246一塌糊涂的發燒
綠鴨的蠱惑沒有讓三人動彈一下,不免有受挫的感覺,冷冷說道:“喂,不跑可是要死的?你們身上那么臟,別指望偶會銜著你們逃跑。快跑!不然可真來不及了。”
金毛狒狒像一股滔天的浪濤般沖來,就是以三人為目標。它們顯然有著爭搶的意圖,從叫聲中和一兩個突然的加速突出中可以看出。
唐打狗攤攤手,明天崖聳聳肩,宋英雄倒是說話了,“神鴨啊,我們倒是想跑,可以沒有力氣啊。再者,往哪里跑?跑得過它們么?”
綠鴨急了,“你們不跑偶可要跑了。真是惹事的主,帶你們來玩玩的,怎么就惹到這些兇獸的頭上。求求你們啦,快跑吧!你們看,鴨子的汗都出來啦!哎,就沒有見過像你們這樣淡定的!現在跑也跑不了啦。苦命的偶啊好心的偶,可不能眼看著你們完蛋!啊嗚——”最后一秒鐘,綠鴨一口將三人抄起,在狒狒們的巨臂橫抄來的瞬間,救走了三人,轉眼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一刻,三天恰巧到達。
那些長毛狒狒次第的落下,將一切的后路封鎖。憑空消失的三人,注定讓它們一切計算與舉動落空。
后來的數日里,唐打狗三人一直沉浸在那次的試煉之中,血腥和陰霾還是有的,心態要很好的調整才能漸趨平靜。到第二次試煉,已經是兩個月以后的事情。
以后幾日里,趕上了春耕,需要一大批種子,作為十八屯的名譽村長,事情當然落到元十八頭上——他有儲藏用的寶貝嘛!他不干誰干?元十八只好特意的外跑一趟,在遠方的城鎮里購買了需要的種子、農具和糧食。至于購買需要的銀子,難不倒元十八,暗里找上為富不仁的大戶做上兩票就好。以他現在的神通,雖不能神不知鬼不覺,一般的江湖中人是無法察覺的。反正富戶大家有的是。元十八在純陽曾今喝過一次酒,對那種入喉的刺激和酒后的熏熏然至今回味猶新,忍不住就買下了數百壇由物種糧食釀造的叫做“五糧液”的白酒,收藏在厚土乾坤瓶之中。另外收藏了一些絕好的書籍和筆墨紙硯,考慮到季節轉換,他還細心的買來一大批綢緞布料,準備讓幾千人都能換上一套新衣。
不辭辛勞的奔波與不厭其煩的考慮琢磨一大幫人衣食住行、吃喝拉撒,隨然瑣碎繁雜,但是元十八卻有一種服務別人的快感,他未嘗不想:現在能干的,卻是以前只能想做而無能為力的。我能做到我的夢想,實現了自我價值,正是我人生過程中的快樂——我奉獻,我快樂!
水草在遠處招手,水婉瞧見了,便對許真君抱歉一笑。許真君嘆息一聲:“婉妹,我真是一刻也不想你離開。”水婉微笑道:“如今我已經離開天一神水,顯然是安然無恙,可謂來日方長。一會兒不見,已經是微不足道,你便忍耐一下吧。那小丫頭見我,臉兒紅紅,一定有著女兒家的體己話兒,你便在遠處站一會兒吧!我去說說就來。”
轉過一角,見水草靠在粉墻邊出神,水婉不由打趣:“小丫頭,想什么呢?不是動心了吧?”
“嗯!啊?”水草一慌張,隨即否認道:“才沒想他呢!”說過立即后悔。她等于不打自招了:想他,他是誰呢?
水婉差點兒笑出聲來,“想就想了,我水家可沒有諾諾唯唯之人。”話鋒一轉,“那宋英雄憨厚敦實,的確老實可靠!------”
“說誰呢,說誰呢!”水草橫眉豎眼看來,如果依著早先的性子,不敢出手傷了水婉,至少自己轉身就走的可能性更大。
“啊哦,說錯了!那明天崖機智過人,頭腦靈活,是女孩的都比較喜歡------嗯,你干嘛別過頭去,莫不是姑奶奶又說錯了?”
水草可不管對面是姑奶奶還是別的前輩上人,只管把眼瞪來,“你說錯了,就是說錯了。你故意的!你是知道的,你故意氣我笑話我!”
還別說,水草的耍賴撒嬌別有一種姿態,竟然使水婉心里一軟。本來她還要將唐打狗再說出來,取笑一番。“好了好了,逗你一下下,我們家的小公主可要發脾氣啦?小元子的確不錯!”
“你也認為他不錯!”水草立即高興起來。
“他豈止不錯,簡直就是奇跡!就是長相不算十分的英俊,略有欠缺!”
“姑爹整天板著臉,可也不是招人喜歡!”
水婉輕輕一笑,“他眼中無物已經近百年了,還要他更改不成?算啦,小元子全身無甚道業,偏偏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來,最大的功勞是將我,你姑奶奶自天一神水中解救出來,破除了水清莊嫡系弟子不得外嫁的規矩。”
“偏心!”水草小嘴一撇,不屑的說,“他將八十一條靈脈放回原處,至此五大派、西域的山洞一脈與釋教不再戰爭,安心修煉,難道不是一樁莫大的大德?一個凡人敢同一位大神叫板,難道不是非常的大勇?憑借智慧,將白蛇的殺戮轉向到三場定輸贏,豈非大智?只身無道業助力,但可以制符施咒,打退強敵,還算不上大才?他大德大才大智大勇,還有甚么欠缺不能彌補?”
“耶耶耶,小丫頭整出一套一套的啊!你說他如此的好,還找我作甚?”水婉心里都想慫恿水草強暴了元十八。
水清莊的女人想法總要出人意料才算正常!
水草手指圈繞著一絡秀發,臉蛋兒微微的暈紅,斜眼瞟看水婉,欲言又止,想笑還羞,半天里總算說出話來:“他,算,是,潛力股咯?”
“潛力股?”水婉顯然是頭一次聽到這個名詞。以她的聰明,不難理解其中的意思。“他當然算潛力股!簡直是潛力無限。如果他有了道業,也不知會修煉到何等的境界。一元宗勢必要在他這一輩大放異彩。這一點,我敢肯定!”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水草總算眉開眼笑。水婉如同在說她一般,使她開心不已。
哪個門派的盛衰,水草根本不加關注,就算水清莊換了當家之人,水草未必會打聽誰人當選。可是聽到有人贊美元十八時,不管對方是真是假,水草還是由衷的高興。
就像元十八的確如此、當之無愧一般。
這丫頭的確深陷到情愛之中了。
“不過,潛力還好解釋,那個‘股’是什么東東?是不是一種敲打時很響的樂器?”水婉好奇的問道。
“咯咯咯,咯咯咯!樂器?您是姑奶奶耶,想象力還是這么豐富啊?‘股’那是種東東的代號,具體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小元子知道,有空您問他去!”扭扭咧咧地轉身,就要走去,水婉提高了聲音:“我只不過好奇地一問,知不知道都沒關系。倒是你,可要抓緊,天下間可不是只有你一個姑娘。我聽說他有意遠行,這一去翻山越嶺,這一去跨海過汪,三年五載的說不準,十年二十年也有可能。不像你姑爹,心思死板,眼中只有你姑奶奶我。他可是正值青春年少,風華正茂;也是花心眼紅、見異思遷的時節。將他撈到手中,才是真正屬于自己的。小丫頭,你聽到了沒?”說話間,水草已經走得不見人影。水婉知道,水草一定聽到她的話。想想自己言語,也是這么多年來難得的一次“偏激”與“教唆”,不由噗嗤一笑:我這個姑奶奶做得可真有勁道啊。
一轉身,卻見許真君笑瞇瞇看著她,不由姣美的臉龐帶暈,微赫嫣然。許真君道:“我可聽到了,你嫌棄我‘心思死板’啊?”水婉掩嘴抬目,露出驚慌,像不小心露出蛋卵的孵雞。許真君立即心痛起來,忙不迭說道:“我錯了,是我錯了!我就是心思死板、不值一提的家伙。罵得好,罵得對,對極了!”
水婉輕輕說道:“我卻是喜歡心思死板、不值一提的家伙。我已經被你牢牢地吸引,此生的生老病痛都要你全權負責,你賴都賴不掉的!”
許真君一怔,隨即狂喜起來,左右看看,猛地雙手伸出,將水婉輕柔抱起,快活地原地打圈,喜悅無盡。多年的苦修,如今終于得到了青睞,可謂心花怒放,情不自禁。
元十八將購買的物件與種子送交給朱大寶,然后就往他的小屋走去。聽到水草在遠處叫的急,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疾步走過來時,卻見小姑娘一人玩弄著自家的衣角,眼神迷離,神色似笑非笑,似羞還斂的,甚是古怪。便問:“不是發燒吧,扭扭咧咧地干啥呢?”
“你才發燒呢!一塌糊涂的那種!”說著,自己不免一笑,指著一塊石頭,“坐那!”等元十八坐下后,卻又不說話了。元十八看著水草,不免古怪。要知道水草可不是一個耐得住三分鐘寂寞的人。有事,一定是有事!
元十八使勁地搖頭與晃腦,臉上古怪地微笑。
“喂,你干嘛?”
“我在發燒啊!一塌糊涂的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