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香水好香

當這句話說出時，水清莊坐著的高層都霍然站起；而站著的人徒然坐下，都表示著十足的驚訝。水清淺心里劃過一句感嘆:不愧是元老怪（元來如此）的孫子，出口不凡啊。

豈止是她們，還有其他三派的老少。他們既驚嘆水清莊的長足進步，也訝然元十八的識見。

“不是缺點，而是缺憾！說的多好？！莊主，無論如何，要讓他在水清莊多住幾天。”水淄蓅面無表情離座而起，甩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也不知她是怒還是喜！

“原來水清莊已經在研制一符包涵三道力量，若是大批量的制造，打擊妖人，可就犀利的一塌糊涂啦！”宋慧美展望地說道

“水清莊一直領跑華夏大陸的煉丹制符，有此長足的進步一點不足為奇。咱們回去稟明掌門，也要全力努力加強自家的特長研究。不能將距離拉得太大才不至于丟失臉面啊！”唐云曲顯然頗有感觸。

明蹤滅盯著元十八，面無表情地說：“你竟然看穿她水清莊的符紙遺憾處，不簡單啦？說說看，你是如何做到的。那一縮二縮三縮的，卻是什么意思，你自哪里學來的？嗯！”明天柱一聽爺爺說話就知要糟。

因為他知道元十八連一條千年白蛇都不怕，應該根本不吃他爺爺的這一套。

元十八古怪一笑：“前輩請喝茶！”

“老夫已然喝過，不渴！”明蹤滅顯然誤會元十八是在調侃他，還當是尊敬呢。“爺爺，我們不問他啦，提親的正事要緊！”明天柱急道。

“正事？有比討回靈脈的事情更重要的么？你說過，明天冚他們打下的一條靈脈就是被這小子收去的。都見了鬼了，這小子何德何能，能收取靈脈，誰信啊？”

“對了！據說，嘯傾城也被他收去。那里面還有我仿宋閣的老祖、水清莊的老祖、一元宗的老祖和釋教的老祖，看過那影像，簡直我們難以置信啊。是真的嗎？若是將靈脈歸還我仿宋閣，并且釋放出嘯傾城，我仿宋閣全體上下一同感激少俠的大恩大德的！”大嗓門宋慧美道。粗獷的他卻有著一個女人的名字。就算他說的再真誠，也有威逼與看輕元十八之意。

事情既然到了這一步，正主兒也在此處，索性問個明白。相比較而言，唐云曲可就含蓄的多。他只問：“少俠，是真的嗎？那靈脈？那仙城？”

元好山嘿嘿嘿地冷笑，“到這個份上，何須再惺惺作態，就說靈脈在哪里，然后拿出來大家瓜分就是。嘯傾城嗎，自然是誰最厲害得去。水莊主，您是地主，您怎么說？”論厲害，水清莊舉莊在此，實力最大，最有發言權。此言一出，眾人的目光自然都關注到水清淺身上。

水清淺微笑道：“區區一條靈脈，有那么要緊的么？嘯傾城乃仙界之物，我們夠資格覬覦么？本莊想過，若是貪得不該之物，是否應了自招禍害，天意難測，報應不爽？十三級仙人，在座的掂量過沒有，要修煉到哪一世才能夠對敵。螞蟻擔山，自不量力！誰配擁有？各位不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么？本莊想，是他吧？就算不背著筐子，還是他吧？我水清莊卻是一以貫之的交好一元宗！”在水清淺的強勢呵斥下，他唐云曲宋慧美與明蹤滅霍然省悟。是有點兒過了，鬧翻臉兒，就算人多也未必是那小子的對手（雖然怎么看，那小子都像沒有能耐像，可是誰能保證他會隱藏神通？）

是他吧？就算不背著筐子，還是他吧？水清淺的話語古怪，其實是提醒各人分清“人不可貌相”的古話，似乎看著元十八好欺，可他既然能打敗十三級仙人，自然能打敗在場的所有人。他若愿意，自然會交付靈脈；強行索要，自找沒趣的成分就大了。

“不瞞各位說，篾筐已經不在了，靈脈與嘯傾城暫時也沒有了。你們想也妄想！”元十八本來打算將篾筐中的靈脈分了，但是是泥也有三分土性，逼迫之下，他索性一推二五六。

場面一時尷尬，無人說話。

明蹤滅忽然笑著說：“說著玩呢，就是有條靈脈在此，叫我們如何搬運？合大家伙之力，也不可能啊。好山老弟，就當笑話好啦？嗯，水莊主，您還接著出題。寶貝孫子的婚姻大事才最要緊。”這一說，明天柱首先的長吁一口氣，趕忙端過一盞茶水，遞了過去：“爺爺，您喝茶！”他真怕脾氣暴躁的爺爺跟人打起來！

“清渘，繼續吧？第二關，還是一元宗過關！”水清淺示意道。

“好，一元宗連過兩關！咱們進行第三項的考驗，解釋本莊功法里詩句的奧秘。這里有四張寫好詩句的箋紙，你們各家抽取一張吧。”水清渘以手在面前一抹，如同水淄蓅一般，面前漂浮著四張雅黃紙張。

明蹤滅猶在那一拍腦袋，大聲自語道：“哎呀，老糊涂了，最近經常腦筋不夠用了。對，喝茶喝茶！乖孫兒，看詩文，去看詩文去，好好看啊！”

明天柱、唐打蟲、宋英楚各人取了一張。此刻的元好山心里無比得意：有個強大的侄子好啊，倍掙面子。口里耍賴道：“好侄兒，二伯的幸福還要看你。你替二伯看看吧！”

“您老放心，這都不叫事！”元十八對元好山一豎拇指，讓他安心。走到箋紙邊，看看高度差不多，伸頭看去，卻見那紙上寫了四句七言詩，用的是華夏大陸上的方塊文字：細微之處大道理，水至柔時剛亦摧；一念電逝無蹤跡，找尋多緒費猜忌。

這一回，元十八可是抓瞎。這四句看著像是心得體會，或是心念感覺的詩句，說出道理來還真很難——字面本身就是道理。

一邊的唐打蟲高聲說道：“我這是一個習練金丹的口訣：閉定天廚只一呼，天罡不動運銀符；鎏金勃勃歸玉鼎，煉出神丹滿心壺。”

“過！”水清渘道。唐打蟲一喜，握拳于胸，“耶！”

宋英楚說：“我也有了！我這‘自甘聞見苦遮藏，煩惱場中用功忙；拋卻頑石撿珠玉，卻笑從前顛倒徉’是告誡與警醒修煉。”

“不錯！”水清渘再次點首。宋英楚歡喜一跳，與宋慧美對擊一掌。

明天柱急了，“我也有了！這首詩‘擺脫人間名利韁，湖山深處事韜藏。要知晦里真消息，養取靈臺一點光’那是教誨之意！”

“好！你也過。”水清渘不動聲色的說。那個好字，足令明天柱心花怒放，高興萬分，拉住明蹤滅的衣袖，“爺爺，我也過了，我也過了！”明蹤滅威猛的臉上溢出慈祥：“我看到了，也聽到啦，你很聰明，我早就說過的。你很聰明！”

一時，人們的眼睛都看著元十八，等待回答。

元十八閉眼沉思，臉上變幻莫測。好一會兒，卻是搖搖頭，睜開眼睛，卻為圍繞在他身邊的人而一嚇，“啊呀，你們都在看我么？不好意思啊，耽誤大家的時間，這首詩我解釋不來。”

水清渘板著臉問道：“有那么難么？你心有所想，且說說看，對錯我自有分曉。”水清淺也加了一把嘴：“少俠但說無妨，這首詩可是我水清莊的道順老祖所留。她老人家傳世之詩，自然有著深意，可惜這幾十年來，我們莊中無人可以參透其中奧秘。正要借助五大派同氣連枝的盟好，積聚才俊，一起參詳。”

“這樣啊！原來是那位仙去的前輩遺留。就說嘛，前兩句看似有著哲理，又暗含玄機，似乎提醒一種術法的運用……”

“對對對！還有呢？”水清渘也期盼起來。

元十八攤攤手說道：“我想的就這么多了。大伙兒都看看說說嘛！”

“沒有啦？”水清淺與水清渘都失望起來。

“好啦好啦，就是仙人也有他不知道的事情。那，我們三家可是過了啊！你們不是還有第四個題目么，拿出來吧，讓孩子們瞧瞧，看看結果。”明蹤滅有些不爽水清莊比較的看重元十八，總想自家的風頭蓋過他，所以催促著出題。

“好，跟我來！去看水囹的制作過程去。”水清渘看一眼水清淺，見她沒有阻攔，便邁步而走。

“好啊，我們也去瞧瞧熱鬧！”明蹤滅不管不顧地跟來，他有個充足的理由——瞧瞧熱鬧。其他人順水推舟，也跟了過去。

水清渘走的很快，幾乎是在飄行。后面跟著的人走得很吃力，干脆有人用上“陸地飛行術”，元十八不急，咀嚼著那首詩句，走在最后。

“元師弟？”到了一個岔路時，有人輕聲叫了元十八一聲。元十八扭頭看去，卻是水玲瓏，便滿心歡喜地說：“水，水姑娘，是你啊？這么巧，在這都能碰到你？”

“這里是水清莊啊，我特意在這等你的，元師弟！”水玲瓏換了一身蔥黃的衣衫，戴了幾件閃亮的首飾，自身水流勻動，料想仙子也不過如此靚麗。“等我？特意？”元十八都有些癡迷和心田搔癢，覺得自己輕飄飄起來，“有什么事么，水姑娘？”“知道你走的慢，由師姐我帶你走近道去大玉碗那兒。”

“好啊，好極了！師姐？對，師姐。”元十八快樂起來，“有勞師姐。”走近兩步，一股幽香傳入鼻端，似乎比水草身上的香味更濃郁些。“好香，好香！師姐用的香水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