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弒神之亂
- 翼族末裔
- 于夢蒼穹
- 2541字
- 2012-04-15 22:26:12
‘那個,我說……’該怎么開口,怎么這里的人老是想我下跪,‘嗯,雖然不清楚我對你們來說是什么身份,但是,我希望你們以后不要向我下跪,這樣怪怪的。’
赤痕兒抬起頭,一雙清澈的眼睛直直的看著我,看著我心里那個發毛啊!不過誰怕誰,我將眼皮放松,盡量將視線發散開來,不理會她那箭矢般殺傷力的眼神。
半響,赤痕兒嘴角上揚,淺淺一笑,‘果然和十三所說不離’她嫵媚的撩撩耳際的發絲,悠悠的起身,如若無骨。‘痕兒謝過了’,隨即她走到離床不遠處結出一連串手印,嘴里低低的吟唱著,衣帶翻飛,周身籠罩在淡淡的金光中,宛若仙子。
我欣賞著眼前這如幻的場景,心里想,占星師是應該是指會法術的人吧,而且她剛剛自我介紹說是第三代占星師,地位一定不低,興許能向她問問清楚。
‘請少主將手放在我右手上,摒去雜念’金光中的她將手攤開,示意我將手放上去,我下意識的往后退。幡然醒悟,和十三締結的所謂的契約就是當時有掌心相扣,又來這招,該不會又是什么鬼契約吧,我警戒的望著她。
‘少主請將手給我’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快,見我毫無動靜,她突然閉上眼睛,金光向我這邊翻騰,就像巨浪襲來,不是吧,這丫要來硬的!
‘少主’她睜開眼,眼中布滿笑意,‘這次只是借少主之力福佑祗域,并不是締結契約。’
‘額,’我愣了愣,她剛剛有讀心,夠陰損,‘那好吧’我順從的將手搭上她的手掌。環繞我們的金光逐漸凝聚在我們掌心相接的地方,緊接著光芒逐漸膨脹淹沒周圍的一切,漸漸的金色淡去,她放開我的手掌,隨即就要離開。
‘等等’得抓住她問個清楚,我迅速爬下床,說是爬下床是因為我的四肢僵硬得像是鋼筋,雙腳接觸到地面還站不穩,向后倒去的瞬間我死命的扒著帳幔,才不至于又栽回床上,抬頭對上赤痕兒戲謔的眼神,這丫看笑話呢!先別激動,我深呼一口氣‘先別走,我有話要問你呢。’
‘不知少主想問什么?痕兒一定知無不言!’回話到是恭恭敬敬的,只是怎么聽都有點怪異。
‘嗯,’該從哪問呢,疑問太多了,干脆都說了吧,‘這里是哪里?我為什在這里?你們為什么叫我少主?神族契約是什么?你們又是誰?’一口氣說完有點口渴,想看哪兒有水,眼前卻出現一杯冒著熱氣的茶,順著手看去,卻看見赤痕兒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不過話說回來這丫面容還真不錯,只可惜有一顆淚痣。‘謝謝’我接過茶,想一飲而盡,只是入口的水太燙,我不斷哈氣,用手使勁的扇風,這丫陰我,不能同情心泛濫!
‘少主,你慢些’赤痕兒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條手帕,半掩面頰,仍擋不住她那燦爛的笑容,‘痕兒是想先讓少主聽我將問題一一作答后,再飲這杯茶的,你太心急了!’
‘水這么燙,我怎么知道!’我僵著面頰質問她,這丫,以后看我怎么收拾她。
許是看出我的怒意,赤痕兒立即斂住笑臉,一本正經的摁住我的肩膀讓我坐下聽她那長長的故事。待到房間的光線逐漸變暗,她才晃晃悠悠的離開房間,手中的茶已經涼透了,這廝,以后還真得好好教訓教訓,否則難消心頭之恨啊!
話說回來,剛剛光聽赤痕兒說,自己也一頭霧水,得好好理理才行。我放下茶杯,徐徐的往屋外走去,大的離譜的院子,青瓦紅墻到像是深宮內院,花園雖大卻無比的別致,小橋流水皆有,我尋著一個亭子坐下,夕陽的余輝曬在水面,寧靜而祥和,只是我的心怎么也平靜不下來。
這是一片叫做‘祗’的陸地,祗是一塊規則的方塊陸地,祗的中心是正圓形的‘天湖’,祗的外圍被稱為‘混沌之地’,地域廣袤。祗,居住著三個等級的‘人’,分別是神族、占星師和人族;混沌之地則是居住著妖族以及往生不能再入輪回的魂靈。
祗上的兩個神族分別是翼族和鮫族;占星師是是一個大的范疇,倒是說他們有不及神族的法力,長于人族的壽命;人族居于陸地,人族一直以來地位低下,以其短暫的壽命和一世的貪欲而棄置于最低的等級,天賦較優的人族會被選為神侍。所謂神侍就是有朝一日成為契約人,擁有無盡的生命和不變的容顏,未成為契約人的神侍則是神族的祭祀品。
十三就是人族,我身負重傷時他赴死般的握起我的手就是將自己奉為祭祀品,卻未曾想陰差陽錯成為契約人。契約人則是將靈魂俸給神族,其壽命可以無限,但是若締結契約的神族消隕,契約人也隨即殞命;但是單只是契約人殞命,則契約被廢,對神族沒有影響,可是無論如何,契約人的靈魂是無法再進入輪回的,最后會魂飛魄散。看來,對于生命我得好好珍惜,因為我的安好關乎另一個人的生死。
我是翼族后裔,當時占星師語言我的降世,祗會因我而天下歸一,同時也會帶來無盡的殺戮,因為我是上古‘殺戮之神’的轉世。可是,我是翼族王唯一的血脈,說是唯一是因為神族所育皆是一男一女,近親繁衍。到我這里也注定是終結了,因為神族一生只能繁育一次,為了能享天倫之樂,便連同占星師將我大部分的靈魂推入時空裂縫,降生在另一個時空,而我的肉體也順利降生。
可是命輪逆轉,此后‘祗’災禍連年。舊居混沌之地的妖族開始不斷的侵擾,為了得到這片土地而大肆殺戮,就在一個月前,兩大神族被滅。我是弒神之亂中唯一的幸存者,據赤痕兒說,混亂中翼王為保存我的性命,削掉我的雙翼,將我拋到天湖邊。原本翼族單被削掉雙翼是必死無疑的,但鮫族在水中殘留的神力全部被我吸收保住性命,同時時空裂縫中的靈魂被收回,我得以活命,又恰好十三陰差陽錯,締結契約,重傷復原。雖然雙翼被削掉神力大減,但是我又有兩大神族的庇佑,終有一日會變得強大,只是時間問題。我不禁感嘆,這狗屎運忒好了,啥好運都被我碰上,只是不知道這份好運到頭后日子會是怎樣?
月上枝頭,我緩緩的往回走,奇了怪了,我竟然記得回房間的路,以前我可是典型的路癡,走哪丟哪。院子里和房間都燈火通明,蠟燭點在玉石罩里,通透無比,奢華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詞匯。
細看我的房間,陳設極為簡單,正對著門是一張楠木雕花的大床,上面掛著一頂青色細紗帷帳;進門的左前方放著一張圓桌,桌上放著一套白瓷茶具,兩張椅子擺放在桌子的對角線上;墻上掛著一面約莫一人高的銅鏡。
我站在桌邊看著銅鏡里的自己,一件淡棕色的長袍松散的披在身上,領口和袖口繡著大紅色的花朵,黑色的長發直達臀際,竟然是光著腳的,怎么會沒發覺。看著這整體,發現我變得高瘦了不少,是鏡子的原因嗎?
我繞過桌子走近銅鏡,‘啊~~~~!’這是我嗎?
凄厲的慘叫聲劃過寧靜的黑夜,赤痕兒握在手中的書卷抖了抖,嘴角輕輕上揚,纖細的指頭捏著書角,緩緩的翻過一頁,微微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