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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人生就這樣開始(本)

農村的封建習俗,已經默默地延續了幾千年。

數千年以后的今天,物質領域雖然有了巨大的提高,可是思想世界的困病卻依然清晰可辨。

富人們每天照舊燈紅酒綠,窮人們每天照舊忙東跑西。富人們永遠也不知窮人們的生活到底有多凄苦,窮人們也永遠不了解富人們的生活到底有多充足。

天和地的距離相差甚遠,高和低的差別隨處可見。

……

姥爺雖然走了,可是他的后事卻要隆重地予以操辦!

在農村,每逢親人死去,他們的兒女都要為之大興土木,興師動眾地搞些儀式和葬禮。

這既是對死去的先人的一種最崇高的尊敬,同時又體現了兒女們的思念之情。

那時的農村,還沒有火化一說。

那時死去的親人,只能放在棺材里,由兒子和村里的男人們抬到荒山野嶺,然后再入土為安。

是的,那片空置的荒山野嶺就是死去的亡靈們的理想樂土,就是他們在另一個世界賴以生活的美麗家園。

在農村,人死后,一般要在家中存放三天。這里面,也有著很深的講究。

一方面,兒女們要為逝去的親人守靈,充分地表達對親人的懷戀和思念。同時,逝去的先人亦舍不得離開自己的家園,還要再好好地看看自己生前的人和事物。

另一方面,可能遠途的兒女不能及時趕回來見親人最后一面,所以存放三天也是為了給他們留一些時間。

還有一方面原因,說來倒有些深奧的科學道理。古代的醫學技術,并不像今天這樣的發達,因此人死了以后,人們很難判斷這個人到底是真死還是休克狀態。如果提前將其掩埋,假如這個人只是處于休克狀態,那么便會造成重大的意外!

更準確地說,以前人們都會把家中死去的親人存放七天,然后再入土為安,這稱之為“頭七”。只不過到了后來,又被簡化了。

在農村,人死了以后會有諸多的講究。又是一七、二七、三七、四七、五七、六七、七七的期期相守,又是百日祭奠,周年紀念。

這既充分表達了兒女們對親人的思念和懷戀,同時又成為了一種美德代代相傳。

尊師重道,歷來都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而孝順在這個國家,更有著非常巨大的現實意義。這是一個尊師重道的民族,老祖宗給我們留下的寶貴的精神遺產,很多至今依然在傳承。

每到了一次重要紀念,兒女們都會在焚前哭得悲天憫地,并且嘴里不住地嘮叨著爹親娘親。

然而在老人生前,卻對之擠眉弄眼,百般刁難!

這個世界上,竟然連血濃于水的骨肉親情都能夠摻假!你說,還有什么會比這個更可怕?

生了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兒女,是那些滄桑老人今生最大的悲哀和不幸,恐怕老人們連死也不能夠安息!

名成所在的村落,這樣不孝的兒女真的很多……

姥爺的去世,給名成造成的打擊竟是如此的巨大:他就那樣眼睜睜地看著老人,就那樣安安靜靜地躺在棺材里,想再說什么,可是話到了嘴邊,眼淚卻先淌下來了。

老人生前鋼筋鐵骨,縱然面對這無情的病魔,也絕不肯輕易地低頭服輸!

然而現實,卻是如此的殘酷:就算再強大的英雄,在死亡面前,也會顯得異常的卑微和無助!

……

那數不盡的鍋碗瓢盆兒,摔在馬路上噼啪作響。

那不甚繁多的黃紙,揚得遍地都是。

馬路上兒女們的哭聲連成了一片,感天動地竇娥冤!兒女們對親人有多想念,哭得就有多凄慘!

然而無論如何,終究無力回天。

這世上最厚重的一種事物就是情感,而比情感更厚重的一種事物就是生離死別!

從那時那刻開始,名成便真正地害怕上了死亡……

于是在很長一段時期,名成也曾不止一次地想過這個最讓他感到痛心棘手的問題:死亡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狀態呢?人死去的那一刻,又會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呢?人死了以后,真的會魂飛魄散嗎?人死了以后,真的還能再轉世投胎嗎?

……

我們這無比漫長的一生之中,一定會遇到很多難以面對的事,一定會經歷很多無法解決的問題。而衡量我們成熟的唯一標準就是,我們能夠獨自去面對那些不能被面對的事,能夠獨自去解決那些無法被解決的問題!

因為成熟正意味著,再不能面對的事也要設法去面對,再不能解決的問題也要從容地去解決!

從此以后,名成更加刻苦學習,因為在他的潛意識里,只有學習才是他今后唯一的出路!

他最大的優點和長處當然是分數和成績,而他最大的缺點,便是這該死的性格!

遺傳的因素固然必不可少,而家庭的教育卻也顯得尤為的重要。

母親是一個性格特別外向的人,父親卻是個性格特別內向的人,而名成的性格,最后也自覺不自覺地隨了父親。

這些年,名成沒少挨打,原因千奇百怪。有時,父親會因為名成做了錯事而罰跪。有時,母親會因為名成感冒了不按時吃藥而拳打腳踢。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父母的脾氣都不好,特別以父親的最為嚴重!

幼小的名成,根本沒有一點反抗的力氣,就那樣可憐巴巴地一任“毒父毒母”的“千刀萬剮”。

這些年,父母倒也是不客氣,斷斷續續地給名成留下了很多道淤青,有時這道傷疤還沒長好,便又結下了另一道傷疤。

名成一次又一次痛苦得嚎啕大哭,有時氣急敗壞之下,竟然在心底里狠狠地發了毒誓:將來一定要親手殺了自己的父母!

是的,那顆幼小的心靈遭受了太多的重創,這是名成生命之中的第二個不能承受之重!但他也只能獨自忍氣吞聲,默默地壓抑著這一切一切的苦痛!

終于,名成變得越來越軟弱……

越打越怕,這話說的一點不假,在小名成的身上,就得到了最好的印證。

……

雖然名成也愛和小伙伴天天膩在一起,可是每次,幾乎都是小伙伴主動來找他玩!內向的名成,每天就喜歡宅在家里讀書、看電視,他幾乎很少主動出去找小伙伴玩……

就這樣,學習一天沒落,電視節目一天沒丟,最后,他也成了一個內向的“大人物”!

在全村,無人不知他的成績優異,又無人不曉他的性格文靜。他時而像個男生一樣的勇往直前,又時而如一位女生一樣的羞澀怯懦。

甚至就連他的班主任老師,都在他的家長通知書中婉言寫道:該生一本正經,成績優異,平時喜愛幫助同學,助人為樂,是老師的好助手,同學的好伙伴。但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該生性格內向,不好動。如果能改掉這一缺點,那么在不久的將來一定可以變得更加優秀和出眾!

早在小學二年級的期末考試中,名成就曾以全鄉第一的好成績而獲得了全班師生的一致贊許,并且,全班同學在競選班干部的投票中,曾全票推舉他當班長!

到了致班長詞時,名成站在講臺上扭扭捏捏,居然會失聲痛哭,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虧得全班同學一致信任他,虧得他們如此看好他,也虧得他考了令眾人艷羨不已的全鄉第一名的好成績!

最后,優秀學生干部的獎狀,理所當然地頒發給了他,要知道,這個名額全班只有一個!可是,唯一遺憾的是,班長的職位他卻拱手讓給了別人!

這讓支持他的同學們是怎樣的絕望和悔恨!名成雖然并不是孬種,可是單單在性格方面,他真的做不上大英雄!

學習好,并不代表一切都好,上帝在賦予你驚人的優點的同時,也一定會賜予你最致命的缺點,只因為,上帝對每一個人都是非常公平的。

這注定是個王者的世界,在王者的人生信仰中,有的只是鍥而不舍地超越!正因為他們每天都在不斷地超越著自身的缺陷和極限,正因為他們時時都在與舊我為敵,所以,我們唯一可以看得到的,便是他們身上新我的面貌和風采!

性格,真的可以決定命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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