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溪與蘭闕趕到大宇皇城中秦無心的住所時,只見秦無心面色陰冷地坐在書房里,手里死死地捏著一只簪子,似是恨不得將其折斷,可惜,很明顯地他心里不想。書桌上放了一個盒子,半開著,露出一只血紅的鐲子。暮溪心里一驚,他居然將它拿出來了,看這樣子,好像有不尋常的事發生呢。
“哥,這個女人,是不是雅安?”他有些緊張,秦無心既然能把畫送去給他,定是見過畫上的人,只有問他才能確定,那個女人究竟是不是紀雅安。
秦無心見他把畫打開,面色一寒,一抬手,簪子直接穿畫而過,釘在了一旁的柱子上,而畫中人的左胸留了一個洞,蘭闕面不改色地瞄一眼那畫,心中已有些明了,那不知死活的女人居然能把秦無心惹成這樣,真是個奇跡般的人,他倒是對她有些好奇了。
“蘭闕,給我傳話下去,三天之內再找不出桃夭的行蹤,全部給我滾到煉獄去。”
蘭闕心里一驚,秦無心是被氣昏了吧?煉獄,是幽冥谷中的最高處罰,里面有無數的毒蛇猛獸,最重要的是,里面有常年不熄的邪火,秦無心便是從里面九死一生出來的,但手下那些人進去,不都是送死嗎?
“蘭闕,我說話你聽不到是嗎?”見蘭闕沒有任何反應,秦無心面色更寒了。
“谷主,這煉獄是不是……?”蘭闕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可還沒說完,便直接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門上,飛到院子里,趴在地上一時起不來,一張口,吐出一口血來。
秦無心淡淡收回手,陰冷的聲音傳到蘭闕的耳朵里,“你越發地放肆了,三天之內沒有我滿意的消息,你與他們同樣的下場。”
蘭闕艱難地站起來,手撫上胸口,悶悶地咳了兩聲,才沉聲應到,“屬下明白。”
踉踉蹌蹌地出了院子,他扶在墻邊,大口地喘著氣,此時他只想給自己兩耳光,平日里挺懂分寸的,今日怎么多起嘴來了?若不是秦無心念他效忠多年,剛才那一掌可直接斷了他心脈要了他的命。言多必失,他要牢牢記住今日的教訓,否則下一次……蘭闕抬頭看了眼天色,夕陽正暖,他可不想這么早早地就別了這世間。調息了一會兒,他匆匆離去,時間緊迫,若要找那妖一般的女人,還是需要時間的。
“哥,你沒有回答我。”默默看著這一切的暮溪終于忍不住出聲,其他的一切與他都無關,他關心的只有那個女人的身份。
“不是。我已說過,她叫桃夭。”秦無心依舊冷著臉看著畫上的人,心臟的位置缺了一塊。無心,無心,這個女人才是真正的無心,居然敢逃,這幾天也沒有任何消息,她當真是不想與他糾纏。
哼,秦無心冷笑一聲,走到柱子旁拔下了那簪子。不過,引起了他的興趣,糾不糾纏可是由不得她了。
“桃夭?”暮溪的目光落到了手中的畫上,又移到桌上的血玉鐲上,同樣的血紅色,他突然覺得出奇地相配,心內狠狠一抽,他看向秦無心,“哥,給她戴上血玉鐲前,能不能再讓我確認一下?”
秦無心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盯著那血玉鐲發呆。
確認?紀雅安在他們面前跳入熔漿,她已死是不容置疑的,但是桃夭的出現,讓他想起紀雅安死前那癲狂的笑聲。
她說,“秦無心,兩條人命,我紀雅安就是做鬼也會回來報仇的。”
這桃夭與她的相似,也變得詭異起來,就是這種詭異的相似,才讓他糾纏著她不放,偏偏,他查不出桃夭的出處,這一點使得一切更加神秘,那他就更不能放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