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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燕歌出東門6

  • 光塵:晉世神俠錄
  • 孤名釣魚
  • 3099字
  • 2024-06-27 17:48:29

翌日,秦毅從睡夢中醒來時,天已大亮,屋內只見羅羽正在打坐練氣。

“老何呢?”

“早上太陽才升起,何先生便出門去打聽天恩道消息了。”

“他可真積極,我們就等一等吧。”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何深回來了,向秦毅報告自己在村里走訪的情況。

一開始,村民大多不敢評論天恩道之事,何深便聲稱自己是官府派來查案的,而且知道天恩道極有可能被陷害。一番好言安撫之后,大家才說出實話,皆道天恩道常有救危扶困之舉,廣施恩德,未聞有害人。凡信眾家中有人生病,即有道士上門診治,或服草藥,或行道術,以除去災殃。若是不靈驗,病人過世,則道士不收一文錢財,于喪禮之時行驅鬼辟邪法術,保亡者安息。凡遇天災,道觀還會號召富戶捐納,賑濟貧民。如此種種紀錄,足以佐證天恩道在當地名聲確實不錯。

“嗯,不錯,不愧是何先生,天生就該是干間諜的大才!”秦毅讀了何深的紀錄,嘖嘖稱贊,“先生可草擬一篇表文,等到了下一處驛站,即寄回州府。”

“諾。”何深隨即草草寫就一篇表文,交秦毅閱過,然后以紙袋封好。

此事一畢,三人隨即收拾東西,辭別主人,啟程向東進發,又趕了整整一天路,終于在天黑之前抵達通往井陘關之前。

井陘關乃太行八陘之一,扼守井陘道的西口,此處有并州下轄的守軍駐守。因此在關城之外還有一處集市,號為井關集,遍是酒家客棧賭坊妓院,供關內兵士與來往客商購貨消遣,生意十分昌隆。

秦毅等三人先到集市外側的驛站,以官印證明身份,將信件寄出。然后才進入集市,尋覓晚餐之地。只見那街市之中,一家名為饕餮館的酒樓甚是氣派,肉食的香味四處彌漫,饞得秦毅都不禁流口水了——這一路上每天只能以干糧果腹,實在乏味,早就該好好飽食一頓了!

“就這家了!”三人迅速上二樓坐定,一口氣點了五六個菜肴,外加一壇老酒。酒菜一上,三人也不顧什么吃相,只管狼吞虎咽,風卷殘云。

吃吃喝喝好一會兒,秦毅的目光忽然定住了,他不經意間發現了一個認識的人。這人曾經在晉陽的醉香閣酒樓里,與他上演了一出好戲,成功蒙騙了趙尚權的仆人薛緒。只是秦毅并不知道此人的名字,只曉得他是蕭記藥鋪里的伙計,也就是蕭世謀的屬下。

天道盟的人出現在了這里,這令秦毅感到詫異,不由好奇,想探明其緣由。此時蕭記伙計在一樓大堂靠墻角獨占著一張桌子,手里拿著一根雞腿,不時警惕地向門口張望。而秦毅則坐在二樓,透過闌干可以觀察到藥鋪伙計的動靜,卻不會被對方發現。

過了片刻,蕭記伙計忽然叼著雞腿匆匆向樓上跑來,躲進一個角落里,側對著秦毅這一桌,只有五步之遙。秦毅趕緊壓了壓斗笠,埋低了頭,以免被伙計發現。同時目光左右飛快橫掃,注意到門口進來了三名客人。

這三個人不像是尋常旅客,其中兩人佩著刀,一副江湖人士的派頭,而帶頭的那人則是一副客商打扮。三個人進了門,先仔細打量了周圍一番,然后才在一樓找了個位置坐下,剛好就在秦毅三人的視野之內。

“這幾個人很奇怪。”秦毅小聲警告何深和羅羽,“你倆注意他們。”

何深看了看,并不在意,“行走江湖的客商,總有幾個扈從才行嘛,我看無需多疑。”

秦毅搖搖頭,“那兩個拿刀的身形壯碩,臉色冷冰冰的像蠟人,眼神也很警肅,多半是高手,一個普通的客商怕是請不起這樣的扈從。”

“嗯,我聽父親說,這樣的人有殺氣,身手不會差。”羅羽也有同樣看法。

“所以我覺得這幾個人恐怕與天道盟有關系。”

“是嗎?”何深頓時緊張起來,他也知道天道盟是何等存在,“那我們可要自然點,不要讓人覺得我們鬼鬼祟祟。”

“說的對。”秦毅趕緊抬起頭,但用一只手托住臉頰撐在桌上,這樣那藥鋪伙計就看不到自己正臉。“看見躲在角落的那廝嗎?他就是并州天道盟的人。剛才那三個人還在門口招呼伙計,他就溜到樓上來了,顯然是不欲和這三人會面,他們之間一定有糾葛。”

“那與我們有何關系?”羅羽奇怪了,他可不想牽扯進什么莫名其妙的江湖恩怨之中。

“可能與天恩道的案子有關,或許也沒什么關系,先看看再說。”

“秦兄不介意的話,讓我試探一番?”何深提出了一個建議。

秦毅不知何深有何辦法,依然點了點頭。

何深馬上揚聲道:“嘿!你不知道啊!并州出了大案,整個縣衙都被賊人殺了。據說跟什么江湖上的邪教天恩道有關系,那天恩道還敢刺殺并州刺史,真是駭人呀!”聲音正好能讓樓下的三人聽到。

秦毅馬上會意,也假裝驚訝道:“哇!竟有這等事!我等行路,可千萬不能招惹邪道啊!”

“可不是嘛,現在的江湖啊,亂的很!你啊,隨身多帶點銀子,遇上道上的爺爺們才走得脫!”何深說到這里,聲音小了下去。“我剛才偷瞄了下那幾個人的表情,絕對有問題!”

“我怎么沒看出來?”羅羽詫異。

“這些老狐貍哪是你這小毛頭能看破的?你們別看他們泰然自若,一點反應都沒有,其實都已被我看在眼里了。”

“你看見什么了?”秦毅也感到不解。

“那個商人,剛才我說出‘天恩道’三字之時他抿了一下嘴唇,瞇了一下眼睛。”

“什么嘛,抿嘴眨眼這不是人時常有的動作嗎?”羅羽當即異議。

“對,但這兩個動作是在同一瞬間發生的,這說明他的心里產生了一陣波瀾,而且他想掩飾。”

羅羽撇撇嘴,“何先生你固然學識淵博,但你這回的推斷實在不能令我信服。”

“哼,你敢質疑我?我甚至知道你今天沒穿褻褲!”

“啊?你如何知道的?”羅羽的舌頭都吐了一截出來,“今早我穿衣時你可已經不在屋里了!”

“因為今天你走路的姿勢一直很輕浮。”何深的語氣斬釘截鐵,羅羽聞之眼神驟變,仿佛有一枚利箭正朝他射來。

秦毅更是驚訝萬分,他料不到這世上還有人有如此神異的洞察力。

后來他才從何深口中得知真相:前一天晚上,羅羽半夜起來出門解手,發出的動靜驚醒了何深。然后過了好一會子,羅羽還沒回來,何深正感覺不安。忽然聽到窗外卻傳來搓洗衣物的聲音,片刻后羅羽才躡手躡腳地回到炕上。早上醒來,何深又發現羅羽下身只著一條很短的犢鼻裈,而沒有平時所穿的褻褲。由此推斷,羅羽的褻褲因某些原因受到了污染,藏在背囊里還沒干呢!

就在秦毅等人竊竊私語之際,那蕭記藥鋪的伙計——即蕭世謀的兒子蕭凜,仍然躬身藏在闌干后面,密切注視著他的目標。

“可算讓我截到你了,賈錫。一個孤兒,沒什么武藝,卻能在天道盟之內扶搖直上,當上總壇傳令使。其中一定有什么訣竅,待會有機會,要讓你自己吐露。”蕭凜尋思著,“這廝有兩個護衛,都是黃綬直隸武士,我一人沒什么把握,動靜太大,還會落下人證。現在還不能出手,還是按父親大人布置的原計劃實施吧。”

賈錫還渾然不知危險依然潛伏在身邊,一頓吃喝完畢,帶著兩個隨行護衛出門,上了馬車。一名護衛負責駕車,徑直向井陘關行進。

片刻后,車馬驅馳到關下,此時已是黃昏時分,關城大門已經關閉。駕車的護衛便向關上喊道:“我家主人關外侯賈公諱錫,今欲入關暫宿一夜,煩請通傳守將,放我等入關。”按朝廷律令,有爵位之人在通過關津要塞時有權進入營內住宿,而賈錫正好屬于其列。

然而守關兵丁不為所動,只緩緩打開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門縫,“請遣一人,攜通關符傳、關外侯印上關城驗看。”

賈錫抬頭望向關樓,只見關上守兵都虎視眈眈盯著自己,并沒把自己這位爵爺認真看待。他因而惱怒:這些守兵記性真是差,自己上次前經過井陘關去并州時,就在這關內軍營中過夜,守兵護衛服侍,好不周到,沒想到才三個月他們就忘了自己的名號了。況且就算記不得姓名,難道還能忘記自己這輛華麗顯眼的馬車?

眼看憑名字和面子行不通,那驗身的程序還是得履行,不然就真成“關外侯”了。賈錫罵罵咧咧地從行囊中掏出文碟與佩印,交給沒有駕車的那名護衛,命其上關遞交。

護衛雙手捧著文牒與佩印,跟著守門兵士一步步登上關樓,正要鉆出樓道口時,突然從拐角處刺來幾柄長槊!護衛猝不及防,立馬就被捅了幾個窟窿,當場身亡!

與此同時,關下的賈錫看到了更恐怖的情景——關樓上二十幾名弓箭手彎弓搭箭,箭頭全部都對準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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