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小客棧,正好坐落在山腳下岔路口的一側(cè),砌泥墻壓木頂,蓋的頗為高大,門前還搭了個油布棚,用竹竿撐起來里面擺了兩張桌子數(shù)把椅子,因為天色已晚店小二此刻正在收拾桌椅,忽見的幾位客觀跑來,慌忙上前搭話……
“幾位爺,這么急匆匆的趕路,天色漸晚就在小店歇息吧……幾位爺,外面冷,里面請……”小二忙招呼道。
隨著招呼,四人進了客棧,屋堂還算夠大,除了掌柜臺以外,還擺有四張桌子,很巧里面的一張上正坐著四個男的,邊喝邊吃,聲勢浩大,有點煩人。于是朱爍云幾人就坐在最靠外面的一桌,小二立刻拿來酒肉。
“幾位爺,這是小店自產(chǎn)的莊子酒,您嘗嘗,這幾個拿手的小涼菜您幾位先吃著,還要點什么……您吩咐,馬上給您做……”
“詠琳,你餓了吧,要幾個順口的……大家都吃飽點,明天還有一天的路……”朱爍云卸下包袱,聳了聳肩說到。
“好的師父……小二把你們這比較拿手的,兩素兩葷,外加一湯……快點上來,我都餓透了……”貞詠琳喝了口桌上的茶水道。
潤良、恃閣也都卸下行囊,放下寶劍,喝起了茶水,不過多久,燒雞、豬頭肉等菜飯擺放齊全,幾人跑了半天漸漸發(fā)空的肚子,總算有了著落,恃閣也吃的津津有味,時不時地和師叔、師妹聊上幾句……
沒過多久,店小二又端上來半盤手撕雞,很不巧,幾人剛夾了幾塊,不遠處的那四個人也點了一份手撕雞,店小二忙說道:“幾位爺,真不巧,沒有活雞了……要不您幾位在來個別的菜……小的馬上給您做去……”
“少來這套……爺又不是沒長眼睛,剛才你給他們上了一盤,怎么到我們這……就沒了,趕緊的,掃了爺?shù)呐d趣,小心砸了你這破店……”四人中身材最為酣猛的一人說道,語聲頗大,好似囂張……
朱爍云聽完,停下了筷子,側(cè)眼細細看了看不遠的四個人,并為搭話,眼見客人生氣了,掌柜的盲從屋里跑出來解圍,“幾位爺,您這話說得,小的哪敢掃您的興,真是沒了,小二,趕緊的弄盤椒鹽肉給客觀拿上來,保證不比那雞味道差……幾位爺先嘗嘗……”
“你小子是不是沒聽清楚,我大哥就要那手撕雞,在這塊地盤,老子要的,誰敢和我們掙……敢搶爺?shù)牟?,還他奶奶的還沒從娘胎里出來,……咳……”坐在酣猛人身邊的一位藍衣人滿嘴酒氣地說道,顯然喝多了……
朱爍云好歹也是名劍客,怎能受得了這般侮辱,只見他怒目圓睜,雙眉倒立,放下手中的筷子,應(yīng)聲道:“年輕人,在外面記得留點嘴德,可不要借酒撒潑,只怕你還差的遠了……”
話一到此,貞詠琳、秋恃閣、潤良,都不再動筷子了,而不遠處的四人,也全轉(zhuǎn)過身,看向朱爍云,就在那一刻的停頓,屋內(nèi)四下少有的寂靜,似乎耳邊能聽見屋外不大的風(fēng)聲,和偶爾的舊木吱吱作響的聲音…………
朱爍云話聲漸落之際,兩桌人劍拔弩張,氣氛緊張,掌柜的慌忙回頭勸道:“諸位爺,您都消消氣,都是小店不周,惹您幾位爺生氣,咱這山腳下開個小店不容易,為這點小事大動了肝火,實在不值,小二快多弄幾個菜給各位爺上上………”
話雖說的可親,可是對面四個人真是有點無理取鬧,借著酒氣兩個身材中等身著麻布青衣的人還站起身來,朝朱爍云幾人走了過來,原本吃得好好的,被這幾個人一鬧頓時失去了胃口,貞詠琳、秋恃閣氣的直咬牙關(guān),恨不得沖上去和他們講講理,倒是潤良反而反映平常,只是靜靜的看著局勢的變化………
“嘿……大哥你別說,這桌上坐的妞,還真長得不錯,也不知是哪來的,不如留下陪哥幾個玩玩………哈哈………”這人邊說邊走向恃閣他們。
話語剛出,氣的貞詠琳怒目圓睜,剛要開口大嚷,卻見朱爍云右掌一臺,拍向桌案,“啪………”頓時手邊的那雙筷子一躍而起,隨即朱爍云右手一跟掌背一拍“嘭………”一雙筷子帶著掌勁從秋恃閣頭頂越過。
“砰………”“哎呦………”走過來的那個人正好被筷子戳中嘴巴,由于力道很猛疼得他忙完下腰捂著嘴巴退了回去………
朱爍云接著說道:“不會說話的嘴,最好堵上,以免招風(fēng)惹禍………”此刻貞詠琳到差點想笑出來,她知道師父內(nèi)功頗佳,就這一下,重的話足以打掉那家伙的門牙,秋恃閣也覺得是該教訓(xùn)它們一下,潤良仍舊面無表情,似乎心態(tài)平靜。
眼見一人被飛來的筷子擊中,坐在主座上的身材魁梧的大漢立即起身,酒勁也算醒了一半,“奶奶的,動手打我兄弟,在這片還沒有敢和我們兄弟囂張的,別看你們是習(xí)武的………今天我就好好收拾你們………老二給我勘好了那丫頭,我先收拾這老家伙………”只見這漢子一縱身,雙手握拳,直奔朱爍云就去了。
‘落葉鳴劍’-—朱爍云并為慌張,眼神看向潤良,只是一剎那的交流,背對猛漢的潤良輕起身形,背向?qū)κ侄?,這一突然的舉動猛漢實沒注意,只覺得身前幾步遠的背對自己的男子,用后背奔著自己而來,心中暗道‘那正好……’隨即右手一拳直取潤良后心穴,拳風(fēng)未到之時,猛然間潤良右腳為根,就地施展‘決云步’,身體瞬間轉(zhuǎn)了半周,正好躲過猛漢的一拳,而身形正對對手側(cè)肋……
猛漢一招走空,心中一驚,只感覺對手身形轉(zhuǎn)到自己肋下,還想收拳再打……潤良怎么能給他這種機會,平抬右掌找準(zhǔn)了猛漢肋下就是一掌,只看著猛漢被掌打的一個趔趄,“噔……噔……噔……哐嘡”側(cè)退幾步,順著門摔了出去,顯然潤良并為誠心打傷對手,只是借勢將猛漢推出門去。
仰面摔在幾步遠,身邊三人一見大哥被人家一掌打出了門外,慌忙起身都沖出了門趕緊攙扶猛漢……“大哥……怎么了……沒事吧,要不是咱哥幾個喝得有點多了,非好好收拾他們幾個?!迸赃呉晃贿叿鲞呎f道,“沒傷著吧,大哥……他們幾個趕來咱們這找事的,您喝多了,待我去教訓(xùn)教訓(xùn)他們……”說完,迎身奔門口沖了過去。
潤良一掌將對手推出門外,眼見剩下三人也跟著擁出去了,自己正好站在門口,把幾個醉鬼拒之門外,秋恃閣、貞詠琳原本也要幫忙,但朱爍云手勢一壓示意不用插手,兩人只好眼巴巴的看著潤良將那幾人趕出門外,正側(cè)臉望著……那人已沖到潤良面前,掄圓了就是一拳,潤良身形左移,左掌抬起朝著直奔面門的拳頭一推,這醉漢只覺得右拳好似碰到了一股怪力,生生將發(fā)力的一拳化解而開,借著酒勁由于用力過大身子一歪差點栽倒在潤良身旁……潤良右腿接著就是一腳。
“咚……”悶悶一響,正中對手胸前,“哎呦……吧唧”這家伙足足被蹬飛了一丈多遠,落在院子內(nèi)摔了個實實在在,疼得滿地直打滾,剩下三人一看干脆一起沖了上來,潤良一見三人還不肯罷休,自己也走到了院內(nèi),為首的猛漢速度最快,雙拳灌耳直取頭冠而來,潤良踏穩(wěn)步伐,八卦連環(huán)步,退一進二,藏頭退身躲過雙拳,隨即連進兩步身形疾進右掌掌背、左掌掌心,正因為酒勁作用使那家伙身體笨重不堪根本來不及躲,“啪……啪……”正中猛汗胸口,“咚……哎呦……”剛剛站起來沒多久的猛汗又摔在院子里,剩下兩人來勢更猛,一人抽出腰中匕首直刺潤良小腹,另一人尾隨身后手持狼牙棒要劈頭蓋頂砸面而來……
眼看對手掏出利器,潤良不敢怠慢精神集中,八卦連環(huán)步閃腹而定,右手迅速抓住對手持刀扎過來的胳膊,借勢扭轉(zhuǎn)身軀,右臂發(fā)力自下而上,隨著身形的扭動將對手的胳膊順勢擰著舉了起來,不偏不正,正好如一個屏障擋住了狼牙棒的去路,這下可壞了,早就發(fā)力的招式怎么收得回來,耳輪間:“咔嚓……啊……呦”一聲慘叫,一個人生生將另一個人的胳膊砸斷了,痛得他抱著胳膊撒腿就跑,這更氣壞了手拿狼牙棒的這人,再次輪圓了照準(zhǔn)潤良又是一棍,潤良身形輕躍退后,一棒走空砸在地上,地上土沫飛濺,就在這一時刻,潤良施展八卦步—‘跟環(huán)步’,幾步跟進右腳一踏死死將狼牙棒踩在腳下,這位趕緊塌腰雙手使勁猛拽,力道剛到,潤良右腳一抬,這可有的看了,那位身行往后一個大趔趄破綻百出,潤良迅速‘跟環(huán)步’跟近,右腳一抬一踢正中對手小腹,“咚……咚……咚……窟嗵”仰面摔倒在地上。
四人一人斷臂痛得難耐,三人一人挨了一下,忙爬起來站立,誰也不敢在上,都深知潤良的利害,但口中仍舊不服,高聲道:“臭小子,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們是誰,奶奶的敢打傷我兄弟,有種你別走,你別走……”
“臭小子你有種,在這等著爺爺回來……回來讓你知道爺爺是誰……”
聽完這話,潤良實在氣上云頭,抬腿要追,嚇得四人撒腿就跑,還有的一個不老實的仍舊罵個沒完,潤良也不想再追,發(fā)現(xiàn)門前立這個短榜棍子,一抬腿踢了過去,不偏不正,正打在破口大罵這位的身上,這小子慌忙間摔了一跤,站起身不一會跑得沒影了。
傍晚的灰暗漸漸壓上來了,遠處的山梁已經(jīng)淹沒在這夜色之中,院內(nèi)高高桅桿上燈籠里的燭光到顯得特別熒亮,和天空上繁密的星光映襯在一起,仿佛想點亮這傍晚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