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飛龍?zhí)皆剖郑俊彼览瞎頇C械似地道。他一向深以自己的盜術得意，今日沒想到卻敗在了林云風手上。

“不錯。”林云風津津有味地吃著雞腿道。

“誰……誰教你的？”死老鬼圍著林云風轉來轉去，捏著下巴道。

“師門秘密，無可奉告。”林云風搖頭道。

死老鬼看著他，沒有說話，依舊繞著圈。緊緊地盯住林云風，眼珠轉動，似乎在打什么主意。

林云風這一招飛龍?zhí)皆剖挚烧鸷沉怂麑︼w龍?zhí)皆剖值呐d趣，讓他將借劍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嘿嘿，將這招教給我怎么樣？”死老鬼忽然湊近林云風道。

林云風看了看死老鬼，笑了笑，搖了搖頭。

廢話，別說我不會教，就是我會教，我敢教你么。教了你，這天下不知有多少人要倒霉。

“真的不教？”死老鬼壓低了聲音道。

“不教。”林云風堅決搖頭。

“啪。”死老鬼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道，“你若不教我，以后我就……絕食。”死老鬼狠狠地道。

“讓天下人知道，我死老鬼是被你林小子逼死的。讓你不敬老的惡名遠播，看你以后怎么面對江湖中人。”死老鬼兩腳劃了劃去，威脅林云風。

死老鬼知道林云風軟硬不吃，跟他談條件與誘惑他都是沒用的，所以他使出了他的絕招，一個字：賴。

“啪。”林云風起了黑線，以手擊額，無語的坐在了地上，不理死老鬼，自顧啃著雞腿。

“喂，你當真不教？”死老鬼大聲道，“我可真絕食了，世人都知道，我死老鬼可是說到做到的。”

“你絕食吧。”林云風甩了甩手。

“呃，你？我……”死老鬼滿臉憤慨。

“咕咕。”死老鬼還沒有說下去，肚子替他答話了。

“咕嚕。”死老鬼看著林云風吃著噴香的雞腿，聞著雞腿的香味，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唔，真香。”死老鬼掏出懷里的珍藏，大口咀嚼，兀自稱贊。

這就是你聞名江湖的說一不二么？林云風瞄了死老鬼一眼，滿是鄙視。

死老鬼啃著雞腿，臉都沒紅了一下。

無敵了！林云風心里無奈地道。

“嗯哼。”死老鬼吃完了雞腿，兩手往草上一抹，擦了油污，右手在空中比劃了幾下，道，“咳，林小子，你就把那招飛龍?zhí)皆剖纸探o我吧？”

“啊，要不然，我拜你為師，啊，怎么樣？”死老鬼彎了腰作揖。

“哎，別來。”林云風拉住他，白了他一眼道，“你可是年近古稀的老人，若拜我為師，想折我壽么？”

嗯，說的有理，死老鬼抓了抓耳朵，皺著眉頭。想要用昆侖祖師的身份來壓他，可他知道絕對只得到林云風的白眼，一時無計可施。

死老鬼抓耳撓腮，時而沉思，時而走來走去。

“啪，有了。”死老鬼雙手一拍，看著林云風，兩眼大放光芒。

“干，干什么？”林云風被他盯得有些發(fā)麻。

“嘿嘿，今天晴朗萬里，天空一碧如洗，咱們下山去辦些事吧。”死老鬼抓住林云風的手，騰空而起。

“啊……”空氣中遠遠傳來林云風飄忽的聲音，“我不當小偷的。”

“哎……”另一山頭，一女子輕呼出聲。卻是張素憐見林云風帶走，心里焦急之下叫出聲來。

蕭芷玉輕輕拉了拉她，搖了搖頭，叫她莫要驚慌。

張素憐俏臉丹紅一閃而過，是自己失態(tài)了，別人是他妻子都不擔心，輪到自己去擔心什么。

我又算他什么人？張素憐微微低下了頭。

蕭芷玉沒有言語，靜靜地看著張素憐。

張素憐沒由來一絲驚慌，一時一向冷靜的她也種不知所錯的感覺。就像是做錯了什么事的孩子，正在等待大人的責罵。

“我不在的日子，多謝你照顧風兒了。”許久，蕭芷玉輕輕地道。

張素憐嚇了一跳，白皙的臉頰莫名地飛起了兩片淡淡地紅暈。

好不容易強忍住變快的心跳，張素憐勉強鎮(zhèn)定住了心神。但神色間仍有幾分尷尬和羞澀，低聲道：“沒，沒什么的，我與他是同門，我……”

“聽說你一次為了救風兒，你向了你的恩師出了手。”蕭芷玉緊緊地盯著張素憐。

啊，張素憐一下子心都要跳了出來。這事她做了，她沒有后悔。只是，這在蕭芷玉口中提來，讓她慌亂不已，不知道蕭芷玉要說些什么。

“你可是喜歡風兒？”蕭芷玉不待張素憐回答，徑直問道。

張素憐腦海了嗡的一聲。

還有什么這被人道破心思更令人吃驚？

張素憐只覺臉上火辣辣的一片，她抬頭向蕭芷玉看去，只見蕭芷玉目光炯炯，正注視著她。

在那目光注視之下，張素憐突然不知哪來的勇氣，猛然直了身體，深深呼吸，正眼看著蕭芷玉，沒有絲毫懼畏，朗聲、清脆道：“是。”

這一聲如斷冰切雪，清脆悅耳，沒有半分的遲疑反復，如她眼中的情意，不曾有絲毫雜質。

蕭芷玉微微笑了，雖然沒有笑出聲，但張素憐卻是感覺得到。

“只是……”張素憐微微垂下了頭。

“你不必說，我知道的。”蕭芷玉截住了她。

張素憐抬頭，有些詫異地看著她。

“怎么，你不愿意么？”蕭芷玉微笑道。

雖然她沒有說出來，可是，這是最明白不過的事，張素憐又怎么會不明白。

陽光普照。

輕風拂煦。

昆侖山巔，兩座神峰上，冰雪在悄悄融化。

“我愿意。”清脆的聲音飄蕩，傳遍了每一處角落。

陽光似乎更加暖和了，照在身上，暖暖的。

有誰會注意到，這人間小小的幸福。

淡淡的笑意掛在了張素憐的清冷的容顏上。

只是這之后，這兩個人間絕美的女子，都沉默了下來。誰也沒有再言語。

張素憐這些日子，償盡了相思與不安，如今愿望達成，一時沉浸在其中。而蕭芷玉，要將心愛之人分給別人，一時心里也有點不平靜。

所以，兩人就這般，靜靜地坐著，任風拂過，拭起她們的幾絲細絲。淡淡的幽香，在風中飄浮。

“云風這樣被師祖帶下了山，沒事么？”也不知過了多久，張素憐打破了沉默。

蕭芷玉看了張素憐一眼，緩緩搖了搖頭，道：“有死老鬼在，風兒應不會有事的。”

“風兒出去走走，總是好的。”蕭芷玉忽地嘆了嘆，對著張素憐，卻又仿佛對著自己的內心道，“風兒來歷不凡，他的苦，雖然沒有對人說，卻是可以感覺得出來的。”

張素憐一怔，淡淡的哀傷，縈繞在她心頭，為自己，更為了心中那刻骨銘心的男子。

“想必風兒沒對你說過他的身世吧？”蕭芷玉問道。

張素憐想了想，點了點頭。林云風雖說過他在這個世界如她一般，沒有親人，卻沒有說過他的身世。

“那他……”張素憐有絲激動地望著蕭芷玉。

蕭芷玉截住了她，看著她搖頭。

“風兒想說，風兒自會對你說的。”蕭芷玉道，沉吟了一會，低低地道，“風兒來歷與世人大不同，縱然他在他那世……他也是一身孤苦，可他的自尊要強，他不只是需要別人的同情，而是發(fā)自內心的愛，你明白么？”

張素憐默默地合上了眼，心里漸漸明朗起來，緊咬住牙關，重重地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