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清玉谷湖邊。
云已停止飄移,風已不再吹拂,湖面如鏡,不起一點漣漪,四周一切都靜悄悄的,仿佛想留住這片光陰。
“玉兒,我這樣帥不帥?”林云風不知在哪里找了根繩索,將仙劍斜背在背上,頗有一些瀟灑自如、兩袖清風的味道。
“嗯,帥,我的風兒無論何時何地,都是最英俊瀟灑的。”蕭芷玉笑道。
“唉,玉兒你也太打擊我了,我現在英俊風liu、風liu倜儻,最帥這件事是很明顯的了。”林云風有些不滿地道。
“對,對,我的風兒現在正氣浩然、玉樹臨風、英姿雄態,是最帥的。”蕭芷玉替他理了理衣裳,裝模作樣的把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溫柔地笑道。
“玉兒,跟我一起出去吧!”林云風突然握住了她的雙手道。
蕭芷玉身體顫抖了一下,她又何償不想跟他一起出去,只是清玉谷需得有人看守,況且他回昆侖,自己出去會多有不便,所以才忍痛與他分離。她搖了搖頭,道:“你去吧!我們又不是不會再見面,不是說‘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么?”
“嗯,”林云風緊緊地擁著蕭芷玉道,“我一定會找機會回來看你的。”
“嗯。”蕭芷玉輕輕地推開他,勉強作笑道,“我會一直等你。快走吧,你已經拖延了一個早晨和一個中午了,再不走天就會黑的。”
“嘿嘿,沒事的,我跑得很快的。”林云風嘿嘿一笑,道,“玉兒,我會想辦法回來的。”說完放開了她,扭轉頭,大步向谷外方向走去。
林云風走到了出口的山上頭,才靜靜地停下腳步,好一會兒,呼出一口氣,才緩緩回頭望向蕭芷。
蕭芷玉此時已是滿面晶瑩,在夕陽照映下褶褶生輝,仿佛出開的牡丹,楚楚可憐。見他回頭,蕭芷玉立即擦干了眼淚,換上一副笑容,更讓人覺得凄艷。
林云風也回之一笑,無言地揮了揮手,倏地回過頭,向山下邁出了沉重的一步。
本想微笑著看他離開,可是我真的能做到么?剛才強顏叫他快走,不就是為此么?可是……蕭芷玉淚如斷了線的珠子,簌簌滴下。
多情自古傷離別,林云風也想高興地離開,可是那離別的惆悵,不能釋懷。林云風輕輕地吟道:“祖席離歌,長亭別宴。香塵已隔猶回面。居人匹馬映林嘶,行人去棹依波轉。畫閣魂消,高樓目斷。斜陽只送平波遠。無窮無盡是離愁,天涯地角尋思遍。”
林云風吟完,已是兩行清淚。經過這些日子與蕭芷玉的相處,他早已把這里當作了他的家,已有了落地生根的感覺,現在卻是不得不要離開了。
“呼”林云風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心情才平靜了許些,他很想回頭再看玉兒一眼,但,他終于還是忍住了。
林云風站了良久,才拭去了眼角的淚水,按照神仙姐姐玉兒教的方法,運起功力,小心地踏出了九宮步。
乾、坤、無、極、道、蒼、穹、震、臨九宮,每一步便化作千萬象,變化多端,讓人心神茫然,更為嚴重的是,若是踏錯,則極有可能因迷路而困死其中,萬劫不復。
林云風險經兩次生死,有長了許多膽量,但也還是被嚇得不輕。沒辦法,這鬼陣法實在太厲害,而自己又是在三個月前才“棄文從武”,能達到我這種境界,那可是千萬里挑一的,林云風自我安慰地想到,心中也得意了好一會兒,沖淡了許多離別的愁緒。
林云風出了陣,下了山,就見一條小溪彎彎曲曲地向前流去,河水清澈,鵝卵石雜錯,引得溪水棕棕,叮當鳴響,時而急切,時兒舒緩,和諧悅耳,讓人聽之心曠神怡。
這溪水應來自于清玉谷吧,林云風想到,又記起玉兒說過,這兒離昆侖有八九十里,媽的,實在太遠了,林云風吐了吐口水,當初自己聽到這個數字時,可是差點暈了過去,媽的,這么說老子很有可能在在那鬼洞里待了三天,呸呸,媽的,林云風再次呸了幾下。
林云風走到小溪邊,用手掬些水洗了把臉,用力甩了甩頭,抬頭四顧,尋思道:這里四面樹木茂盛,看看也無路,看來清玉谷實在隱蔽。林云風定定地望了清玉谷好一會兒,搖了搖頭,深吸了一口氣,才轉過身,沿著小溪,曲折著往外走去。
走了約半天,已是傍晚了,落日已經西斜,只留許些紅光,在天空中劃出一條條鮮紅的絹絲。
此處城墻曼延,中間開有門,城門上鑿了兩個繁體字“于田”,幾個看守拿著兵器站立,看著來往的行人。
看著那兩個龍飛鳳舞的古體字,林云風滿是問號:這到底是哪兒呢?林云風又盯著那兩字看了半天,才轉頭看了看來來往往進城出城的行人和那幾個看門的守衛。應該找個人問一下,林云風想了半天,終于找到了辦法,可這時他的臉皮不知怎么又薄了下來,不太好意思去問。又猶豫了半會兒,看看太陽已經落下了,心里一急,終于硬著頭皮,找了個年過半百的人問道:“老伯,打擾一下,請問這里是哪里?”
那人見一個約二十歲模樣、背上背了一把劍的人來詢問自己,心想這人肯定是專攻武而不學文,他鄙視這樣的人,真是世日風下啊,他心里嘆到,于是頭望向了那城門上的兩字,意思是:你不識字嗎?
林云風懂得他的意思,尷尬道:“哦,那個,那個字寫得實在太草了,我看不清楚。”呼……林云風心里長舒了一口氣,還好我這次機靈,總算找到了一個理由。
那人又望了望那兩字,確實有點繚草,那人心中釋然道:“這里是YT縣。”
“YT縣?”林云風終算知道了此地是何處,松了一口氣謝道:“多謝老伯,再打擾一下,請問從于田去昆侖怎么走。”
“你要去昆侖?”
“是呀,”林云風點頭道,“還麻煩老伯告訴我該怎么走?”
“哦,”那人突然恍然似的點點頭道,“你也是去參觀那昆侖論劍大會的吧。”
“呃,昆侖論劍大會?”林云風疑惑道。
不會吧,他連昆侖論劍大會都不知道?看他長得像模像樣,且彬彬有禮,怎么就會不學無術呢?那人心里把他鄙視了個透,也不再理他,竟自顧著走了。
“唉,唉,老伯,老伯。”林云風從困惑中反應過來時,卻見那老伯已經走了,追著叫了幾聲,沒有任何作用,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昆侖論劍大會,那是什么東西?華山論劍倒還在小說上聽到過,昆侖論劍,是不是跟華山論劍一樣呢?比比武,開開武林大會,咦,到底是不是這樣呢?呃,算了,林云風搖了搖頭,我又沒有那么強烈的集體主義精神,我一個普普通通的昆侖弟子,這什么昆侖論劍十成沒有我的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是我的至理名言,常言道:閑事莫管,無事早歸嘛,林云風這樣一想,心也就放開了,專心的進城。
進了城,找了家酒樓,摸摸索索從懷里掏出蕭芷玉給的一些銀兩。媽的,這銀兩這么小,實在太難摸找了,等哪天有空,老子要去找到皇帝,叫他發行人民幣。林云風自我開了一個玩笑,才學著別人叫了一些佳肴,什么都不管了,直接大吃特吃了一頓,直吃到撫著肚子大飽嗝,才滿意地道:“真好吃!”
周圍的像看怪物似的看著他,對他的作法很是不屑,他不會是剛從大牢里出來的吧?真是鄉巴佬。林云風開始也未在意,后來也意識到了這點,但是,就像是……就像是……林云風一氣,他奶奶的,也不知道是哪個老外說的,反正就是說: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對,我只要自己吃得開心快樂就行,林云風想到,臉皮也就厚了許多,直接無視他們的怪異眼神。這可是林云風出生以來最大膽的一次了。
吃完飯,天已經黑了,林云風結了賬,又多付了一些,找了間普通房住下。
林云風走了一天,身體早已困乏,也顧不得食后過一會兒再入睡這個什么科學理論,直接躺在了床上。從懷中摸出一支玉笛,擺弄了幾下,他忽而想起了蕭芷玉。這時候玉兒應該還未安歇吧,她也在想我嗎?她一個人生活了這么多年,真是有些可憐,林云風回憶起這一個月的經歷,這會不會是在作夢?林云風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唉呀,好痛。”林云風大叫,這真的不是夢,林云風又想到:可是,這種經歷卻真的像一場夢。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云風也想累了,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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