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玉兒,你就別為難他了,他已七老八十,記憶早就不行了,他記不起你,也是很正常的。”林云風拉著蕭芷玉的手笑道。
“胡扯。”死老鬼聞言大怒道,“想我死老鬼玉樹臨風,儀表英俊,雖已到了遲暮--啊呸,雖已是古稀之年,但所謂‘老驥伏勵,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我死老鬼仍是精神換發,豪氣干云,記憶過人,過目成誦,這等哲理,豈是你這年青小子所能知曉的?”死老鬼挺胸立腰,說得分唾沫橫飛。
“是是,我年青,我太小,我不知曉。”林云風滿頭大汗道,“那你該想起玉兒是誰了吧?”
“這個,這個……”死老鬼抓耳撓腮,張口結舌,眼珠轉來轉去,急得面紅耳熱。
唉,這年頭,長于理論而短于實踐啊!林云風感慨一嘆,搖搖頭,道,“玉兒,告訴他得了。”
“不用。”蕭芷玉還未發話,死老鬼立刻開口制止。我就不相信我死老鬼想不起來,死老鬼摸著下巴,不時盯上蕭芷玉幾眼,冥思苦想。
和煦的陽光普照大地,給以大地溫暖,而帶些寒冷的風吹過,又刮走了那一絲暖熱,漸漸生涼。
日,站在這里,我都覺得冷了,林云風打了個哆嗦,不耐煩道:“玉兒,還是告訴他吧。”
“不必。”死老鬼再次制止,對林云風橫眉怒目,但卻又被蕭芷玉一瞪,立刻換上了慈祥可親的笑容,道,“林小子急什么?待我慢慢想。”
我不急?靠,你現在可是在打攪我和玉兒的私人空間,難道你一直想不起來,我和玉兒就得一直在此等你?林云風打了個哈哈道:“玉兒,咱們走吧,待他慢--慢地想。”林云風將“慢慢”二字念得很長。
“嗯。”蕭芷玉點點頭,她也不喜歡在此等死老鬼浪費時間。
“哈哈哈……”正待兩人要走時,死老鬼卻一拍腦門,哈哈大笑起來。
這死老鬼,想久了,不會神經出叉了吧?林云風和蕭芷玉相視一眼,吃了一驚。
“哈哈,我死老鬼想起來了,想起女娃娃你是誰了。”死老鬼眉飛色舞,活像一小孩,大笑著挨近了兩人,拍手道,“你不就是那個,那個清玉谷的傳人,叫做蕭芷玉的丫頭么?”
“咦?”林云風驚訝地望著他。他竟然真的想起來了,實在是不可思議。
“哈哈,我就說嘛,我死老鬼勤學好問,溫文爾雅,英氣逼人,這么簡單的問題怎會想不起來。”死老鬼想起了蕭芷玉是誰,不免洋洋得意,手舞足蹈。
暈,這想起往事與你勤學好問、溫文爾雅有何關系?林云風聽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嘿嘿,不過--”死老鬼話語一轉道,“只是十六年未見,你這丫頭竟是長得越來越標致了,讓聰明過人的我想了這么久,才想起你來,女娃娃,想不到啊想不到。”死老鬼兩眼頗有意味地在兩人身上逡巡,惹得兩人微微有些尷尬。
死老鬼背著雙手,一臉昧笑地踱到林云風身旁,變了臉色,不滿地小聲嘀咕道:“你這小子也忒不道義,以咱們千金不換的交情,方才知道是我時,就應當阻止女娃娃跟我過招。”
我不道義,你偷襲我就講道義?林云風抱起雙手,白眼連翻。
“唉,要說那蕭芷玉女娃娃也著實厲害,招招致命,要不是聰明的我武藝高深莫測,我這把老骨頭定會被拆散。”死老鬼揉了揉通處,疼得呲了呲牙,心有畏懼地小心偷看了蕭芷玉玉一眼,然后講怨氣集到了林云風身上,一副全怪你的模樣。
怪我?哼,林云風咬牙道::“你方才為何要偷襲我?”
“咳咳,先聲明一點,那不叫偷襲,只是用暗的手段試試你的武功和警覺而已,你如此冤枉與我,若這件試功夫的事萬一歪曲地傳了出去,會有損我死老鬼百年清譽的,林小子千萬莫得胡說。”死老鬼滿面正氣,心里卻惴惴然。
我會冤枉你?切,林云風不屑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完瞟了瞟身邊的蕭芷玉,意思是叫他看著辦。
“哈哈哈……今天天氣不錯。”死老鬼一看林云風架勢,立刻打了個哇哇,訕訕一笑,道,“其實,我偷--哦,那個試功夫,其實是為了抱不平。”
抱不平?林云風一愣,上上下下地打量死老鬼,見他神色正經,似乎不在說謊,心里奇道:我以前好像與你沒仇吧。
死老鬼眼珠動了動,意思是:你與我當然沒仇了,我是替別人抱不平。
別人?我跟誰有仇?要讓死老鬼老對付我?林云風更加不解.
“嘿嘿。”死老鬼嘿嘿地曖mei地笑了起來,猥縮地聳了聳頭,老手指了指遠處道,“你小子艷福倒不淺,這里蕭丫頭溫情相伴,那邊還有一個在為你黯然神傷。”
“師姐。”林云風順著死老鬼指處看去,立馬呆住。
那女子瓜子臉,眉如青黛,目似秋水,明眸善睞,靨輔承權;腰若婉束,肩若削成,白衣勝雪,隨風輕舞,猶如下凡的謫仙,無一處不美,正是張素憐。
她正默默地望著林云風這邊,目光在林云風和蕭芷玉身上來回輕移。緊咬玉唇,臉色變換,似欣羨,似苦惱,更多的卻是惆倀。
那便是他的妻子蕭芷玉么?果的是國色天香,絕世無雙,張素憐盯住雖是遮住了面容,但遮掩不了絕艷的蕭芷玉,心里沒由來有些自慚,以前頗為自負的容貌遠被比了下去。
師姐,林云風心里低顫,回頭望向蕭芷玉,卻見她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表情。
考試啊考試,天天考試,我快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