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日,倆人情意綿綿時,凌漢良央求:陳萍,咱倆揀個日子結婚吧。陳萍虛與委蛇:你從美國回來還只有三個多月,不免閃電了吧?凌漢良說:陳萍,我已愛了你十年,咱倆是破鏡重圓,續舊情,已是漫長戀愛……陳萍說:這十年中我已恨了你六年……這恨,三個多月就能消除嗎?凌漢良恬不知恥說:我會用千倍萬倍的瘋狂愛你,來彌補我的過失。陳萍順水推舟說:剩女、剩女,我已被人們說得難為情了,我自慚形穢連走路也是低著頭,更不敢與同事們交談,漢良,我多么渴望有所歸屬,多么想早一些結婚,可以讓我理直氣壯,昂首挺胸地走在人面前,做一個真正的女人。
凌漢良欣喜若狂攬過陳萍說:你答應了?這一天我已等了十年了,可是這日子定在哪一天呢?陳萍話鋒一轉又說:可按我們這里的風俗,得先訂婚,訂婚就是正式的確定關系了,以后就是未婚夫妻了,要彼此的專一感情了,不是男女朋友那樣的不正式!在雙方家族眼中是夫妻了,當然不是法律上的!
凌漢良咯噔一震,可馬上鎮定自若說:好啊,那就先定親,可定在哪一天定親呢?陳萍退讓說:這得男方決定。凌漢良不假思索說:越早越好,那就定在下個星期日吧。一拍即合,陳萍也同意。凌漢良抑制不住沖動迫不及待欲摟抱親吻……
陳萍忙對他拍了一記嬌嗔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還是定親后再親熱吧。凌漢良只得知趣地放下陳萍,緊鑼密鼓問:那我得準備什么嗎?陳萍說:我父母等待這一天已經六年了,一切都由他們準備,咱們什么也不準備,咱倆只要等到那一天去二個人就行了,戒指及行聘禮還是等結婚時再說吧。凌漢良拍手說:好啊!纏綿到傍晚兩人才分手。
回到家,陳萍對父母說:我們決定下星期日就訂婚,你們得好好準備一下,為我倆舉行一個隆重的訂婚禮。父母興高采烈說:好,我們一定準備。
訂婚禮定在朝陽大飯店中舉行,對親戚朋友發了請柬。
陳萍與凌漢良星期六還在一起約會,雙方買了一些訂婚衣服,商談著明天訂婚的事宜,一切都準備得井井有條。可萬萬想不到,倆人午后分手回家途中,陳萍發生了車禍,肇事車逃逸,120救護車把她送進了醫院,陳萍沒有驚動父母及凌漢良,而是用電話告知了小姐妹陳雪英。陳雪英迅速趕到,醫院檢查后臉上嚴重創傷,迅速給她消毒包扎。可陳萍腰部及下肢嚴重疼痛,不能活動,整個人已癱了,醫院只得進一步檢查,檢查結果要到明天才能出來,陳雪英只得在醫院陪伴陳萍。為了不讓父母擔心,陳萍給父母通了一個電話,說因與陳雪英姐妹情深,訂婚前還在雪英家中住一夜。父母也能理解,也就放心了。
第二天八點鐘,四十多歲的男主治大夫拿著檢測報告單來到了陳萍的單身病房,他告知:面部今后有疤痕,況且還中樞神經嚴重損傷……陳雪英忙問:這傷要緊嗎?主治大夫皺了皺眉說:這是一種頑癥,中樞性癱瘓又稱上運動神經元性癱瘓,或稱痙攣性癱瘓,也稱“硬癱”。是由于大腦皮層運動區錐體細胞及其發生的下行纖維—錐體束受損所產生。由于上運動神經元受損,失去了對下運動神經元的抑制調控作用,使脊髓的反射功能“釋放”,產生隨意運動減弱或消失,臨床上主要表現為肌張力增高,腱反射亢進,出現病理反射,呈痙攣性癱瘓。會使病人終身癱瘓。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倆人急得哭了出來。見瞞騙不住,陳雪英馬上打電話給陳萍父母,告知了發生的一切。陳萍父親接了電話后手機就啪地落了下去……陳萍母親急地追問:是誰來電話,你怎么啦?陳父哭著說:出大事啦,女兒出了車禍,現在醫院搶救。陳母聽后大驚失色,如米袋沉甸甸往下倒。陳父手疾眼快忙托住。安慰:你要沉著冷靜面對,你要堅強,一定要挺住,你如果再有閃失,孩子就更加挺不住了,家中就要亂了套。陳母一想也確是如此,于是堅定地站住了。
接著陳雪英向凌漢良發了短信——
凌漢良:出現了意外,你的萍妹,昨天與你分手后回家途中出了車禍,已住進市人民醫院101室,臉部嚴重損傷,況且中樞神經也嚴重受損,醫生說會損容及造成終身癱瘓,陳萍已悲痛欲絕,欲尋短見,你快來看看她,勸勸她吧。
接著陳雪英馬上給周勤發了短信——
周勤弟:你姐姐昨天下午出了車禍,已住進市人民醫院101室,臉部嚴重受損,況且中樞神經也嚴重受損,醫生說會毀容及造成終身癱瘓,你姐姐已悲痛欲絕,欲尋短見,你快來看看她,勸勸她吧。
一忽兒,陳萍父母老淚縱橫,跌跌撞撞已趕到,見到在病床上臉上纏滿紗布,只剩眼、鼻孔、嘴露在外面,正在掛水的女兒,母親急得撲在女兒身上大哭,喃喃自語: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陳萍,你三十多歲還沒找到另一半,好不容易找到了,本來今天是訂婚大喜的日子,可偏偏遇車禍,你終身癱瘓后就嫁不出去啦,我的女兒的命為什么會這樣苦啊?!是否是我們老的作了孽,而害了小輩?陳萍父親問:雪英,你打電話給凌漢良了嗎?也許他有辦法帶陳萍去美國治療。陳雪英說:我已經給他打了電話及發了短信,也許他正在往這里趕。正講著,周勤已經趕到,他叫了一聲姐姐后就淚如雨下,陳萍的眼淚也掛在紗布上,陳雪英忙給她擦眼淚,傷口感染,陳萍父母及陳雪英也都淚雨滂沱。流了一會淚,陳萍有氣無力對父母說:爸媽,他就是我常常給你們提起的救過我的弟弟。周勤忙禮貌地喊大伯,大媽,并一一與他們握手。兩位老人細細地端詳了這個小伙子,雖長相一般,矮了點,可長得結實,慈眉善目,老練豁達,馬上對他有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