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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避孕藥:深淵入場券

「嫂子那么愛你,怎么可能出軌?」宋航舉著威士忌杯,演技浮夸得像劣質(zhì)戲劇。我盯著他顫抖的指尖冷笑:「可視頻里的玉鐲不會說謊?!顾凸嘁豢诰疲骸笧榱撕⒆?,原諒她吧,就當養(yǎng)個育兒嫂。」浴室水聲停了,林紓擦著頭發(fā)出來,手機在沙發(fā)縫里閃著光。我假裝醉倒時,她小號里「A」的消息彈出來:「下次輕點…他快發(fā)現(xiàn)了」——原來我的好兄弟,早成了我家的??汀?

01

深夜的手機屏幕泛著冷光,我指尖劃得飛快。熱搜榜上「紅枕酒店黃體破裂」的熱梗視頻跳出來,評論區(qū)吵得沸沸揚揚。我嗤笑一聲,敲下評論:「只見過累死的牛,哪見過犁壞的地?」發(fā)送成功的提示剛彈起,手指卻猛地頓住。

視頻慢放的幀里,女人抬臂捂腰的瞬間,手腕上那只冰糯種飄花玉鐲晃得刺眼——那是我去年給林紓慶生,跑遍玉石市場挑的孤品。更要命的是她指尖的貼鉆美甲,酒紅色底綴著碎銀閃片,上周我還吐槽「做家務礙事」,她嘟囔著「好看就行」。

心臟像被一只手攥緊,驟然停跳半拍。呼吸凝在喉嚨里,剛才的戲謔全變成冰碴子扎進肺葉。我反復放大畫面,玉鐲內(nèi)側(cè)的小缺口、美甲無名指上缺的那顆鉆,分毫不差。

手機差點脫手砸在地上。我踉蹌起身,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客廳死寂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急診室的電話是半小時前接的,護士的聲音帶著同情:「沈先生,您太太林紓……初步判斷是性生活劇烈導致的黃體破裂。」

那時我還以為是意外。

現(xiàn)在想來,每一個字都像耳光。

我沖進臥室,墻上那幅放大的結(jié)婚照笑得刺眼。林紓穿著潔白婚紗,依偎在我身邊,眼里的光曾讓我以為是一輩子的安穩(wěn)。怒火沖上頭頂,我一把扯下相框,狠狠砸進墻角的垃圾桶。玻璃碎裂的脆響,像極了我此刻崩塌的世界。

離婚。這兩個字在腦子里炸開,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門鎖轉(zhuǎn)動的聲音突兀響起。林紓臉色蒼白地站在門口,發(fā)絲凌亂,眼眶紅腫得像核桃。看見垃圾桶里的相框,她腿一軟跪下來,膝蓋撞在地板上發(fā)出悶響。

「阿墨,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她爬過來拽我的褲腳,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就這一次,我是被人灌了酒……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甩開她的手,指尖冰涼。剛要開口說離婚,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眼里迸出一絲瘋狂的光:「阿墨,我不能走!我……我懷了你的孩子!你不能讓孩子生下來就沒爸爸!」

我愣住了。

她哭得更兇,從包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化驗單遞過來:「醫(yī)生說,已經(jīng)四周了……」

燈光落在化驗單上,妊娠陽性的字樣清晰無比。我盯著那行字,指尖卻緩緩蜷起,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四周?

我低頭看了眼床頭柜抽屜的方向,那里鎖著我吃了五年的男士避孕藥。每天一片,從結(jié)婚第二年就沒斷過。

野種。

這個詞像毒蛇鉆進心里,瞬間澆滅了最后一絲溫度。我彎腰,接過化驗單,指尖故意在她手背上擦過,冰涼刺骨。

「先去床上躺好?!刮议_口,聲音平靜得連自己都驚訝,「明天帶你去復查?!?

林紓眼里閃過狂喜,連忙點頭,掙扎著站起來往臥室挪。

我站在原地沒動,看著她的背影,眼底結(jié)滿寒霜。結(jié)婚照在垃圾桶里反射著冷光,像在嘲笑我的愚蠢。

憤怒在胸腔里翻涌,卻奇異地沉淀成一種冰冷的東西。

很好。

林紓,宋航。

你們欠我的,我會連本帶利,一點一點討回來。

復仇的種子,在這一刻破土而出。

02

常去的清吧里,威士忌的冰球在杯中撞出輕響。我盯著杯壁上自己模糊的倒影,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杯口。

宋航推門進來時,帶著一身夜風的涼意。他熟稔地拉開椅子坐下,拍我的肩膀:「怎么這副臉色?林紓出事了?」

我抬眼,他眼底的關切看起來天衣無縫。畢竟是我當年砸鍋賣鐵救過的兄弟,是我掏心掏肺待了十年的「家人」。

「她出軌了?!刮衣曇魤旱煤艿停室庾屆總€字都帶著顫抖,「紅枕酒店的視頻,我看見了。」

宋航手里的打火機「啪」地掉在桌上,瞳孔驟縮。他慌忙撿起來,又打翻了桌上的紙巾盒,動作慌亂得不像平時的他。

「不可能!」他提高音量,又猛地壓低,「林紓那么黏你,眼里心里全是你,怎么會……」

我冷笑一聲,端起酒杯灌了大半,任由酒液灼燒喉嚨?!讣痹\室的護士說,是性生活太劇烈導致黃體破裂。」我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你說,哪個正經(jīng)男人會對懷孕四周的女人下這么重的手?」

宋航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端起酒杯猛灌。冰塊在他嘴里嚼得咯吱響,像是在掩飾什么。「那……那你打算怎么辦?」他避開我的目光,看向窗外的霓虹。

「離婚?!刮疫o酒杯,指節(jié)泛白,「這種臟事,我忍不了。」

他突然按住我的手,語氣急切:「阿墨!你糊涂!林紓懷了你的孩子?。 顾眢w前傾,壓低聲音勸道,「男人嘛,有時候難免沖動犯錯。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諒她這一次?!?

「原諒?」我猛地抽回手,酒杯在桌上磕出輕響,「讓我養(yǎng)著別人的野種?」

宋航眼神閃爍,慌忙擺手:「話不能這么說!孩子是無辜的!你就當……就當養(yǎng)個育兒嫂,等孩子生下來,日子久了她總會收心的?!顾f著,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總比將來孩子生下來沒爸爸強,對吧?」

我看著他拙劣的表演,心里的冷笑快凍成冰。他大概以為我還在暴怒中失去理智,以為我還是那個會被兄弟情誼綁架的傻子。

我抓起酒瓶,給自己又倒了半杯,故意讓酒液灑在手上。「你說得……好像有點道理?!刮疑囝^打卷,裝作醉意上頭,「可我咽不下這口氣!那個奸夫要是被我抓住,我非廢了他不可!」

宋航連忙附和,罵罵咧咧地咒著「不知好歹的狗東西」,眼底卻飛快掠過一絲得意。他給我續(xù)上酒,語氣越發(fā)親昵:「別氣了,為這種事傷身體不值當。有哥在,以后我?guī)湍愣⒅?。?

我仰頭笑起來,笑聲在空蕩的酒吧里顯得格外刺耳。酒液順著嘴角淌下來,滴在襯衫上暈開深色的痕跡。

「好啊?!刮遗闹募绨?,力道重得幾乎能捏碎骨頭,「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他疼得齜牙咧嘴,卻還強裝鎮(zhèn)定地陪笑。

我看著他扭曲的笑臉,杯中的威士忌在燈光下泛著琥珀色的光。

演吧。

繼續(xù)演。

這場戲才剛剛開始,我的好兄弟。你欠我的,很快就要加倍償還了。

03

廚房飄來糖醋排骨的甜香,林紓系著圍裙在灶臺前忙碌,鬢角的碎發(fā)隨著翻炒的動作輕晃。她回頭沖我笑,眼底帶著刻意的溫柔:「阿墨,快好了,今天給你補補。」

我走過去從背后摟住她,下巴抵在她發(fā)頂。指尖擦過沙發(fā)邊緣時,觸到一片冰涼——是她的手機,屏幕朝下卡在縫隙里。

「辛苦了?!刮逸p聲說,手指卻悄悄勾住手機邊緣。浴室方向傳來水聲,她剛才說要洗把臉清醒些。

水流聲成了計時的鐘擺。我迅速抽走手機,屏幕暗著,指紋解鎖的光在黑暗中閃了一下。她的主賬號我知道密碼,點進去翻了翻,聊天記錄干凈得像新的,通話記錄里甚至沒有陌生號碼。

太刻意了。

我拇指在屏幕上滑動,找到賬號切換的入口。果然,有個未備注的小號,登錄狀態(tài)顯示「記住密碼」。心臟在胸腔里擂鼓,指尖微顫著點進去。

聯(lián)系人列表里只有一個備注——「A」。

點開對話框的瞬間,不堪入目的文字像潮水般涌來。

「下次輕點…腰都快斷了,痛了兩天才敢去醫(yī)院?!购竺娓鴤€委屈的表情,發(fā)送時間正是她去急診那天。

「怕什么?沈墨那傻子現(xiàn)在眼里只有孩子?!笰的回復帶著輕佻,「下次換個地方,老地方不安全?!?

往上翻,聊天記錄密密麻麻鋪了兩年。露骨的調(diào)情、相約的時間地點、對我的嘲諷……甚至有她穿著我買的睡裙,在宋航懷里比耶的照片,背景是他家的客房。

血液瞬間沖上頭頂。我盯著屏幕,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

更讓我渾身發(fā)冷的是最新的對話。

「騰躍那邊的項目標底,老周拿到了嗎?」A問。

「放心,他不敢不聽話?!沽旨偦兀敢皇巧蚰斈晖嘘P系把我送進騰躍當助理,哪有這么方便?」

「等拿到項目,我就有資本跟沈墨談條件了。」A的消息帶著野心,「等野種生下來,拿到繼承權,就設局讓他破產(chǎn)。到時候你離婚,我們拿著錢遠走高飛?!?

「都聽你的?!沽旨偘l(fā)了個親吻的表情,「到時候可得給我買套大點的別墅。」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出「A」的來電提醒!

我?guī)缀跏潜灸艿匕戳遂o音,心臟狂跳得快要沖破喉嚨。浴室的水聲停了,林紓的腳步聲正從走廊靠近。

我飛快地截屏、保存,將手機按原樣塞回沙發(fā)縫,指尖在褲子上蹭了蹭汗。

林紓擦著濕發(fā)走出來,眼角的笑意還沒褪去:「剛才好像聽到手機響了?」

「沒有?!刮夷闷鹱郎系乃攘艘豢冢渌樦韲祷拢瑝翰蛔⊙鄣椎暮猓缚赡苁菑N房抽油煙機的聲音吧?!?

她沒再追問,轉(zhuǎn)身回廚房關火。陽光透過窗戶落在她身上,鍍上一層虛偽的金邊。

我看著她的背影,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原來所謂的出軌,根本是場策劃了兩年的陰謀。

原來我掏心掏肺對待的妻子和兄弟,早就聯(lián)手在我背后磨好了刀。

浴室鏡子上的水汽還沒散,映出我冰冷的臉。

游戲,該升級了。

04

防盜門被拍得砰砰響,王翠花尖利的嗓門隔著門板鉆進來:「沈墨!開門!我知道你在家!」

我剛放下公文包,林紓就慌忙迎上去,沖我使眼色。門一開,王翠花帶著林赟擠進來,一股廉價香水混著煙味的氣息撲面而來。

「阿墨啊,」王翠花搓著手,三角眼在客廳掃來掃去,「你看你弟弟最近沒活干,想盤個茶室當老板,還差五萬塊啟動資金……」

林赟往沙發(fā)上一癱,二郎腿翹得老高:「姐夫,幾萬塊對你來說不是小數(shù)目?以前我媽開口你哪次沒爽快答應?」

林紓在旁邊扯我袖子,低聲哀求:「阿墨,就幫幫他們吧,都是一家人……」

我甩開她的手,聲音冷得像冰:「沒錢?!?

王翠花的臉立刻拉了下來,往地上一坐就要撒潑:「哎喲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女婿發(fā)達了就不認窮親戚了!懷了孕的女兒也不管娘家死活……」

「以前借的二十萬,先還了再說。」我打斷她,目光掃過林赟,「上次你賭錢欠的債,也是我填的窟窿。你們家是貔貅嗎?只進不出?」

林赟猛地拍桌站起來:「沈墨你什么意思?我姐嫁給你,你們家?guī)鸵r點不是應該的?」

「應該?」我冷笑,「她嫁給我,不是賣身給我。想要錢,自己掙去。」

林紓急得快哭了,拉著王翠花的胳膊:「媽,你們先回去,錢的事我跟阿墨商量……」

王翠花甩開她的手,指著她鼻子罵:「你個沒用的東西!懷了孩子都拴不住男人的心!我怎么養(yǎng)了你這么個白眼狼……」

「夠了!」林紓突然拔高聲音,臉色發(fā)白,「你們走吧!以后別再來了!」

王翠花和林赟都愣住了。我也挑了挑眉,看著她為了維持「富貴夢」,狠心推開自己的親媽弟弟。

門被砰地關上,王翠花的咒罵聲還在樓道里回蕩。林紓轉(zhuǎn)過身,眼圈通紅地撲進我懷里:「阿墨,你別怪我媽,她就是貪財……我以后一定好好跟你過日子,再也不讓他們來煩你了?!?

我抬手摟住她,指尖劃過她顫抖的脊背,眼底卻沒有一絲溫度。這就是她權衡利弊后的選擇,為了不屬于自己的榮華富貴,連親情都能舍棄。

「我知道?!刮逸p撫她的頭發(fā),聲音溫柔得像在哄孩子,「以后家里的事,聽我的就好。」

她用力點頭,把臉埋在我胸口。

這時,虛掩的門縫里傳來壓低的對話聲,是王翠花和林赟還沒走遠。

「死丫頭片子,胳膊肘往外拐!」王翠花咬牙切齒,「要不是她說懷上了野種能穩(wěn)住沈墨,我才懶得看她臉色!」

林赟哼了一聲:「媽,咱別跟她置氣,等她哄住沈墨,拿到別墅股份,到時候還怕沒錢?」

腳步聲漸遠,我摟在林紓腰間的手緩緩收緊。

躲在門后的陰影里,我看著懷里還在演戲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很好。

這么貪婪又愚蠢的棋子,不用白不用。

05

監(jiān)控屏幕的綠光映在我臉上,畫面里老周正弓著背整理文件,手指在加密文件夾上頓了兩秒。就是他,宋航安插在技術部的眼線,一個總說「上有老下有小」的沉默男人。

我讓助理調(diào)了他的資料,指尖敲在「其子公務員,擬派往雪區(qū)援藏兩年」這行字上。機會來了。

第二天午休,我把老周叫進辦公室。百葉窗拉到一半,陽光在地板上割出明暗交錯的條紋。他站在桌前,雙手緊張地攥著衣角,額角的汗珠順著皺紋往下滑。

「周叔,」我推過去一份文件,「令郎的調(diào)動通知,看到了?」

他喉結(jié)滾動,聲音發(fā)緊:「看……看到了。沈總,我兒子他……」

「我父母托了些關系。」我打斷他,又推過去另一份文件,上面是調(diào)動取消的批文,「下周起,他調(diào)去其他地方?!?

老周猛地抬頭,眼里滿是震驚和不敢置信。

我再拋出殺手锏——一份銀行流水單,宋航每個月給他打錢的記錄赫然在列?!高@些錢,夠你兒子在雪區(qū)苦兩年了。」我指尖敲著桌面,「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繼續(xù)替宋航當眼線,看著你兒子去高原吃兩年苦;或者,把他讓你偷的標底交出來,你兒子的前途,我保。」

他的臉瞬間褪成慘白,雙手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干蚩偂摇覍Σ黄鸸尽估蠝I順著眼角淌下來,滴在襯衫上洇出深色的圓點。

「誰都有犯錯的時候?!刮移鹕斫o他遞了張紙巾,「但不是誰都有機會回頭。」

他攥著紙巾的手猛地收緊,像是做了巨大的掙扎,最后從懷里掏出個U盤放在桌上:「這是……這是宋航要的標底副本。他還讓我盯著城東地塊的競標,說要……要搞垮公司……」

「很好。」我拿起U盤,指尖冰涼,「接下來,按我說的做。給宋航傳份假標底,就說你冒險從服務器里扒出來的?!?

老周連連點頭,擦著眼淚的手還在抖:「謝謝沈總……謝謝您給我機會……」

我看著他如釋重負的背影,把U盤插進電腦。里面的文件加密嚴謹,果然是宋航的風格。

拿起手機,我撥通二叔的電話,聽筒里傳來他沉穩(wěn)的聲音。

「叔,」我盯著屏幕上滾動的文件代碼,嘴角勾起冷弧,「魚餌已布好,網(wǎng)可以收了?!?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響起一聲輕笑:「做得好。剩下的,交給我。」

掛了電話,辦公室的陽光剛好移到U盤上,金屬外殼反射出刺眼的光。

宋航,你布的局,該輪到我來收網(wǎng)了。

06

古色古香的茶室里,檀香在空氣中浮動。二叔沈淵坐在紫檀木桌前,指尖輕叩桌面,目光落在我攤開的文件上。父母坐在對面,臉色鐵青。

「這錄音……」母親攥著手機,指節(jié)發(fā)白,「王翠花那潑婦,竟敢算計到我們沈家頭上!」

我按下播放鍵,王翠花在門外的嘀咕聲再次響起:「死丫頭說懷上了野種才穩(wěn)住沈墨……」父親猛地拍桌,茶杯里的水濺出半盞。

二叔抬手示意安靜,拿起孕檢報告和我的避孕藥處方對比,眼神銳利如刀:「五年未斷?做得好?!顾聪蛭?,眼底沒有驚訝,只有了然,「十年前讓你幫宋家,本就是考驗。重情是好事,但識人不清,就是致命傷?!?

我心頭一震。原來當年并非偶然,是家族早已布下的觀察局。

「林家是火坑,」二叔放下文件,指尖在「宋航」的名字上點了點,「林紓是引你跳坑的蛇。至于他,」冷笑一聲,「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早該料到他會反噬?!?

父親怒氣未消:「這對狗男女,必須讓他們付出代價!」

「代價自然要付?!苟迦〕鲆环菸募七^來,「城東地塊競標,宋航志在必得。老周傳過去的假標底,足夠讓他把家底都押上去。」他指尖劃過文件上的數(shù)字,「我查過,宋氏的資金鏈本就緊張,這一押,必斷。」

母親忽然開口,聲音發(fā)緊:「那林紓肚子里的……不能留。」

我搖頭,嘴角勾起冷?。骸覆?,它是最好的道具。宋航不是想要繼承權嗎?我就給他一個空歡喜?!?

二叔眼中閃過贊賞:「有點沈家子孫的樣子了。」他又遞來一份保密協(xié)議,「騰躍的偷稅證據(jù),我早握在手里。宋航想吃下它?」指尖重重一敲,「讓他連自己的骨頭一起吐出來!」

陽光透過雕花木窗,在文件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我拿起筆,簽下名字的瞬間,手腕穩(wěn)得沒有一絲顫抖。

「叔,」我抬頭看向二叔,「什么時候啟動?」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香在齒間彌漫:「就等你這句話。」放下茶杯時,杯底與桌面碰撞,發(fā)出清脆的響聲,「通知下去,收網(wǎng)。」

茶室里的檀香似乎更濃了,纏繞著復仇的火焰,在每個人眼底跳動。

宋航,林紓,這場牌局,該換我發(fā)牌了。

07

水晶燈的光芒刺破夜色,宋氏集團慶功宴上觥籌交錯。宋航穿著高定西裝,舉著酒杯站在臺上,意氣風發(fā)得像只斗勝的公雞。

「感謝各位來賓!」他聲音洪亮,目光掃過全場,最后落在身邊的林紓身上,「特別感謝我的合作伙伴林紓女士,這次城東地王能收入囊中,她功不可沒!」

林紓穿著香檳色禮服,手腕上那只我送的玉鐲閃著虛偽的光。她挽著宋航的手臂,笑靨如花,仿佛早已忘了自己是誰的妻子。

我端著酒杯站在角落,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侍者經(jīng)過時,我輕敲杯壁,發(fā)出約定的信號。

下一秒,全場的燈光驟暗,唯有舞臺中央的大屏幕亮起。

紅枕酒店的視頻毫無預兆地播放出來,畫面里的呻吟和喘息瞬間壓過所有音樂。林紓臉上的笑容僵住,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

「什么東西?!關掉!快關掉!」宋航的怒吼在死寂的宴會廳里炸開。

但已經(jīng)晚了。露骨的聊天記錄像潮水般鋪滿屏幕——「下次輕點」「野種要繼承權」「設局讓他破產(chǎn)」……每一行字都像耳光,狠狠抽在他們臉上。

緊接著,王翠花在門外的錄音響起:「死丫頭說懷上了野種才穩(wěn)住沈墨……」

全場嘩然!記者們的閃光燈瘋狂閃爍,長槍短炮齊刷刷對準臺上的兩人。

宋航面如死灰,林紓癱軟在地,禮服裙擺皺成一團。

我穿過人群走上臺,皮鞋踩在地板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彎腰撿起掉落的話筒,我看著臺下目瞪口呆的眾人,聲音平靜卻字字誅心:

「大家一定好奇孩子的歸屬?!刮覔P了揚手中的孕檢報告,「林女士說,懷孕一個月?!?

林紓眼中閃過一絲僥幸,掙扎著想爬起來。

我話鋒一轉(zhuǎn),甩出另一份文件,投影在大屏幕上——五年男士避孕藥處方,以及權威機構(gòu)的無精癥鑒定報告。

「可惜啊,」我盯著宋航,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我從生理到法律,都不可能是孩子的父親。宋總,這頂綠帽子,你戴得還舒服嗎?」

全場死寂,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突然,宴會廳大門被撞開,王翠花披頭散發(fā)地沖進來,像瘋了一樣撲向林紓:「你個賠錢貨!騙我說能撈錢!還我養(yǎng)老錢!」

混亂中,她一把扯下林紓手腕上的玉鐲,狠狠砸在地上。清脆的碎裂聲里,玉鐲斷成兩截,像極了這段腐爛的關系。

「警察!」宋航嘶吼著想往外沖,卻被突然出現(xiàn)的警察攔住。

助理快步跑到我身邊,低聲匯報:「沈總,銀行剛宣布凍結(jié)宋氏所有貸款,監(jiān)管部門已經(jīng)介入調(diào)查他操縱股價。」

我點點頭,目光落在林紓身上。她癱坐在地,臉色慘白如紙,裙擺下滲出刺目的紅。她捂著肚子,發(fā)出細碎的呻吟,眼里的光徹底熄滅。

閃光燈還在閃爍,將這場鬧劇照得如同白晝。我站在舞臺中央,看著曾經(jīng)的愛人與兄弟跌入深淵,心中沒有快意,只有一片冰封的冷寂。

這場為他們量身定做的審判,才剛剛開始。

08

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嗆得人發(fā)悶。林紓躺在病床上,臉色灰敗得像張舊紙,剛做完流產(chǎn)手術的她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我把離婚協(xié)議放在床頭柜上,聲音沒有一絲波瀾:「簽字吧,凈身出戶?!?

她眼珠動了動,淚水從眼角滾下來,浸濕了枕套。「阿墨,再給我一次機會……」她氣若游絲,「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拿出手機,點開一段錄音。宋航在警車里的嘶吼透過揚聲器炸開:「林紓那個賤人害我!破鞋!要不是她慫恿我,我怎么會落到這步田地!」

林紓的身體猛地一顫,眼里最后一點光亮徹底熄滅。她看著我,嘴唇翕動,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我轉(zhuǎn)身往外走,不想再看她這副模樣。走到門口時,聽見筆尖劃過紙張的輕響,像在為這段腐爛的關系畫上句號。

一周后,宋氏集團破產(chǎn)清算的消息登上財經(jīng)頭條。宋航因商業(yè)欺詐、操縱股價等多項罪名被提起公訴,等待他的是牢獄之災。林紓拖著病體離開醫(yī)院,娘家把她當瘟神一樣拒之門外,最后只能在城中村租了間陰暗的小屋。我派去的人說,她每天靠打零工糊口,見了熟人就躲,活成了城市的影子。

我收回了所有贈與林家的財物,包括那套王翠花惦記的別墅。父母松了口氣,二叔拍著我的肩膀說「沈家的種,沒孬種」。

可站在二叔公司的頂樓,俯瞰著腳下的車水馬龍,我心里卻空落落的。復仇的快感像潮水般涌過,退去后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沙灘。

二叔走過來,遞給我一支煙?!父杏X怎么樣?」他吐了個煙圈,目光深邃,「深淵不是終點。你拉他上來過,又親手把他推下去,這回響,夠響嗎?」

我沒接煙,只是望著遠處的天際線。夕陽把云彩染成血色,像極了慶功宴上林紓?cè)箶[滲出的紅?!肝也恢??!刮业吐曊f,「好像贏了,又好像什么都沒剩下?!?

二叔笑了笑,沒再說話。

手機突然震動,一條加密信息彈出來,是獄警傳來的:「宋航在里面放話,出來那天,必讓你家破人亡?!?

我盯著屏幕,指尖緩緩收緊。風從頂樓吹過,掀起我的衣角,帶著深秋的涼意。

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摸了摸心口,那里的回響確實才剛開始。

深淵從不在外面。

它藏在人心最深處,一旦裂開,就再也填不滿了。

而我,早已做好了迎接下一場風暴的準備。

版權:創(chuàng)世中文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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