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沉默的耳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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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實驗室的冷光像手術刀，精準地切割著每一寸空氣。陳巖站在觀察窗前，舊皮夾克敞著，手里警徽打火機發出單調的“咔噠、咔噠”聲，像他焦躁的心跳。玻璃墻內，趙昌明的頭顱被固定在支架上，顱骨已被精密地打開，露出灰白色的大腦和深陷在顳骨內的內耳結構。法醫用細長的探針，小心翼翼撥開已經碎裂變形的聽小骨——三塊精巧的微小骨骼本該像杠桿一樣傳遞聲音，此刻卻如同被無形巨錘砸過，碎裂成不規則的銳利殘片，呈放射狀嵌入周圍組織。

“雙側對稱性爆裂，”法醫的聲音透過通話器傳來，冰冷得不帶一絲波瀾，“鼓膜完好無損。這種損傷……外力沖擊無法解釋。更像是……”他頓了頓，似乎在尋找最準確的描述，“更像是從內部被高頻能量瞬間撐爆?！?

**高頻能量。內部爆裂。**這幾個詞像冰錐扎進陳巖的太陽穴。他捏著打火機的手指關節泛白，眼前閃過頂樓那個熒熒發綠的Φ符號。那鬼東西，果然是簽名。

“報告出來了？”一個略顯油膩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副局長王海濤踱了過來，胖臉上堆著公式化的憂慮，“陳隊，趙昌明身份特殊，社會影響極其惡劣！上面要求盡快定性，平息輿論。”

陳巖沒回頭，視線依舊釘在那些細碎的骨渣上：“定性？王局，耳蝸從里面炸了，這能是意外失足？”

“意外就是意外！”王海濤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證據呢？就憑一個網絡主播拍的模糊符號？一個法醫的推測？陳巖，辦砸了趙昌明的案子，你我都兜不住！”他逼近一步，壓低聲音，帶著威脅的意味，“那個蘇娜，給我盯死她。再讓她直播胡說八道，我唯你是問！案子，按意外處理，盡快結案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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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另一端，光線截然不同。“真相探針”工作室被大大小小的屏幕分割，藍光映照著蘇娜緊繃的臉。林小晚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雙馬尾，眼鏡片上反射著瀑布般流淌的數據流。

“趙昌明，‘聲源科技’最大個人股東，”小晚語速飛快，“公司核心項目——‘回聲計劃’，高度機密，檔案加了五層鎖，表面看是做高端助聽器研發?！?

“助聽器？”蘇娜冷笑，指尖敲擊著桌面上打印出來的Φ符號照片，“能把人耳蝸爆掉的助聽器？”

“表面文章！”小晚手指在鍵盤上疾點，調出一份加密目錄，“看這個子項目代號：‘守護者之盾’。關聯預算高得離譜，采購清單里……”她突然停住，倒吸一口涼氣，“……有軍用級次聲波發生器的零部件備案！”

軍用級次聲波！蘇娜瞳孔猛縮。那冰冷的預告，精準的死亡，詭異的簽名……碎片開始拼合。

“那個藏在數據洪流深處的“回聲”，它看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