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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搞什么?穿越?!

教室里的空氣黏糊糊的,帶著粉筆灰和幾十個孩子捂出來的汗味,悶得像一塊沒擰干的舊抹布,死死糊在臉上。老舊吊扇在頭頂有氣無力地轉著,葉片切割空氣的聲音單調得令人昏昏欲睡。下午三點,陽光斜插進來,照亮了空氣中上下浮沉的塵埃,也照亮了講臺上數學老師唾沫橫飛的臉。他正揮舞著三角板,用力敲著黑板上的幾何題,粉筆灰簌簌落下。

“李默!李默!”

胳膊肘被人狠狠捅了一下,力道之大,差點讓我從硬邦邦的木頭凳子上滑下去。我猛地一個激靈,抬起頭,視線還有點模糊,像是蒙著一層毛玻璃。同桌那張熟悉的、帶著點嬰兒肥的臉湊得很近,擠眉弄眼,壓低了聲音,帶著一種做賊般的興奮:“喂!發什么呆呢?你看老劉,唾沫星子都快噴到前排了!”

我茫然地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講臺。劉建國老師,我們五年級的班主任兼數學老師,此刻正慷慨激昂,稀疏的頭頂在陽光下發亮,脖子因為用力講解而漲得通紅。一股寒意毫無征兆地從脊椎骨竄上來,瞬間擊碎了殘存的睡意。心跳得厲害,像揣了一面失控的破鼓,咚咚咚地撞著肋骨,震得耳膜都在嗡嗡作響。

不對。這場景不對。

我明明……明明是在2025年自己那間堆滿電子設備的公寓里,熬夜測試完新開發的手機AI模塊,累得倒頭就睡。身下應該是柔軟的記憶棉床墊,空氣里飄著智能香薰機散發的青檸薄荷味,而不是這老舊木頭桌椅的硬棱角和渾濁的童年氣息。

我的目光下意識地掃過四周。斑駁的綠色墻裙,掉了漆的鐵窗框,墻上貼著褪色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標語。同桌王小胖正偷偷摸摸地把手伸進桌肚,搗鼓著他那臺嶄新的寶貝——銀灰色的諾基亞1100,小小的綠色屏幕上,他笨拙地按著鍵盤,大概是在給他那個同樣沉迷“小靈通”的表哥發短信。前排女生頭上扎著鮮艷的塑料頭花,發出廉價塑料摩擦的細微聲響。窗外,一棵老槐樹的枝葉在風里懶洋洋地晃動,蟬鳴聲一陣緊過一陣。

2005年。小學五年級。一個被時光遠遠拋在后面的年份。

恐慌像冰冷的藤蔓,瞬間纏繞住心臟,越收越緊,幾乎讓我窒息。我猛地低下頭,視線落在自己汗濕的手心。

那里,死死地攥著一個東西。一個絕不該出現在這里的東西。

它薄得驚人,像一片精心打磨過的墨玉,邊緣流淌著溫潤的弧線,帶著一種不屬于這個粗糙年代的精致與冰冷。屏幕一片漆黑,深邃得像宇宙的某個角落。這是我的手機。2025年的旗艦機,搭載著我親手調試到一半的AI核心。

它是怎么跟我一起……掉進這個時間縫隙的?

指尖傳來熟悉的、冰涼光滑的觸感。仿佛被某種本能驅使,我的拇指無意識地劃過屏幕邊緣。漆黑的屏幕瞬間亮起,柔和的光線在2005年午后的教室里,顯得如此突兀,如此格格不入,又如此令人心頭發燙。

解鎖界面流暢地滑開。沒有密碼,沒有指紋。2025年那個世界的氣息,通過這塊小小的屏幕撲面而來。新聞推送框彈在最頂端,標題觸目驚心:“能源危機加劇,歐佩克宣布新一輪減產計劃!”

2005年。歐佩克減產?這條新聞像一顆燒紅的釘子,狠狠燙在我的記憶里。我渾身僵硬,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不是因為新聞本身,而是這條新聞所代表的確鑿無疑的時間坐標——它像一把冰冷的鑰匙,咔嚓一聲,徹底鎖死了我心中最后一絲僥幸:我真的回來了。帶著一件來自未來的禁忌之物。

混亂的思緒像被攪渾的泥水,恐懼、荒謬、一絲隱秘的狂喜交織翻滾。講臺上,劉老師還在用力敲著三角板,聲音洪亮地講解著輔助線的畫法。他的聲音那么有力,脖子和臉頰因為激動泛著健康的紅暈。可我的眼前,卻不受控制地閃過一片刺目的白布,冰冷的殯儀館走廊,還有母親紅腫的眼睛里滾落的淚水……那是在我升上初中不久后傳來的噩耗:劉老師,因為炒股巨虧,債臺高筑,在一個深夜從自家陽臺一躍而下。

那個總是板著臉訓人,卻又會悄悄塞給家庭困難學生幾個包子的劉老師,就這么沒了。

心臟猛地一抽,劇烈的痛楚幾乎讓我彎下腰去。一個念頭如同閃電般撕裂混沌的腦海:手機!2025年的手機!它連接著未來的網絡!未來……歷史……數據!

一股難以言喻的沖動攫住了我,壓倒了所有關于暴露的恐懼。手指像著了魔,帶著微微的顫抖,飛快地在屏幕上劃動。圖標流暢地滑動,最終,指尖重重地點在一個暗金色、設計簡潔的APP圖標上——我手機里那個功能強大的證券分析軟件,實時數據直接對接交易所的核心數據庫。

加載的進度圈飛快旋轉,幾乎瞬間就完成了。一個異常清晰、布局專業的股票走勢界面占據了整個屏幕。時間軸在頂部,清晰標注著:2005年X月X日。

我屏住呼吸,指尖冰冷。手指在搜索框里輸入,按下確認。

K線圖瞬間鋪滿屏幕。那根代表價格波動的曲線,從2005年初開始,像一條緩緩蘇醒的巨龍,緩慢而堅定地向上爬升,帶著一種不可阻擋的勢頭。時間一點點推進,曲線昂揚向上,每一次微小的回調都顯得那么微不足道。我的目光死死鎖定在曲線末端——那個代表此刻的位置。它還在爬升,但爬升的斜率已經開始變得平緩,透著一股強弩之末的疲態。

手指僵硬地、帶著某種近乎虔誠的恐懼,向右拖動屏幕。時間軸飛速掠過。畫面跳轉。那條原本昂揚向上的曲線,在某個時間節點,如同被一柄無形的巨斧攔腰斬斷!斷崖!一條陡峭得令人心膽俱裂的垂直暴跌線!

綠色的瀑布傾瀉而下,淹沒了之前所有的漲幅。那個暴跌開始的日期……正是下個月初!一個冰冷的、被歷史銘刻的黑色日期。

我的視線死死釘在暴跌開始的日期上,每一個像素點都像燒紅的烙鐵,灼燒著我的視網膜。下個月初。就是那場席卷了無數人,包括講臺上那個身影的黑色風暴的開始。

“李默!”

一聲怒喝如同驚雷在耳邊炸響,帶著講臺上特有的金屬質感回音,瞬間撕碎了教室里昏昏欲睡的空氣。我嚇得魂飛魄散,心臟幾乎要從喉嚨里跳出來,手一抖,那塊墨玉般冰涼的未來手機“啪嗒”一聲掉在坑坑洼洼的水泥地上。

幾十道目光,齊刷刷地從講臺方向射來,像探照燈一樣聚焦在我身上。王小胖倒抽一口冷氣,飛快地把他的諾基亞塞進褲兜深處,動作快得幾乎帶出殘影。我僵硬地抬起頭,正對上劉建國老師那雙因為憤怒而瞪得溜圓的眼睛。他站在講臺上,手里還捏著那根充當教鞭的三角板,因為用力,指關節都泛著白。

“上課不聽講!低頭搞什么小動作?啊?”他大步流星地從講臺上沖下來,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發出沉重急促的“噔噔”聲,像鼓點一樣敲在我的神經上。那股熟悉的、混合著粉筆灰和煙草味的氣息迅速逼近。他彎腰,粗糙的大手一把就抄起了地上那件格格不入的“罪證”。

完了!血液瞬間沖上頭頂,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凈凈。暴露了?來自未來的東西被這個時空的人拿在手里?會發生什么?時間悖論?湮滅?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冰冷的恐懼。

劉老師把那塊薄薄的“墨玉”舉到眼前,皺著眉,翻來覆去地看。陽光透過窗戶照在手機光滑的屏幕上,反射出刺目的光斑。他那張平時顯得過分嚴肅的臉上,此刻充滿了困惑和一種被挑戰權威的惱怒。“這什么東西?游戲機?哪個小廠出的破玩意兒?這么薄,一掰就斷了吧?”他用指甲敲了敲屏幕,發出清脆的聲響,語氣里充滿了屬于這個年代對“高科技”的典型輕蔑,“還敢帶到課堂上來玩?沒收了!放學給我到辦公室來!”

他隨手把手機塞進了他那件洗得發白的灰色夾克口袋里,動作粗暴得像塞一團廢紙。口袋鼓囊囊地凸起一塊,那冰冷的輪廓,隔著幾步遠,我都能清晰地感覺到。

“繼續上課!”他吼了一嗓子,轉身走回講臺,三角板敲黑板的聲音更加響亮刺耳,“都給我集中精神!看這題!”

我癱坐在凳子上,后背的冷汗已經浸透了薄薄的棉布校服,黏膩冰冷地貼在皮膚上。大腦里嗡嗡作響,像有無數只馬蜂在亂飛。手機……落在他手里了!那個來自未來的潘多拉魔盒!它會不會突然亮起來?會不會彈出什么不該出現的信息?劉老師會不會好奇地按到哪個按鈕?他口袋里的東西,此刻仿佛變成了一顆隨時會引爆的定時炸彈,而引信,就握在一個對它的力量一無所知的人手中。

剩下的半節課,時間像是被灌滿了粘稠的膠水,每一秒都拖得無比漫長。我死死盯著劉老師夾克衫上那個鼓起的口袋,眼睛酸澀也不敢眨一下。每一次他轉身板書,每一次他抬手擦汗,都讓我心驚肉跳,生怕那個黑色的方塊會滑落出來,或者屏幕突然亮起詭異的光芒。講臺上那些幾何圖形和公式,像扭曲的鬼畫符一樣在眼前飄過,一個字也沒鉆進腦子里。

刺耳的下課鈴聲終于響起,如同天籟。學生們像開閘的洪水般涌出教室,桌椅碰撞聲、嬉笑聲瞬間填滿了走廊。我幾乎是彈起來的,像一顆被按到底又驟然松開的彈簧,不管不顧地沖向講臺。王小胖在后面喊我的名字,聲音被淹沒在嘈雜里。

劉老師正慢條斯理地收拾著教案和三角板,夾克衫口袋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

“劉老師!”我沖到講臺邊,聲音因為緊張而干澀嘶啞,胸口劇烈起伏著,“手機……那個……能還給我嗎?我保證再也不帶來了!”我伸出手,掌心向上,帶著卑微的懇求。

他抬起眼皮瞥了我一眼,鼻子里哼了一聲,把三角板重重插進教案夾里。“現在知道錯了?上課玩的時候想什么了?”他拍了拍口袋的位置,那個硬物的輪廓清晰可見,“沒收就是沒收!放學到我辦公室來拿,順便寫份深刻的檢討!”

“老師,我……”我急得語無倫次,目光死死鎖住那個口袋,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往頭上涌。必須拿回來!必須!它絕不能留在他那里,尤其是在那個關鍵的時間節點之前!一個瘋狂的念頭攫住了我,讓我幾乎失去了理智,“老師!那個……那個東西很重要!它……”

“重要?”劉老師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嘴角扯出一個諷刺的弧度,“一個游戲機,有什么重要的?比學習還重要?我看你是玩游戲玩魔怔了!”他夾起教案,不再看我,抬腳就要往教室外走。

情急之下,我猛地橫跨一步,用自己單薄的身體擋在了門口。夕陽的余暉從走廊盡頭的窗戶潑灑進來,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也把我的影子釘在冰冷的地面上。

“老師!”我仰著頭,聲音因為孤注一擲而拔高,帶著一種連自己都陌生的尖銳,“別碰中石油!千萬別買!會跌的!要買就買茅臺!買茅臺!真的!相信我!”我幾乎是吼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像耗盡了我全身的力氣。

劉老師猛地停住腳步,像是被我這句沒頭沒腦的話釘在了原地。他轉過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眉頭擰成了一個深刻的川字,眼神里充滿了錯愕、荒謬,還有一絲被冒犯的慍怒。他上下打量著我,仿佛在看一個精神錯亂的小怪物。

“李默,”他開口了,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沉重的、壓抑著怒火的力量,“你是不是最近偷偷去網吧了?嗯?打那些亂七八糟的游戲,把腦子都打壞了?還‘中石油’‘茅臺’?你懂什么是股票嗎?誰教你這些亂七八糟的歪門邪道?”

他的目光銳利如刀,刮得我臉頰生疼。“我看你真是網癮中毒不輕!還擋著門?反了你了!給我讓開!放學辦公室,沒商量!”他一把撥開我擋在門框上的手臂,力氣很大,我一個趔趄,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墻壁上,生疼。他頭也不回地夾著教案走了,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里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和冰冷的回音。

我靠著冰冷的墻壁滑坐下去,額頭頂著膝蓋,失敗的苦澀和手機被奪走的恐慌像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全身。他根本不信。一個字都不信。那個鼓囊囊的口袋,裝著我的未來,也裝著他注定的死亡倒計時,正隨著他的腳步聲,一步步遠離。

夕陽的余暉徹底沉沒在地平線下,窗外那棵老槐樹的輪廓融進了深藍的暮色里,像一團濃得化不開的墨。我像一具被抽空了靈魂的木偶,拖著沉重的腳步挪回家。推開那扇熟悉的、貼著褪色年畫的鐵門,一股熟悉的飯菜香混合著舊家具的味道涌來,瞬間模糊了我的視線。

“小默回來啦?洗洗手準備吃飯了!”母親系著圍裙從廚房探出頭,臉上是溫暖的、帶著煙火氣的笑容。她看上去那么年輕,頭發烏黑濃密,眼角的細紋還沒有那么深。我喉嚨一哽,鼻腔里泛起強烈的酸楚,只能含糊地“嗯”了一聲,低頭快步鉆進自己那間小小的臥室,反手關上了門。

狹小的空間里,貼著泛黃的奧特曼海報,書桌上堆著攤開的課本和幾本卷邊的漫畫書。一切都和記憶里模糊的童年剪影重疊,卻又因為那個巨大的缺失而顯得如此陌生和令人窒息。我把自己重重摔在硬板床上,木頭床架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失敗的沮喪、手機被奪走的恐慌、對劉老師結局的無能為力,還有一絲對這個“過去”的格格不入感,像無數條冰冷的毒蛇,纏繞著心臟,越收越緊。

黑暗像墨汁一樣在房間里暈染開。我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上那盞老式吸頂燈模糊的輪廓,毫無睡意。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鈍刀子割肉。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深夜十一點,也許是凌晨。

嗡——

一陣極其微弱、卻異常熟悉的震動感,毫無征兆地從我褲子口袋里傳來!

我觸電般彈坐起來,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幾乎停止了跳動。不可能!手機明明被劉老師沒收了!還在他辦公室抽屜里鎖著!我的手顫抖著,帶著一種近乎癲狂的希冀和更深的恐懼,猛地伸進口袋。

指尖觸碰到一個堅硬、冰冷的矩形輪廓。

嗡——

它又震動了一下,帶著一種死亡的韻律。

我猛地把它掏出來,像捧著一塊燒紅的烙鐵。那塊墨玉般的屏幕,在絕對的黑暗中,正散發著一種詭異的、不祥的血紅色光芒!刺目的紅光映亮了我驚恐失色的臉,也照亮了屏幕上那個冰冷、巨大、如同墓志銘般的倒計時數字:

**系統自毀程序啟動**

**剩余時間:89天23小時59分48秒**

猩紅的數字,每一秒的跳動都像沉重的鼓槌,狠狠砸在我的太陽穴上。89天?不到三個月?自毀?為什么?是因為被這個時空的人接觸了?還是因為我試圖改變什么?巨大的恐慌如同海嘯般瞬間將我吞沒,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凍結了。

就在這滅頂的絕望中,我的目光被屏幕最下方、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的地方,一行極其微小、閃爍著微弱幽藍光芒的字符死死攫住:

**錯誤代碼2005:本體認知割裂**

2005。本體認知割裂?

這冰冷的字符,像一道無聲的閃電,瞬間劈開了我混亂的腦海。

版權:創世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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