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奪魁首后我馴的獸踏平修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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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魁首易主:天驕墜泥
星際修真聯盟,御獸大典主會場。
懸浮于冥王星軌道的巨型水晶穹頂下,億萬道目光聚焦在試煉臺中央。凌絕站在那里,玄色勁裝被汗水浸透,指尖還殘留著與“裂空鷹”最后共鳴時的灼痛感。
三天前,他剛以九連勝的戰績橫掃預選賽,裂空鷹撕裂星云的畫面至今還在聯盟直播頻道循環播放。解說員嘶吼的“百年一遇的靈魂同步率”,長老們撫須贊嘆的“凌家要出第二個星主了”,猶在耳畔。
可現在,這些聲音都變成了倒抽冷氣的死寂。
“凌絕,你可知罪?”
聯盟執法長老的聲音透過擴音陣法炸響,蒼老的臉上沒有一絲溫度。他手中懸浮的光屏上,赫然是一段模糊的影像——畫面里的“凌絕”正將某種幽紫色藥劑注入裂空鷹的靈核,那是被嚴令禁止的“噬靈液”,能短時間提升異獸戰力,卻會使其靈智枯萎。
“不是我。”凌絕的聲音很穩,目光掃過臺下第一排。
那里,他的師弟趙坤正低著頭,肩膀微微顫抖,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么。可凌絕看得分明,趙坤垂在身側的手,指甲縫里還沾著同款幽紫色粉末。
“不是你?”執法長老冷笑一聲,將另一份檢測報告甩在凌絕面前,“裂空鷹的靈核殘留著噬靈液成分,而你的儲物戒里,搜出了空藥瓶!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狡辯?”
凌絕瞳孔驟縮。
那個藥瓶,是三天前趙坤塞給他的“安神劑”,說他連日試煉太耗心神,讓他睡前服下。當時他只當是師弟關心,隨手就收進了戒指,竟沒細看里面的東西。
“那是趙坤給我的——”
“師兄!”趙坤突然抬起頭,眼眶通紅,聲音哽咽,“現在這種時候,你怎么能污蔑我?我知道你壓力大,可也不能用禁術啊……裂空鷹是聯盟重點保護的異獸,你怎么忍心……”
他話沒說完,就被旁邊的導師打斷:“夠了!凌絕,事到如今還攀咬同門,簡直丟盡了我們凌霄宗的臉!”
凌絕猛地轉頭,看向自己的導師。昔日總夸他“骨相清奇,必成大器”的老人,此刻眼神躲閃,嘴角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
他忽然明白了。
從預選賽他以滿分成績碾壓趙坤開始,從聯盟高層暗示他“給師弟留條路”開始,這場戲就已經寫好了劇本。他這個“御獸第一天驕”,擋了太多人的路。
“我再說一次,”凌絕挺直脊背,目光掃過那些曾經追捧他的面孔,“我沒用藥,也不屑用。”
“冥頑不靈!”執法長老怒喝一聲,手中法印變換,一道金色鎖鏈瞬間纏上凌絕的手腕,“御獸聯盟判決:剝奪凌絕御獸師資格,逐出凌霄宗,永世不得參與任何御獸試煉!”
話音落下的瞬間,全場炸開了鍋。
“真用禁術了?我就說他怎么可能連勝九場!”
“枉我還把他當偶像,原來是個作弊的廢物!”
“快看趙坤!他剛才預選賽是第二,現在是不是該……”
所有的議論聲都像針一樣扎進凌絕耳朵里。他看著趙坤被導師扶到臺前,看著那枚本該屬于他的“魁首徽章”被戴在趙坤胸前,看著曾經圍著他轉的記者們蜂擁而上,將趙坤的臉映滿整個水晶穹頂。
“趙師弟,請問你現在心情如何?”
“作為新的魁首,你會如何帶領御獸界走向新的高峰?”
趙坤舉起徽章,臉上是恰到好處的悲痛:“我寧愿這枚徽章永遠屬于師兄……但我相信,聯盟的判決是公正的。從今天起,我會以‘肅清御獸界歪風’為己任,絕不容許禁術玷污這份榮耀!”
“好!”
“趙魁首說得好!”
山呼海嘯的掌聲里,凌絕被鎖鏈拖著走下臺。經過趙坤身邊時,他聽到對方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師兄,你的天賦太礙眼了。從今往后,御獸界的天,該換我來撐了。”
凌絕沒有回頭。
他被直接扔進了聯盟的流放艦,目的地是“垃圾星帶”——那里堆滿了星際戰爭遺留的廢艦和輻射廢料,是修真界公認的“生命禁區”。
流放艦的艙門關閉時,凌絕最后看了一眼舷窗外的星空。曾經,他以為自己能騎著裂空鷹,在這片星河自由翱翔。現在才知道,所謂天驕,不過是別人想捧就捧、想摔就摔的玩物。
不知過了多久,艦身猛地一震,抵達了目的地。
凌絕拖著被鎖鏈磨出血的手腕,踉蹌著走出艙門。刺鼻的金屬銹味混雜著輻射塵撲面而來,腳下是沒過腳踝的灰色淤泥,遠處的廢艦殘骸像猙獰的巨獸,在昏暗的恒星光芒下投下陰影。
“咔嚓。”
手腕上的鎖鏈突然自動崩斷,化作光點消散。這是聯盟的規矩——到了這里,連囚禁的必要都沒有了,因為沒人能活著走出去。
凌絕漫無目的地走著,腳底被尖銳的金屬片劃破,血珠滴進淤泥里,瞬間被吞噬。他不覺得疼,只是心里空落落的,像被挖走了一塊。
他想起十二歲那年,第一次在宗門后山遇到受傷的小狼崽,別的孩子都怕它兇狠的眼神,只有他敢伸出手,看著狼崽的眼睛說:“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靈魂共鳴”——一種無需言語,就能讀懂異獸情緒的天賦。也是從那天起,他認定自己這輩子就是要和異獸在一起。
可現在,“御獸師”三個字,成了釘在他身上的恥辱。
“嗚……”
一陣微弱的嗚咽聲突然傳入耳中。
凌絕停下腳步,循聲望去。在不遠處的廢艦殘骸下,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蠕動。他走過去,扒開扭曲的鋼板,心臟猛地一縮。
那是一只巴掌大的幼獸,通體漆黑,身上覆蓋著細密的鱗片,卻布滿了深可見骨的傷口,黑色的血液混著淤泥,幾乎看不出原本的樣子。它的眼睛還沒睜開,只有微弱的呼吸證明它還活著。
最奇特的是它的形態——既像蜥蜴,又像幼龍,背上還長著一對殘破的肉翼,怎么看都不像是已知的任何異獸品種。
凌絕伸出手,指尖剛碰到幼獸的鱗片,對方就猛地一顫,發出更急促的嗚咽,像是在害怕,又像是在……求救。
就在這時,一段模糊的意識碎片突然闖進凌絕的腦海——
【好冷……好痛……】
【誰……誰在……】
是靈魂共鳴!
凌絕愣住了。他的資格被剝奪了,體內的靈力也被鎖鏈暫時封印,按理說不可能再與任何異獸產生共鳴。可現在,這段微弱的意識,卻無比清晰地傳遞著幼獸的痛苦和恐懼。
他忽然想起古籍里的記載:真正的御獸,從不是靠聯盟認證的資格,也不是靠靈力強行締結的契約,而是靈魂與靈魂的相互選擇。
凌絕俯下身,輕輕將幼獸捧起來。小家伙很輕,輕得像一片羽毛,卻在他掌心微微蜷縮起來,似乎感受到了一絲暖意。
“別怕。”凌絕低聲說,聲音不自覺地放柔,“我不會傷害你。”
和十二歲那年對小狼崽說的話,一模一樣。
他撕下自己的衣角,小心翼翼地擦拭幼獸身上的傷口。當擦到它胸口時,幼獸突然劇烈掙扎起來,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像是那里有致命傷。
凌絕停下動作,仔細看去。幼獸胸口的鱗片脫落了一塊,露出底下血肉模糊的皮膚,而在血肉深處,似乎有一點微弱的金光在閃爍。
他猶豫了一下,咬破自己的指尖,將一滴血珠滴在了那處傷口上。
“嗡——”
血珠落下的瞬間,幼獸突然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雖然還帶著奶氣,卻讓周圍的廢艦殘骸都嗡嗡作響。它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漆黑的鱗片泛起一層淡淡的光澤,那雙緊閉的眼睛,竟緩緩睜開了一條縫。
那是一雙金色的眼瞳,像是揉碎了兩顆星辰,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凌絕。
沒有恐懼,沒有敵意,只有一種……仿佛跨越了萬古的親昵。
凌絕的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他和這只神秘幼獸之間建立了聯系,比任何契約都要牢固。
他不知道這只幼獸是什么品種,也不知道它來自哪里。但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的路,還沒走完。
遠處,流放艦早已離開,只留下無盡的垃圾和輻射。凌絕抱著懷里漸漸暖和起來的幼獸,抬頭看向灰蒙蒙的天空。
趙坤,聯盟,所有嘲笑他、拋棄他的人……
等著吧。
總有一天,他會帶著他的獸,回去的。
而那時,整個修真界都將知道,被他們踩進泥里的,究竟是怎樣一頭潛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