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之海：大佬們的返老還童社死之旅】

死寂的禁忌之海，一葉破船跟抽風(fēng)似的上下顛簸。船幫上糊的符咒，爛得像用了八百年的廁紙，朱砂印糊成一團，在灰蒙蒙的海霧里透著一股子“隨時要完犢子”的凄涼。

船頭，魔教巨梟妄天魔君光著膀子，汗珠子混著海水噼里啪啦往下砸，活像剛從水里撈出來的筋肉怪。他齜牙咧嘴，手里的破槳都快掄出火星子了：“喂！禿驢！牛鼻子！還有那個老色批！喘口氣兒行不行？老子劃了倆時辰了，肱二頭肌都要爆漿了！”他揉著胳膊，一臉苦大仇深。

“粗鄙！”船尾，靜塵道長眼皮都沒抬，正全神貫注地……薅自己下巴上的胡子！只見他指尖靈光亂閃，揪下一根灰白胡子就“唰唰唰”畫符，然后“啪嘰”貼到船板新裂開的口子上。沒辦法，黃紙濕了，只能就地取材，犧牲胡須。“出門在外，稱道號！懂不懂禮貌？”

“呸！”妄天翻了個巨大的白眼，扭頭看向另一側(cè)盤腿坐著的慧覺和尚。老和尚雙目緊閉，嘴皮子飛快翕動，嗡嗡的誦經(jīng)聲跟背景噪音似的。

“禿驢！我們還沒涼透呢！你擱這兒提前超度誰呢？省點力氣行不行？”妄天沒好氣地吼道。

慧覺眼皮掀開一條縫，眼神冰冷：“海風(fēng)里全是迷幻粉。不想再像剛進來時那樣，抱著船板喊‘素瑤仙子我愛你’，就閉嘴！”說完，“噸噸噸”灌了口水，又閉眼嗡嗡起來。

妄天嘴角抽搐，最終把目光投向船中央。那位合歡宗宗主歷千重，正斜倚著，津津有味地翻看一本……嗯，畫風(fēng)極其不可描述、堪稱天元大陸第一禁書的《陰陽合歡功》畫冊。

“老色狼！你丫還有閑心看小黃書！”妄天炸毛了，“渡劫期的修為喂了狗嗎？換老子有這本事，早扛著你們仨廢物飛出這鬼地方了！”

歷千重慵懶地合上書，露出一絲欠揍的邪笑：“沒辦法，誰讓本座是咱這破船上的‘戰(zhàn)力天花板’呢？雖然合歡宗的功夫嘛……嗯，不太擅長正面剛，但渡劫期可是實打?qū)嵉摹！彼讣饫p繞著一絲淡得幾乎看不見、卻讓人心悸腿軟的金色氣息，“瞧見沒？仙原力！萬一這鬼海里真蹦出個大恐怖，總得有人給你們仨吊命不是？”

“得得得！”妄天不耐煩地擺手，眼珠一轉(zhuǎn)，臉上瞬間堆起諂媚又猥瑣的笑，“那啥……歷哥，你那寶貝畫冊……借兄弟瞅瞅唄？上次就瞄了一眼，感覺你們那‘陰陽大和諧’，跟我們魔功里的‘血獄纏身’、‘九幽沉淪’，頗有異曲同工之妙啊……”想到那驚鴻一瞥的圖樣，妄天嘴角可疑地亮起一道水光。

歷千重嫌棄地皺眉，像丟燙手山芋一樣把書扔過去：“《陰陽合歡功》第一冊，拿去看！敢弄臟一點，老子把你第三條腿打斷！”他伸了個懶腰，“本座瞇會兒，這鬼地方，靈力泄得比開閘放水還快。”

為啥四個跺跺腳大陸抖三抖的老怪物要組團闖這“有去無回”的禁忌之海？還不是因為天元大陸有個操蛋規(guī)則：靈氣只夠養(yǎng)一個渡劫期！歷千重一突破，等于給其他元嬰大佬判了無期徒刑。

歷老魔雖然壽與天齊（暫時），可架不住心愛的紅顏們一個個變老變丑啊！靈丹妙藥也頂不住時光這把殺豬刀。眼看嬌花變枯草，歷千重一咬牙一跺腳：橫渡禁忌之海！找突破限制的法子！

第一次來，準(zhǔn)備不足，差點變成人干滾回去，修為暴跌到煉氣，陽氣漏得跟篩子似的。仇家們一聽，喲呵，老魔變?nèi)蹼u了？紛紛上門“討說法”。結(jié)果？嘿嘿，合歡宗神醫(yī)喜來順的“藍色小藥丸”一嗑，歷老魔在精心策劃的葬禮上直接“詐尸”，把來砸場子的中流砥柱們一鍋端了！

處理結(jié)果：

元嬰以下小蝦米：滾回老家繼承宗門，當(dāng)個乖寶寶。

元嬰以上，識相的：去合歡宗分舵當(dāng)“客卿長老”，本命玉牌上交，敢反水？秒變渣渣輝。

元嬰以上，頭鐵的：道門魁首靜塵道長、魔道巨擘妄天邪君。拒絕贖罪？行！歷老魔直接在他們道心/魔種里下了“心魔大誓”——陪老子再闖一次禁忌之海！成了，修為大漲；不成？修為退化變凡人，老死去吧！

最后一位乘客：西域佛國禪宗大長老慧覺。為啥？跟素心玉女宗的素瑤仙子表白被拒，理由是“你不如歷郎帥”，萬念俱灰想尋死。聽說歷千重要去作大死？得嘞！本著“我佛慈悲”的精神，加入了“老年觀光團”。

于是乎，天元大陸史上最強且年齡最大的“夕陽紅敢死隊”——平均年齡五百歲+，踏上了這條“為全體修士謀福利”的航海不歸路。

【兩個時辰后：大海，你玩我們呢？】

剛才還裝死的海面，毫無預(yù)兆地炸了鍋！墨黑色的巨浪像一座座山倒下來，要把小破船拍成餃子皮！

“穩(wěn)住啊啊啊——！”妄天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整個人“咣當(dāng)”一聲后仰，用盡吃奶的力氣死死壓住船板。全身肌肉瞬間繃成鐵疙瘩，青筋像蚯蚓一樣亂爬，骨頭發(fā)出“嘎吱嘎吱”的哀鳴。

靜塵道長臉色“唰”地白了，二話不說，雙手齊下——“嗤啦！”一聲令人牙酸的脆響，他把自己那撮寶貝胡子連根薅了下來！灰白胡子揚手一拋，兩支符筆閃電般入手，筆走龍蛇，靈光狂閃！一道道符文在飄飛的胡須上瞬間成型，“嗖嗖嗖”撲向船身各處裂縫，試圖搶救這即將散架的“棺材板”。

“唵——！”船尾的慧覺和尚猛地睜眼，一聲佛號震得人耳膜發(fā)麻。一尊金光閃閃的巨大佛陀虛影憑空出現(xiàn)，盤坐船尾，佛光普照，死死摁住船尾不讓它翻過去。

眼看小船就要被拍進海底喂魚，歷千重猛地睜眼，眼中再無慵懶。他看也不看，從腰間錦囊里摸出兩粒藍色小藥丸，“嘎嘣”一聲就嚼了下去。

“藥效來了！”一股灼熱氣息瞬間驅(qū)散疲憊，他眼神銳利如刀，長身而起，大喝一聲：

“那么，由我來組成頭部！”

話音未落，他毫不客氣地一腳踩在妄天因用力過度而鼓起的青筋腦門上（妄天：“我艸！”），借力騰空，穩(wěn)穩(wěn)落在船頭最尖兒上！渡劫期的靈力洶涌而出，在身前凝聚成一個尖銳的金色鉆頭罩子，悍然懟向撲來的巨浪！

畫面瞬間定格：

妄天：人肉壓艙石，臉朝下貼船底（歷千重的腳還踩在他后腦勺）。

靜塵：瘋狂胡須補漏匠，表情猙獰。

慧覺：佛光鎮(zhèn)海神針，寶相莊嚴(yán)。

歷千重：踩頭人形鉆頭，姿勢風(fēng)騷。

靠著這極端詭異又極度羞恥的“人肉金字塔”陣型，四人愣是在狂暴的禁忌之海中劈開一條生路。

然而……破船它頂不住啊！在被第六十四道巨浪無情蹂躪后，早已遍布裂紋、符光比螢火蟲還暗的小船，發(fā)出最后一聲絕望的“嘎嘣——”，徹底散架！

幸運的是，隨波逐流沒多久，一片黑乎乎的海岸線就出現(xiàn)了。四個老家伙拼了老命，跟落水狗一樣撲騰上岸。腳一沾地，最后那口氣兒就泄了。“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四灘爛泥直接癱在冰冷的黑沙灘上，秒睡。

【兩個時辰后：青春回來了？修為沒了？！】

昏黃的日頭斜照著黝黑沙灘。慧覺第一個掙扎著睜開千斤重的眼皮。習(xí)慣性地想掏水囊，目光掃過身邊三個“睡美人”……瞬間石化了！

那三張臉……嫩得能掐出水！陌生又透著詭異的熟悉！他心臟“咚咚咚”擂鼓，連滾帶爬沖到海邊，對著墨汁般的海水一照——

水面映出一張唇紅齒白、眉清目秀、頭頂一層毛茸茸青茬的少年臉！頂多十三四歲！正是他當(dāng)年還沒剃度、夢想仗劍走天涯的騷年模樣！

“我……我的頭發(fā)？！”慧覺顫抖著摸了摸頭頂那扎手的青茬，巨大的沖擊讓他瞬間淚崩，“佛祖顯靈啊！這是獎勵我這些年當(dāng)‘在世佛陀’當(dāng)?shù)锰锴藛幔浚∥夷苤鼗钜淮瘟耍浚」　眽阂至藥装倌甑目裣矝_破理智，他對著死海放聲狂笑，狀若癲狂。天知道這清規(guī)戒律有多折磨人！連去合歡宗后廚偷只燒雞解饞，都得裝模作樣打著“論道”的旗號！苦啊！

第二個醒來的妄天感覺渾身不對勁。習(xí)慣性地想繃個造型，卻發(fā)現(xiàn)身體輕飄飄、軟趴趴。低頭一看——臥槽？！我那能夾死蚊子的八塊腹肌呢？！我那能跑馬的肱二頭肌呢？！胳膊細得像麻桿，整個人透著一股“弱不禁風(fēng)小白臉”的氣質(zhì)！

“操！這鬼海真他娘邪門！把老子辛辛苦苦練了幾百年的腱子肉都吸干了？又變回細狗了？！”他罵罵咧咧地支起身，看到海邊那個對著海面又哭又笑的青茬頭背影，疑惑地走過去，“喂！小兄弟，看見一個锃光瓦亮、濃眉大眼、道貌岸……嗯？”他習(xí)慣性想喊禿驢，但對方明顯有頭發(fā)。他拍上那人肩膀，“小兄弟，看見一個光頭大和尚沒？他……”

那人猛地回頭——一張年輕俊朗、但眉眼輪廓分明就是慧覺青春版的臉懟到妄天眼前！

“臥槽！！！”妄天嚇得原地蹦起三尺高，指著對方，“你誰？！慧覺那濃眉大眼的家伙，真在外面搞出私生子了？！我就知道那禿驢守不住清規(guī)！露餡了吧！報應(yīng)啊！”

“私你個頭！我就是慧覺！”年輕版慧覺沒好氣地翻了個巨大白眼，隨即目光掃過妄天那“細狗”身材，噗嗤一聲樂了，“哈哈哈！看來是這禁忌之海搞的鬼，把我們都打回原形了！嘖嘖嘖，妄天老弟，真沒想到你當(dāng)年是這副‘戰(zhàn)五渣’的尊容啊！后來那身疙瘩肉是吃了啥飼料催出來的？”

妄天老臉一黑，悻悻道：“……還不是歷千重那王八蛋把我青梅竹馬的小師妹拐跑了！老子獨守空閨一百多年，憋得慌，除了玩命擼鐵還能干啥？擼著擼著……就變異了唄。”語氣怨念沖天。“走！看看那兩個老家伙變成啥德行了！”

兩人走回岸邊，只見另外兩人也已坐起，正大眼瞪小眼，氣氛詭異得能擰出水。

年輕版靜塵道長指著年輕版歷千重那張臉，眼珠子瞪得像銅鈴，聲音都劈叉了：“歷、歷老魔？！你……你這鼻子以前是塌的？！這眼睛……是單眼皮？！好哇！我說粉黛堂的招牌怎么敢吹‘化腐朽為神奇’，敢情不是化妝，是給你整容整出來的？！高！實在是高！合歡宗宗主才是粉黛堂最大的活招牌啊！這廣告打得，潤物細無聲啊！”他激動得直拍大腿。

年輕版歷千重那張“平平無奇”的俊臉?biāo)查g漲紅，惱羞成怒：“放屁！你還好意思說我？看看你自己！我們仨好歹都年輕了十幾二十歲，就你！百十年如一日，還是這張‘少年老成’、‘未老先衰’的‘自來舊’臉！你這‘道骨仙風(fēng)’是打娘胎里帶出來的吧？裝都不用裝！”

“姓歷的！你少人身攻擊！現(xiàn)在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修為盡在，老子還怕你不成？！”靜塵氣得跳腳。

“試試就逝世！牛鼻子！”歷千重擼起了袖子。

兩人瞬間拉開架勢。靜塵并指如筆，凌空疾書，口中厲喝：“天地?zé)o極，乾坤借法！烈火——焚城！”——動作行云流水，氣勢十足！

然而……

預(yù)想中的焚天烈焰并未出現(xiàn)。只有可憐巴巴的一簇……小火苗，“噗~”地一聲，像個蔫屁似的，在空中掙扎著飄了不到一尺，就“滋啦”一下，徹底熄滅了。一縷尷尬的青煙裊裊升起。

歷千重這邊也不甘示弱。他并指成劍訣，眼神凌厲，試圖催動萬千劍氣幻影，動作卻慢得像公園里打太極的老大爺。“萬劍——歸宗！”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有氣勢。

靜塵甚至懶得挪窩，直接一伸手，像抓小孩遞過來的玩具木劍一樣，輕松捏住了歷千重那毫無力道、慢悠悠刺過來的“劍指”。

“？？？”

“？？？”

兩人同時僵住，臉上的表情從憤怒瞬間切換成懵逼，寫滿了“我是誰？我在哪？我的大招呢？”的哲學(xué)三問。目光齊刷刷地投向旁邊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的妄天和慧覺。

妄天和慧覺臉上的笑容也瞬間凝固了。一股極其不妙的寒流順著四人脊椎骨“嗖嗖”往上爬。他們二話不說，立刻盤膝坐下，沉入內(nèi)視。

片刻后，黝黑的海灘上，死一般的寂靜。

四張青春洋溢、膠原蛋白滿滿的臉上，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凈凈，只剩下比死人還難看的慘白和見了鬼似的驚恐。

他們的丹田氣海……空空如也！浩瀚如海的元嬰？沒了！磅礴的渡劫修為？蒸發(fā)了！曾經(jīng)移山填海、呼風(fēng)喚雨的龐大力量……蕩然無存！

四個曾經(jīng)跺跺腳能讓天元大陸震三震、咳嗽一聲能讓小兒止啼的巨擘大能，此刻，齊齊被打回了原形——四個剛剛踏入煉氣期門檻，名副其實的……小！辣！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