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里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酸腐氣，混雜著灰塵、過期泡面湯，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腳丫子發酵味兒。林小茍把自己死死抵在宿舍門后，老舊的門板隨著外面瘋狂的撞擊哐哐作響，每一次震動都讓門框上簌簌掉下陳年的白灰，落在他汗濕的額頭上。

“茍哥！頂住啊！我找到武器了！”斜對床的胖子王碩，平時打游戲吼得整棟樓都聽得見，此刻聲音卻抖得像是寒風里的落葉。他手忙腳亂地在滿地狼藉中翻找，泡面桶、空飲料瓶、皺巴巴的教科書被踢得到處亂飛。

武器？林小茍心里一片冰涼。這破大學宿舍，除了胖子珍藏的啞鈴片（現在被他拿來頂門），還能有什么稱得上武器？掃把桿嗎？給外面那些東西撓癢癢都不夠！

門外的嘶吼聲變了調，不再是單純的瘋狂，而是變成了一種極其詭異、令人頭皮發麻的——“哈哈哈哈！嗬嗬嗬嗬！嘎嘎嘎嘎！”

笑聲！穿透門板的，是此起彼伏、歇斯底里、仿佛要把肺都笑炸的狂笑聲！尖銳，扭曲，帶著一種非人的癲狂，狠狠刮擦著林小茍的耳膜和神經。幾個小時前，校園廣播里那個斷斷續續、充滿雜音的緊急通知碎片般閃過腦海：“……不明…哈哈…病毒…感染…狂笑…變異…極度危險…封…鎖……”

病毒？狂笑變異？林小茍當時還以為是哪個傻叉黑客入侵廣播搞的惡作劇。直到他看到隔壁宿舍的老李，那個常年泡圖書館的書呆子，一邊拍著大腿狂笑，一邊把自己腦袋往墻上哐哐猛撞，血和腦漿糊了一墻，最后抽搐著倒下。幾十分鐘后，老李以一種極其不自然的姿態重新“站”了起來，嘴角咧開到一個恐怖的角度，露出沾血的牙齒，喉嚨里滾動著令人作嘔的“嗬嗬”笑聲，撲向了旁邊嚇傻的室友……

“砰！”一聲巨響，門板中間猛地向內凸起一大塊，木屑飛濺！一只青灰色的、指甲縫里滿是黑泥的手硬生生從破洞里伸了進來，胡亂地抓撓著。那手上的皮膚布滿暗紫色的紋路，像是某種惡心的血管瘤。伴隨著抓撓的，是更加響亮、更加刺耳的狂笑：“嘎嘎嘎嘎！”

“臥槽！”王碩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剛撿起來的半塊板磚也脫手砸在自己腳背上，疼得他齜牙咧嘴卻不敢大聲叫。

恐懼像冰冷的毒蛇，瞬間纏緊了林小茍的心臟，幾乎讓他窒息。跑？往哪跑？窗戶外面是五樓！門眼看就要頂不住了！

就在這時，一股難以形容的、極具穿透力的惡臭，頑強地鉆過門縫，蓋過了所有血腥和酸腐氣，直沖林小茍的天靈蓋。那味道……像是十雙臭襪子塞進鯡魚罐頭里在盛夏的太陽下暴曬了整整一個月后，再摻入濃烈的硫磺和腐爛的臭雞蛋！

源頭就在他腳邊——王碩那只三天沒洗、被隨意甩在門口的籃球襪！黃黑相間，硬邦邦的，堪稱生化武器級別的存在。

絕望之中，一個極其荒謬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劈進林小茍混亂的大腦。就在剛才，他被胖子撞倒，后腦勺磕在桌角痛得他眼前發黑的瞬間，一個冰冷、毫無感情的機械音曾突兀地在他腦子里響起：

【萬物前綴系統激活。】

【宿主：林小茍。】

【異能描述：觸碰目標，消耗微量精神力，可為目標附加一個隨機形容詞前綴，效果持續24小時。】

【當前精神力：100/100（緩慢恢復中）。】

【新手提示：試試看？說不定有驚喜（或驚嚇）哦！】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林小茍當時痛得眼冒金星，以為是撞出幻覺了。這破“系統”，名字聽起來就不靠譜，還“驚喜或驚嚇”？在喪尸圍門的生死關頭，這玩意兒能頂個屁用？給喪尸加個【可愛的】前綴讓它放過自己嗎？還是給門加個【堅固的】？聽起來都像扯淡！

但此刻，看著那只在破洞里瘋狂抓撓的喪尸爪子，聞著腳下那只襪子散發出的、足以讓蒼蠅都退避三舍的終極惡臭，一個更扯淡、更孤注一擲的想法在林小茍心中成型。死馬當活馬醫！他媽的，還能比現在更糟嗎？！

“胖子！躲開！”林小茍用盡全身力氣嘶吼一聲，聲音都變了調。他猛地彎腰，強忍著那股能把隔夜飯都熏出來的可怕味道，一把抓起了地上那只散發著“死亡氣息”的籃球襪。入手黏膩、硬挺，仿佛抓著一塊發霉的咸魚干。

門板在喪尸的瘋狂撞擊和抓撓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裂縫在擴大，更多的青灰色手臂擠了進來。門后頂著的啞鈴片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眼看就要被撞開。

時間不多了！

林小茍心臟狂跳，血液沖上頭頂，臉皮滾燙。他死死攥著那只臭襪子，看著眼前扭曲晃動的喪尸手臂，一股強烈的羞恥感混合著巨大的恐懼，讓他渾身都在發抖。啟動這破異能，好像需要……喊點什么？

管不了那么多了！社死就社死！總比真死強！

他幾乎是閉著眼，用盡畢生的力氣，用一種豁出去般的悲壯腔調，朝著那只喪尸手臂和臭襪子大吼：

“賜予我社死的力量吧——！！！”

吼聲在狹小的宿舍里回蕩，帶著一種中二病晚期般的絕望感。林小茍清晰地感覺到，一股微弱但確實存在的暖流，瞬間從自己的大腦深處被抽離，順著胳膊涌向緊握襪子的右手。

【精神力-1。】

【目標鎖定：王碩的臭襪子（未清洗）。】

【隨機前綴生成中……】

【生成成功！附加前綴：【核輻射味的】！】

【效果描述：該物體將散發出一種超越生物極限的、蘊含強烈衰敗與毀滅氣息的惡臭，對嗅覺靈敏的生物具有極強的精神污染與生理殺傷力。持續時間：24小時。】

“核…核輻射味的？！”林小茍腦子里嗡的一聲，差點當場石化。這他媽是什么鬼隨機前綴？！還能更離譜一點嗎？！這玩意兒聞起來難道還不夠“核輻射”嗎？！

然而，現實沒給他吐槽的時間。

就在系統提示音落下的剎那，一股肉眼可見的、極其詭異的淡綠色“煙氣”，如同擁有生命般，猛地從那只原本就臭氣熏天的籃球襪上蒸騰而起！那煙氣凝而不散，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仿佛能穿透靈魂的腐朽與毀滅氣息，瞬間彌漫開來。

門外的狂笑聲，戛然而止。

緊接著，是幾聲極其短促、扭曲的吸氣聲，仿佛那些喪尸在貪婪地嗅聞這突如其來的“美味”。

下一秒——

“嘔——！！！”

“呃啊——！！！”

“嗬…嗬嗬…嘔——！！！”

門外不再是狂笑，而是瞬間變成了此起彼伏、撕心裂肺的劇烈嘔吐聲和痛苦到極致的慘嚎！那聲音比之前的狂笑更加凄厲，充滿了生理性的巨大痛苦和崩潰！撞門的力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數指甲瘋狂抓撓墻壁和地面的刺耳噪音，伴隨著身體重重摔倒、翻滾的混亂聲響。

林小茍和王碩隔著門板上那個破洞，看到了永生難忘的一幕。

門外擠著的三四個喪尸，此刻哪里還有半分兇殘的模樣？它們像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一個個眼球暴突，布滿血絲，那張咧到耳根的恐怖大嘴，此刻不再是發出狂笑，而是大張著，黃色的、帶著血絲的粘稠胃液混合著不明的黑色穢物，如同開閘的洪水般狂噴而出！它們的身體劇烈地痙攣、抽搐，如同被扔進滾油里的蝦米，青灰色的皮膚下血管瘋狂跳動，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紫黑色。它們瘋狂地用扭曲的爪子抓撓著自己的喉嚨和胸口，仿佛要把那帶來極致痛苦的惡臭源頭從體內挖出來！離門最近、剛剛把手伸進來的那個喪尸，更是直接翻起了白眼，身體劇烈地一挺，然后像一截被徹底熏暈的爛木頭，直挺挺地向后栽倒，“噗通”一聲砸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徹底不動了。它那暴突的眼球還死死瞪著天花板，仿佛在控訴這比死亡本身還要殘酷的折磨。

世界，安靜了。

只剩下門外喪尸們那極度痛苦、生不如死的干嘔和抽搐聲，以及門內，兩個人類少年粗重到極點的喘息。

“臥…臥槽……”王碩癱坐在地上，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眼珠子瞪得溜圓，死死盯著林小茍手里那只還在幽幽冒著淡綠色“煙氣”的襪子，又看看門外地獄般的景象，大腦徹底宕機。“茍…茍哥…你…你剛才喊啥？社…社死的力量？這…這襪子…成精了？！它…它把喪尸熏吐了？！”

林小茍也懵了，手一抖，那只【核輻射味的】生化武器差點脫手掉地上。他看著系統面板上那行【核輻射味的】前綴描述，再看看門外喪尸們慘絕人寰的模樣，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胃里也忍不住一陣翻騰。這破異能……威力也太他媽邪門了吧？！副作用是連自己人都想吐啊！

他趕緊像扔燙手山芋一樣，把那襪子甩得遠遠的，砸在墻角。淡綠色的煙氣還在頑強地飄散，頑強地證明著它的存在感。

“咳咳…咳…”林小茍劇烈地咳嗽了幾聲，試圖驅散鼻腔里殘留的可怕味道，心有余悸地解釋，“好像…是我覺醒了個…異能？叫什么萬物前綴系統…能…能給東西加形容詞…然后它就…就這樣了…”他的解釋蒼白無力，連自己都覺得像是在說夢話。

就在這時，宿舍門板上的那個破洞處，一張沾著些許灰塵、卻依然難掩清麗的臉龐小心翼翼地探了進來。是蘇淺淺！隔壁班的班花，無數男生寢室的夜談對象，公認的高冷女神。此刻，她平日里梳理得一絲不茍的長發有些凌亂地貼在汗濕的額角，那雙總是帶著點疏離感的漂亮杏眼里，此刻盛滿了劫后余生的驚恐、難以言喻的震驚，以及…看向林小茍時，一種極其復雜、仿佛在看某種…不可名狀之物的神情。

她的目光，先是掃過門外那幾個還在痛苦翻滾、嘔吐不止的喪尸，瞳孔猛地收縮。然后，她的視線艱難地挪開，最終落在了墻角那只兀自散發著幽幽綠氣、仿佛在無聲宣告自己戰功赫赫的臭襪子上。

空氣凝固了幾秒。

蘇淺淺那形狀完美的櫻唇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她深吸了一口氣——隨即被空氣中殘留的可怕味道嗆得小臉發白，猛地捂住了嘴，強行壓下反胃的感覺。再抬起頭時，她看向林小茍的眼神里，那份復雜變成了某種近乎肯定的、帶著巨大困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敬畏（或者說是對未知力量的恐懼）的結論。

她的聲音帶著劫后余生的微顫，還有一絲難以置信的飄忽，清晰地、一字一頓地傳進林小茍和王碩的耳朵里：

“同…同學…你覺醒的異能…是…是垃圾處理嗎？”

林小茍：“……”他感覺自己后腦勺被桌角撞過的地方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他張了張嘴，想解釋一下這個聽起來像環衛工人專屬的異能名稱，卻瞥見自己視野右下角，那個只有他能看到的半透明系統面板上，一行新的、閃爍著微弱光芒的小字提示悄然浮現：

【檢測到高精神力波動個體（蘇淺淺）。】

【是否嘗試附加前綴？是/否】

試試？這個念頭如同魔鬼的低語，瞬間攫住了林小茍剛剛經歷過巨大刺激、急需找點樂子（或者說作死）的心臟。給高冷校花加個前綴？會是什么？【冰山臉的】？【學霸附體的】？還是…更離譜的？

門外喪尸的哀嚎和嘔吐聲似乎成了背景音。看著蘇淺淺那張沾著灰塵卻依舊漂亮、寫滿驚魂未定和困惑的臉，林小茍心中那點惡趣味和強烈的好奇心瞬間壓倒了理智。

“呃…不是垃圾處理…”林小茍撓了撓頭，避開蘇淺淺那過于“清澈”的眼神，手指卻像不受控制似的，在虛空中對著她的方向，飛快地、隱蔽地一點。那股熟悉的、微弱的暖流再次從大腦被抽走。

【精神力-1。】

【目標鎖定：蘇淺淺。】

【隨機前綴生成中…】

【生成成功！附加前綴：【萬人迷的】！】

【效果描述：該個體將散發出一種無差別、高強度的精神吸引光環，對周圍所有具備基礎感知能力的生命體產生強烈的“迷戀”效果，表現形式視目標物種特性而定。持續時間：24小時。】

前綴附加成功的瞬間，林小茍就看到蘇淺淺的身體似乎極其輕微地晃了一下，她那雙漂亮的杏眼里，掠過一絲極淡的、她自己可能都未曾察覺的迷茫，仿佛有什么無形的東西籠罩了她。

然而，還沒等林小茍琢磨這【萬人迷的】到底是個啥效果，更沒等他向蘇淺淺解釋清楚自己的異能到底是什么——

宿舍門外，走廊深處，那些原本因為【核輻射臭襪子】而痛苦翻滾、嘔吐不止的喪尸們，那凄厲的哀嚎和干嘔聲，毫無征兆地，再次變了調！

不再是痛苦，不再是瘋狂。

那是一種…黏膩的、帶著詭異節奏的、仿佛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嗬嗬…嘿嘿…咕咕咕…”的聲音？

緊接著，一陣密集而拖沓的腳步聲，伴隨著身體摩擦墻壁和地面的沙沙聲，由遠及近，快速朝著他們宿舍門口涌來！

“又…又來了？！”王碩剛撿起來的半塊板磚再次脫手，臉色煞白。

林小茍和蘇淺淺也瞬間繃緊了神經，透過門上的破洞緊張地向外望去。

眼前的景象，讓三人瞬間石化，大腦徹底宕機。

只見走廊里，七八個剛剛還吐得昏天黑地、渾身污穢的喪尸，此刻正以一種極其古怪、完全不符合它們僵硬關節的姿勢，朝著宿舍門口…移動過來。

它們不再張牙舞爪，不再發出攻擊性的嘶吼。它們的動作，僵硬中透著一股…詭異的“優雅”？或者說，是模仿？

它們有的在笨拙地扭動腰肢，青灰色的手臂像折斷的樹枝一樣揮舞著，像是在跳某種古老的求雨祭祀舞；有的用一條腿支撐著身體，另一條腿努力地向后抬起，試圖做出一個類似芭蕾舞“阿拉貝斯克”的動作，結果重心不穩，啪嘰一聲摔倒在地，但立刻又頑強地爬起來，繼續嘗試；還有的，兩個喪尸互相靠近，僵硬地抬起手臂，試圖搭在一起，模仿著交誼舞的姿勢，結果因為肢體過于僵硬，“咚”地一聲腦門撞在一起，卻依舊“嗬嗬”地低笑著，鍥而不舍地再次嘗試……

它們的目標，無比明確！

所有喪尸那渾濁、布滿血絲的眼球，都死死地、用一種近乎癡迷（如果喪尸也能有這種情緒的話）的目光，鎖定了門口破洞里露出來的那張臉——蘇淺淺的臉！它們喉嚨里滾動著黏膩的“嗬嗬”聲，臉上那咧到耳根的恐怖笑容，此刻看起來竟然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討好”意味？它們無視了地上同伴的嘔吐物，無視了墻角那只還在冒綠煙的襪子，只是執著地、用一種荒誕到極點的舞步姿態，朝著他們的女神，蘇淺淺，緩緩地、笨拙地、卻又無比堅定地“擁”來！

仿佛一群來自地獄的、最蹩腳也最恐怖的追求者！

王碩的下巴徹底掉在了地上，眼珠子瞪得快要脫眶而出：“我…我滴個娘誒…喪尸…喪尸開聯誼舞會了？還…還看上蘇校花了？”

蘇淺淺本人已經完全僵住了，小臉煞白，嘴唇微張，漂亮的眼睛里充滿了極致的荒謬感和一種被非人存在覬覦的驚悚感。她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遠離了那個破洞。

只有林小茍，看著眼前這足以載入末世奇葩史冊的一幕，再低頭看看自己剛使用過異能的手指，最后目光落在蘇淺淺那張此刻因驚嚇而更顯楚楚動人（雖然她自己肯定不這么想）的臉上，一股冰冷的寒意混合著巨大的荒誕感瞬間席卷全身。

他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臉，發出一聲近乎崩潰的低嚎：

“誰家正經金手指啟動……要喊那么羞恥的臺詞啊！！！”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人類無法觀測的維度。

一個布滿無數閃爍光屏的奇異空間內，冰冷的機械音毫無波瀾地播報：

【地球-東亞-華國-江城大學賽區，選手‘林小茍’（編號：CN-HB-007）行為觸發‘高能節目效果’判定。】

【關鍵詞：社死宣言、生化臭襪、喪尸尬舞、萬人迷光環。】

【綜合評估：娛樂指數S級！荒誕指數S級！潛力指數？？？】

【正在生成高光片段剪輯…】

【直播間‘地球低等文明觀察頻道-末日狂歡秀’彈幕瞬間爆炸：】

“草（一種植物）！核彈級臭襪子？這地球選手是生化武器成精嗎？！”

“噗哈哈哈！喪尸跳求偶舞？！老子營養液噴一屏幕！！”

“萬人迷光環開給喪尸？這操作騷斷腿啊！打賞！必須打賞！”

“導播！鏡頭拉近點！我要看那個喊羞恥臺詞的地球小可愛表情特寫！！”

“開盤了開盤了！賭他下一個前綴是坑自己還是坑隊友？！”

【打賞提示：用戶‘愛看樂子’打賞星際火箭×1！用戶‘口味真重’打賞腐爛星云×10！用戶‘前排兜售防毒面具’打賞…】

冰冷的導播臺前，一個皮膚呈現金屬光澤、長著三只復眼的外星生物（職位：低級導播員格魯姆）看著后臺瞬間飆升的數據流和打賞金額，三只復眼同時閃爍起興奮的光芒。它用一根觸手飛快地操作著控制臺，將林小茍宿舍門口的“喪尸尬舞求愛”畫面放大置頂，另一根觸手麻利地接收著源源不斷的打賞。

“嘖，這個叫林小茍的碳基猴子…”格魯姆的復眼盯著畫面中那個捂著臉、仿佛想原地消失的少年，發出意義不明的機械合成音，“雖然腦子看起來不太正常…但真是個搞節目效果的天才！重點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