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會成為一名偉大的戰士，尤里克。”

“哈，別再說這些胡話了，你這老巫婆。”

“嘻嘻，”部落的薩滿巫師竊笑道，“尤里克，我在夢中看到了，你就是神明的戰士。”

“我不信你那套薩滿教或算命的東西；你們都是被草藥和煙草什么的灌迷糊了。”尤里克說道。

尤里克是個二十歲歲的部落戰士。兩年前，他剛舉行過成人禮，而且還是同齡人中最強的戰士。

“你什么時候才肯讓位，不當薩滿了？你還不打算蹬腿兒走人嗎？”尤里克嚼著鹿肉干，向那位老婦人問道。

薩滿巫師用她的手杖在尤里克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呸，別催我，你這小子。我知道自己沒多少日子了。”

“哦，你這老巫婆！”尤里克憤怒地舉起拳頭，但他不能對一個老人動手。

于是，他只是把剩下的肉干吃完，然后站了起來。

“你現在要去哪兒，尤里克？”老婦人問道。

“我打算和我的兄弟們去打獵。”尤里克回答道。

“哦，是啊，你的那些戰友似乎都很聽你的話。酋長的兒子肯定要嫉妒了。”薩滿巫師回應道。

“那家伙就愛瞎想，我對當下一任酋長可沒半點興趣。”

“可別人似乎不這么想。這事兒上，你的名字可總是被提及。”老婦人說道。

“如果我不想干，誰能逼我？你知道嗎，算了。保重啊，老巫婆。”

說完，尤里克轉身離開了。

“小子，”薩滿巫師望著尤里克消失在遠處的身影，喃喃自語道。她能看到他周圍環繞著一層淡淡的光芒。

“你終將成為一名偉大的戰士，尤里克。”薩滿巫師一邊說著，一邊回到她的草藥旁。

……

尤里克走到已經集合好的另外四名來自石斧部落的年輕戰士旁邊。

“你來晚了，尤里克。”其中一人說道。

“我跟那老巫婆在一起呢。”尤里克回答道，一邊撓著胸脯，一邊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干嘛這么關心一個行將就木的老薩滿？”一名戰士笑著說道。

“讓一個老糊涂獨自死去可不吉利。我偶爾去看看她，已經是我能做的最少了。”尤里克嘟囔著，看了看這四名戰士。他們都是他的忠實追隨者。

“對了，我們真的要去天穹山脈嗎？”其中一人問道，眼中滿是懷疑。

尤里克笑著回應道：“酋長的兒子最近帶回來一只像整頭小牛犢那么大的狼。我們得去找個比那更大、更威風的獵物。可不能讓他贏了，對吧？”

尤里克自信滿滿地指著遠處高聳入云的山峰。

天穹山脈是一個無人敢涉足的地方。傳說中，靈界就位于山的另一邊。

“可那是天穹山脈啊，尤里克。”一名戰友小心翼翼地說道。

“我們就像其他人那樣，在山腳下打獵就行了。如果你還是覺得不安，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尤里克評論道。

如果現在有人退出，那就會被貼上懦夫的標簽，而且這個故事會在整個部落里傳開。那將是一種巨大的恥辱。

“呃，反正我們遲早都得去探個究竟。我加入。”一名戰士堅定地說道，并舉起了手。其他人也紛紛舉手表示同意。決定已經做出。

“太好了，”尤里克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戰友們的肩膀，“今天，我們要在天穹山脈上打獵，兄弟們！”

在他們的部落里，同齡人不僅是朋友，更是兄弟。

“來吧，我們走！最后一個到的人得把獵物扛回家！”

五名年輕戰士飛奔而去。他們現在已經習慣了奔跑，沒過多久，他們就深入森林，朝著天穹山脈那白雪皚皚的山峰進發了。

攀登天穹山脈是被禁止的。部落里的人相信，精靈們就居住在這些山的另一邊，而且村里的長老們也警告說，那些翻越山脈的人將永遠無法回來。

“每個人都是在山腳下活動。”尤里克心里琢磨著。

嚴格來說，接近山脈并不被禁止。就連部落里的成年人在狩獵收獲不多的時候，也會到山腳下打獵。

“尤里克，你真的沒打算當酋長嗎？”一名戰友問道。

“我跟你說過了，我對那種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尤里克惱怒地哼了一聲。

“那你為什么總是想壓過酋長的兒子一頭？”戰士又問道。

“因為他表現得好像比我強似的，可他根本就沒什么特別的！”尤里克回答道。

“這就是為什么你必須成為酋長，尤里克。你覺得你能跟隨一個你如此看不起的人嗎？”

尤里克緊緊咬住牙關，戰士的話讓他陷入了沉思。

這個現實很令人困擾；當酋長的兒子最終接任時，他將別無選擇，只能向他低頭。

“我討厭那樣。”尤里克說道。

“如果你不想跟隨酋長，那你就得自己成為一個酋長，不是嗎？”戰士問道。

“閉嘴，那是以后的問題。”尤里克一邊說著，一邊用他的彎刀砍向高高的草叢。他迅速而精準地砍出一條路，穿過了茂密的灌木叢。

“尤里克是未來酋長的最佳人選。”尤里克的忠實追隨者們都有著同樣的想法。

即使把其他壯年人也算上，尤里克也已經是最強的戰士了。他的戰斗技巧無人能及，而且他已經在與敵對部落的戰斗中取得了多次勝利。

尤里克的名字和英勇事跡已經在鄰近的部落中傳開了。

每當他走進一個村莊，少女們都會迫不及待地排起隊來，希望能被選為他的新娘，并延續這位強大戰士的血脈。

“薩滿巫師總是說尤里克將會成為一名強大的戰士。”

即使沒有薩滿巫師的預言，部落里的每個人都知道尤里克注定會成為一名強大的戰士。他成為下一任酋長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酋長的位置是留給最受尊敬的戰士的。尤里克無論喜不喜歡，都將成為我們的下一任酋長。”

突然，一直在前面帶路的尤里克舉起手來，示意其他人停下。戰士們立刻蹲下身子，屏住了呼吸。

“這是熊的腳印——而且是個大家伙。足夠讓我們在村里炫耀一番了。”尤里克盯著地上的腳印，低聲說道。

“看樣子，它是往山上去了。如果我們跟著它的腳印走，就會到達天穹山脈的半山腰。”一名戰士評論道。

“追上它，殺死它，再直接下山，只需要幾分鐘的時間。怎么，你害怕了？”尤里克帶著一絲嘲諷回應道。

部落的戰士們每天都冒著生命危險。那些為了保命而逃避挑戰的人，根本不配當戰士。

“害怕？”戰士冷笑一聲，“別荒唐了。我只是謹慎點，因為你可能會違反規定。”

尤里克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眼中帶著一絲懷疑。“規定就是用來打破的。我只相信我自己親眼看到的東西，而不是一群老頭子告訴我們的。”

尤里克凝視著天穹山脈那白雪皚皚的山峰。陽光照射在純凈的白色山峰上，反射出的光芒幾乎讓人睜不開眼。

砰，砰。

尤里克的心跳加速了。他一直想知道那些山的另一邊到底有什么。

“我要上去。你們跟我一起嗎？”尤里克向他的戰友們問道。

戰士們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后齊聲點了點頭。他們就像一群狼——頭狼的愿望就是他們的命令。

尤里克沿著熊的腳印向天穹山脈上爬去。草漸漸變短，空氣也變得越來越冷。

“呼……呼……這熊的耐力可真好啊。”一名戰士喘著粗氣說道。

“我覺得你就是訓練太懶散了。”另一名戰士調侃道。

“我能看到你因為疲憊而變得越來越紅的臉。”第一名戰士反駁道。

年輕戰士們在互相調侃中，開始逐漸感到疲憊。尤里克是唯一一個看起來對攀登毫不在意的人。

“這家伙還是人嗎？我們不是吃著同樣的食物長大的嗎？”

尤里克有著超人的耐力。就連那些日夜訓練的戰士們，也得拼盡全力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咔嚓。

尤里克從口袋里抓出一塊肉干咬了一口。即使在追捕過程中，他的食欲依然旺盛。

“吃點東西吧，兄弟們。你們得吃東西才能繼續前進。”尤里克看著他的隊伍，咧嘴笑道。

“是啊，也許對你來說是這樣。”其他戰士低聲抱怨道。

“這股臭味……”尤里克嗅出了動物特有的臭味。這股麝香味表明熊就在附近。

戰士們警覺起來。其他人也聞到了這股臭味，并搭上了箭。

野獸比人類更強壯、更敏捷。在面對這些動物時，人類必須保持距離，因此弓箭和長矛成了首選武器。

戰士們迅速而謹慎地移動著，避免踩到樹枝。

“那是一只灰熊，尤里克。”一名戰士低聲說道。

一股寒意順著他們的脊梁骨竄了下來。但幾乎瞬間，顫抖就消失了，他們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