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章節(jié)
書友吧第1章 序章 光華樓下的青銅心跳 求追讀后面是正文!
梅雨季的復旦邯鄲校區(qū),空氣里浮動著古籍庫特有的沉香與霉斑的氣息。
光華樓B103古籍修復室的日光燈管嗡嗡作響,陳暮踩著轉(zhuǎn)椅蹲在恒溫箱前擦拭青銅鎮(zhèn)紙,鎮(zhèn)紙旁是《時記》殘頁,修復手法嚴格遵守三十年前“時淵七人”定的修復準則。
“小陳,又在和鎮(zhèn)紙談戀愛?”鼻梁上架著玳瑁眼鏡的嚴教授敲了敲恒溫箱。
嚴教授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瑤еc刻意的嚴肅。陳暮起身,酒氣帶著墨的苦香涌進鼻腔。
“老師。”
“恒溫箱可不是用來給你冰鎮(zhèn)伏特加的,別醉死在我的實驗室。”
陳暮這才發(fā)現(xiàn),恒溫箱又被他調(diào)到了零下忘記調(diào)回去了。
“老師我總覺得這鎮(zhèn)紙的銹跡能摳出點什么。”
嚴教授推了推玳瑁眼鏡,鏡片后的目光掃過陳暮泛紅的眼尾,走到工作臺前,坐下端詳著。
掃除干凈銹跡,看到鎮(zhèn)紙上的云雷紋,“這是你母親舊物里的半塊青銅鎮(zhèn)紙嗎?”
“對,母親失蹤前最后一次視頻通話說要把這塊鎮(zhèn)紙給我。”
“嚴老師,您是我媽最好的朋友,您能看出些什么嗎?”陳暮的聲音發(fā)啞。
嚴教授沒有回答。他起身走向保險柜里取出本泛黃的筆記,封皮上“時淵七人”四個字被紅筆描過。翻到最后一頁,他指著這張老照片:“這是1965年的研究所,你母親站在最右邊,手里皮箱里裝著的就有這塊鎮(zhèn)紙。”
照片里的女人穿著白大褂,眼尾有顆小痣,和陳暮書桌上模糊的童年合影里的女人一模一樣。
“她走之前給我留了封信”嚴教授看向陳暮,“她說時墟的鑰匙就在你的手腕間。”
陳暮看向手腕的青色圓點印記,小時候母親對他說:“這是命運給你的后門,等你長大就知道了。”
修復室的門突然被推開,葉知秋抱著個紙箱探進頭來。炎熱的夏天里她穿件寬松的短袖,發(fā)梢沾著雨珠,看見陳暮時眼睛亮起來:“陳暮!我給你搶到了明代《吳越春秋》的真跡!”
嚴教授咳嗽了一聲:“小葉,這里是修復室,不是考古探險。”
“嚴老師~”葉知秋吐了吐舌頭,把紙箱放在陳暮桌上,“我可是跟蹤了一伙盜墓賊好久才搶到的。”她拿出一本泛黃的古書,邊緣還沾著現(xiàn)代膠痕。
嚴教授走過來拿起放在操作臺端詳:“真奇怪,這確實是真跡,但絕對不可能保存的這么完整。“
“小暮,我厲害吧!”葉知秋突然湊近,看著陳暮的眼睛。
“女俠厲害。”
“對了,你還有個快遞,匿名給你寄的。”葉知秋從紙箱里拿出一個快遞盒遞給陳暮。
陳暮接過來正反看了看,“誰給我寄的啊,不會是尸塊吧?”
“咦,好惡心。”葉知秋皺著眉遠離了幾步。
陳暮隨手拿起一把美工刀打開了快遞,快遞紙箱里包裹著一個木盒,盒身上印著一個黑色的空心圓。
打開木盒里面是一面打磨過的青銅鏡,木盒里面寫著一段文字“時墟,時間之墟。”
葉知秋好奇的看著,“好帥的青銅鏡,小暮這是誰給你的啊?”
嚴教授聽到葉知秋說的話一個激靈,猛回頭看向陳暮,“時墟!這是時墟鏡!”他連忙走過來拿過青銅鏡,“你母親當年拿著的皮箱里就有一面這樣的青銅鏡。”嚴教授看向葉知秋,“有沒有看到快遞員的樣子?”
“沒有啊,我看放在門口我就拿進來了,我查查實驗室門外監(jiān)控。”
“快遞單上應該有寄件地址。”陳暮突然想起來,把地上的快遞盒撿起來,“寄件地址是光華樓302。”
“跟我走去302!”嚴教授邊說就要起身前往。
葉知秋聲音顫抖,把手機軟件里的攝像頭錄像展示出來,“嚴教授,我覺得還是報警吧,快遞...是憑空直接出現(xiàn)在門口的。”
錄像里前一秒門外還是空的,卡幀一秒后地上就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快遞盒。
兩個人正在看著,軟件彈出了一條橫幅通知,“光華樓302檢測到門被打開。”
嚴教授拿衣服的手猛地一抖,隨即對陳暮說:“跟我來。”又轉(zhuǎn)頭對葉知秋到:“你在這里守住這面鏡子。”
陳暮抓起操作臺上的青銅鎮(zhèn)紙,跟著嚴教授往外跑。
雨幕里,光華樓的輪廓在雨霧里若隱若現(xiàn)。他握了握口袋里的青銅鎮(zhèn)紙,鎮(zhèn)紙突然開始發(fā)燙,燙得他掌心發(fā)紅。
“嚴老師!”陳暮喊住他,“我們這么沖過去好像三流網(wǎng)文小說里送死的配角。”
嚴教授停下腳步。他轉(zhuǎn)身看向陳暮,雨水順著鏡片往下淌,幾乎遮住了他的眼睛。陳暮這才注意到,老人鬢角的白發(fā)在雨里泛著銀光,而他手里,不知什么時候拿了一把槍!而他握槍的手背上隱隱的有一個黑色的空心淵,盒剛才快遞盒上的一模一樣。
“小陳,想找到你母親就跟上,怕了原路回去,但你要想好,回去了,就再也不能見她了。”
“......”
光華樓302室的門虛掩著。陳暮站在后面,嚴教授推開門的瞬間,霉味混著潮濕的金屬腥氣撲面而來。
墻角的保險柜半開著,里面躺著半塊和他兜里一模一樣青銅鎮(zhèn)紙。
“小暮。”
熟悉的聲音從保險柜里傳來。陳暮的呼吸一滯——是母親的聲音,帶著一絲電流雜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但這一次,他沒有聞到記憶里那股白麝香香水的味道,只有一股鐵銹味,從她后頸的勒痕里滲出來。
“媽?”他踉蹌著撲過去,看著屋子角落里的女人。
“別過來!”母親的聲音突然尖銳,“時墟要開了,用你的血...用你腕間的印記...”
“砰!”
嚴教授的強光手電刺破黑暗。陳暮看見母親背對著他,她的后頸有道猙獰的疤痕,站在保險柜前,手里攥著半塊青銅鎮(zhèn)紙。
“媽!”陳暮的眼淚忍著在眼眶里,“你到底怎么了?”
母親緩緩轉(zhuǎn)身。就是1965年和書桌上相框里的女人,她的臉蒼白得像紙,眼睛里卻沒有焦距。陳暮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眼白里浮著細密的金屬紋路,和他在《時記》殘頁上看到的“時淵者”標記一模一樣。
“小暮,記住...”母親的聲音突然變得機械,“時墟的鑰匙在你的手腕里,而時淵的秘密...在華光樓的地基下。”
葉知秋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陳暮!302室的監(jiān)控突然消失了!嚴老師讓你快出來!”
陳暮回頭,看見嚴教授舉著槍沖進來。槍口對準的不是他,而是他母親。
“老師?”陳暮懵了。
嚴教授的手在發(fā)抖。他摘下眼鏡,露出眼底看不清的黑。
“臨,你為什么要回來?”
陳暮不解的看著他。“你母親她...她早就不是人了。”
陳暮回頭才注意到,母親的影子在地面扭曲成奇怪的形狀,像團不斷蠕動的黑霧,黑霧里不停的變幻著各種人影。她的手指摳進保險柜的金屬表面,在上面劃出青黑色液體,《時記》中記載這是“時淵者”特有的“時間刻痕”。
“小暮,跑!”母親突然尖叫,聲音里卻有了人類的顫抖,“他們要來拿時墟的鑰匙!”
陳暮的手腕突然劇痛。他看見手腕間的青色開始加速生長,逐漸要變成一把鑰匙的形狀。
嚴教授的槍響了,子彈從他耳邊飛過,打在保險柜上。
“跑!”嚴教授吼道,“去相輝堂找到一樓的青銅鼎!”
陳暮轉(zhuǎn)身向外跑。雨幕里,他聽見母親的哭聲,和那天的暴雨夜一模一樣,但這一次,哭聲里混著金屬摩擦的刺響。
“小暮,記住...不要走進那個良夜,不要走進時淵。”
母親的聲音消散在風里。陳暮踉蹌著沖進雨幕,葉知秋和嚴教授在后面跟著,她手中的青銅鏡爆發(fā)出刺目的藍光。
他低頭看過去,鏡子正在融化,飄進他的手腕里,那是母親最后送他的禮物,將“時墟鑰匙”烙進了他的血脈里。
嚴教授追上來,抓住他的手腕。陳暮看到他的手背上,那道與他腕間類似的印記正在發(fā)光,和青銅鏡的藍光交織在一起。
“這是...”陳暮震驚地看著兩人交疊的手掌。
“時淵者的侵蝕,把鑰匙封進了你的血脈。”他指了指陳暮的手腕,“現(xiàn)在,該用這把鑰匙,關(guān)上時墟的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