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諸天:我勵志成為最佳委托代理人
最新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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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既然重逢了,就絕不放手!
- 第32章 頭腦比拳腳,更值得我們依靠!
- 第31章 少年,動腦子...動動腦子好嘛?!
- 第30章 緋色的雨,才剛落下!(完)
第1章 拂曉刺殺(上)
火樹銀花,熒燭木燈,遍地尋歡客與探花人。
紅柱青瓦,格子町屋,香氳飄飛,煙柳巷陌。
橫濱庫、島田髷,胭脂酡紅,染色和服,花魁道中。
這里是大正時代的吉原游廓,霓虹國著名的三大花街之一。
屋檐下的紅燈籠被一盞盞挑滅,張見世(以下稱:游女屋)內(nèi)的三味線也早已停歇了彈奏。
當(dāng)一日的浮華落盡之后,只剩下曲終人散的蕭瑟。
弦月如弓,曉風(fēng)薇涼。
櫻花瓣隨著夜色散落一地,仲之町大街上靜謐無聲。
蕭華穿著黑布銅扣的學(xué)生裝,靜靜趴伏在角町的茶屋頂上。
手里春田步槍的準(zhǔn)星瞄著對面的揚(yáng)屋町,那里有整個游廓最有名的游女屋——紅楓屋。
紅楓屋內(nèi)有名滿東京的花魁(也叫太夫)——千源十里香,而他等待的對象正是此位花魁的某位“馴染”(常客)。
夜已過四更,將近五更時。
這比情報提供的時間,足足晚了一個時辰。
刺殺的目標(biāo)依然遲遲未出,而他仍在耐心的等待著。
蕭華不得不等待,這是性命攸關(guān)之事。
目標(biāo)也一定會出門,這是從來未變的習(xí)慣。
人為了自己的生命,必定不會缺乏耐心。
人長久養(yǎng)成的習(xí)慣,也總是很難去改變。
所以,等人的依舊會等下去,該出現(xiàn)的目標(biāo)也一定會出現(xiàn)...
......
清水一滴滴的劃過滿身的刺青,很快被一雙玉手拿著綢布輕輕拭去。
花魁千源在幫著頭山虎穿戴整齊了衣物后,將手里的太刀和脅差遞了過去。
“嗯,頭山君...”
她低著頭向自己的“馴染”,柔聲問道:“我們什么時候...能再見面?”
將刀鞘上的下緒在腰帶上束好浪人結(jié)后,頭山虎側(cè)首看向身旁膚色如雪的美麗花魁。
“啊,十里香。”
頭山虎虛捏著花魁千源的下巴,柔柔的撫摸著她唇邊的美人痣,笑著回答道:
“待到明年櫻花爛漫時,就是你我的再見之日。”
“當(dāng)功成名就、踏月而歸那天,我一定會為你贖身,并迎娶你過門。”
“按照我們的約定,我會帶著你去山梨...”
“在櫻花飄飛之下,看一看壯麗的富士山。”
“愿君多保重身體,常記妾身在心間。”
花魁千源的胳膊環(huán)上頭山虎的腰身,將頭輕柔的貼在他結(jié)實的胸膛上,感動的說道:
“妾身會在紅楓屋一直等著您,期待著再次與君重逢的。”
頭山虎扶著自己的太刀刀柄,朗聲大笑幾聲后,低頭重重的吻上了十里香的香唇。
倆人纏綿了些許時間后,他輕輕推開對方走出木屋,在門外兩名屬下的護(hù)送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庭園。
“十里香,等著我從京都回來。”
在走到庭園的月洞門時,頭山虎輕輕停下腳步,對著身后扶著障子默默注視著他背影的花魁,微笑著揮手高聲說了一句。
然后,他臉色一肅轉(zhuǎn)身踏著月色,跟隨著手提白燈籠引路的老鴇遠(yuǎn)去。
桜の花びらを踏むように、心の痛みを踏んづける。(踏著櫻花的花瓣,踏碎心中的疼痛。)
......
夜色深沉,殺氣漸濃。
一片浮云遮住了夜空的月色,風(fēng)嵐拂動著町街上的落葉,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頭山虎在老鴇、新造和禿們的鞠躬行禮下,倨傲的環(huán)著自己的雙臂,帶著兩名下屬隨從踏出了紅楓屋的大門。
“呯”,在他的雙腿踏出大門的一刻,對面的槍聲剎那間響徹了町街。
一顆子彈螺旋飛行著劃破了風(fēng)嵐,直直的奔著頭山虎的額間眉心而去。
槍長1097毫米,有效射程800米,彈倉容量5發(fā)...
這就是以高射擊精度著稱的春田步槍的數(shù)據(jù),也是蕭華在有限的范圍內(nèi),選擇它作為刺殺主武器的理由。
按照它射出子彈823米/秒的初速度,茶屋瓦頂與紅楓屋之間四十米左右的距離,可謂是轉(zhuǎn)瞬即至。
這是必殺的一擊,而蕭華卻只將它當(dāng)做...試探的一槍。
在見到那個“陰險狡詐”的女人,接受了這份事關(guān)生命的考核委托之時,他就知道進(jìn)入的這個世界...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
而隨后非科學(xué)的事實證明,他所想的都不是主觀的臆測。
那顆鋒利的子彈未能如約而至,血花四濺的場面也未能顯現(xiàn)。
頭山虎雄壯的身子突兀的漂浮而起,向著町街的另一頭高速倒飛而去,仿若被幾百噸重的卡車迎面而撞。
真的如古川小日子提供的情報里所說的,這個頭山虎的身邊...果然有些蹊蹺...
那么,再來!
“呯!”“呯!”“呯!”“呯!”
伴隨著老鴇、新造和禿們四散而逃的尖叫聲,蕭華以極快的速度拉動槍栓一口氣連開四槍。
兩發(fā)子彈沖著兩名隨從的眉心,兩發(fā)子彈繼續(xù)狙擊頭山虎。
“噗!”“噗!”
兩朵絢爛的血花在夜色里盛開,町街上漫溢起了血腥的味道。
疾速倒飛的頭山虎,又被無形之力一扯,身子憑空拐了個彎,狼狽的摔在了臨街茶屋的木墻之后。
這里是視線的盲區(qū),理論上的絕對死角。
兩條鮮活的生命,一條實時的情報,這就是射擊而出五發(fā)子彈的所得。
看來...頭山虎身邊養(yǎng)的邪祟,確實不能擋子彈啊...
蕭華盯著町街上的尸體,在自己的心里暗自分析著。
隨后,他默默的從兜里拿出一只分離式彈匣,還有用一小瓶液體出來。
晃了晃手里的液體瓶,擰開瓶蓋后倒出少許液體,涂抹在自己的眼皮上。
接著將分離式的五發(fā)彈匣,再次壓進(jìn)春田步槍之內(nèi)。
重新拉動槍栓將子彈上膛,準(zhǔn)星又瞄向了對面的茶屋。
在舉槍瞄向?qū)γ娴耐瑫r,蕭華左手的食指與中指微微一曲。
你有邪祟,我有能力...
在你的時代中,死于我的布置下...
這很公平,不是嗎?
而且...雖然我是新西蘭人,但我也是徹頭徹尾的華裔。
玄洋社,黑龍會,頭山家族,頭山虎...
本人很喜歡如此的...初份“離界委托”...
頭山虎,感謝饋贈!你的命...我收下了!
他如此這般的自我感慨了一番后,在心里向?qū)Ψ教崆鞍l(fā)出了死亡通知單。
線-剎那之花...綻放!
伴隨著蕭華曲指的動作,“嘭”的一聲巨響后,對面茶屋的木墻上盛開出了一朵由透明線絲交錯組成的——“線花”...
密密麻麻的線絲瞬間貫穿了頭山虎堅實的身軀,而鋒利的線絲上全都被沾染成了黑紅色。
鮮血順著絲線滴落,很快就灑滿了地面,這是來自死神的邀請。
街上的血腥味愈發(fā)濃烈,遠(yuǎn)處的警哨聲也急促的響起。
頭山虎七竅流血的撲倒在血水中,茫然的低頭看了眼貫穿自己身體的線絲,轉(zhuǎn)而又喘息著用不甘的眼神盯著町街對面的黑暗。
我還有大志未伸,大業(yè)未成,怎么能...怎么能就倒在了此處!
不甘心啊,我...我不甘心啊...明明就差了一步而已...
只要按照總長的囑托,完成了組織的安排,我就能追上兄長的步伐...
只要在三天后,登上那趟去往京都的列車...
我就能阻止德謨克拉西,驅(qū)散那幫卑賤的草民...
只待完成了“鬼行”的獻(xiàn)祭后,我就能見到期盼了許久的風(fēng)景...
我...怎么能…怎么可以...默默無聞的...死在此處!
混蛋!不可饒恕!
即使我只能止步于此,死也要拉上你一起...共赴黃泉!
頭山虎咳著滿嘴的血水,掙扎著抬起頭來,掙扎著拔出腰間的太刀。
刀體雪亮,鋒薄銳利,脊如新月,鐔有金絲,銘刻國綱。
“咳咳,咳...早紀(jì)...”
頭山虎舉起手中的太刀,邊大口咳著血邊說道:“替我去...將...那個刺客殺了...”
“我以...頭山家族和武士...的名義,向著手中...的鬼丸國綱起誓...”
“只要你...替我報了仇,我...我就放你自由...”
手中的太刀落下,濺起了一地的血水。
血泊之中,頭山虎瞪大著褐色的瞳孔,垂頭不甘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游廓大門方向的警哨聲越來越響,急促奔跑而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頭頂?shù)脑律蝗浑鼥V了幾分,町街上彌漫起了灰色的霧氣。
快速轉(zhuǎn)濃的霧色中,一道冷徹徹的慘白色身形,四肢著地的顯現(xiàn)在了視線內(nèi)。
嗯,涂抹了真言宗高僧配的秘藥,果然能夠看見邪祟之物...
看著那道白晃晃的身影,蕭華在心中喃喃自語的同時,也知道這場刺殺最大的兇險...
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