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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元啟

天地一片純白,無垠,無界。

這片純白地界中央,一張古樸的木桌孤懸。

桌前端坐一位少年,面容平凡無奇,是那種落入人群便再難尋見的普通。

少年名為元啟,父親元年,母親元陳氏,長姐元箐。

他三歲打破胎中迷,回憶起前世種種。

年幼分不清虛實真假,被村中大夫診斷為譫妄。

稍長些,慢慢理解接納前世今生,跳脫的性子也隨之沉穩,一家人這才放下心來。

前世磋磨,早已磨平他的棱角,今生所求,不過安穩度日。

直到某一天,村中老人閑談時提及“家族仙人”的傳說。

起初,他只當是鄉野怪談,嗤之以鼻。

日子久了,這虛無縹緲的傳說也便拋諸腦后。

直到八歲那年,兩名仙風道骨的大人物來到村子。

展現一手憑空攝物的手段,讓他沉寂的心,躁動起來。

在緊接著的測靈儀式中,就他被測出身懷靈根。

靈根,乃靈性之根。

身具此根者,方能感應天地間游離的靈力,從而踏上那逆天改命的修行之路。

常見靈根屬性,不外乎陰陽,五行,風雷。

其優劣,則以數量多寡為判。

數量越少,單一靈根越充裕,天賦便越高,修行一日千里。

反之,靈根駁雜不純,則進境緩慢,道途多舛。

元啟的資質,不上不下,金、水、木三靈根齊具。

此后,他隨仙人來到紫霞山,再次測靈。

金靈根最為充裕,于是便選擇了與之相契的《玄金訣》作為根本功法。

寒來暑往,已是第七個春秋。

他日夜苦修不輟,如今也不過堪堪練氣五層。

修士境界,由低至高:練氣、筑基、金丹、元嬰……

壽元桎梏,唯有筑基方能打破,才算真正叩開仙道之門。

以他這中庸資質,想要筑基,希望渺茫,無異于登天。

若無意外,最終結局,恐怕也只是黃粱一夢,空耗百年光陰。

命運偏偏給了他一個意外,就是眼前這方純白空間。

那是他渾噩懵懂幼年時,在田間地頭偶然拾得一顆奇異珠子。

非金非玉,非石非木,晶瑩剔透,流轉著溫潤天青色光澤。

起初只當是件稀罕玩物,用細繩穿了,掛在頸間。

直到他引氣入體,踏入修行之門,這枚沉寂多年的青珠,才終于顯露出其不凡之處。

其能有二:

其一,珠內自成一方奇異空間,時間流速,比外界遲緩十倍。

其二,能模擬幻化萬物,提供近乎真實的練習環境,但無法提升真實的修為,只能增長經驗,就如他此時正在繪制的符箓。

元啟凝神屏息,手中符筆穩如磐石。

筆尖飽蘸靈墨,在裁剪方正黃紙上徐徐游走。

筆走龍蛇間,繁復玄符紋一個接一個誕生,緊密銜接。

那墨線仿佛自有生命,蜿蜒盤繞,是一道最基礎的驅邪符箓。

最后一筆,輕巧落下。

符紙表面,微若螢火的靈光閃過,旋即隱沒,仿佛只是錯覺。

元啟緊繃肩線瞬間松弛,長長吁出一口氣,眉宇間難掩欣喜。

他心念微動,奇異的一幕發生了。

黃紙上那凝聚成形的符箓,竟如烈日下的薄雪,迅速消融。

轉眼間,紙面復歸一片空白,仿佛從未有過任何痕跡。

提筆,蘸墨。

筆尖再次落下,新一輪的繁復軌跡于空白處悄然延伸。

正是倚仗這枚神異的青珠,元啟才能在七年間,于枯燥修煉與繁重的勞作之余,將繪符技藝錘煉得爐火純青,更悄然積攢下不少靈石家底。

胸口驟然傳來一陣灼熱,心神劇震,眼前無垠白茫瞬間如潮水般退去。

眼簾微顫,緩緩睜開。

簡陋茅屋映入視野,清晨陽光透過窗欞,投下斑駁光影。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一應生活用具擺放得井井有條。

元啟探手入懷,碰到溫熱青珠,將其更妥帖地塞進內襯深處。

換了件干凈的銀邊紫色長衫,他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清冽的空氣撲面而來。

連綿的蒼翠青山在薄霧中若隱若現,宛如一幅潑墨畫卷。

他略瞇眼,適應晨光清亮,探手按向腰間懸掛的灰色儲物袋。

金光微閃,一塊巴掌大小,通體青翠欲滴的玉質荷葉,憑空飛出,懸浮于身前尺許。

荷葉迎風便長,頃刻化作磨盤大小。

他抬腳踏上青玉荷葉,身形微晃。

盡管已非初次御器,每一次凌空,心底仍不免掠過緊張。

定了定神,心念流轉,荷葉法器平穩地離地而起,載著他駛向遠方。

青荷葉化作一道流光,掠過蔥郁山林,朝著山谷方向飛去。

銀楓谷,分家地盤,家族絕大部分的分家子弟居住在此。

與庶出的金杏山,嫡系的紫霞峰山腳,涇渭分明,少有往來。

元啟御使著青荷葉,在銀楓谷的世俗堂前落下。

剛一落地,堂內一位八字胡的執事,領著幾名手下,急匆匆出來,上前迎接。

“不知仙師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仙師恕罪。”

元啟淡然擺手:“是在下冒昧叨擾了?!?

“說什么打擾不打擾的,仙師造訪,是我等的榮幸~”執事笑容更盛,身后的隨從也跟著點頭哈腰。

元啟抬手制止,直接了當地說道:“客套話就不必再說了,在下是來尋人的。聽說山上所有凡人,世俗堂都登記在冊,并記錄他們如今住處?!?

“仙師說的沒錯?!卑俗趾鷪淌曼c頭說道。

他緊接著又問:“仙師里邊請?!?

在對方的引領下,元啟跟隨其進入世俗堂。

進入雅間,落座在上首位置。

“不知仙師所尋何人?”八字胡執事恭敬地低頭詢問:

回憶了一下,元啟緩緩開口說道:“七年前,二月初九上的山,一共五人。名字分別是元途……”

“仙師知道的如此齊全,倒是省事了。”八字胡執事笑說。

他緊接著又說:“仙師請稍后,小子去去就回?!?

當年來紫霞山的時候,還有幾個同村的伙伴。

這些沒有靈根的伙伴能跟來,是因為山上正好缺少雜役。

不多時,八字胡執事拿著書冊,略有慌張的從外面走進來。

看他如此神色,元啟不由眉頭微皺,直接開口詢問道:“神色如此慌張,可是沒有找到?”

“不敢欺瞞仙師?!卑俗趾鷪淌抡\惶誠恐道。

他緊接著又說道:“其他四人如今住處,所從何事,登記的一清二楚。但唯獨一人,只記載了上山的記錄。其如今在何處,所從何事,卻是沒有記錄在案?!?

元啟緊皺眉頭疑問道:“何人?”

“元途。”

八字胡執事將手中書冊,攤開在面前的書桌上。

元啟順著其手指位置,看到了元途的登記在案信息。

又對比其他四人的信息,元啟合上名冊,神情凝重地看向八字胡執事:“一個大活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消失。七年前,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發生?”

“特殊的事情?”八字胡執事回想了一下,突然兩眼一亮:“七年前,嫡系仙師有造訪我們世俗堂,帶走了一些人。”

“嫡系?你確定沒記錯?!痹獑⒛柯兑苫蟮貑柕?。

八字胡執事擺手說道:“嫡系仙師來我們分家世俗堂,可是件稀奇事,小人可不會記錯?!?

“能查到被帶走的人,有哪些嗎?”

思忖片刻,元啟又開口詢問。

八字胡執事點了點名冊:“全都是當年進山的那批人里選的,都記載這本當年的名冊?!?

元啟翻開名冊,尋找和元燎一樣只登記了基本信息的人。

“可還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回想了一下,八字胡執事又想起了什么,便開口說道:“往年山上招收雜役,都是在紫霞峰外生活的家族凡人中挑選,可七年前那次,卻是從很遠的地方招來的家族凡人?!?

聽到這話,元啟留意了一下名冊信息。

確實如其所言,七年前招收了不少很遠地方的凡人。

而那些被帶走的凡人,全都在此列當中。

合上名冊,元啟低頭陷入沉思。

此事牽扯嫡系,以他修為和身份,肯定探聽不出什么。

元啟抬頭看向面前的八字胡執事,神情嚴肅地說道:“若有嫡系有人詢問起來,你實話實說便是。但也告誡你手下的那些人,對于這件事,不要多嘴。免得招來無妄之災~”

“仙師放心,小子一定不會讓他們多嘴的?!卑俗趾鷪淌抡\惶誠恐地保證。

他隨即起身,大步朝外走去,頭也不回的離開世俗堂。

之后,他便去拜訪了那四位同鄉,詢問近況。

發現做的都是牛馬活計,從早干到晚。

叮囑了幾句,便向四人詢問元途的事。

連世俗堂執事都不知道的事,他們也沒提供什么有用信息。

一問三不知。

帶著失望離開銀楓谷,元啟再次踏上青玉荷葉。

法器騰空,飛出谷口。

舉目遠眺,一座山峰如倒懸的巨筆,筆直陡峭,孤傲地刺破群山的輪廓,直插云霄,在晨光中顯得格外醒目。

執筆峰,家族符陣法傳承的重地,與煉制丹器的掌爐峰齊名。

青荷葉平穩飛行,執筆峰的輪廓在視野中急速放大。

險峻山體之上,錯落有致分布著無數精巧的亭臺樓閣。

不斷有修士駕馭著各色法器,在峰巒間進進出出。

元啟在山腰處一片開闊青石廣場上落下,他站定身形,帶著一絲初來者的好奇與審慎,打量著四周。

人流如織,或三五成群,低聲交談,神色專注。

或獨自疾行,步履匆匆。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符紙、靈墨與陣基材料的特殊氣息,混合著山間草木的清香,形成一種獨特的道場氛圍。

他剛欲舉步,一個輕柔悅耳的女聲自身側傳來:

“族弟,請留步。”

元啟聞聲側首,一位同樣身著銀邊紫色長衫的少女正向他走來。

清麗姿容,五官精巧,左眼眼角下一點小小的淚痣,平添幾分楚楚動人的風致。

她步履從容,落落大方,眉宇間透著一股精明干練。

目光稍凝,元啟心頭微凜,此女身有練氣七層的修為。

少女行至近前,落落大方地站定。

元啟不敢怠慢,抱拳拱手,姿態謙和:“元啟見過族姐。敢問族姐名諱?”

少女展顏一笑,聲音清脆:“族弟不必多禮。小女子元露,亦是分家子弟。叫我一聲露兒姐便好?!?

“是,露兒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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