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丫鬟嬌軟可依,冷面侯爺癡迷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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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新娘子不是她
重國,暮秋已至。
正值寒風(fēng)蕭瑟的日子。
淇瀟掃完太平府院中的落葉,還沒來得及捂暖早已經(jīng)凍的發(fā)青麻木的手,便聽正房木門嘎吱嘎吱地在響。
下一瞬,一抹高大挺拔地身影推門而出。
是重策,太平候。
“淇瀟見過侯爺。”她碎步走來,按例為他披上大衣,隨后便要前往伙房備食。
卻聽重策道,“今夜是涂府訂婚,瀟,你代我走一遭,本候身體抱恙。”
淇瀟愣在原地。
涂府,對她而言,熟悉又陌生。
她曾是涂府少東家涂柳的侍女,在他外出游歷期間陪伴左右,兩人早已經(jīng)生了情愫,涂柳更是承諾道,回府后便娶她為夫人。
當(dāng)時(shí),她也是傻,左等右等,等來的只有宮中郡主要納涂柳為駙馬的消息,她以為只是傳言。
直到那一日,宮內(nèi)總管攜圣旨來涂府宣讀賜婚,淇瀟清楚記得,涂柳與涂府眾人叩謝圣恩,接過圣意。
想到涂府即將一步登天,涂府內(nèi)歡聲四起,而她站在一旁無措地站著,不明白和自己山盟海誓的情郎,為何突然就成了別人的夫婿。
興許是看出了她的失落,涂柳向淇瀟坦誠,他并非真心愛那位郡主,心仍是她的,只不過涂府要得到權(quán)勢罷了,她可以永遠(yuǎn)在涂府和他相伴終生。
可,僅過了幾日,涂柳便勸她到太平候府去居住,聽說是郡主要來涂府看看。
淇瀟不愿意,卻架不住涂柳苦苦哀求,甚至佯裝要跪下,那一刻,她的心軟了,便坐上了去太平候府的馬車。
望著遠(yuǎn)遠(yuǎn)離去的涂府,她甚至還期待著,待郡主走后,涂柳便會接她回家。
于是,無事之時(shí),她便在侯府門口眺望,等待著涂府的馬車出現(xiàn)。
一日,兩日…
半旬已至,淇瀟仍未見涂柳來接,便征得候爺?shù)耐猓簧眄斨煅┩讲絹淼酵扛T前。
卻遭門童阻攔,稱是涂父的意思,她只得折返回去。
往后又來了幾次,皆是見不到涂柳,縱然她大聲呼喊,卻被路人誤認(rèn)為是瘋女。
她便知道,她與涂柳的情緣已斷。
“怎么,不愿去?咳咳,那本侯便親自前往吧。”重策的咳嗽聲拉回淇瀟的思緒。
看著那張熟悉又慘白的臉龐,淇瀟那顆冰封許久的心猝不及防地抽痛了一下。
年少白發(fā),以酒為伴,也不知道自家侯爺經(jīng)歷了什么,她也曾去打聽,周遭的居民卻只字不敢提。
“去。”淇瀟聲音淡淡,隱約透著股疏離感,即便是和他朝夕相伴的重策說話。
重策也不怪,將請?zhí)c幾兩銀子放在她懷中,囑咐她去青香居置辦件新衣裳,不可以身上這粗布麻衣前往。
說罷,重策率先離去,獨(dú)留淇瀟一人在院中呢喃。
青香居嗎?
那是她初至京城時(shí),最喜歡逛的去處,每逢與涂柳出行,必去青香,不僅是綾羅綢緞讓她歡喜,還有涂柳許諾,大婚之日,定要在青香為制定最為華美的衣裳。
可,如今,當(dāng)初的承諾化作泡影,甚至為別人作了嫁衣。
想到這,淇瀟便打開了請?zhí)诳吹酵苛值囊凰玻硇我粶疽詾槭ブX的心還是不由得慢跳了兩拍。
他要結(jié)婚了,新娘子卻不是我。
一股消失的失落感莫名地在淇瀟心頭,還有些委屈。
但今時(shí)不同往日,淇瀟深吸一口氣,把失落感硬生生地壓了下去,面龐上終究沒有情緒波動。
視線順著字再走,她便看到了女方的名字,重瑾。
她是第一次知曉,和王爺同姓,想必是皇族的貴女子,相比之下,她的出身或許微不足道。
再想起他的誓言,淇瀟只覺得諷刺,遂合上了請?zhí)嘞憔幼呷ァ?
路雖然不遠(yuǎn),淇瀟卻走了很久,她曾斷了再見到涂柳的心,如今曾經(jīng)的希冀要成為現(xiàn)實(shí)。
我該怎么樣去面對他?
淇瀟只覺得思緒有點(diǎn)亂,恍惚間誤撞上了路人,一聲哎呦把她拉回現(xiàn)實(shí)。
這聲音,好生熟悉。
抬眸看去,一抹竹翠色的衣裳,在她的記憶中,也只有與青香居的女主人相配。
正準(zhǔn)備致歉,青香夫人卻順勢把她抱在懷中。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淇瀟心中一顫,原本冰封的內(nèi)心似有了融化的跡象。
“青香姐,我沒事的。”淇瀟溫柔回抱。
青香夫人卻有幾分不信,珠眸看著淇瀟許久,原本靈動的眸子在此刻竟平淡至極。
這哪想是沒事人的樣子!
但眼下并非發(fā)作之時(shí),周遭人潮涌動,有皇族貴女將到青香居挑衣裳,青香夫人便示意淇瀟隨她從側(cè)門進(jìn)入布莊。
時(shí)隔一年,淇瀟終再入青香居,兩側(cè)衣裳華美至極,她卻不再像當(dāng)初一般隨心試衣,而是安靜地站在青香夫人身旁,后者忿忿不平,想要為她討回公道,卻見淇瀟微微搖頭。
“都過去了,我這次過來,只想挑件衣裳。”淇瀟難得多說幾句,語氣中的冷靜讓青香夫人心頭一緊。
怎么會這樣…
以前的淇瀟活潑又靈動,仿佛見到了兒時(shí)的她,也打心底是想讓淇瀟到青香居來,栽培。
“莊內(nèi)的衣裳,你盡可挑選,至于賬,便記在我這即可,落霜!”
一名青衣侍女應(yīng)聲從衣堆中而出,接下來,由她負(fù)責(zé)接待淇瀟,而青香夫人則需前往正門處等候,以免給青香居落個(gè)無禮之罪。
落霜微躬著身在前引路,開始為淇瀟介紹這些貴族衣裳的設(shè)計(jì),卻聽她道,“引我去普通百姓買衣的區(qū)域即可。”
這兒的衣裳終是太過華美,與此刻她的身份,不太相配。
啊!?
落霜愣了愣神,雖然淇瀟衣著陳舊,但有夫人親自接待,她早已把淇瀟當(dāng)作某位私訪的貴女。倘若接待不周,她恐怕要沒了這份生計(jì),繼而便要下跪在淇瀟面前,請她收回成命,卻被淇瀟扶住。
她是心冷,卻又不是對待所有人。
落霜這般模樣,倒是和她曾長跪在涂府前,哀求著門童放她進(jìn)入,見涂柳一面,后者卻是冷眼旁觀,讓她膝蓋傷潰,幾近昏厥,以至于今日行走多有不便。
“那你為我去挑幾件衣裳,耐穿的。”待支走落霜后,淇瀟只身走向平民衣區(qū)。
抵達(dá)一樓之際,卻見往日喧囂的平民區(qū)在今日竟井然有序,大抵是有兩列禁軍立于正對入口處的通道兩側(cè)。
是貴女要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