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山巔的晨鐘敲到第三響時，陳遠已經跪在戒律堂的青曜石地面上三個時辰。膝蓋下的「鎮靈釘」正貪婪吮吸著他本就稀薄的真氣，背后傳來執法弟子毫不掩飾的嗤笑。

“偽靈根就是偽靈根，連最基本的《玄心訣》都運轉不了?！巴鯉熜种讣馓鴦又嗌嬖?，那是筑基期才有的“凝氣化形“，“今年大比再墊底，你就去礦洞陪那些雜役等死吧?！?

陳遠沉默著擦掉嘴角的血。右臂上十七道鞭痕還在滲血——那是昨天他試圖用草藥代替靈石修煉時，被當做“偷盜宗門資源“的證明。

回到破敗的草廬，他從床板暗格取出半塊發霉的茯苓糕。這是雜役老張偷偷塞給他的，那個永遠佝僂著背的老人上個月已經死在礦洞里。

“?！?

懷中突然傳來金屬震顫聲。陳遠從內袋摸出那枚三天前在藏經閣角落發現的青銅鏡，此刻鏡面正浮現出蛛網般的裂紋，裂紋中滲出詭譎的紫光。

“這是...魔氣？！“

鏡中突然伸出蒼白的手指，一把扣住他手腕。

陳遠眼前炸開無數畫面：燃燒的浮空城、被劍氣劈開的星辰、還有站在尸山血海上的...兩個自己？一個身著八卦道袍，一個披著星芒法袍，彼此將武器刺入對方心臟！

「檢測到符合條件宿主」

「修真系統載入中——」

「魔法系統同步激活——」

機械般的女聲直接在腦海響起，陳遠驚恐地看著自己左手凝結冰霜，右手竄出三昧真火。丹田里原本死氣沉沉的偽靈根，此刻正扭曲成黑白交織的漩渦。

“吵死了。“鏡中傳來慵懶的少女音，紫光凝聚成半透明的人形，銀發少女翹著腿坐在虛空，血色瞳孔斜睨著他，“本座睡了三百年，醒來就聽見系統在聒噪。“

陳遠倒退兩步撞翻藥罐：“器靈？！“

“器靈？“少女突然閃到他面前，冰涼的手指捏住他下巴，“記好了小子，我是璃月，當年仙魔兩界聽到這個名字都會發抖的存在?！八讣鈩澾^陳遠正在異變的靈根，“至于你...嘖嘖，混元道體被當成偽靈根，玄天宗那幫老瞎子...“

屋外突然雷云密布，護山大陣發出刺耳鳴響。

“這么快就找來了？“璃月瞇眼望向窗外，“聽著菜鳥，現在有兩條路。“她豎起手指，“一是我立刻離體讓你被玄天宗當魔修處死，二是你帶我逃去魔法聯邦。“

陳遠還來不及回答，草廬屋頂已被劍氣掀飛。執法長老腳踏青龍虛影立于云端，身后十二名弟子結成「天羅劍陣」。

“孽徒！竟敢私藏魔器！“

璃月突然化作流光鉆回鏡中，青銅鏡爆發刺目強光。陳遠感覺天旋地轉，再睜眼時已站在陌生城市的鐘樓頂端。下方街道上，穿黑袍的人們正用發光法杖指著天空尖叫——那里有道橫貫蒼穹的劍氣正在緩緩消散。

「警告：首次跨界傳送消耗90%能量」

「修真境界暫時鎖定：煉氣期」

「魔法天賦樹開啟：火系初級（可點燃蠟燭）」

陳遠腿一軟跪在瓦片上，懷里銅鏡傳來璃月的嗤笑：“歡迎來到魔法聯邦，菜鳥法師?！?

突然，鐘樓陰影里走出個戴尖帽的精靈少女，手中雷光長弓直指他眉心：“說！你怎么會玄天宗的「御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