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站在劇場消防通道的通風口前，指間夾著的香煙已經(jīng)積了半寸煙灰。身后傳來金屬門軸轉(zhuǎn)動的聲響，穿皮夾克的女警踩著馬丁靴走到他身邊，警徽在昏暗光線里泛著冷光。

“林先生，這是您第三次摸口袋了。“夏檸遞過物證袋，里面躺著那支沾血的萬寶龍鋼筆，“需要確認筆帽上的指紋嗎？“

香煙灰燼簌簌飄落。三小時前，這支筆還安穩(wěn)地躺在他西裝內(nèi)袋。此刻它斜插在死者太陽穴上的模樣，像極了他在新書封面設計的血色書簽——那是他給編輯的提案，被否決時對方說：“太像兇器了。“

劇場里傳來此起彼伏的快門聲。刑事攝影的閃光燈穿過幕布縫隙，在消防通道的墻面上投下斷續(xù)的光斑。林深望著通風管道上凝結(jié)的水珠：“死者叫周慕云，三十二歲，自由攝影師，為《城市畫報》拍攝這次話劇的專題。“

“不愧是寫推理小說的。“夏檸翻開筆記本，“怎么知道的？“

“他右手虎口有長期握相機形成的老繭，帆布包側(cè)袋露出防潮盒的輪廓。“林深碾滅煙頭，“更重要的是，我在節(jié)目單里發(fā)現(xiàn)這個。“染血的燙金冊頁間夾著半張被撕裂的名片，殘缺的燙印logo還能辨認出畫報的標志。

女警接過物證時，林深注意到她左手小指戴著枚素銀尾戒——和死者手上的婚戒是同款材質(zhì)。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咽下了關于茉莉香氣的疑問。后臺突然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響，夾雜著導演歇斯底里的吼叫：“不可能！道具匕首明明是橡膠制品！“

法醫(yī)老陳從門后探出頭，防護面罩上還沾著舞臺用的假血漿：“小林，過來看看這個。“他掀開白布，死者耳后有個針尖大小的紅點，“比普通針灸針孔深0.3毫米，邊緣有灼燒痕跡。“

林深戴上手套，指尖懸在創(chuàng)口上方兩厘米處：“電擊槍？“

“最新款微型泰瑟槍，射程五米內(nèi)。“老陳用鑷子夾起個透明碎片，“創(chuàng)口里發(fā)現(xiàn)的聚碳酸酯殘片，應該來自改裝過的注射器式發(fā)射器。“他突然壓低聲音，“這事透著邪性，剛才痕檢科在舞臺地板夾層找到個暗格，里面......“

“夏警官！“場務小妹慌慌張張跑來，“那個...投資人說要立即封鎖劇場......“

林深退到陰影里，看著女警大步流星離去的背影。他摸出手機，三天前的匿名彩信還躺在收件箱里。模糊的舞臺劇照上，本該是男主角的位置被替換成自己的照片，下面用血紅濾鏡寫著“謝幕時刻“。

回到觀眾席時，第九排右側(cè)的座位已經(jīng)被警戒線圍住。林深凝視著地板上用粉筆勾勒的人形輪廓，鼻腔突然涌入濃烈的茉莉香。他猛然轉(zhuǎn)身，看見鏡面幕布上映出個戴兜帽的身影，那人手里握著的青紙正在燃燒。

下章預告：第二章《破碎回響》——鋼筆中的微型錄音器曝光后臺驚天秘密，林深竟成頭號嫌疑人！神秘贊助人開出撤資條件，劇團全員的不在場證明形成完美閉環(huán)。當鏡面倒轉(zhuǎn)時，誰在復制誰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