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順著陳默的衣領(lǐng)灌進脖子里，冰涼刺骨。他縮了縮脖子，把三輪車停在城中村那棟破舊的筒子樓下，車斗里裝著今天收來的廢品——幾個變形易拉罐、一捆舊報紙，還有三部老掉牙的手機。

“今天的收入還不夠買包方便面。“陳默自嘲地笑了笑，抹了把臉上的雨水。

樓道里彌漫著霉味和剩菜餿味混合的刺鼻氣息。陳默剛走到三樓，就聽見自己那間出租屋門口傳來“砰砰“的踹門聲。

“陳默！你個窮鬼給我滾出來！“房東王嬸那標志性的大嗓門穿透薄薄的木門，“三個月房租了！今天再不交錢，老娘就把你的破爛全扔大街上去！“

陳默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王嬸，再寬限兩天...“

“寬限？我寬限你誰寬限我？“王嬸轉(zhuǎn)過身，那張涂著厚厚粉底的臉在昏暗的走廊燈下顯得格外猙獰，“今天要么交錢，要么滾蛋！“

陳默沉默地掏出兜里所有的錢——皺巴巴的七十八塊五毛，遞了過去。

王嬸一把拍開他的手，鈔票散落一地：“打發(fā)要飯的呢？我告訴你，明天中午之前，三千塊房租一分不能少！不然...“她冷笑一聲，故意踩過地上的鈔票，“你就等著睡橋洞吧！“

看著王嬸扭著肥胖的身軀下樓，陳默蹲下身，一張一張撿起沾了腳印的鈔票。他的手指在發(fā)抖，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憤怒和無力。

回到屋內(nèi)，陳默連濕衣服都懶得換，直接癱在那張彈簧都露出來的破沙發(fā)上。十平米的房間堆滿了他收集來的“寶貝“——別人眼里的垃圾，卻是他賴以生存的“貨源“。

“叮咚“

手機響起短信提示音。陳默摸出他那部屏幕碎裂的二手手機，是醫(yī)院發(fā)來的催款通知——父親的化療費又拖欠了。

陳默把手機扔到一邊，雙手捂住臉。二十五歲，大學畢業(yè)三年，因為父親的重病花光所有積蓄，最后連正經(jīng)工作都丟了，只能靠收廢品勉強糊口。有時候他真想一了百了，但想到病床上的父親，又不得不咬牙堅持。

“要是能中彩票就好了...“陳默苦笑著自言自語。

【叮！檢測到宿主符合條件，“神級回收系統(tǒng)“激活！】

一個冰冷的機械音突然在陳默腦海中響起，嚇得他直接從沙發(fā)上彈了起來。

“誰？“

【本系統(tǒng)可將任何物品回收，并隨機暴擊返還！首次使用贈送新手大禮包：三次必出百倍以上暴擊！】

陳默愣在原地，隨即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不是做夢。

“系統(tǒng)？小說里那種金手指？“他聲音發(fā)顫，“你...怎么證明你是真的？“

【請宿主選擇一件物品進行回收體驗】

陳默環(huán)顧四周，目光落在角落里那堆舊手機上。那是他今天從電子城后巷撿來的，都是些早就淘汰的型號，加起來也賣不了五十塊。

他拿起一部老掉牙的諾基亞1100，咽了口唾沫：“回收這個？“

【確認回收“諾基亞1100“手機一部，是否確定？】

“確...確定！“

手中的舊手機突然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見。

【回收成功！暴擊觸發(fā)：100倍返還！】

【獲得：全新“華威Mate X5“折疊屏手機×100！】

“嘩啦“一聲，一摞未拆封的旗艦手機如同變魔術(shù)般出現(xiàn)在陳默面前，堆滿了半個房間。銀灰色的包裝盒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奢華的光澤。

陳默雙腿一軟，跪坐在地上。他顫抖著拿起一部，拆開包裝——確實是正品，官網(wǎng)售價19999的頂配版！

“一百部...就是兩百萬...“陳默的大腦一片空白，隨即涌起一陣狂喜。他猛地跳起來，不小心踢翻了茶幾，卻忍不住大笑出聲。

兩小時后，陳默已經(jīng)通過二手交易平臺賣出了二十部手機。雖然低于市場價，但四十萬現(xiàn)金已經(jīng)足夠解決他所有的燃眉之急。

“叮“的一聲，銀行到賬提醒響起。陳默看著手機屏幕上那一長串數(shù)字，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天無絕人之路“。

第二天上午，陳默特意換上了唯一一套還算體面的衣服——三年前面試時買的西裝，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不合身了。

十點整，王嬸準時來敲門，身后還跟著兩個膀大腰圓的男子。

“考慮好了嗎？是交錢還是...“王嬸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她看到陳默手里拿著一沓鈔票。

“這是三個月的房租，一共九千。“陳默平靜地說，“另外六千是接下來兩個月的。“

王嬸愣了一下，隨即露出懷疑的表情：“你哪來的錢？該不會是偷的吧？“

陳默沒有回答，而是從口袋里掏出一把車鑰匙——昨晚他用另一部舊手機回收暴擊得來的保時捷911鑰匙。

“對了，王嬸。“陳默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這房子我不租了。“

“什么？你...“

“因為我要把它買下來。“陳默打斷她，“就按市場價，五十萬，現(xiàn)金。“

王嬸的表情精彩極了，先是震驚，然后是懷疑，最后變成了貪婪：“你...你開什么玩笑！這破房子哪值五十萬！“

“那就六十萬。“陳默輕描淡寫地說，“現(xiàn)在就可以簽合同。“

兩個壯漢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小聲對王嬸說：“大姐，這房子市價最多四十萬...“

王嬸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突然一把抓住陳默的手腕：“小陳啊，王嬸平時對你不錯吧？這房子的事好商量...“

陳默輕輕抽回手，從西裝內(nèi)袋掏出一份合同：“這是購房協(xié)議，我已經(jīng)簽好字了。六十萬，今天過戶。“

看著王嬸那副吃了蒼蠅般的表情，陳默心中涌起一陣快意。他知道這房子根本不值這個價，但他不在乎——有系統(tǒng)在，錢對他來說已經(jīng)只是個數(shù)字了。

更重要的是，他要讓這個曾經(jīng)欺辱他的人知道，什么叫“莫欺少年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