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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人與狗的淵源
在路徑的交叉點,獵人聽到了道路一旁傳來的號叫,尋聲而去,它們看見了豺留在草地上的腳印。豺比人類先一步追上了母馬并將它逼入絕境。從那一刻開始,人類和狗的祖先就形成了一起追尋獵物的默契:豺在前面追,獵人跟在后面。至于它的后裔——狗,能經常自主地帶領人類尋找獵物的足跡,不知又是多少年之后的事了。
一些生物擁有敏銳的嗅覺,
以及瞭望者一樣的洞察力,
人類的安全多么需要這些技能,
可惜動物卻無法向我們傳授,并滿足我們的渴望。
——威廉·考珀(William Cowper)[1]
一小群衣不蔽體的野蠻人正在穿越平原中茂密的草叢,向前方邁進。他們的體形外貌與當今人類并無差別,有的手握尖尖的骨叉,有的甚至配有弓箭,即使是文化程度最低的現代人,也會覺得他們的行為是格格不入的。幾乎所有現代人都會認為這些行為更接近于動物的特征。他們并不像萬物之靈的人類,對世界毫無畏懼。相反,他們的黑眼睛不安地來回轉動著,時不時地左顧右盼,看起來充滿著恐懼,仿佛受驚的小鹿。他們總是與灌木叢和大草原中的高植被保持一定距離,因為其中經常埋伏著大型食肉猛獸。看,一只大羚羊不知從哪兒突然跳了出來,發出瑟瑟聲響。他們嚇了一大跳,匆忙舉起長矛,準備應敵。等到他們發現這是一只無攻擊性的動物后,恐懼逐漸平復下來,興奮地說個不停,最后甚至高興地大笑,但這歡樂的氣氛不久就消失殆盡。
這個部落有充分的理由心情沮喪。上個月,一支實力更強大、人員更多的部落逼迫他們放棄原有的獵場,他們不得不向西部平原遷徙,那里經常會有大型野獸出沒。這支部落的前首領是位經驗豐富的老獵人,幾周前不幸身亡了。那天晚上,一只劍齒虎企圖偷襲部落里的一個女孩,首領在救女孩時受了傷。眾人奮起迎敵,他們將長矛全部對準老虎,首領首當其沖,可是不幸的是,他受到老虎的重創。女孩當場就死了,首領第二天也離他們而去。一周后,老虎因為腹部受傷而死去,這可能是對這個小部落的唯一安慰。這支部落現在只有5名成年男子,剩下的都是婦孺,而5個人絕對沒有能力擊退大型猛獸的攻擊。新的首領也不像前首領那么經驗豐富、驍勇善戰,但他的目光卻更明亮,前額也較高。因為缺乏睡眠,部落里的人們已經支撐不住了。在之前的領地上,他們經常圍著火堆過夜,雖然直到現在,人們還沒意識到他們的守夜衛士——豺(Jackal)正緊跟其后。豺跟著部落行進的足跡,搜尋被獵殺動物的殘骸,并在夜里繞著他們的營地圍成一圈。事實上,人類與令他們厭煩的跟隨者之間毫無友誼可談。任何敢靠近火堆的豺都不會免于猛烈的攻擊,偶爾,人們會用弓箭對付它們,盡管人們很少在這些引不起人食欲的動物身上浪費弓箭。
即使在今天,許多人仍視狗為行為不潔的動物,這都是拜它們那聲名狼藉的祖先所賜。其實,豺在一定程度上對人類是有幫助的:它們的存在使人類不用另設守衛,因為猛獸一旦靠近,它們的叫聲就會讓人類意識到侵略者就在不遠處。
這些原始人類,粗心大意而且考慮不周,并沒有意識到這些四條腿追隨者的用處。但當豺不再跟隨他們的時候,營地周圍離奇的寂靜卻令人窒息,甚至連那些沒有看守責任的人,也不敢閉眼休息。由于部落中可以用來守衛的強壯男子太少了,他們個個都精疲力竭,警覺性也降低了。所以這一小群人,疲倦不堪,緊張萬分,郁郁寡歡,在前進的道路上,一有風吹草動,就立刻全副武裝,即使在警報證明有誤的時候,他們也很少像當初那樣開心。每當夜晚來臨的時候,恐懼會沉重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人們在過去一直被未知的恐懼所困擾。即使是現在,黑暗的夜晚也會成為孩子恐懼的來源,對成人而言,黑夜也是一種邪惡的象征。在過去,食肉猛獸會在夜晚出沒捕食,這段有關黑暗勢力的記憶由來已久。因此,對于我們的祖先而言,黑夜無疑承載了無限的恐懼。
這群人保持緊密隊形沉默前行,開始尋找一個遠離濃密灌木叢、能避免野獸攻擊的地方。找到落腳點之后,他們重復著以往緩慢而煩瑣的程序,升起營火,開始燒烤并分割當天共同努力得來的戰利品。其實,晚餐就是劍齒虎吃剩下的野豬殘骸,這還是這些男人奮力趕走一群非洲野狗后的所得。在當今人類眼中,引不起任何食欲的殘缺尸骨,卻引來這個部落其他人的垂涎,首領不得不親自看管吃剩的骨架,防止其他人禁不住誘惑而偷吃。突然,所有人不約而同地像一群受驚的鹿似的轉向來時的方向。他們聽到了動物的呼叫聲,奇怪的是,和大多數動物的叫聲不同,這個聲音不帶任何威脅性。一般來說只有狩獵動物才會喊叫,被獵殺的動物長久以來已經學會了保持沉默。對于這些流浪者來說,這個聲音似乎像從“家里”傳出的信號,意味著較為幸福和安逸的時光,因為這是豺的叫聲。這個部落的人興奮得像個孩子似的,匆匆返回傳出聲音的地方。他們心中有種莫名的感動,滿懷期待地站在那兒。突然間,高額頭的年輕首領做出了令其他人十分費解的行為:他從尸體的骨架割下一塊粘著肉的外皮,扔在地上。部落里的一些年輕成員認為把好好的肉扔掉太可惜,想要撿起食物,首領皺起眉頭,低聲地呵斥了他們。他將還粘著肉的外皮留在原地,拿起剩下的尸體骨架,命令部落繼續前進。剛走沒幾步,緊挨著首領的那個男人為了那塊被扔掉的肉和首領爭執起來,這個男子智商不高,但身體卻比首領強壯,首領十分憤怒,嚴厲地呵斥了他。可只走了大約10米遠,又有一個男人返回去撿那塊肉。首領追了上去,那個人剛要將散發著臭味的肉放到嘴里,首領就用肩膀將他撞退了幾步。這兩個男人額頭緊皺,面部因憤怒而扭曲,對峙了幾秒后,第二個男人忍受不住首領的目光,低下頭喃喃自語,然后跟著部落繼續前進了。
沒有人意識到他剛剛目睹了一個劃時代的事件,這一天才的舉動在歷史上的意義,大于特洛伊城的陷落,大于火藥的發明。即使這位高額頭的首領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那么做,他只是憑直覺做出了這個舉動,希望豺能離他們近些。他想既然他們是逆風而行,那么肉的香味應該能隨風飄到號叫的豺鼻中,多么明智的判斷啊!部落繼續前行,但仍然沒有找到一個安全的落腳處。幾百米后,首領又繼續他之前的詭異行為,也因此引起部落其他男人的不滿。首領第三次扔下肉之后,部落成員就好似要暴動的叛軍一樣,首領只有大聲怒斥才能讓大家安靜下來。穿過灌木叢后,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開闊的平原,部落成員這才稍微放松緊張的心情。大家圍在篝火旁,有些人仍抱怨首領剛才的行為,但他們飽餐美味之后就逐漸安靜下來,好不容易度過了一個安穩的夜晚。
風已減弱,在寂靜的夜晚中,這群原始人靈敏的聽覺,甚至可以聽到很遠處的聲音。首領突然命令大家保持安靜。所有人立刻靜止不動,遠處又一次響起了比之前還響亮的動物叫聲。從聲音可以判斷出,豺群已經發現了首領留下的第一塊肉,其中兩只豺還因爭搶戰利品而打了起來。首領開心地笑了,并下達了繼續前進的命令。過了一會兒,咆哮和撕咬的聲音更清楚了,這群人聚精會神地聽著。突然,第二次撿肉的那位男子猛地轉過頭,緊張地凝視著首領,而首領此時正面帶微笑地聽著豺的打斗聲。此刻,這個男人終于明白了首領之前的意圖。拿起幾個沒有什么肉的肋骨,走近首領,咧起嘴笑了。然后他用胳膊肘輕輕推了推首領,模仿豺的狂吠聲,與此同時他拿著這些肋骨朝他們來時的方向走去,把骨頭放在離營地不遠的地方,然后起身看向首領,而首領也一直饒有興趣地看著他。他們彼此相視,然后放聲大笑起來,就像孩童沉浸在某些成功的惡作劇中一樣,揚揚自得。
天色已暗,營火燒得正旺,首領又一次給出了保持安靜的指示。這次甚至可以聽見豺啃骨頭的聲音,借著火光,隱隱可以看見一只沉浸在美食中的豺。首領抬起了頭,擔憂地看了大家一眼,但看到大家都沒有要動的意思,才放心地回到筵席中,而大家則繼續默默地注視著首領。這是真正意義上劃時代的舉動:人類第一次主動給動物喂食!飯后部落成員們躺下休息,他們已經好久沒這么安心地睡過覺了。
時光飛逝,世紀更替,豺被越來越多地馴服,甚至成群地聚集在人類營地周圍。人類現在已經開始捕獵野馬和鹿,而豺的生活習性也發生了變化:以前它們晝伏夜出,而現在,一些強壯聰明的豺甚至可以在白天跟著狩獵的人類。因此,便有下面的一段插曲:獵人發現了受傷的懷孕野馬的蹤跡,他們非常興奮,因為這個部落已經斷糧一段時間了。豺也比平時更加急切地跟隨著人類,因為在這段時間內它們也幾乎沒有獲得任何戰利品。母馬由于失血過多而體力不支,實在跑不動了,但依據同族老馬的經驗,它布下了一個虛假的足跡:它在一條路上來回奔跑一段距離后,突然跳進了拐彎處的灌木叢中。這種詭計經常能夠使受傷的動物幸免于難,這次也不例外,獵人站在足跡消失的地方,困惑不已。
豺與獵人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它們仍不敢太靠近這群喧嘩的人類。它們追蹤人類的足跡而非野馬的足跡,這容易理解,因為它們不想單獨去追趕體形大于自身的獵物。這些豺通常會從人類那里獲得大型動物的殘羹,而這些動物的氣味對它們來說已具有特殊意義,它們一看到血跡就聯想到即將到手的食物。這天,這群豺特別饑餓,鮮血的味道強烈地刺激了它們的嗅覺。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開創了人類和他的“家臣”之間的一種嶄新關系:一只長著灰色鼻子的母豺,可能是這群豺的首領,發現了被獵人忽視的帶血的岔道。于是,豺紛紛轉彎,跟著足跡追蹤,而獵人此時也意識到這是獵物布下的障眼法,沿路返回尋找獵物。在路徑的交叉點,他們聽到了道路一旁傳來了豺的號叫,尋聲而去,他們看見了豺留在草地上的腳印。豺比人類先一步追上了母馬并將它逼入絕境。從那一刻開始,人類和狗的祖先就形成了一起追尋獵物的默契:豺在前面追,獵人跟在后面。
當一只大型野生動物被豺逼入絕境時,一個特定的心理機制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從人類手下僥幸逃脫的鹿、熊、和野豬,遇到追來的豺就會毫不猶豫地抵御,對這些較小侵略者的憤怒,使它們忘記了身后更危險的敵人。同樣,這只疲憊的老馬也把豺當成一群懦弱的笨蛋,哪只豺敢靠近的話,它就立刻用前蹄對豺發起猛烈的進攻。一會兒,母馬就累得氣喘吁吁,在原地打轉,放棄了逃跑的念頭。與此同時,聽到豺叫聲的獵人們已集中到了戰斗現場。在首領的命令下,大家悄悄地包圍獵物。豺見狀剛要散去,但看到沒人干擾它們,便決定留在現場。此刻,豺的首領已全無恐懼,對著母馬狂吠,當母馬被長矛刺中倒在地上時,豺急忙跑上前,緊緊咬住母馬的喉嚨,直到獵人的首領靠近尸體時才稍稍后退了幾步。這個首領,也許就是那個最先喂肉給豺的首領的曾曾曾孫子。他撕開仍在抽搐的母馬腹部,扯下一部分腸子,直接將它扔到了豺的身邊。這只長著灰色鼻子的母豺首領往后退了幾步,發現這個人類首領并無惡意,而是發出了豺經常在火堆旁聽到的友好的聲音。于是,母豺奔上前去,用尖牙叼著戰利品,一邊咀嚼,一邊撤退。它偷偷地瞅了一眼這名男子,開始輕輕地來回擺動尾巴。這是豺第一次對人類搖尾巴,而人類和狗之間的友誼因此又進了一步。即使像犬科動物這樣聰明的野生動物,也無法通過一個意外經歷而掌握一種完整且全新的行為模式。除非相同的情況反復出現,通過聯想才會建立一種新的行為模式。這只母豺再次在大獵物布下虛假陷阱后給獵人領路已是幾個月后的事情了。至于它的后裔——狗,能經常自主地帶領人類尋找獵物的足跡,不知又是多少年之后的事了。
后石器時代開始時,人類似乎才開始建立定居點。為了安全起見,我們所知道的第一批房子建在了湖泊、河流,甚至波羅的海的淺灘處。當時,狗已經成為家養的動物。因為在波羅的海沿岸柱式房屋附近首次發現了類似于戎馬狗的頭骨遺骸。經證實,該骸骨具有豺血統,但也有明顯被馴養過的痕跡。
最重要的是雖然那時豺的分布比今天更廣泛,但波羅的海沿岸卻沒有豺的蹤影。十之八九是因為人類在向北或向西遷移的過程中,將馴化的狗或半馴服的豺帶到了那里。當人類開始在水上建立住所并發明了獨木舟時(這兩個創新,無疑意味著文化的進步),人類與他的四條腿的追隨者的關系也必然要發生改變。因為房屋建在水上,豺再也無法圍繞在人類營地的周圍,也無法保衛主人的家園。我們可以合理地假設,當人類第一次搬到柱式住宅時,會選擇飼養一些聽話的、擅長追蹤獵物的半馴服的豺,從而使它們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家犬。即使在今天,不同民族的養狗方式也各不相同。其中最原始的就是讓一大群狗聚集在人類住所周圍,狗與人類保持一種松散的關系。我們在歐洲的鄉間發現了另一種養狗方式:幾條狗同時屬于某一家庭并依賴于一位特定的主人。這種關系很可能是隨著柱式房屋的發展演化而成。少數能適應柱式房屋生活的狗,自然得進行近親交配,因此真正的家犬特征就遺傳了下來。這個假設通過以下兩項事實得到證實:第一,短鼻孔,頭骨凸起的草坪犬(Turf Dog),肯定是豺馴化后的產物;其次,這種狗的遺骨只出現在湖上居民定居點的遺址處。
湖上居民養的狗,一定要完全馴服才能進入獨木舟,或在水與棧橋的中間地帶游泳。一只半馴服的流浪狗無論如何也無法做到這點。即使是我家的幼犬,也需要耐心地誘哄,才愿意和我一起乘船、坐電車和火車。
當人類開始建立自己的柱式房屋時,狗可能已經被馴服了,或者另一種可能就是狗在建造房屋的過程中被馴服了。可以想象,那個時候的女人和小女孩曾把一只無父無母的小狗帶回家中養大。也許這只小狗就是劍齒虎嘴下唯一的幸存者。這只小家伙可能會哭鬧,但沒有人會因此而討厭它,因為那時的人類沒有那么敏感。
但是,當男人出門狩獵,婦女忙于捕魚時,我們可以想象,湖上居民的女兒可能是根據小狗的嗚咽聲,在某個洞里找到了它。小家伙毫無畏懼、步履蹣跚地朝小女孩走去,伸出舌頭舔著小女孩伸過來的手。這只軟軟的、胖乎乎的小東西,無疑勾起了這個早期石器時代小女孩的愛憐,讓她禁不住想要抱著它,想要它永遠陪在自己身邊,就像我們這個時代的女孩一樣。引起這種行為的母性本能由來已久:這個石器時代的小女孩模仿婦女們的動作,給小狗喂食,她看到小狗貪吃食物時的喜悅,絕不亞于今天的婦女精心準備的食物得到客人贊賞時的喜悅。回到家的父母看到這只沉睡的、養得很肥的小狗,無疑是震驚不已。當然,父親想立刻淹死這只小狗,但他的小女兒不斷地哭泣,抱著父親的腿苦苦哀求,父親寸步難行,不得不將小狗放下,當他跪下來想再次撿起小狗時,小女兒已懷抱著小狗,滿含淚水地站在房間最遠的角落里。即使是石器時代的父親也不是鐵石心腸,所以小狗被允許留了下來。它不久就長成了一只又大、又壯的動物,這歸功于充足的食物供給,但它對小女兒熱切的喜歡已經發生了轉變。盡管身為部落首領的父親很少關注這只狗,但這只狗的忠誠對象逐漸從孩子轉向了父親。事實上,野生的狗,此時也該脫離母親了。雖然這個小女孩在這只小狗的生命中扮演著母親的角色,但現在她的父親卻成為這只狗堅定不移的效忠對象。起初,男人覺得小狗的依戀很煩人,但他很快意識到這只溫順的狗在狩獵時比那些在房子周圍閑逛的半野生的豺更有用。豺對人類仍存有畏懼,而且總是在抓捕被困的獵物時,臨陣脫逃。相反,這只馴養的狗比他那些野生的同類勇敢得多。長期生活在柱式房屋中,他沒有與大型野獸打斗的痛苦經歷。所以狗很快成為男人的親密伙伴,但這讓小女兒很氣憤,因為父親總是長期不在家,她很少有機會看到之前的伙伴。然而,春季正是豺產子的時期,一天晚上,父親拿著一個袋子回來,里面還發出吱吱的聲音。父親一打開袋子,小女兒就興奮地跳了起來,原來袋子里是4只毛茸茸的小狗。只有母親表情嚴肅地說:“兩只就夠了啊……”
上面的故事真的發生過嗎?盡管我們都沒有生活在那個年代,但根據我們所了解的知識,可能真是如此。同時,我們也必須承認我們無法確定是不是只有亞洲胡狼(Canis Aureus)才以上述方式依賴于人類。事實上,在地球上的其他地區,可能仍有各種像狼一樣的大型豺被馴化和雜交繁殖,就像許多其他的家畜起源于多個野生的祖先一樣。支持該理論的一個強有力的論據是,亞洲野狗沒有與亞洲胡狼雜交的傾向。賽比爾(Shebbeare)先生友好地提醒我注意一個事實,即在東方的很多地方,有許多雜交狗和金豺,但它們之間從來沒有雜交過。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北方狼不是大多數家犬的祖先,這點已被證實。只有個別犬種具有狼的血統,它們的特殊性也證明了它們只是例外。身體方面與狼相似的犬種,如愛斯基摩犬(Eskimo Dogs)、薩摩耶犬(Samoyeds)、俄羅斯萊卡犬(Russian Laikas)、松獅犬(Chowchows)等,它們全都起源于最北端,但沒有一個具有純粹的狼族血統。我們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假設,人類在不斷向北遷移的過程中,帶著一些已經被馴化且帶有豺血統的狗,這些狗和帶有狼血統的動物反復雜交后,才有了以上這些品種。關于帶有狼血統的狗的心理習性,我之后會更詳細地闡述。
注釋
[1]威廉·考珀(1731~1800)英國詩人,浪漫主義詩歌的先行者之一。——編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