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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雷峰塔月

夜幕如濃稠的墨汁,悠悠流淌于杭城的天際,仿若一塊被歲月塵封已久的黑色綢緞,散發著神秘而深邃的氣息。月光恰似被細密篩網濾過的銀霜,絲絲縷縷,輕柔地穿透厚重如棉絮般的云層,在雷峰塔那斑駁陸離的塔身上,精心勾勒出一道道細密的裂紋,宛如歲月以滄桑為筆,鐫刻下的無聲而又深沉的故事。塔身孤獨地矗立在夜的溫柔懷抱中,四周氤氳著靜謐而神秘的朦朧氛圍。塔下的草地,在月光那宛如輕紗般的輕撫下,仿若披上了一層薄如蟬翼、幾近透明的夢幻輕紗,閃爍著清冷而又迷人的夢幻微光,似在悠悠訴說著被時光無情掩埋的往昔歲月。

塔內,昏黃的光線如同被禁錮的幽靈,在幽暗中無助地搖曳不定,那是歲月沉淀后獨有的深沉顏色,裹挾著陳舊與腐朽的氣息,在每一寸空氣里肆意彌漫、擴散,令人窒息。我,小白,蜷縮在鎮妖法陣的中心,身軀微微顫抖,雙臂下意識地緊緊環繞著自己,試圖汲取一絲溫暖與安全感。周身散發著微弱的光芒,青鱗在這黯淡如墨的月光下,泛著清冷而孤寂的微光,宛如寒夜中獨自閃爍、無人問津的星芒,在黑暗中顯得如此渺小而又堅韌。法陣上的符文閃爍著詭異的幽光,仿若一只只冰冷刺骨的眼眸,死死地凝視著我,時刻無情地提醒著我被囚禁的悲慘命運,讓我在這黑暗如淵的囚牢中,飽嘗無盡孤獨與絕望的痛苦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似在地獄邊緣徘徊。

千年來,我被困于此,每一日都在思念與痛苦交織的深淵中苦苦掙扎。許宣的音容笑貌,如同璀璨奪目、遙不可及的星辰,在我黑暗無邊的囚禁時光里熠熠生輝,成為我唯一的慰藉,卻又每每如尖銳的利刃,刺痛我的心房。“許宣……”我顫抖著雙唇,嘴唇微微開合,那聲音輕得如同春日里的柳絮,帶著無盡眷戀與哀傷,悠悠消散在寂靜無聲的晚風中,恰似一片孤獨飄零的秋葉,消失于茫茫夜色的深處,只留下我滿心的空洞與悲涼,仿佛靈魂都被抽空。回憶如洶涌澎湃的潮水,將我徹底淹沒,我不禁緩緩抬起雙手,輕輕捂住臉龐,指尖微微顫抖,似在抗拒這如潮水般襲來的痛苦。每一個與許宣共度的瞬間,都像鋒利無比的刀刃,在我心頭狠狠劃過,甜蜜與痛苦相互交織,如同一團亂麻,讓我幾近窒息,仿佛置身于冰火兩重天。我無數次在夢中與他重逢,可夢醒時分,卻只有冰冷堅硬的墻壁和無盡黑暗的死寂相伴,這種巨大的落差,如同一把重錘,一次次地重重撞擊著我的內心,讓我在希望與絕望的懸崖邊緣不斷徘徊,找不到一絲解脫的曙光。

此刻,塔外傳來游客模糊不清的喧鬧聲,混雜著某種持續不斷、尖銳刺耳的嗡嗡聲,這聲音如此陌生而突兀,與我記憶中臨安城沉穩厚重的暮鼓晨鐘截然不同。臨安城的鐘聲,悠揚而深沉,每一聲都似在訴說著人間的煙火繁華與安寧祥和,宛如一位飽經滄桑的老者,在悠悠講述著古老而神秘的傳說。而如今,這陌生嘈雜的聲音,如同一團雜亂無章的亂麻,攪得我內心煩躁不安,滿心都是對未知世界的恐懼與迷茫,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霧之中,找不到前行的方向。我眉頭緊鎖,不安地轉動著頭,眼神中滿是惶恐與迷茫。塔外不遠處的西湖,湖面波光粼粼,月光灑在湖面上,似無數細碎的鉆石在肆意閃爍,又似銀河傾落人間,美得如夢似幻,仿若一幅天然的絕美畫卷。然而,這美景在我眼中,卻如同隔了一層朦朧的紗,無法驅散我內心深處的陰霾,我的心依舊被痛苦與思念填滿。湖岸邊的垂柳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一群身著綠裳的仙子,在低聲細語著過去的故事,可我卻無心欣賞,只覺得那低語仿佛是對我悲慘命運的無情嘲諷,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刺痛我的心。

在漫長的等待與掙扎中,沖破封印的念頭如同一團永不熄滅、熊熊燃燒的火焰,在我心中熾熱地燃燒。這是我第一千零一次沖擊封印,我緩緩站起身,雙腿微微打顫,仿佛承載著千年的痛苦與疲憊。雙手緩緩抬起,掌心凝聚起幽藍的光芒,那光芒隨著我的念力而微微跳動,似在訴說著我的不屈與渴望。每一次嘗試,都似將自己的靈魂置于熾熱的煉獄之中,耗盡全部的力量與希望,換來的卻總是無盡的失望,如同墜入無底的深淵。但這一次,當我拼盡全力,雙手猛地向前推去,周身光芒大盛,那光芒如同燃燒的火焰,帶著我千年的執念與勇氣,再次沖擊那束縛我的法陣時,耳畔突然響起清脆的琉璃破碎脆響。那一刻,我的身體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電流擊中,原本黯淡如死灰的眼眸瞬間燃起希望的火花,那火花雖微弱,卻如同一把利劍,劃破了黑暗無邊的夜空,給我帶來了一絲生的希望。我屏住呼吸,心臟仿佛停止了跳動,緊張地等待著,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凝固,每一秒都被無限拉長。每一秒都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我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仿佛要沖破胸膛,那聲音在寂靜的黑暗中格外清晰,如同戰鼓在為我助威。許久,那壓抑千年的封印之力竟真的開始松動,我激動得雙手捂住嘴巴,淚水奪眶而出,那是重獲自由的渴望,也是對未來的憧憬,如同在黑暗中看到了黎明的曙光。但同時,一絲恐懼也悄然爬上心頭,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變成了什么樣子,不知道等待我的將是什么,這種未知,讓我在喜悅中又夾雜著一絲忐忑,心中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當第一縷晨曦刺穿塔頂,那溫暖明亮的光線,如同希望的利劍,劃破黑暗的囚牢。我緩緩直起身子,先是手指微微動了動,仿佛在試探這久違的光明,隨后手臂慢慢用力撐起身體,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千年的沉重與疲憊。舒展僵硬的身軀,蛇尾輕輕擺動,先是試探性地輕輕點了點地面,感受著外界的溫度與觸感,隨后才緩緩地完全觸及到外界的空氣。那一瞬間,一股復雜的情緒涌上心頭,既有重見天日的激動,又有對陌生世界的畏懼,仿佛一個初生的嬰兒,對世界既充滿好奇又滿懷恐懼。

“啊!”那撲面而來的陌生氣息,讓我忍不住驚呼出聲。我下意識地向后退了一步,腳步踉蹌,仿佛被這陌生的世界狠狠推了一把。腳下瀝青路面蒸騰著怪異的熱度,刺鼻的金屬氣味鉆進鼻腔,令我幾欲作嘔,仿佛置身于一個充滿毒氣的世界。我皺緊眉頭,目光望向遠方,只見遠處玻璃幕墻折射出七彩光暈,無數鐵盒子在縱橫交錯的道路上飛馳,發出令人心悸的轟鳴聲,那聲音如同野獸的咆哮,讓人膽戰心驚。街道兩旁高樓大廈拔地而起,像沉默的巨人,冷漠地注視著世界,仿佛在嘲笑我的渺小與無助。天空中廣告牌閃爍五彩斑斕的光芒,與初升朝陽爭輝,這一切都讓我感到無比陌生與恐懼,仿佛置身于一個巨大的、無法理解的迷宮之中,不知道該往何處去,心中充滿了迷茫和無助,仿佛一只迷失方向的羔羊。周圍行人匆匆而過,他們投來的異樣目光,像一把把尖銳的刀子,刺痛著我的心,讓我感到自己是如此格格不入。我下意識地抱緊自己,雙臂緊緊環繞著身體,試圖尋找一絲安全感,可內心的恐懼卻如影隨形,無論我如何逃避,它都緊緊跟隨。這座曾經熟悉的杭州城,如今已變得如此陌生,仿佛是一個全新的世界,而我,就像一個迷失方向的孩子,在這繁華卻又冰冷的都市中,孤獨地徘徊,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漫無目的地在街頭游蕩,心中滿是對許宣的思念。每一個角落,每一絲氣息,都能勾起我對他的回憶,仿佛空氣中都彌漫著他的味道。路過一家書店時,櫥窗里擺放的一本畫冊吸引了我的目光。我腳步一頓,緩緩走近櫥窗,眼睛直直地盯著那幅描繪西湖斷橋的畫,眼神中充滿了眷戀與回憶。熟悉的場景,瞬間如同一把鑰匙,打開了我記憶的閘門,那些美好的回憶如潮水般涌來。

那是一個春雨綿綿的日子,西湖湖面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霧氣,如夢如幻,仿佛人間仙境。細密雨絲如銀線紛紛揚揚,灑落在湖面上,激起一圈圈微小的漣漪,像是湖在傾訴著自己的心事,那聲音輕柔而又纏綿。岸邊桃花在雨中綻放,粉色花瓣掛著晶瑩的水珠,嬌艷欲滴,宛如少女嬌羞的臉龐,散發著迷人的芬芳。我化作人形,在斷橋上漫步,心中滿是對人間的好奇與憧憬,仿佛一只初入塵世的小鹿。就在這時,我遇見了許宣。他撐著一把油紙傘,身姿挺拔,眉眼間透著溫潤與善良,仿佛是從畫中走來的仙子。我們目光交匯的那一刻,時間仿佛停止,整個世界只剩下彼此,仿佛天地間只剩下這一場春雨,和傘下相依的兩人,整個世界都變得如此安靜而美好。

“姑娘,這雨下得不小,一起撐傘吧。”他微笑著對我說,聲音如同春日微風,輕柔溫暖,帶著陽光的味道,那聲音仿佛有一種魔力,能驅散我心中所有的陰霾。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溫柔的手輕輕觸碰,泛起層層漣漪,那漣漪在心中不斷擴散,直至蔓延到全身。臉頰不由自主地緋紅,我微微低下頭,手指不安地揪著衣角,心中涌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那是愛情的萌芽,在心底悄然生長,如同春天里破土而出的嫩芽。我微微點頭,不敢抬頭看他,害怕他會看穿我內心的慌亂與喜悅,那感覺既甜蜜又羞澀。

我們并肩走在斷橋上,雨水打在傘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似一首歡快樂的樂章,為我們的愛情奏響了美妙的旋律。他向我講述人間趣事,我靜靜地聽著,不時輕輕點頭,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心中滿是歡喜,每一個字都像一顆甜蜜的糖果,融化在我的心間,讓我感到無比幸福。不知不覺間,我們越走越近,兩顆心也漸漸靠近,仿佛世間萬物都在為我們的愛情祝福。橋邊湖水在微風中輕輕蕩漾,遠處山巒在雨霧中若隱若現,宛如一幅淡墨的山水畫,美得讓人沉醉,那景色仿佛是我們愛情的最美背景。在那一刻,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仿佛時間可以永遠停留在這一刻,沒有煩惱,沒有憂愁,只有我和他,在這如畫的美景中,享受著愛情的甜蜜,那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然而,如今回憶起這些,心中卻滿是苦澀與無奈,淚水不受控制地模糊了雙眼,那淚水里包含著思念、痛苦與無奈。我緩緩伸出手,手指微微顫抖,觸摸著櫥窗里的畫,仿佛這樣就能觸摸到那段美好的過去,那段被時光珍藏的記憶,可指尖觸碰到的冰冷玻璃,卻無情地將我拉回現實,讓我再次感受到失去他的痛苦,那痛苦如同一把刀,在我心中狠狠地劃過。

“你怎么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我猛地轉過身,身體因為動作太急而微微晃動,看見一個年輕女孩站在我身后,她眼神中充滿關切。她就是小悠,一個善良熱情的美院學生。

“我……我沒事。”我慌亂地擦去眼淚,雙手快速地在臉頰上抹過,有些不知所措,仿佛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我不想讓她看到我如此脆弱的一面,不想讓她知道我內心深處的痛苦,那痛苦是我心中最柔軟的地方,我不想被任何人觸碰。可眼淚卻像是不聽話的孩子,止不住地流淌,仿佛在訴說著我的悲傷與無奈。

“你好像很喜歡這幅畫。”小悠微笑著說,“這是我畫的,我經常去斷橋寫生。”

“你去過斷橋?”我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眼睛瞬間睜大,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那曙光給我帶來了一絲希望。“那里……現在是什么樣子?”我向前跨了一步,急切地問道,仿佛那是我與過去、與許宣唯一的聯系,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關于斷橋的一切。

“和以前差不多,還是那么美。”小悠說,“你要是想去,我可以帶你去。”

我猶豫了一下,眉頭輕皺,心中五味雜陳。一方面,我渴望再次回到斷橋,回到那個充滿回憶的地方,仿佛在那里,我能再次感受到許宣的氣息,那氣息是我心中最珍貴的回憶;另一方面,我又害怕面對斷橋,害怕那些回憶會再次刺痛我的心,那痛苦我已經承受了千年,我害怕再次被傷害。但最終,對過去的思念還是戰勝了恐懼,我點了點頭,動作堅定而又帶著一絲期待,仿佛在期待著一場久別重逢。

一路上,小悠向我介紹著現代社會的種種。她告訴我,那些飛馳的鐵盒子叫汽車,人們用手機進行交流和支付,還有互聯網,讓世界變得如此之小。我聽得云里霧里,心中對這個陌生世界充滿好奇,同時也感到一絲不安,仿佛一個懵懂的孩子踏入了一個未知的世界。街道上車水馬龍,行人匆匆,道路兩旁店鋪琳瑯滿目,各種招牌閃爍耀眼光芒,高樓大廈的玻璃幕墻反射著陽光,刺得人眼睛生疼,那光芒仿佛在炫耀著這個世界的繁華與陌生。這一切都讓我覺得自己像是一個闖入者,不屬于這個世界,我在這個世界里顯得如此格格不入。我緊緊跟在小悠身后,腳步急促,心中充滿了迷茫,不知道自己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該何去何從,仿佛一只迷失方向的小鳥,在天空中找不到棲息的枝頭。

來到斷橋邊,眼前的景象既熟悉又陌生。湖水依舊清澈,垂柳依依,可周圍的建筑卻早已改天換地,那些陌生的建筑仿佛在提醒我,時光已經流逝,一切都已改變。我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鼻翼微微扇動,試圖在這熟悉的氣息中,找到曾經的回憶,那回憶是我心中最后的溫暖。湖邊空氣中彌漫著湖水的清新和花草的芬芳,微風拂過,帶著一絲涼意,那是西湖獨有的氣息,讓我感到一絲慰藉,仿佛是老朋友的擁抱。但當我睜開眼睛,看到周圍陌生的建筑,心中又涌起一陣失落,肩膀微微下垂,眼神中滿是落寞,仿佛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

“你怎么了?”小悠見我神色不對,關切地問道。

“我……我想起了一些往事。”我輕聲說,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那顫抖里包含著無盡的思念與痛苦。我低下頭,手指不自覺地揪著衣服的下擺,仿佛這樣就能抓住那些漸漸遠去的回憶。“我曾經在這里,遇到過一個人,他……他對我很重要。”那些回憶如潮水般涌上心頭,讓我幾乎無法呼吸,仿佛被回憶的潮水淹沒。

“是你的戀人嗎?”小悠好奇地問。

我微微點頭,眼中滿是思念,那思念如同深深的湖水,望不到底。“他叫許宣,我們曾經在這里許下了一生的諾言。”想起與許宣的誓言,心中既甜蜜又痛苦,仿佛有一把無形的刀,在我的心上反復切割,甜蜜的回憶與痛苦的現實交織在一起,讓我無法自拔。

“那他人呢?”小悠又問。

“我不知道,”我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淚水再次模糊了雙眼。我微微仰頭,試圖不讓淚水落下,可淚水還是順著臉頰滑落,那淚水是我千年的思念與痛苦的結晶。“我們被迫分開,我被鎮壓在雷峰塔下,一千年了,我再也沒有見過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我的心像是被撕裂一般疼痛,一千年來的思念和痛苦,在這一刻全部涌上心頭,那痛苦如同一座大山,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感到無比的委屈和無助,為什么命運要如此捉弄我們,為什么我們不能在一起,這是我心中永遠的疑問。

小悠驚訝地看著我,眼中滿是同情。“太可憐了,你們一定很相愛。”

我輕輕嘆了口氣,“是啊,我們很相愛。我一直在找他,哪怕他已經轉世,我也想再見到他。”這是我一千年來堅持的信念,無論遇到多少困難,無論這個世界變得多么陌生,我都要找到他,哪怕只是看他一眼,我也心滿意足,那一眼便是我千年的等待。

就在這時,小悠手腕上的玉鐲突然發出一陣微弱光芒,與我身上的鎮魂鈴產生了細微共鳴。我心中一驚,眼睛瞪得大大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那只玉鐲,仿佛那是我找到許宣的唯一希望。一種強烈的預感涌上心頭,這只玉鐲一定與許宣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那聯系是命運的絲線,將我們緊緊纏繞。

“這只玉鐲……你是從哪里得來的?”我緊張地問道,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我向前邁了一步,雙手不自覺地抬起,像是想要抓住什么,那是我對許宣的思念與渴望。

“這是我家傳的,”小悠說,“聽我奶奶說,這只玉鐲有上千年的歷史了。”

我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我敢肯定,這只玉鐲就是許宣當年前往保和堂當掉的家傳玉鐲。命運的齒輪,似乎在這一刻開始轉動,緣分的絲線再次將我們纏繞,那絲線是我們愛情的延續。我仿佛看到了找到許宣的希望,心中既興奮又緊張,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手背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那是我內心激動與緊張的體現。

“小悠,”我緊緊握住

版權:云起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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