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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綿雨如針,細細的下著,茶館外的河道中,漁夫們撐著一只只烏篷船悠然行駛,我垂目,安靜的坐在鏤雕窗前。手捧清茶,慢慢的品著。

坐了大概有半個時辰,我淡淡的看著已經見底的茶壺,仿佛在思考著什么,抬眼看向窗外,綿綿細雨中偶有幾只烏篷船撐竿而過,耳畔傳來無比軟糯的吳儂軟語,我的心似乎被一灘溫水包裹著。

把手中的茶一飲而盡,從懷中掏出一繡著龍圖案的青色錢袋,拿出十五個銅板,放到桌子上,拾起一旁的銀色長劍,走出茶館,沿著岸邊走著,過路行人無一不恭敬的朝自己行禮。

我叫青子淮,青府老幺,是個女娃,排行第五,是姑蘇青氏嫡長女,上古四大圣獸之一青龍的主人,如今已經三萬歲了,父母健全,兄妹和睦,為了做青龍的主人,我從五百歲就從青府脫離出來,另辟一塊地,建立青龍府。

原本做了圣獸的主人,是永生永世不能婚嫁,直到有合適的人選代替自己,可是大人,時代變了,現在無論有沒有合適的人選,都可以婚嫁,沒準兒自個的孩子能接替自己呢。

慢悠悠的回到青龍府,看到坐在門口小侄子,上前捏了捏肥嘟嘟的小臉,被捏的疼了,青祐樘嘟著小嘴,揮著小手,淚眼汪汪看著我,奶聲奶氣的喊著“姑姑”,見他如此可憐,我也不逗他了,徑直走了進去,直奔書房,因為我敢確定父親和大哥一定在書房。

來到書房,推門進去,果然如我所料,不僅父親和大哥在,二哥、三哥也在,四哥出去云游天下去了。

“幺妹來了,怎么那么突然,是不是青龍又欺負你了。”

規規矩矩的行過禮后,說:“那到不是,只是過幾天仙劍大會就要開始了,青府得派出一名代表去參加,想回來聽聽父親得意見。”

“歷年來不都是你去參加的嗎?今年還是你去吧,畢竟你師父可是東華帝君,他的本事可是天下第一。”

“是,父親。”

恭敬的退出書房,一個人慢慢的踱步,奴仆們安靜的灑掃庭院,晾曬被子,見到我也是規矩的行禮。走到偏僻的地方,見四下無人,身型塌了下去,吊兒郎當的,像個瘋子般手舞足蹈,總感覺這個家有我沒我都一樣,我出現在家里反而是個累贅。

“好孩子,你現在就好好的跟著青龍,沒有大事就不用回來了。”這是我五百歲脫離青府時,父親所說的話。

“子衿,你畢竟是青龍的主人,是姑蘇一帶所敬仰的神,要有做神的職責和擔當,不要因為訓練時的小傷就喊苦喊累的,你現在就嫌累了,以后要當上神了該怎么辦?”這是我兩千歲時,因為一時疏忽,撞到樹上,從劍上摔下來,小腿骨折,想得到父親的關愛,父親寫給我的信。

“上仙,有什么事情就自己解決,您現在已經兩萬歲了,您是姑蘇的神,得穩重。”這是我通過一品(上)上仙的雷劫,身上都是傷疤,想求安慰時,父親所說的話。

“恭賀上神通過劫數,在下恭賀上神。”這是十年前我當上上神的那天父親寄過來的信,連裝都不想裝了。冷冰冰的,毫無生氣。

“你父親不是不愛你,只是作為上神就應該有上神的職責,同輩中只有四個上神,而你又是四個上神中唯一的女上神,姑蘇青氏的嫡長女,我的主人,責任當然要比別人要大,要是平民百姓的女兒說不定還羨慕你呢。”青龍像是知道我的心情不好,一個閃現來到我的身邊。

“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我不是世家大族的長女,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庶出女兒,或者是小仙家里出來的孩子,甚至只是凡間的老百姓,那我活得倒是挺快樂的。”

“人各有命,你既然是姑蘇青氏的神,就要當好這個神,要不然就找個好男人嫁了吧。”

這時,大哥走了過來,站在廊下,淡淡的看著我,眼神里既有對妹妹的疼愛與憐惜,又有大族長子的擔當,說:“青龍說的對,父親不是不愛你,你是他唯一的女兒,他不愛你還能愛誰,難道要愛路邊的野孩子嗎?或許父親愛孩子的方式有錯誤,但不能否定父親愛孩子的心,就像你大哥我,我知道父親愛我,我也知道我享受的一切都是基于我是青氏嫡長子的身份,我既然享受了身份帶給我的便利,我也要承擔起長房長子的責任。”

“你大哥說的對,我們青家不是那種封建迷信的家庭,我們尊重女子,不會把女子當作物品,女子可以去追求愛情,也可以像男子一樣出去闖蕩,女性有自己的思想、靈魂和心靈,我們要的你是一個懂的自強、自愛、自重、清醒的女強人,而不是整天只知道圍著男人轉的深宅婦人,你母親已經給你做出榜樣了,你應該比你母親厲害。”

不知道父親什么時候來的,趕緊行禮,“是,父親,您的教誨孩兒都明白,孩兒會成為一位心懷天下、守護蒼生的上神。”

“好孩子,你明白就好,為父不求你有什么出息,只希望你能平安、順遂。讓你成為青龍的主人,就是為了讓你有與人抗衡的底氣。”

回到青龍府,下人前來稟報,說是東海水君前來送請帖,現在在小書房等自己。我看向青龍,問:“東海水君就是天君最小的兒子?因為不聽話,所以被貶成東海水君了?”

“是的,沒錯。”

慢悠悠的來到小書房,跪在一旁的成翰見到我來了,立刻站起身,又對我行跪拜禮,“臣成翰見過上神,上神萬福。”

“說吧,什么事情還勞煩成翰水君您親自跑一趟,隨便打發個下人來說一聲不就行了?”我隨意的坐在主位上,看著底下匍匐在地的成翰,客氣的說。

“這是哪里話,臣哪敢啊,怕那些下人污了您這圣潔之地。”成翰打了個哆嗦,“臣今日前來,是給您送喜帖的,臣一個月后大婚,還望您賞臉前來捧場。”

“知道了,我會讓我四哥去的,下去吧。”我隨意的揮揮手,打發東海水君下去。

等東海水君走后,我喊來東亭去打探東海水君有沒有給其他三人送請帖,隨手拿來《紅樓夢》,翻了小半本書后,東亭帶來消息,東海水君也給其他三人送去請帖。

“主人,過幾天就是白家嫡女滿月宴了,帖子一個月前就送來了,咱還去嗎?”青龍端上一盤洗好的葡萄,葡萄上面還有水珠。

“嫡女?白光宗的親娘不是早就死了嗎?啥時候生了個孩子?”放下手中的書,疑惑的看向青龍,“咋滴,他媽死而復生了?真神奇。”

“不是死而復生,是白家主三千年前,也就是姐姐剛當上上神那會兒新娶的,小門小戶,都沒聽說過。”朱星星帶著朱雀來到青龍府,“三千年了,整整三千年,就生了一個女兒,而且嫡女上頭還有個庶長女,而且那個庶長女現在已經四萬歲了,貌比天仙,才華橫溢、賢良淑德,夸的是天花亂墜。不過,當然了論美貌、家世、才華、品級都比不過姐姐啦。”

朱星星,金陵朱家長女,朱雀的主人,比我小兩千歲,兩家住得近,天天跟給我屁股后面,我練劍,她玩,我修煉,她玩,我讀書,她還玩,跟我一樣的年紀,我都已經是上神了,她還是個一品(下)仙帝,可把朱家夫婦急得呦,盡管朱雀聲稱不需要朱星星有多大本事。

“怪不得我躺在床上養傷的時候總覺得大家有事瞞著我,好啊,青龍你這個臭小子,連這熱鬧事你都瞞著我。”我錘了青龍兩拳,佯怒道。

“那時候你的身體實在是太弱了,一陣風都能把你吹到,況且這又不是什么大事。”青龍把剝好的葡萄塞進我的嘴里,使我說不清楚話,用手帕擦掉我的的口水。

看我吃葡萄吃的正歡,朱星星嘆氣,說:“還是姐姐命好,同等家世,我們四人中,東華帝君選你為關門弟子,連天帝都得聽東華帝君的,真真是羨慕。不像我只是一個一品(下),幸好不用聽天君的話。”

“肩上的擔子越大,責任就越大,就好比我的師父是東華帝君,全天下的目光都注意著我,哪怕行差踏錯半步,所面對的后果將是萬劫不復;相反,身份所帶給我榮耀也是我最為自豪的。”

朱星星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我揉揉她的頭,打趣道,“咱們星星年紀還小,不用懂得這些,做個乖乖女就好了。”

正和朱星星打鬧,大師兄走進來,看到大師兄,立馬站起來,規規矩矩的行禮,大氣不敢出一口,四位師兄中,唯獨最怕大師兄,就連東華帝君在他面前都顯得和藹可親。

“大師兄/清虛道長。”看到我這個樣子,朱星星很有眼力的行禮退下了。

“師父讓我來喊你去方丈山。”渾厚的男聲嚇得我一哆嗦。“青龍也來。”

“是,大師兄。”青龍與我對視一眼,暗覺大事不妙,跟個小孩般來到方丈山。

“青子淮/青龍見過師父/東華帝君。”

“好孩子,起來吧。”

只見東華帝君坐在上首,面前的桌子上擺著一把長劍,渾身晶瑩有光澤,一看就是由上好的玉石制成。劍鞘上盤旋著一條銀色的龍雕之案,顯得威嚴而莊重。

“好孩子,來師父這。”

我走到東華帝君身旁,乖巧的跪坐在一旁,“孩子,你的劍該換了,這把劍叫皓月,劍長二尺一寸,劍身由萬年玄鐵所制成,劍柄則是經過密法煉制的玉晶石所鍛造,劍鞘也是玉晶石制成,整體拿起來輕便不累手。拿著舞幾下給為師瞧瞧。”

拿著劍走到庭院中,屏氣凝神,慢慢感知皓月,使皓月融入經脈,“嗡”的一聲,劍身在空氣中劃過,發出嘶嘶的聲音,仿佛在訴說著一種凌厲的力量。按劍在手,收斂笑容,刷地亮開架式,一劍揮出,如同狂風驟雨,勢不可擋;一劍收回,又如同秋水伊人,婉約動人。劍氣如同被賦予了生命,環周身自在游走。帶起衣袂翩躚,頃刻間讓人產生一種錯覺:仿若這般舞劍,自己就欲乘風歸去一般。足不沾塵,輕若游云。東華帝君遠遠地看著,只覺得是哪里的云彩不小心飄落了凡塵。

兩只眼睛像流星般一閃,眼波隨著手勢,精神抖擻地舞起來。那劍越舞越快,就像一條銀龍繞著自己上下翻飛,左右盤繞。舞起寶劍來靜若伏虎,動若飛龍,緩若游云,疾若閃電,又穩健又瀟灑。那劍舞得果然不錯,劍過處,習習生風,吹動丁香樹上一片片白花瓣飄落下來。

一舞畢,把劍收回身旁,長舒一口氣,睜開眼,看到東華帝君欣慰的笑容,心里開心不少,甜甜的喊聲“師父”,蹦蹦跳跳的來到東華帝君的身旁。

“你原來的劍就留給你的小侄子把,上面沾滿了你的仙氣,學起來應該挺快的。”

“是,師父”

“今年的仙劍大賽你就別去了,劍術那么高,得給別人留活路,讓你大嫂子去吧,她可以,劍術雖比不上你,但還是一頂一的厲害,你也別閑著,下凡游歷,多做好事,積攢陰德。正好給自己好好的放個假,就讓你三哥接替你的職位。”

“是,師父。”

走在回去的路上,路過一家小酒坊,聞著四溢的酒香,肚子里饞蟲被勾了出來,回頭看著青龍,眼神里透露出對喝酒的渴望,青龍搖搖頭,說:“喝酒對身體不好,好孩子,咱還是回家吧。”

“昂~不嘛,小青青,我就要喝,我都多久沒喝了,就喝這一次不行嗎?。”我拉住青龍的胳膊,撒嬌賣萌三件套都安排上了,可青龍還是不為所動,那心冷的跟在大潤發殺了十年的魚那把刀一樣冷。

我賭氣離開,青龍在后面看我遠去的背影,不免感嘆,這哪是主人,這簡直是就是一位小祖宗喲。為了避免我大鬧青龍府,只好出資買下四瓶梨花釀。

這邊場景其樂融融,反觀白光宗這邊日子倒是沒那么好過了,整個人愚笨的很,做事毛躁,整個人都唯唯諾諾的,不會說話就算了,一開口就是得罪人,武功武功不行,腦子腦子不行,辦事能力倒數第一,他的三個庶出的弟弟都比他有才能,所有人都瞧不起他。

按理說,一般情況下圣獸與其主人的關系說不上多親密,也應該不差,可白虎與白光宗的關系簡直就是勢如水火,見到殺父仇人般分外眼紅,不是正在打架,就是正在打架的路上,那場面,是相當壯觀,那家伙,那場面大的,那真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他爹白德要不是看在他是家里唯一嫡子,可續繼業,早就不要他了。

“父親........”

“啪——”一個巴掌落在白光宗的臉上,白德看著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大兒子,抬眼看著門邊的三個庶出的兒子,越看越來氣,“你是怎么搞的,你都已經十萬歲,還只是個六品地仙,你看你那幾個弟弟,最小的才一萬歲,都已經是五品(上)仙師了,武功武功不行,腦子腦子愚笨,學藝不精,你的內力還打不過咱家的一個下人,空有嫡長子的名頭,你還有什么,沒有那個腦子,還想著陷害人家,三千年前青子衿飛升上神所遭受的劫難,是你下的絆子吧,明明前面的劫難都闖過來了,就差最后這一太虛幻境了,你居然來了個五雷正法加煉獄火海,中間的那一掌打的人家是元神出體,最后來了個散魂釘,還九九八十一個,你是生怕人家死不透是吧,我怎么能教出你這樣心思歹毒的兒子來,好在青龍察覺到不對勁,最后關頭護在了青子衿的身前,打退剩下的五十個釘子,青龍身上也挨上了十個散魂釘,我都不能說你修為不行,那簡直太行了。然后你還散播人家死亡的消息。”

說起陷害青子衿的事情,白德就氣不打一處來,捂著胸口,換了好一會兒,才幽幽開口,“原本東華帝君想讓你直接魂飛魄散的,可人老人家嫌這讓你死的太爽,最后商議抽去仙骨,斷其仙脈,毀其修為,然后經歷三味真火、挖心抽腸等劫難,還有散魂釘,是為父幫你受著的,然后打入十八層地獄。你現在還能成仙,是為父給了你大半修為,加上你祖父、祖母的全部修為鑄成的。”

“所以說我的好大哥,人家青大小姐直到現在都沒有找你算賬,已經夠仁慈了,你還想睡人家,你可真是好大的臉。”白耀祖在一旁譏笑道。

“白耀祖!你說什么!”白德大驚失色,“你可不能信口雌黃,污蔑圣獸的主人的罪過你可擔待不起。”

“父親,您忘了我有攝魂取念的能力了嗎?”白耀祖諂媚的笑容令人作嘔,“哥哥啊哥哥,我的好哥哥,作為您的弟弟,雖然只是庶出的,比您小很多,我自以為從未招惹過你,可你卻對我們幾個弟弟動輒打罵,打罵我們就算了,您為什么要造謠您的庶妹,我的庶姐白荻,您是嫡子,就這么痛恨我們庶出嗎?”

說到激動處,白耀祖走上前跪倒在地,扯開衣襟,漏出可怖的傷口,新痕加舊疤,痛哭流涕,“父親,原本我是不想說的,可不說不行了,我怕我和幾個弟弟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好孩子,你說吧。”

“父親,您是知道的哥哥是最痛恨庶出的,您寵幸女人無可厚非,可哥哥最看不上我們這些做側室、庶出的,為什么七萬年間只有哥哥一位男性,中間也有側室懷孕,可都被哥哥暗害流產了,白荻之所以能活下來,全靠側室的東躲西藏,當然還有老祖母的掩護,我記得在我之前還有一位嫡兄,父親,您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嗎?”

“難道不是因為經歷上仙的雷劫,沒有挺過去嗎?”

“不是的,父親,是哥哥在雷劫中動了手腳,把天火引了下來,那位兄長是被活活燒死的,白荻慘遭毒手,差一點兒就被毀了清白。”

白德閉上眼睛,重重的栽倒子椅子上,再次睜眼,只見滿眼的疲憊與失望,他如何也不相信自己一手養大的兒子會是這樣的人,“來人,去請白虎到東華帝君的方丈山,還有其他三家。”

“父親!您真的要趕盡殺絕嗎?我可是您的嫡長子啊,父親!您不能換人啊,父。。。嗚嗚嗚。。”白光宗爬過去,想要為自己辯解,卻被封住嘴巴,捆住四肢,使其不能動彈。

“你的這些話還是在東華帝君面前說吧,看東華帝君會不會相信你的鬼話。”

當我剛剛回到青龍府,三師兄就迎上來,“小師妹,師父正著急找你呢,白虎那邊出事了。”

“出什么事情這么著急,難不成白虎死了?”

再去方丈山的路上,就把事情聽了個大概,只能說自作孽不可活,安安穩穩的日子不過,非得自尋死路。

來到方丈山,還沒站穩,朱星星就上前抱住我,眼淚汪汪,止也止不住,在我的柔聲勸慰下,才依依不舍的松開我,玄景鈺也來了,也對,他是玄武的主人,不來反而不合適。

東華帝君和天帝都來了,按序坐好,好戲馬上就要登場了。

“帶白光宗上來。”

看著衣冠不整的白光宗被五花大綁,像扔畜生般扔到大殿中央,毫無巔峰時期的儀態,哦,我忘了,他就根本沒有巔峰時期。

白光宗看向我,對上我的視線,被我看垃圾般的眼神給刺激到了,想發怒卻無能為力。白耀祖、白耀輝、白耀林齊齊跪在旁邊。

“啟稟東華帝君、天帝,白龍有一事要稟報,白虎想廢黜邏些白氏嫡長子白光宗圣獸主人一職,并毀其仙骨、斷其仙脈,抽筋剝皮,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白虎神情嚴肅站在白光宗前面,凌厲的語氣讓在座的神仙一機靈。

“白光宗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會讓白虎如此震怒,甚至不惜毀掉自己名聲,由圣獸自己廢掉自己的主人,從古至今未有廢黜圣獸主人的先例,白虎你。。。。。。”

“沒有先例就創造先例,不是所有神仙一生下來就會法術,總得有人開先河。”還沒等天帝講完我就打斷他,“還有,天帝可真是貴人多忘事,三千年前本上神差點被白光宗殺死這件事您是完全不記得了是吧,這件事肯定也有您的手筆吧,要不然就他那三腳貓的功夫怎么可能讓我受如此嚴重的傷,差點兒讓本上神死在太虛幻境。”

“青子衿,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污蔑本天帝可是要遭天譴的。”天帝虛偽的笑容讓人感到非常不安,似乎隱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算個什么東西竟敢來威脅本上神,你連朱星星都打不過,又有什么資格來挑戰我的權威,你可別忘了,是誰扶持你坐上了天帝的寶座,又是誰幫你坐穩了位子,你仔仔細細的想明白了。”原本我是想上去給天帝兩嘴巴子的,從小到大我從沒受過這氣,可青龍卻在背后拽住我的衣服,另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用力的捏了捏,瞬間秒懂了什么意思,越是在這種時候越是要冷靜,不能讓對方抓住自己的錯處,要不然扳倒天帝可就前功盡棄了。

“兩萬年前的仙魔之亂也是你一手造成的,表面上看是白光宗里應外合,伙同您身邊的貼身侍從張秋來,偷襲四位圣獸,血洗元英閣,使五位長老慘遭毒手,留下是大魔王、妖王的痕跡,這就有了攻打魔界、妖界的理由,然后就讓青龍他們幾人,加上十萬天兵天將去圍剿妖、魔兩界,讓青龍等圣獸受重傷,死了更好,趁機統治五界。”

“本天帝還是那句話,有證據拿證據,沒證據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來人,將罪犯等人押解上來。”白虎霸氣的一揮手,幾位天兵就押解著重刑犯上場,當天帝見到原本應該早就死去的元英閣五長老、自己的貼身侍從張秋來竟然死而復生,眼神里的驚恐與不安都快溢出來了。

看著準備工作都已經做好了,白虎與我對視一眼,微微點頭,示意我可以開始了,我慢悠悠的站起來,撣去身上不存在的灰塵,一個閃現就到大殿正中央。

“那么就請各位供述自己的罪狀吧,如果你們現在不說實話,本上神有的是辦法讓你們說出來。”繼而又閃現到一旁。

在他們闡述自己的罪狀時,萬蟻噬骨的感覺又來了,虛汗淋漓,好像有一塊無形的巨石壓在心頭,我就知道三千年前天帝裝好人送的藥方就是一張毒方,根本就不是救人的。

等罪犯供述自己的罪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齊聚在我的身上,此時的我盡管腦子漲疼,眼前黑白交替,可我依然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從廣袖里掏出三個鏡石,說:“這三個是什么東西,就不用多說了吧,想必在座的各位都知道是干什么的。”

我把它放在侍衛手里的托盤里,然后轉過身去,讓人以為我是不想再回憶那慘痛的經歷。其實我在偷偷的運轉內力,想使毒發的沒有很快。

坐在高臺上的青龍已經隱隱感覺到我的不對勁了,看到我滿頭虛汗,面無血色,雙唇顫抖,眼神渙散,就知道發生了什么,飛奔下來,在接觸到我的下一秒,一口黑血從我的嘴里噴出,所有人都看向我,有好奇、有疑惑、有震驚,青龍先是慌亂到手足無措,隨后診上我的手腕,思索片刻,好像想到什么,對著大師兄開口:“還請清虛道長到青龍府的藥房取一盒子,在最高處。”

東華帝君把我抱到偏殿,放在床榻上,搭上我的手腕,細細診脈,臉色是越來越難看,盯著青龍眼睛,說:“小七是中毒了,但我還不確定她中的是什么毒,只能先用銀針替小七針灸,來延緩毒素的蔓延,不過看小七這樣子,恐怕中毒的日子不是一日兩日了,難保已經深入骨髓。”

“師父,我已經把青龍所說的藥方帶來了,在路上我看了幾眼,這方是要人命的毒方,也不知道這毒方是誰給的。”

“是天帝。”在一旁沉默的青龍開口,使人臉上浮現震驚與不解,“三千年前,主人深受重傷,差點兒殞命,雖然我保住了她的性命,但身子虛弱的不行,我雖略懂醫術,但卻不敢下藥。這時,天帝派人給我一張藥方,那時我還沒有疑心他,以為他給的就是什么好東西,粗略判斷后就去抓藥了,這一吃就是一千五百年。”

青龍敘述完后,東華帝君的臉色就像茅坑里的石頭是又臭又硬,“你可真行,虧你還是圣獸之一呢,你是第一天認識天帝嗎?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啊,還是再生父母,你就這么信任他。做事之前能不能動動你的豬腦子想一想,萬一他要是想拿此陷害你呢,我看等老五毒發死后,你上哪找如此好的主人去。”

“你要是真想救老五,我倒是個折中辦法,她這個中毒情況還好,程度不深,你先用內力把她身體里的大部分毒素引到你自己的身上去,然后我再把我的內力給她一半,不過得日日喝藥。”東華帝君雖然嘴上不讓人,可手上卻一刻也不停,大師兄跪在地上為東華帝君研墨。

“愣著干嘛,趕緊照我說的做,動起來,動起來,老二、老三,你們兩個帶著天兵天將封鎖整個方丈山,控制住那些重刑犯,尤其是天帝,老子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早在當天帝前,我就覺得他不對勁。”

“是,師父。”

眾人兵荒馬亂的做好所有事情后,我才幽幽轉醒。睜眼,床邊站滿了人,就連常年不見蹤影的四哥都回來了,往遠處一瞧,東華帝君整擱坐墊上打坐,環顧四周,唯獨沒見青龍。

“大師兄,青龍呢,怎么沒見他人影。”我拉住大師兄的手,一開口,聲音沙啞,眾人好像聽到了鋸子拉木頭的聲音。

“好孩子,先把洗髓散喝了,有什么事等會兒說,青龍正在為你熬藥呢。”四師兄把藥瓶喂到我的嘴邊,聞著難聞的氣味,搖搖頭,表示不想喝,“你是想自己喝,還是我們喂你。”

“我能不能不喝洗髓散,我不想接受痛苦。”我本想拒絕,可東華帝君停止打坐,睜開眼睛看向我,眼神里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好像我不喝,下一秒他就能給我一巴掌,我慫了,接過藥瓶,屏住呼吸,一口悶掉藥水。

下一秒,痛入骨髓的感覺涌上心頭,在床上翻滾,每一聲呻吟都像刀割在心頭。疼痛如同黑暗的大手,緊緊的握住了我的喉嚨。在這一片冰冷與陌生的白色世界中,洗髓的感覺簡直讓人痛不欲生,身體每況愈下,如同沉重的石頭壓在胸口,讓人喘不過氣來。

渾身上下就好像有無數只螞蟻在啃噬我的骨頭、經脈,眼角溢出了晶瑩的淚珠,如同清晨的露珠般清澈,無聲地滑落在我的臉頰上,留下了深刻的淚痕。

我想說活,可我發不出聲音,只能看著東華帝君在我身旁不停施法,瑩白色光芒環繞在我的身邊,只感覺我的魂魄將要離體,可又被死死的困在身體里。

不知道過去多久,或許地老天荒,在我將要昏過去的前一秒,終于結束洗髓,嘿,你別說,在洗髓散的加持下,感覺我的靈識更上一層樓,比以前更加清明了。

為使眾人安心,我咧嘴一笑,只可惜在他們眼中,我臉龐瘦削而蒼白,眼眶深陷,黑眼圈明顯,嘴唇干燥而蒼白,一頭秀發也變得干枯而失去光澤。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顯得十分疲憊和憔悴。

“帝君,藥熬好了,我的那份已經喝下去了,您不必擔心,我這就去修煉,主人這邊就拜托您了。”

青龍的聲音由遠及近,我抬頭望去,只見青龍與我一樣憔悴的面容,青龍抬眼與我四目相對,猛的停下,玉碗中的藥撒出點在盤中,大師兄有眼里見兒的接過藥碗。我好像明白了什么,眉頭微皺,垂目落淚,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青龍生怕我會拿他試問,深深看我一眼后,轉身就走,仿佛下定某種決心,還是老樣子,抱著必死之心一口悶藥,苦得我面目猙獰,四處尋找水源,大師兄遞過玉杯。

“師父,大殿上怎么樣了,后來發生什么事兒。”

“天帝被貶畜生道,永生永世不得超生;白光宗直接魂飛魄散,五界將不會有他這個人的存在,元英閣的五位長老、天帝的侍從張秋來被打入天牢,白虎主人將由白耀祖暫代,白耀祖已經記在白讓的名下,已經是嫡子了。”

“空有嫡子的名頭又有什么用,沒有實力什么都干不了,我記得那個白耀祖跟我同歲的吧,才五品(上)天仙,實力還不如朱星星。”

“那是,我們的五妹妹可是天上地下唯一厲害之人。”

“哎呀,我的好四哥,你就別打趣我了。啊,對了,白虎就這么心甘情愿的讓白耀祖當他的主人?白虎不是最瞧不起沒有天賦與實力的神仙嗎?”

“白虎原本是不想要主人的,是東華帝君讓他選的,那白虎就想選你做主人,然后東華帝君就不樂意了,非要白龍在白家里選,實在不行就像青龍一樣,選白荻為主人。”

“哎,青龍怎么樣了,剛才我看他很不對勁,他怎么了。”我看向四哥,四哥撇過頭,看向大師兄,大師兄也不看我,大哥、二哥、三哥、四師兄都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我,沒辦法,我只能求助東華帝君。

“因為你之前飛升上神時受重傷,天帝假裝好心,給青龍一張藥方,表面上看是好方,可私底下天帝串通青龍府上的下人,抓藥時抓了十八反,又加上魔界有名的毒草,然后喂你喝了一千多年,中了慢性毒,剛才我把大部分毒素轉移到青龍的身上了,現在應該在排毒吧。”

“那他什么時候會好。”

“那就看他的能耐了,你放心,青龍可是圣獸,沒有事情是他解決不了的。”

“師父,剛才四哥說的白虎想要選我做他的主人,是怎么回事。”

“師父這就不知道了,要不你自己去問白虎好了。”

哼!我才不呢,白虎那個死傲嬌能說些什么。

版權:昆侖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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