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我哥因為早戀分心高考，我媽帶我哥去結扎。

結果我哥因為大出血死在手術臺上。

我媽把我當成最后的希望。

可怕的控制欲讓我抓狂。

為了擺脫她，隔天我就領著女朋友宣布。

“我要當爸爸了。”

……

我哥死了，屈辱地死在一個庸醫的手里。

當白布蓋在他年僅十八歲的身軀上被推出來的時候，距離高考僅剩百天。

就差一點，他就可以實現夢想。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是別人，是我媽。

如果不是她為了一封捕風捉影的情書，非要拉著我哥來這種非法的私人診所結扎。

他根本不會死。

我爸打了她響亮的一耳光。

我媽嘴里還依舊振振有詞：“我都是為了他好！”

她的不知悔改讓我爸徹底寒心，葬送了他們的婚姻。

他們離婚，我跟了我媽。

我媽便全身心地把希望投射在我身上。

甚至辭職在家，一門心思監督我的學習。

除了去學校上學，我沒有一點喘息的空間。

但我卻對數理化一點興趣都沒有，我的愛好是畫畫。

“媽，我想去藝考。”

第一次提出來這個想法。

我媽將吃飯的碗砸碎把自己的手腕割破，鮮血淋漓地問我是不是要一起去死。

我嚇到目瞪口呆，只能一邊給她止血一邊保證自己絕對會聽她的話好好學習。

我媽被送上救護車之前，還在叮囑我要把桌上的數學習題冊做完。

看著習題冊，我不由自主地那個充滿血腥味的畫面，跑進廁所里吐了起來。

從那以后，我看到公式就會反胃。

那天在數學考試上，突然臉色慘白。

還沒開始答題，就把早餐一股腦吐到整張卷子上。

把老師都給嚇到了，趕忙把我送去醫務室。

這樣的事連續發生三次，連校醫都覺得不可思議。

大家都在討論我在試卷上嘔吐的事，數學老師更是當眾點名。

“趙卓，你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對？”

我百口莫辯，實在無法解釋每次都在數學試卷出狀況的原因。

我媽被請到了學校。

班主任還沒把話說完，她就在辦公室一腳踹到我下跪。

“老師，這孩子要是不聽話，您想怎么罰都可以，就是別耽誤學習。”

我媽惡狠狠地瞪我，讓我給老師磕頭求原諒。

我不想照做，我媽用力按著我的頭往下。

這頓操作把班主任看傻了，她趕忙勸我媽住手。

班主任建議我媽送我去看一下心理醫生，畢竟老是這樣嘔吐對身體也不好。

我媽在老師面前答應得好好的，出了辦公室沒兩步路，就打了我一巴掌。

“你是對我有什么意見嗎？”

我的臉頰火速腫起來，伴隨著火辣辣的疼，更多是羞恥，旁邊路過的同學都在圍觀。

她動完手，又捧著我的臉十分懊惱地說：“小卓，媽唯一的指望就是你了。別讓媽失望。”

這句話我聽過太多遍，心里已經沒有什么觸動。

我媽把我領回家，跟老師請了一周的假。

這對一個分秒必爭的高三學生來說，是非常冒險的。

她把我按在書桌上，聲稱要給我做脫敏訓練。

我隱約覺得大事不妙，當數學試卷印入眼簾，我本能地想要從座椅上逃脫，沖向廁所。

我媽掐住我的虎口，“別動！”

上泛的胃酸讓我捂住了嘴巴，她命令我好好盯著題目，不要分心。

可我快吐了啊！

不出意料，我還是吐了，她現在廁所外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然后冒出一句：“你為什么不像你哥一樣，他那么熱愛數學。”

是啊，我不是我哥，我也永遠代替不了他。

原以為當著我媽的面吐了，她就會手下留情，放過我。

沒想到，她居然讓我連續空腹兩天，除了水我什么都不能吃。

“媽，我餓。”我已經眼冒金星，饑腸轆轆。

我媽依舊不愿意給我任何食物，非逼著我寫出一張數學卷子，才肯給我吃飯。

“小卓，你要知道你哥以前為了做試卷都不吃不喝好幾頓，你要克服！”

又是我哥……難道不是我媽那套歪理邪說害死了我哥嗎？

我在心里犯嘀咕，卻沒敢把這話說出來，怕我媽又做傻事。

看著潔白的試卷，我這次沒吐，直接暈了過去。

醒來在醫院吊葡萄糖，我媽陪在旁邊還一個勁地唉聲嘆氣，“你怎么成績不如你哥好，你這身體素質還這么差！”

面對她的埋怨，我岌岌可危的精神狀態終于爆發了！

“我哥……我哥！我哥死了！”

我媽聽到這句話，瞬間暴跳如雷。

她開始瘋狂地咒罵我，用世間能夠想到最惡毒的話。

我感覺自己的心正在被千刀萬剮，看見她歇斯底里的模樣，生出幾分后悔。

咒罵完，我媽無助地倒在地上痛哭。

我拔掉針頭扶起她，“媽，別哭了。我以后都聽你的。”

我媽消停了一段時間，某天突然神秘兮兮地宣布，說她找到了一個可以讓我不再嘔吐的方法。

“你說什么？讓我切掉半個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