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是討債鬼，在娘胎里我就知道了。

我告訴了父母，卻被他們一巴掌打倒在地。

媽媽罵我詛咒弟弟，爸爸用柳條抽我的嘴巴，拿刀想要殺了我。

我逃了出來。

奇怪的是，在我離開后家里的運氣居然開始好轉，我爸媽更加確定我才是討債鬼。

我冷眼看著他們日子開始發達，看著討債鬼越來越膨脹的體型。

我知道他們現在得到的一切都是有代價的。

………

我和弟弟出生后，家里像是中邪一般，不是錢財被偷就是被人訛詐，在城里開的鋪子也破產倒閉了。

我知道什么原因，就告訴了爸媽，卻被他們扇了還幾個嘴巴子，牙都打掉了幾顆。

他們警告我不要在隨便亂說，不然就打死我。

我看了一旁笑嘻嘻的弟弟，閉上了嘴。

直到我十歲時家里來了一個老道。

他說我家里來了只討債鬼，前世的債今生還，只要討債鬼在一天，家里就是破財像。

他們想尋求破解之法，老道卻搖搖頭走了。

我媽神色不明的瞪著我，突然大吼，“一定是你，你個烏鴉嘴，你才是害我們倒霉的討債鬼！我掐死你！”

我看著一旁白白胖胖的弟弟，想要從媽媽的手中掙脫。

“我不是……弟弟才是……討債鬼！”

父親聽聞也拿了一把刀過來，“你是討債鬼，只要殺了你家里就沒事了！”

轉頭看向一旁的媽媽，卻見她也是一臉厭惡的看著我。

我看著他們的神色，咽下了口中的話。

我天生陰陽眼，弟弟的皮囊下是一只蒼老如樹皮的惡鬼。

我沒死成，是村里的一個瘸腿老頭救了我。

老頭姓劉在村里的名聲不好，罵他是個老災星，克死了自己親族，村民都叫他劉瘸子。

但村民們也都怕他，據說只要和他有接觸第二天必定要倒霉的。

聽村里人說他從小就死了爹娘，那只瘸腿也不是天生就瘸的，而是被人打瘸的。

但村民在談論他那只瘸腿時都帶著明顯的恐懼。

我追問卻被那人轉移了話題。

從那天起我就跟老頭生活在他的破房子里，我改口叫了他爺爺。

爺爺只是沉默的看了我一眼，默認了。

后來我才知道我家和爺爺算起來是有點血緣關系的。

爺爺的媽媽和我曾祖母是表親。

我爸忌憚爺爺，又不敢接近爺爺的院子，總是在門口叫嚷著讓我回去。

我扒著門縫看了一眼他的神色，那眼神中的猙獰兇狠讓我不寒而栗。

我知道只要我回去必定會被他打死的。

奇怪的是在我離開后，家里的財運突然好了起來。

我聽見村里人議論紛紛的談論著我爸媽去城里賣菜接了個大訂單，賣了很多錢。

原本那個被賣掉的鋪子也因為這筆錢，又從新開了起來。

我再見到爸媽時，他們滿面紅光的向村民炫耀他們又成了城里人，賺了很多錢。

只有我看到他們周身原本圍繞的生氣開始變得晦暗飄渺，慢慢的向一旁吃的滿嘴流油的弟弟匯聚。

我爸看到我滿臉晦氣的啐了一口，“你個討債鬼過來干嘛？是不是瞧見我我們發達了又想過來禍害我們的財運？”

“滾滾滾！幸好當初把你趕了出去，我們家可不養你這討債鬼。”

我媽滿是嫌惡的伸手推了我一把，“大家別離她太近啊！她跟那個劉瘸子一樣邪乎，要是跟她走的近了，說不定你們的財運都會被她吸走。”

“我們可是被她害得不輕，要不是因為她我們之前也不會從城里搬回鄉下。”

“如今我們能這么快發達全靠我家大寶旺我們呢！”

那些村民聞言趕緊離我遠遠的，生怕染上晦氣。

他們看看白白胖胖的弟弟又看了看瘦弱的我，附和的點點頭。

“張家的說的對，你家大寶一看就是有福氣的，哪里是那黃毛丫頭能比的。”

“是啊是啊！那丫頭整天都和劉瘸子在一起能是什么好東西！”

“對！這丫頭每次都沒個笑模樣，看著就喪氣！”

我看著他們得意洋洋的樣子，開口了，“那些錢不屬于你們，還是捐出去吧！”

“臭丫頭！你說什么？”

村民有些嘩然，我爸暴怒，他隨手撿了一塊石頭就要往我腦袋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