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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我與嫡妹的未來夫婿共度良宵,情好數(shù)日。
盡足了試婚女的本分,嫡妹得知未來公爺一切如常,卻撕毀承諾,任由我小娘病死,連留我做侍妾也不愿,轉(zhuǎn)手將我賣進(jìn)了京中最低級的窯子。
我被千人騎萬人壓,染了一身臟病,最終血崩而死。
許是怨念太重,再睜開眼,我竟然回到了試嫁結(jié)束的前夜。
這一世,我絕不再為人魚肉!
……
我娘是嫡母的陪嫁婢女,后來做了妾室,一輩子為奴為婢,我生為庶女,名義上是小姐,實(shí)則是嫡妹奴仆。
嫡妹天性嬌縱,稍有不如意便對我肆意虐待。大娘子善妒,父親又懼內(nèi),我和小娘在夾縫中生存,連這府上最次等的下人都不如。
為了要伺候嫡妹,我即便到了議親的年紀(jì)仍被嫡母壓著庚帖不放,她表面說是要為我好好選一門親事,實(shí)則是為了留我給嫡妹試嫁。
試嫁是京中貴族習(xí)俗,貴女嫁人前,父母擔(dān)心未來夫婿身有隱疾,或是缺乏人品才干,往往要送一試嫁女與其共居半月。
試嫁女未婚便先破身,地位比通房還要低賤,不僅婆家輕賤,也多被世人唾棄。
我小娘自己身為妾室,為奴做婢,一生卑微,自然不愿我重蹈覆轍。
于是帶我請安時(shí),跪在大娘子腳邊求她放過。
不想被她一記窩心腳踹在胸口:“賤婢子!你不過是我的陪嫁丫頭,抬舉做了妾室,你女兒能給如煙做試嫁女,也算看得起她!”
小娘被踹得倒地吐血,我也顧不得了,跪爬著去她腳邊,開口求饒:“大娘子息怒,如蘊(yùn)愿意終生為婢,伺候嫡妹,不敢奢想嫁入公府!”
“不想試嫁,難不成想做貴妾?”嫡妹端坐在上首,不屑地冷哼一聲:“憑你也配?蘇如蘊(yùn),你母親卑賤,你也是天生的下賤胚子!”
罵我可以,三番兩次辱我小娘,我實(shí)在不能忍,跪在地上顫聲反駁嫡妹:“妹妹,小娘她畢竟是你庶母,你怎可……”
啪!話未說完,右臉重重挨了一記耳光,耳朵失聰似的長鳴著。
我捱了半晌才回過頭去,嫡妹對準(zhǔn)我左臉,又是一記耳光,直把我打倒在地。
雙頰痛感未消,便被嫡妹薅著頭發(fā)與她平視。
她秀致美麗的面龐上滿是刻毒,咬牙切齒道:“你叫我什么?”
“小,小姐。”我雙頰浮腫,口齒不清道。
“老爺?shù)剑 币娪腥颂艉熥哌M(jìn)屋內(nèi),嫡妹立刻放開我,換了一副表情嬌嬌軟軟道:“爹爹。”
父親像是沒看到昏倒在地上的小娘,直直邁了過去,路過我時(shí),倒是也注意到我臉上的傷,問嫡母道:“這是怎么了?”
“還是試嫁的事,”嫡母笑道:“蘊(yùn)兒心氣高,連公府貴妾也不愿做,煙兒有氣勸了她幾句,姐妹間便吵嘴鬧了鬧,誰知趙小娘竟氣得暈過去了。”
顛倒黑白!我含淚抬頭,本想同父親解釋,可見他滿眼心疼地拉起了嫡妹的手:“煙兒也是,怎么就動(dòng)手了?讓爹爹看看,手腫了沒有。”
我臉上十道浮凸的鮮紅掌痕他看不見,嫡妹的手心不過略略紅了一點(diǎn),他卻心疼至極。
到嘴邊的解釋,我只能含淚吞回去,父親的心,從來都是偏的。
“來人。”父親像是終于想起了我們母女,揚(yáng)聲向外間道:“把趙姨娘抬出去!”
小娘身子本就弱,被嫡母踹得吐血后,她又百般地克扣藥物,不許郎中醫(yī)治,小娘病情一日嚴(yán)重過一日。
這天,眼見小娘燒得厲害,已經(jīng)開始說胡話,我跪在父親書房外求了一天,希望他能找來大夫?yàn)樾∧镌\治,卻始終沒能見到他一面。
他們一家三口在暖閣內(nèi)談笑風(fēng)生,和樂融融,我跪在一窗之隔的院中,冰冷的雪水融化在膝下,滲進(jìn)單薄的里褲,刀割似的疼,不止是膝蓋,臉上身上都凍得如同針刺,身冷心更冷。
不多時(shí)嫡母挑簾出來,見我跪在院中,倒并不意外,邊嗑瓜子邊閑閑問道:“趙姨娘身子可好?”
我抬起頭,嘴唇被凍得烏紫,央求話音也顫抖:“小娘她高燒不退,恐有性命之憂,求大娘子可憐,派醫(yī)診治吧!”
嫡妹這時(shí)也手捧暖爐鉆出了房門,笑吟吟道:“姐姐不是自恃風(fēng)骨奇高,不愿試嫁嗎?怎么今日巴兒狗似的跪在這里?”
我不顧尊嚴(yán),把頭重重磕向地面,求道:“大娘子,小姐開恩,小娘病勢沉重,如不醫(yī)治,怕活不了幾日了。”
“救她也可,”大娘子望向階下的我,面上帶笑道:“只要你愿替煙兒試嫁,何愁趙姨娘的病不好?”
我萬般無助地望向房內(nèi),房內(nèi)燈火明亮,父親的剪影投在窗上,可自始至終,他都沒有露面,更沒有為我說一句話。
看來試嫁,也是他的意思。
我絕望地閉上眼睛,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應(yīng)下了。
于是隔日渾渾噩噩地被裝扮一番,趁夜被送去了國公府。
在國公府上那幾日,我謹(jǐn)遵嫡母吩咐,乖乖做一只不說話的提線木偶。
不論公爺問我什么,同我講什么,我都不能回應(yīng),我唯一的作用,便是替嫡妹試出這個(gè)男人是否有隱疾惡習(xí),脾性是否溫良。
公爺人極溫柔,可每每與他一起,我都抓緊床單,強(qiáng)自忍耐才不流淚,如果不是為了小娘安危,我絕不會(huì)這樣沒名沒分地與人茍合。
半月已過,試婚完畢,我拖著純潔不再的身子被接回家中。
本以為能見到安然無恙的小娘,沒想到卻被嫡母告知,我出府那日,小娘便已活活病死,臨死前,還一直念著我的名字。
我恨極了嫡母,拔下頭上簪子便要和她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