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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為了繳納媽媽的天價醫藥費,我被迫伺候老公的“小嬌妻”坐月子。
白天在汽車廠當流水線女工,晚上洗衣做飯忙到凌晨四點睡在儲物室。
結果工資被老公拿了,小嬌妻把病重的媽媽拖死了,我聽到老公說:
“黃臉婆的病癆鬼媽死了正好,省點煙錢。”
小嬌妻說:“等我把胎坐穩了,趕緊攆她走,那苦瓜臉看著就晦氣!”
渾渾噩噩中,我出了車禍。
如果能重來一次,我要把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撕成碎片!
01
再睜眼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躺在小巷子里的水泥地上。
可我不是被一輛汽車撞死了嗎?
還沒理清自己怎么能死而復活,屏幕都摔爛的手機鈴聲響起,
我一接,對面就傳來劈頭蓋臉地叫罵聲:
“趙春花,你要死啊!還不滾回來給我做飯!”
我點開手機的電子便簽本,意識到自己重生到了給老公的小嬌妻張歡歡伺候坐月子的第一個月。
老公圖色、張歡歡圖錢,我一個沒有孩子依靠、母親身患重病的農村婦女只能咬著牙,得過且過地把日子過下去。
可到最后,我媽沒了、婚姻沒了、性命也沒了,因為我的軟弱。
心中的郁氣越來越濃,我提起散落在地上的塑料袋,看到里邊的大魚大肉,冷笑一聲。
嫁給老公八年,我從沒見過這種好菜,多少年都是青菜豆腐吃過來的。
“馬上回。”我答道。
難得老天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我要將以往吃過的苦百倍奉還!
快步走回六十平的老破小,我乒乒乓乓地就忙起來了。
拿著張歡歡的牙刷杯從馬桶里舀水煮飯做菜,
再拿著她的牙刷和毛巾清理廚房的臟污死角,
我還覺得不夠,最后把洗潔精和潔廁靈倒在她據說三千塊一套的護膚品里,
我才稍微滿意了一點。
此時還未顯懷的張依依聞到飯菜香味從房間里出來,
穿著清涼的睡裙邊走邊說:“今天你不準吃菜,要再偷懶我非讓徐飛把你趕走不可!”
是了,張依依自恃有孕在身,不僅咒我早死,
還咒我媽媽生了我這個賠錢貨要遭報應。
成天把我當丫鬟奴婢使喚,比保姆還不如。
甚至在后來,張依依為了發泄情緒隨意打罵我,
拿針扎拿晾衣桿抽是家常便飯,這導致我身上幾乎沒一塊好地方,
夏天也穿著長袖遮掩疤痕。
想到這里,我把手上的抹布一扔,轉頭冷聲說:
“不要臉的東西,這房子是我的,要滾也是你滾。”
02
此時門口傳來一陣鑰匙晃動的聲音,
我就知道是我的老公徐飛回來了。
徐飛穿著藏藍色的polo衫,體型瘦削,
眉清目秀,開長途運輸月收過萬,在一眾啤酒肚且開始禿頂的三十代男人中算是一表人才了。
后面我才知道,他自命不凡、急功近利,
混在運輸隊中壞事做盡,偏偏我當年識人不清,被他死死拿捏,
對他言聽計從,將自己的工資上交,助長了他的大男子主義氣焰。甚至他讓我去給張依依伺候月子的時候也是說:
“春花,如果不是因為你不能生,我至于找別的女人嗎?”
“張依依年輕又漂亮,如果不是我念著八年的夫妻情分,早就不跟你過了。你在她懷孕的時候搭把手,孩子不也認你當媽?”
“你一個農村婦女,離了我能找到更好的男人?”
不堪的回憶在我腦海中沉浮翻滾,我垂眸掩去蝕骨的恨意。
不像往常得到我熱切迎接的徐飛皺眉看了我一眼,
隨后換了鞋徑直坐到主位上,被我今天的不客氣嚇住的張依依靠著他,
兩個人關于胎教的事情聊得你儂我儂,
我這個“正房”坐在餐桌另一頭,和陌生人一樣被晾在一邊。
“春花,怎么干吃饅頭?你又在耍脾氣,差不多得了。”
徐飛一如既往對我冷暴力一陣,又露出關心的表情,
隔著長長的餐桌夾著一只蝦扔進我碗里。
結婚八年的丈夫就是這樣的渣,他不去問我為什么坐的這么遠,
不檢討張依依為什么敢堂而皇之當著我的面搶男人,而是像喂狗一樣,
時不時打一巴掌再給我一顆甜棗,
憑著走南闖北見識廣闊的表象打壓我,
說我孤僻、愛耍小脾氣,讓我忽視痛苦的源頭其實都在他身上。
“今天用了馬桶的水做飯,好吃嗎?”我拿著饅頭躲過,笑得惡劣。
徐飛和張依依齊齊變了臉色,
張依依嚇得要去水池里摳嗓子吐出來。
我淡淡補充說:“開個玩笑而已。”
不過你們這對狗男女吃著格外津津有味,
看來都是骯臟的一路貨色。
徐飛估計也覺得給我八百個膽子也不敢做出那種事情,尬笑著說:
“春花,下次不要開這種玩笑了。”
我笑著點頭,
下次我就該動手揍你們這對狗男女了。
03
飯后徐飛和張依依老神在在地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我進廚房把臟碗筷一扔后便置之不理,
開始給徐飛和張依依的每日飲品中加料。
徐飛和張依依本來就有午睡的習慣,
五分鐘之后他們哈欠連天地摟抱著進臥室睡覺去了。
我拿著行李包,面無表情地把房子中所有值錢的東西放了進去,
翻出那個帶鎖的箱子,
一鐵鉗,剪斷鎖后,房產證靜靜躺在里面。
上輩子,徐飛騙我,說結婚后房子也有他一半,不同意用房子賣錢救媽,
媽媽在他手上,我只能沒日沒夜的打工,
就連最后給媽選個好地方安葬沒錢時,房產證被他藏了起來。
真感謝以前傻傻的自己,不然徐飛和張依依怎么會對我這么不設防,
可我也怨自己的傻,只是一把鎖,
鑰匙不是唯一能開鎖的,
我的反抗才是鑰匙。
收拾完我離開房子,第一時間把金飾當二手賣掉,
攏共拿了六萬多揣在包里。緊接著又去了中介把老破小申請掛牌出售,
剛好撞到一眾紋了青龍白虎的大漢來看房,一眼相中了我的房子。
為首的光頭搓搓手,問:
“大妹子,你這房比同期便宜三四萬,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我拿出手機給他們看房子的朝向和格局,低頭說:
“我老公住著我的房子還出軌,我想離婚,如果你們要住,他可能會來找麻煩。”
光頭哈哈大笑,聲如洪鐘:
“你放心,大哥不是個怕事的,要是房子沒問題,有什么麻煩我動動手就能解決!”
我搖搖頭,故作為難說:
“他是干運輸的,認識挺多人。”
大哥和小弟們齊齊笑了起來,聲如洪鐘:
“我們可不是白混的!”這時中介小聲跟我解釋,光頭他們是專業收債的,見過的血比我們老百姓吃過的飯還多。
我看著光頭和他小弟肌肉虬結的體格,點點頭。
徐飛作為丈夫卻不履行自己的責任,讓我伺候他出軌的女人,張依依坐月子,
還放任她拖延我媽的病情治療,給我帶來的傷害那么深,
我早就想找人把他打一頓解解氣了,這下可以說是打著瞌睡就有人送來枕頭,
和紋身大漢們商討過后,我笑著離開中介,趕忙奔赴療養院。
徐飛給我媽媽找的地方,不能再住了。
04
我來到媽媽住的療養院時,震驚地捂住了嘴。
上一輩子我對徐飛言聽計從,
汽車廠的工作和家里的家務把我壓得沒一天喘得過氣,
所以媽媽的治療都是由徐飛一手包辦,
偶爾打起精神過問一下療養院的環境,也是看徐飛手機的拍攝視頻。
但是我沒想到,視頻中窗明幾凈、高檔奢華的療養院都是假的!
我媽媽住的是爬滿苔蘚、外墻皴裂的老院子,
護工們連統一的服裝都沒有,條件惡劣到我的心中涌起不可抑制地憤怒,
恨不得拿把刀和徐飛同歸于盡!
上一輩子徐飛說抽不出來的十萬治療費,
原來都換成了張依依脖子上的金項鏈,奢侈品包包!
我含著淚給媽媽辦理了退院手續,來到擁擠的六人房時,
媽媽正坐在床上,白發亂糟糟的,衣服皺皺巴巴的,
滿眼渴望地看著隔壁床的老人吃著蘋果。
媽媽是阿爾茨海默癥患者,入院規格只包含他人照顧生活起居,
在女兒女婿都無人過問的情況下,她甚至連一個蘋果都吃不到。
“媽!”我動情地喊了一聲。
老婦人緩緩轉過頭,在看見我時露出驚喜的笑容:“春花……是春花!”
熱淚從她枯竭的眼眸中一刻也不停地流出來,
歲月在她臉上留下的皺紋像是黃土高原干涸荒地上的溝壑。
一個蒼老得像六十歲的老人,逐漸失去記憶的老人,
在我的懷里哭得聲嘶力竭。
這個時候,光頭給我發來視頻,視頻中,徐飛正鼻青臉腫地躺在地上,
手指詭異地曲起,看起來像是骨折了,哀哀地叫喚著,
四周是荒無人煙的郊外,沒有我的命令,徐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打得那龜孫十天半個月都下不來床,怎么樣?”
媽媽的遭遇讓我的心變得更冷更硬,我說:
“把他衣服扒了丟到高速路口,讓他自己裸著回去,記得拍成視頻。”
重生不是讓我擁有金手指,徐飛這個人好面子,
我必須掌握他的一些把柄,不管是讓他自尊心受挫的、還是威脅到他金錢利益的。
和光頭商討完什么時候搬家的事情,
我帶著媽媽轉移到市里知名的療養院,隨后直奔民政局。
“你好,我要離婚。”我拿出結婚證,單刀直入。
窗口后的工作人員疑惑又不失禮貌地說:
“你好女士,離婚需要夫妻雙方都在場。”
“那為什么當時領結婚證一個人就夠了……”
我嘀咕道,八年前,我和徐飛在農村相親認識,
因為他時常跑長途連結婚酒都沒擺,一次回來徐飛直接甩給我結婚證,
說我和他就算結婚了,等賺到錢再補辦喜酒。
我突然靈光一現,急急問道:“那這個結婚證是真的假的?”
工作人員接過仔細核驗一番,搖搖頭說:“這份證件是偽造的。”
老天爺,徐飛竟然騙了我!
我和他甚至不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