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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愛上了楚王,在爹爹的幫助下嫁給了他,可是現在我后悔了,我把我的心給了他,可他的心,卻給了皇權。

“皇后娘娘,陛下可真是寵您,昨兒個陳將軍進獻的夜明珠,統共就兩顆,陛下知道您怕黑,特地送來了一顆,另一顆在太后那。”

丫鬟喜不自勝,可我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便叫她把盒子關上。

我知道我是大沅朝最不知好歹的皇后。

自打廢后李氏去世,后位我有了,寵愛我有了,風光我有了……我還不滿足什么呢?

無數個閉門不見任何人的夜晚,我獨自一人呆在房間里,也曾這樣問過自己。

沈光,你到底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可我想要的又是什么呢。

或許我想要的人,想守護的人,在那一年開始,就通通死去,離我很遠很遠了罷。

……

那一年,杏花微雨,楊柳如煙。

京城第一驕縱無禮、蠻橫狂妄的相府嫡女正在轟轟烈烈追六皇子楚王,這人們茶余飯后總會說上一嘴的談資一時間風靡全城,誰人聽了都要為六皇子豎上一柱香。

不為別的,只因那宰相千金各種出格舉動實在是叫人不敢恭維,半分沒有大家閨秀氣度不說,平時里還總沒規沒矩無法無天,帶著一幫手下上街見誰不爽上來就是拳頭招呼,活脫脫的流氓作風。

聽說御史大人的小兒子就是被她給誤傷了,落了個不舉的毛病!

這種惡女誰娶了可不是誰家倒霉?

我坐在茶樓二層,嗑著瓜子聽著這些民間有模有樣編排我的話,一個白眼翻上天。

真是一幫蠢貨,明明是那狗東西強搶民女被我當街教訓,怎么還成誤傷了?

誰家誤傷能被誤傷成不舉啊,我又沒什么特殊癖好。

但我還不能發作,畢竟一會六皇子小可愛就要來了,不瞞人說,自打前年宮宴一見,我就對這一個人坐在樹下吹笛的小郎君念念不忘,他一曲翻動萬千飛鳥,笛聲婉轉,繞來繞去就撞進了我的心。

尤其是他長得也是那般好看,眉目清淺含情,驚才絕艷,是這大沅朝第一等漂亮的人物。

我們家有個習俗,男子若是遇到了心愛的女子,就要把自小系在手腕上的護心珠解下來送給她以示心意。

我一會就要這么給褚恒黎。

反正我爹也支持我,他說了,女子跟男子一樣,遇見幸福就得大膽去爭取,天塌下來有我老子頂著,我只管大膽去追。

我一想到我爹的話就仿佛喝了二兩酒似的渾身有力氣,那些閑言碎語也就統統無足輕重了。

不一會褚恒黎就來了,他的臉色一如既往地難看,他推門進來,紫衫飛舞,帶來一絲寒意。

“褚恒黎,我今天叫你來是想商量我們定親之事。”

我笑嘻嘻地看著他,手指纏著定心珠一繞一繞。

他冷眼看我:“我沒娶你的打算。”

“可我有,我就嫁你,我嫁定你了!”

果不其然,每回我沒羞沒臊地說這種話他都會立即耳朵通紅,緊接著就要磕磕巴巴地罵出一句他僅會的臟話——“不知廉恥!”

哎呀讀書人就是文縐縐的,像我爹這種念得了詩經罵得了奶奶的人可不多,而像他女兒這種大字不識一個葷話說起卻來一溜一溜的人更是不多。

我不由分說就拽過他的手把定心珠給他系手腕上,他掙扎了一會沒拗過我,最后冷著聲音道了句:“這是什么?”

我答:“我爹去廟里請的姻緣繩,給你綁上你就是我的人了。”

褚恒黎耳朵上的紅蹭蹭蹭爬到臉上,最后鼓成眉頭一跳一跳的青筋。“沈光,你別太過分!”

“我哪兒過分了?”

剛沏好的茶開始氤氳出絲絲縷縷的茶氣,混合著空氣中清甜的花香,讓我連帶著更多了幾分把褚恒黎撲倒的沖動。“你說說,我到底哪里不好配不上你,我有家世有相貌,嫁給你還不是門當戶對?”

他瞪著我氣了半晌還是沒說出話來,冷哼了一聲把手抽回去,一巴掌震在桌子上就別過頭去給我使臉色。

我就托著腮看他,邊看邊高興。

過了許久,褚恒黎突然看了我一眼,睫毛顫了幾下,嘴唇一動:“沈光。”

“嗯?在呢。”

他慢慢說:“我今天來找你,是想告訴你一聲。”

“父皇給我賜婚了,選的李尚書的女兒,不日就將迎她進府。”

他說完后頓了一下,起身往外走,直到絳紫長袍消失在回廊拐角處,我才后知后覺地拍桌子站起來。

“媽的!賜婚!?”

我想要罵人了,全天下都知道六皇子是我的人,我明目張膽喜歡了他那么多年,皇帝老兒是要打我的臉??

我當即回家給我爹說,我嫁定褚恒黎了,做側室也成,總歸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

我爹出乎意料地沒有反對,他只是很深地嘆了一口氣,仿佛要嘆盡全身力氣似的,斑白的兩鬢都隨之一顫。

“光兒,你長大了,楚王是個好歸宿。”

我爹就這么爽快地答應我倒也很不適應,從前可是他一手教我,什么“我沈家的女兒就是要心比天高巾幗不讓須眉”,“看上啥就去搶,搶不過爹幫你”,“想要就去爭取,這世間的萬般好都比不過我光兒的一個笑容”……

他教我沖破禮法束縛,把我養成了如今這副無法無天的性子,卻現在也舍得讓我自降身份做人側室了。

見我詫異地眨眨眼,我爹摸摸我的頭,他的手心很粗糙,眼神卻滿是慈愛:

“光兒,你長得像你母親,可你母親就是太乖順了,別人教她怎樣她怎樣,一點也不敢反抗。當年我偶經小院,聽她撫琴一曲便早已傾心,后來元宵佳節,她戴著面具被人潮沖散,彷徨中撞進我的懷里,那一刻我看著她的眼睛,我就告訴自己,我必要考取功名建功立業,此生非她不娶……”

“可她偏是受屈于嫡母壓迫,委屈自己讓她姐姐嫁我為正室才肯入門,我自是不肯,不顧一切阻撓風風光光娶她進門,可婚后她也總是為了旁人憂慮,我也惱過,怨過,氣她怎的就不肯多為自己謀劃一些?以至于年紀輕輕因病亡故,可我也是這些年才明白,我愛的就是她的溫良純善啊……”

“人生這么短,能遇見一個喜歡的人實屬不易,相守更難。其實正室側室又有什么要緊,只要你喜歡,什么禮法教條通通都不作數,這幸福旁人說了不算,你心里歡喜就好。”

我爹頭回同我說這么多話,也頭回毫不避諱地向我談起我的母親。

從前他總是在每逢過年過節,別的官員都熱熱鬧鬧地去參加宮宴,我也滿心歡喜進宮去找褚恒黎,可他只是把自己關進一間僅供著我母親牌位的屋子里,一呆就是足足三天。

最后,爹很慢很慢地對我說:“光兒,喜歡就去吧,只有一句,受了委屈就回家,爹拼了老命也斷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了你。”

我含著淚應下,激動得抱緊爹爹。

我爹為我求請皇上賜婚,不久后我便嫁入楚王府,曾經驕縱蠻狠的相府千金最后竟然成了楚王的一個側妃,一時間我又成了這滿京城的笑柄,可是我卻并不在意。

因為能嫁給我心愛之人,便是我此生最在意的事情。

可半月后,我卻在楚王府的后院,從正室李氏口中得知,宰相沈從謀逆被誅,六皇子連夜被陛下叫進宮里訓斥。

我的世界一瞬間天塌地陷,我生生吐出一口鮮血,昏倒在地。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在叫我的名字,他抱著我哼唱小時候爹爹唱給我的歌謠,但他唱得比爹爹好聽百倍,摸我臉的手的皮膚也甚是光潔,全然沒有爹爹曾經因窮困潦倒而賣力氣謀生留下的老繭。

我時常感到寒冷,便會不自覺往溫暖的地方靠,好像我周圍有個火爐,而那火爐也會移動,也會靠近我,將我用溫暖裹住。

等我醒來,院子里的梨花開了,一個頎長的人影靜默地立在樹下,梨花落了滿肩。

自打成親來我從未見過褚恒黎,他總是在陪李氏,如今他終于來了我的院子,我來不及喚他一聲問問我爹的情況,便見一抹紅色身影走來,為他輕輕披上一件披風。

褚恒黎握住她的手,低頭微微一笑,女子羞怯地低下了頭。

清風卷梨花,真美的畫面,真合適的兩個人。

我就一言不發地看著他們,直到褚恒黎說了一句什么,李氏行禮離開,他才沉了臉色,走進我的房間。

“你醒了?”他有些驚喜地瞧著我,“御醫說了不過這兩日你就會蘇醒,我沒想會這么快!”

“不快,沒趕上隨我爹赴死。”

我譏誚地看著他,蒼白的臉上連做出多余的表情也無力氣。

“沈光,”他皺了皺眉,“宰相貪污行賄是事實,他草芥出身一步步爬到現在的位置只用了十年,個中緣由,我想你不會不知。”

但沒等我說話他緊接著道:“不過陛下念在他多年為臣有功,你又嫁與了我,便沒有追究別的事情。你不要擔心,你會好好的,本王不會讓你有事。”

我笑了一下:“嗯,多謝楚王殿下。”

我說著就掀開被子,慢慢地走到地上,迎著他晦暗的目光,我膝蓋一彎,“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聲道:

“罪臣沈從之女沈光,叩謝楚王殿下不殺之恩,叩謝陛下不殺之恩!”

褚恒黎是真的發怒了,他一下子俯身很用力地將我扯起來,攥得我手腕生疼。

“沈光,你這是在做什么!?”

“磕頭啊。”我笑笑,慢慢道:“褚恒黎,難道我不該謝你明知皇上要對我爹動手,還是大發慈悲許我進門,收留了我?”

“我不,不是,我……”

他又開始磕磕巴巴面紅耳赤,最后干脆拂袖離去。

我笑著倚在門口看他的背影,從前我也看過無數次,可都沒看出今天這般滋味。

原來以前他躲我不是因為厭惡,而真的是在躲,在避,躲避一件唯恐殃及到自己的禍事。

我后來再見他是三月后,李將軍前線立了大功,皇上龍顏大悅連同著封褚恒黎為太子,也是在這一年,皇上突染重病身亡,舉國哀痛,新皇登基。

李氏被封為皇后,我為貴妃。

登基當夜,褚恒黎難得來了我的房里,他像是喝了很多酒,拉著我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喊我的名字,任我怎么推怎么打他都不走。

他的呼吸滾燙,噴灑在我的脖間,說著從前我做夢都想聽到的情話,說了一會又開始道歉,說他對不起我,沒保下我爹爹,求我不要恨他。

滿月高懸,我嘆了口氣,看著身前像是狗皮膏藥一樣抱著我脖子亂啃的男人,終究是沒狠下心,讓他留了下來。

第二天我醒來,褚恒黎已經上朝去了,許是我初次被臨幸,他送了我好多東西,還有一碗補身子的藥。

我喝了,有點苦,吃了兩顆蜜餞才緩過來。

中午,用午膳時,李氏,哦不應該說是皇后來了,她也帶來了很多東西,像對親姐妹一般執起我的手問東問西,問我搬來這里可還習慣,不習慣可以去她那住,宮里姐妹少,她看我就像看自己親妹妹一樣。

我對此只覺得惡心,虛偽。

這世間有哪個女子會心甘情愿同別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她說出來的話自己都信么。

可我已經不是那個天塌下來都有爹爹給我頂著的大小姐了,沒人再護著我,我只得自己謹言慎行,護著自己。

我做出一副客氣的樣子,留她用了午膳。

這一晚我將門鎖好,躺床上睡覺時突然感覺窗開了,涼風灌了進來,我正欲下床去關,便看到一抹明黃色的人影翻了進來,又帶著一身酒氣。

“褚恒黎,你是不是有病,喝了酒還來我這,你給我出去!”

他黏黏糊糊地貼上來,抱著我的脖子說肉麻的情話:“光兒,我最愛你了,好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

“別趕我走,我沒地方去,只有你這好……”

我只當他酒后發情,反正他清醒的時候從沒給我說過。

見我不回應他好像很慌張,手忙腳亂把嘴唇貼到我的嘴上,亂啃一氣,堂堂帝王卻像是哄小孩一樣柔聲對我道:“你能不能也說句喜歡我,行不行?”

我被他給氣笑了:“從前說了很多句也沒見你喜歡聽啊。”

“我不管,我就要你現在說,你說一句,就說一句……”

堂堂天子開始耍賴皮,我推他也推不動,最后還是被他連哄帶騙地給帶床上去了。

翌日同往常一樣,人上朝去了,帶來大批賞賜。

如是往復很多日,我告訴自己,爹的死跟他無關,我不應該再沉浸在自己的心病里了,我要走出來,爹爹也是希望我幸福的。

褚恒黎心里有我,我又自始至終只喜歡過他一人,那我為何不給他一個機會,也給我一個機會?

李將軍凱旋回朝的那夜,我頭一次在褚恒黎醉醺醺的眼底瞧見一抹清明的異樣的光。

窗外的星辰稀疏,玉蘭花半掩在月色中,暗香浮動,他的手指慢條斯理地穿過我的頭發,對我輕笑道:“光兒,真正屬于我們的日子要來了,你等我。”

他從不在晚上從我面前自稱是朕,我知道,這多半是因為他飲了酒的緣故。

但我還是點點頭,沒有拒絕他握過來的手。“好。”

從那以后,他開始夜宿李氏的房里,李氏很快有了身孕,但卻被褚恒黎一道圣旨壓入地牢。

原因只是——那孩子不是他的。

李將軍救女心切,情急之下居然點兵包圍了皇宮要褚恒黎放人,卻計策落空,被褚恒黎早早安排好的御林軍繳了兵權。

血與尸體橫亙在鋪著落花的流水里,人變作鬼只在一夜間。

很快李氏被廢,我偷偷去牢里看她,往日豐腴秀美的女子如今已是形容枯槁,她的眼底半分生氣也無,看到我了,卻是低低地笑了起來。

“你終于來了。”

我摒退左右,走到她面前,冷冷道:“你丫鬟把紙條給我,上面寫的內容,我想讓你給我解釋一下。”

她陰惻惻地看著我,像毒蛇一般張開嘴巴,說出的話卻讓我毛骨悚然: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我的孩子不是他的,可你,這輩子也不會擁有屬于他的孩子了!”

“你背著陛下出軌太醫,罪該萬死,可你憑什么要這樣詛咒我?”我聽見我的聲音在顫抖,我扶住門框堪堪站穩,指縫嵌進木屑里去,“李氏,你給我把話說明白!”

她大笑了起來。

披頭散發,滿臉憔悴,臉色慘白。

“沈光,你不是打小就喜歡褚恒黎嗎?那我告訴你,我也是!我比你認識他還早,我比你喜歡他還早!”

“我知道他想當太子,為了嫁給他,我以死相逼我父親加入朝黨之爭,我知道他不想娶你是因為你家遲早要倒,可我能啊,我能給他他想要的一切!我能!”

“可我沒想到,他就算娶我進門,對我百般好,可還是……被我下了藥寧肯自殘都不會碰我。你當我不知道么,他每回喝了一點點酒就借醉去你宮里,你當我這些都不知道么!!!”

李氏死死地盯著我,像是要用目光把我掐死一般,凄厲地尖叫道:“可你知道嗎,自打被我發現他其實是喜歡你的,我就寫信讓我爹回來了,有我爹在,他不敢讓你在我之前懷有身孕!”

“所以他,只能在給你的補藥里,加入那避孕的藥物!”

……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宮里的,我只知道在那一天,我親手剪斷了我藏在身上的另一顆定心珠。

這珠子原是男子一顆,女子一顆,兩心相愛,世世不離。

可褚恒黎,我后悔了,我把我的心給了你,可你的心,卻給了皇權。

那年李氏死的那天,我莫名地撕心裂肺大哭一場,像是流干了我所有的淚,從此但凡在夜里稍微暗一點的地方,我就什么都看不見。

我成了他的繼后,他終于清肅了朝政,他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享有天下間的一切。

身為皇后,我也學會保持著得體而規矩的笑容坐在鳳位上,面對前朝后宮各種風波詭譎不動于色,不亂于心。

可褚恒黎總是會帶著憂傷的表情看我,說:“光兒,你還能像從前一般,說你喜歡朕嗎?”

我反唇相譏:“那陛下能在白日里不飲酒的情況下,也對臣妾自稱為‘我’嗎?”

他的臉色有些黑了:“朕是天子。”

我看著他明明年輕卻早早生出的幾縷華發,笑道:“是了,陛下是天子。”

收到夜明珠的第二天夜晚,褚恒黎不知怎么想的,說要帶我看最美的螢蟲煙火,他派人捉來了好多只螢火蟲,把它們放在燈籠里,瑩綠色的光在夜空里慢慢升起,在升到最高空的時候突然綻放,碎成無數絢爛的煙花。

極致的美麗,卻也如此殘忍。

褚恒黎站在我身旁攬著我的肩膀,志得意滿地為我指點這江山,道:“光兒,你從前不是說你想看煙花嗎,朕這就給你帶來這世間最美的煙花!你看,這天下朕與你共坐,朕答應你,朕除了你再不納任何女人進宮,從前那些大臣們送來的朕也一概不聞,朕以后還會帶你看更多更好的風景!”

那在他眼中所謂的風景,卻是無數螢蟲的尸體,可他不覺然,只當美則罷了。

我不知道我是以什么表情欣賞完這場美景的,只知道我回去后就病了,一病不起。

恍惚間病床前聽到很多哭聲,我努力分辨著,想聽到那熟悉的童謠,可我沒有聽到,好像再也不會有人唱起了。

那年樹下,一曲橫笛迎著南風吹徹的少年,終究是太模糊,離我遠去了。

新帝登基第三年,繼后沈氏病故,帝長慟,大病一場,書《思光賦》。

民間感念帝后深情,卻有一間小小的茶樓,二層,一個手持折扇的說書人納罕地自語了一句:

“哎我怎么記得,從前陛下作楚王時可是最討厭這沈姑娘的?”

可又有誰知道,在他即位到駕崩的短短十載年間,他的右手腕,始終纏著一圈小小的紅繩。

珠子已經在無數個夜晚被指腹摩挲得失去了光澤,可那卻是他最珍愛之物,到死都未被解下。

他多想再親口聽一次那個少女喚他名字,說一聲喜歡他,如果能重來一回,或許在第一次,藏在樹后偷看他的小姑娘跑出來時——

“喂,你叫什么名字,本小姐看上你了!”

那他一定會笑著說:“我也是。”

品牌:涵泊萬里
上架時間:2023-05-17 18:51:30
本書數字版權由涵泊萬里提供,并由其授權上海閱文信息技術有限公司制作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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