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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蘇家被抱錯的真千金被找回來了。而作為所謂的冒牌貨假千金的我淡定地收拾好東西,拿著我的東西和蘇家給的補償走出了別墅。
假千金逃跑計劃
蘇家被抱錯的真千金被找回來了。
而我作為所謂的冒牌貨假千金,面臨著被掃地出門的風險。
我淡定地收拾好東西,拿著我的東西和蘇家給的補償走出了別墅。
誰知不久后,蘇家雞飛狗跳,真千金哭著要離家出走,蘇父蘇母因為生意失敗忙得焦頭爛額。
我被再次帶回蘇家,被他們逼著聯姻。
那晚,我名義上的弟弟把我推到了床上,撩著我的頭發說要帶我私奔。
1
在蘇家待了這么多年后,我才得知,我其實不是這家人親生的孩子。
直到真正的蘇家千金文錦紅著眼找上門來,還附帶了一張鑒定報告。
那天我正在被蘇父關禁閉,僅僅只是因為我最近因為貪吃長胖了一斤。
即使,長胖了一斤在視覺效果上并沒有什么變化,但他執拗地覺得是我不好好好管理自己。
身為蘇家的千金,怎么能夠貪吃呢?
現在好了,原來我不是這家人的親生女兒,親生女兒另有其人。
我終于從房間里被放了出來,看著坐在真皮沙發上掉眼淚的文錦時,心里涌起一陣狂喜。
我是不是要解放了!
2
蘇家是在全國都聞名的經商世家,妥妥的豪門大戶,來往的都是上流人士。
這意味著蘇家的孩子們從小就要被嚴格對待,要開始學習禮儀,學習各種書法和樂器,成績也不能太差。
蘇家加上親戚膝下的孩子多得根本數不清,光是蘇父的親生孩子就有五六個,當然不全是正室所生,還有些是蘇父外面的鶯鶯燕燕生下來的。
蘇母也不覺得膈應,鑒定報告出結果后統統把那些孩子接回了家一起管教,這別墅里就沒閑下來過。
我身為蘇母親生的女兒,更是被她折騰得早起晚睡,恨不得一天24小時不讓我閑著。
然而我身上終究是沒有蘇家的血脈的。
在同齡人已經在舉辦演奏會征戰奧數比賽甚至參加國家級賽事的時候,我還在平庸地擺爛。
我沒有哪方面突出的天賦,即使是使盡全身力氣,也勉勉強強只能在學校考到班級第一,年級前幾基本與我無緣。
就這樣,我在蘇家成了墊底的廢材,娘不愛爹不親的。
可惜我好像是個天生的樂天派,在這樣壓抑的環境中長大卻還是大大咧咧,沒有多少心眼,不像我同輩的孩子們,要不是抑郁癥就是喜怒無常,還得定期去看心理醫生。
至于蘇母,她似乎并不在意孩子是否是她親生,對蘇家的孩子一視同仁,對于我們這些女孩子,鋼琴課禮儀課插花課一節課沒落下。
在他們眼里,我們是沒資格繼承家業的,只能用聯姻來證明我們的價值。
如今蘇家真正的千金回來了,我自然是開心得要死。
既然我都不是蘇家的千金了,那這樣魔鬼般的生活我是不是再也不用過了!
3
文錦眼眶還是紅的,坐在沙發上活像只小兔子。
蘇父和蘇母還在確認鑒定報告的真實性的時候,我已經在計劃著等搬出去要去哪里住了。
畢竟這些年,蘇父蘇母給我的零花錢多多少少也有那么多,總不能要回去吧?說不定還會給我一筆補償費……
到時候可以先出去買套房,我看陽光路那個地段的就不錯……
不過當著其他人的面,我并沒有表現出我的喜悅之情。
確認了鑒定報告準確無誤后,蘇父輕咳一聲,發話道。
「既然你是蘇家的女兒,那就把東西搬進來,還是要認祖歸宗的。」
文錦抽噎著點點頭,像是幼鳥一般想要撲進自己親生父母的懷里。
可是蘇父蘇母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她,蘇父起身接電話去了,蘇母則是安排保姆為文錦準備日常用的東西。
見沒人搭理她,文錦尷尬地收住哭聲
我嗤笑一聲。
在這個家,親情才是最廉價的東西。
4
蘇譽回來時,我正在把我的東西從房間搬出來,騰位置給文錦。
他臉色變了又變,跑過來質問保姆「你們這是干什么!」
「真正的蘇家千金,我自然不能鳩占鵲巢,該讓位了。」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是蘇家的孩子,是被抱錯的,那才是你的親生姐姐。」
蘇譽順著我的眼神看向站在一旁的文錦,狠狠皺了皺眉。
文錦的眼神瞬間又變得楚楚可憐,囁嚅著走上來叫他「弟弟……」
蘇譽沒有理她,只是依舊直直看著我。
「你要走嗎?」
「當然。」
「去哪里?」
「看情況吧。」
我抬頭看著傭人們把我的東西都打包裝好,掏出手機在APP上叫了個搬家服務。
「我以后就和蘇家沒關系了。你要保重,還有,和你姐姐好好相處,知道嗎?」
蘇譽沒有吭聲,反倒是文錦看著我們,眼里閃過一絲怨毒,出聲嘲諷。
「蘇愿,你搶走了我這么多年的人生,憑什么用這種假惺惺的語氣和我的親生弟弟說話?」
我無奈地攤手「那你想要我怎么辦?又不是我讓他們把我們抱錯的。」
她依舊瞪著我,那副刻薄的樣子,倒真有幾分像蘇父和蘇母。
「我希望你離蘇家遠遠的,不要再和蘇家粘上任何關系!因為這里本來該是我的位置!」
我敷衍著回答「我這不是正在收拾嗎?」
「姐,你還會回來看我嗎?」
蘇譽像是沒有聽到文錦的指責一般,滿臉期待地看著我。
我承認,那瞬間,我是有些心軟的。
5
在這個家里,唯一和我有點感情的就是蘇譽,我的弟弟。
不過現在他不是了。
蘇母生他的時候難產很久,他從小就體弱多病,更是不能磕著碰著。
所以他是蘇家唯一一個不用上那些繁雜課程的人。
可是他羸弱的身體,反而讓蘇父更加厭棄他,覺得他拖著病軀什么都做不了,也沒辦法繼承家業,是個廢物。
雖然不用上各種課,但他的童年是在病痛和藥罐中度過的。
我心生憐惜,小時候經常一有空就溜去他的房間,把今天學校里老師講的故事再給他講一遍。
小時候的蘇譽很是可愛,像極了洋娃娃。
每次我去他房間里逗他開心,給他偷偷塞糖的時候,我都覺得我是在養我的洋娃娃。
隨著年齡長大,他的身體漸漸變好,也開始被安排去上各種課。
他一直很依賴我,在這個冷清的家里,是唯一能夠讓我感受到親情的人。
可惜他今天才知道,我們沒有血緣關系。
6
蘇家確實不拖泥帶水,我主動提出要離開,反倒是給他們省了事。
蘇父大方地打了一筆錢到我的賬戶里,說是給我的補償。
我數了數卡后面的0,心想這么多錢都夠我花到退休了。
把行禮全部搬離蘇家的別墅后,蘇譽追了出來。
他有些可憐巴巴地看著我大包小包地往扯上搬東西,出聲詢問「姐姐,你有空,能不能多回來看看我?」
我愣神了一瞬。
或許在這個冷漠的家里,他也只從我身上獲取了些許溫暖。
現在我要離開了,心中最放不下的也的確是他。
于是我輕輕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
「姐姐有空一定會回來看你。在家里要聽爸爸媽媽的話,和你姐姐好好相處,好嗎?」
蘇譽嘴角往下「我不喜歡那個文錦,我不想讓她當我姐姐。」
我有些無奈「小譽,可她畢竟和你有血緣關系,你和她再怎么說都是血濃于水的。」
蘇譽卻頗有幾分任性地不曾松口「可我只認你一個姐姐。」
「以后要多加珍重。」
我坐上搬家的車,搖下窗戶跟他道別。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像是紅了眼眶。
7
把東西搬到了提前租好的房子里,我開始計劃著用蘇父給我的錢買一套自己名下的房產。
現在不用順著蘇家的魔鬼作息起床,也不用上那些費腦子的課,我在出租房里一癱就是兩三天。
餓了就點外賣,困了就睡覺,日子簡直不要太爽。
之前在蘇家,在蘇母的要求下,六點鐘必須起床,即使是吃東西也只能吃清淡營養的,還必須細嚼慢咽……
現在沒有這些規矩了,我開心地連點了幾天螺螄粉和臭豆腐慶祝。
不用再控制體重,走路也不用強行端著,簡直爽到爆了!
像蘇式那樣家大業大的家族,永遠少不了各家之間的競爭,聚會時更是綿里藏針笑里藏刀,稍不注意就會落人口實。
而親情只不過是他們爬上金字塔頂端的絆腳石而已。
在名利場上,親兄弟都可以自相殘殺。
不知文錦認祖歸宗是否渴望過得到親情,但在這個家里是不可能的。
當然,從蘇譽那里得到的親情和依賴,算得上一個意外。
我吃著冰箱拿出來的冰棍,想到蘇譽那張臉,不自覺地咬了下去。
我全心信賴著蘇譽。
同輩人里,只有蘇譽不會背叛我。
至于其他那些所謂的兄弟姐妹,多多少少都給我使過絆子。
因為嫉妒我這天生的皮相長得好看了幾分,就想著買通人用硫酸潑我的臉。
還好我命大躲過一劫。
那時要不是蘇譽及時護住了我,我的臉怕是真的要毀了。
蘇譽的手被潑到了一大片,到現在手上都還有疤。
我一直愧疚至今。
他本可以置身事外,卻為了姐姐像個勇士版挺身而出,在這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的家里給我帶來了僅有的光亮。
幼時的我把他當洋娃娃一般養大,不知不覺他已經長得比我還高,可以保護我了。
我嘆了口氣。
要讓蘇譽接受文錦才是他的親生姐姐,估計還需要一點時間。
血濃于水的確沒錯,但我和蘇譽朝夕相處的時光也不可能被輕易抹去。
8
總是閑著也沒辦法,我開始重拾我曾經的興趣,開始做起了手工,準備開個手工店。
從小時候開始我就對做手工有著獨特的興趣,只不過被蘇母發現后,把我做的東西統統扔進了垃圾桶。
她斥責我不學無術,成天擺弄這些沒用的東西,哪里像個富家千金。
如今倒是能重新拾起興趣了,我自然是不會放過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沒想到,我曬在網上的手工作品大受歡迎,點贊過萬,居然火了起來。
我接到了不少贊助,希望我能把手工繼續做下去。
趁熱打鐵,我利用現在的熱度,在淘寶申請開了一家專門做手工diy的淘寶店,很快就銷量過萬。
在過去在蘇家生活的時光,我從未妄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能過上這樣的生活。
回想過去的時光,被逼著學這學那,都是為了能夠成為一位合格的富家千金,在以后聯姻的時候能夠派得上用場。
說到底,就是把我們都養成漂亮的花瓶,在將來為蘇家的生意舔磚增瓦而已。
21世紀了還在搞把女兒送去和親這套,蘇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想起來蘇父那數不清有多少的私生子,我就覺得心里一陣惡寒。
要是真的要一直待在這個家里,我的后半生才是真的毀了。
還好文錦及時回到蘇家解救了我。
時間就這樣過了一個月。
有天,我正買完東西回家時,在家門口遇到了文錦。
她猛地抬頭,整張臉都憔悴了不少,還透著紅血絲,有些猙獰。
我被她嚇了一跳,她卻猛地抓住我的手。
「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要回去了……打死我也不要回去了……」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他們不讓我吃飽飯!還要我天天六點就起床練琴,還要學禮儀課!我只要反對,他們就拿鞭子打我!還說我既然認祖歸宗了,這些就都是應該做的!」
她說的這些遭遇,我在過去的日子早已習慣得不能再習慣。
而她只忍受了一個月,就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我們能不能換回來?我真的忍受不了了,但是你都忍了那么多年了,你肯定比我更能適應,對不對?」
她含淚哀求,試圖把我推去當擋箭牌。
「你的親子鑒定報告都已經擺出來了,他們不可能放棄你這個有蘇家血脈的女兒的。」
「只要你姓蘇,身上有蘇家的血脈,這就是你要承受的一切。」
我看著文錦愈發蒼白的神色,心里嘆了口氣。
或許文錦是知道蘇家有錢又有勢,覺得自己認祖歸宗了以后就可以在別墅里當個游手好閑的千金小姐。
她沒想到,回到蘇家的生活會是這樣生不如死。
9
我跟她講了很多我之前在蘇家的經歷。
小時候,我怎么也沒辦法彈對一整首肖邦,蘇母拿著鞭子,彈錯一個曲就打我一下,那天晚上,我的小腿上滿是殷紅的傷痕。
長大一些,他們讓我去學跳舞,我又因為天生平衡感不好,總是在舞蹈室屢次摔跤,把膝蓋給摔的烏青一片。
即使這樣,我回到家還是要挨罰,因為在舞蹈課表現太差讓他們丟了面子,罰我晚上不許吃晚飯。
要不是那個時候,蘇譽在餐桌上偷偷拿了個雞蛋給我,我晚上一定會餓暈過去。
我天生就是個平庸的人,就算拼盡全力也沒辦法達到他們的要求。
可他們總是說,蘇家的企業要有人接手,就必須這樣逼下一輩變得優秀才行。
每一個學習的技能,都有可能在生意場上派得上用場。
沒辦法,畢竟蘇家這么大的家族企業,從來不會養廢人,無論是誰都不例外。
廢物,注定只能被淘汰。
文錦聽我講述,表情似哭非哭,看來是很后悔當初帶著親子鑒定報告找上了門。
「你真以為富家千金就是整天和姐妹逛街喝下午茶,沒事了就去名牌店買個包,去做個spa?別天真了。」
我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她的幻想。
「既然享受了最好的資源,就只能付出相應的代價。」
10
沒想到再次回到蘇家,家里會變得這樣雞飛狗跳。
先是文錦離家出走,被我送回來;我走到客廳后聽阿姨說,自從我走后,蘇譽也變得叛逆了起來,屢次和蘇家夫婦頂嘴,被罰了好幾次。
接著是十六歲的蘇顏,曾經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她在學校里早戀,還生了要和別人私奔的心思,被老師給捉回來了。
亂了套了。
而我現在以客人的身份坐在沙發上,傭人們還貼心了為我上了一杯我之前喜歡喝的茉莉花茶。
真是有些諷刺。
文錦一回到家就被蘇父劈頭蓋臉的罵了好久,還讓她去罰跪。
蘇母冷眼旁觀,在看到我時冷不丁出聲。
「至少你比那丫頭聽話一些。」
我挑了挑眉,不知這是夸贊還是諷刺。
誰知她卻再也沒給我眼神,轉過身去,輕飄飄甩下一句話。
「蘇譽吵著要見你。走之前去見他一面吧。」
11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蘇譽房間門口,輕輕敲了敲。
門被一股不耐煩的力道拉開,蘇譽不耐煩的臉出現在視線里。
「干什么!我說了我不要吃——」
在見到我的臉后,他呆滯地頓了頓。
「飯……」
我走進他的房間,歪頭看著他「你又鬧脾氣不吃飯?」
蘇譽動了動嘴唇,感覺頭頂上的那搓呆毛都耷拉了下來。
他神色委屈「你,你還知道來看我啊!」
「我這不是來了嗎?」
我像小時候一樣揉了揉他的頭發,他一伸手卻把我拉進了懷里。
「姐姐。」
「這么大個人了還撒嬌呢?」
他吸了吸鼻子「我以為你不會來看我了。」
我摸摸他的頭。
「不會的,就算我不想見到蘇家的其他人,也永遠不會不愿意見到你。」
12
敘舊結束后,我實在有些忍不住像之前一樣,用姐姐的口吻開始教育他。
「我聽說你惹他們生氣了,被罰了好幾次,還被關了禁閉,是不是真的?」
他點頭,卻滿臉不服氣。
「他們不讓我見你,還要我和那個文錦聯絡一下感情!」
我無奈道「她畢竟是你親姐姐,讓你和她聯絡感情也是應該的。」
蘇譽卻認真搖了搖頭,眸色閃爍。
「我只認你。」
我有些欣慰。
這么些年我對蘇譽真心以待,總歸是沒有錯付。
我出聲詢問「最近他們有在功課上為難你嗎?」
他卻有些沉默。
我心知肚明。
他功課本就因為身體落后一大截,但每次跟不上進度也會被蘇父責罰,輕則打手心,重則不許吃飯。
蘇譽能夠平安長大本就不容易,小時候就瘦瘦小小的,那時我就發誓,等我長大了一定要把他喂得更胖更高一些。
「他們還是對你很不好嗎?」
蘇譽沉默許久,終于出了聲。
「姐姐,我想跑。」
我定定地看著他。
他也安靜地看著我,眼里的光芒似乎很堅定。
「跑去哪里?」
「像你一樣,離開這個家,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輕聲說道。
「羽翼尚未豐滿的幼鷹,是哪里都去不了的。」
「小譽,你和我不同,你身上有著蘇家的血脈,沒辦法一走了之。要是想真正掙脫牢籠,那就必須擁有自己的爪牙。」
13
離開蘇家的別墅時,蘇譽靠在窗邊,眸色深沉地看著目送我離開。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沖他露出笑容。
文錦還跪在別墅外的小花園里,看到我走出來時神色不甘地想要開口,卻被看守她的傭人給呵止住。
「大小姐,罰跪時不可說話!」
她忿然閉上了嘴。
我無能為力地聳聳肩。
委實是愛莫能助。
13
我繼續在家里窩著開我的手工店,沒人管東管西,倒是自在得很。
只是好景不長,我回家時,在小區樓下看到了楚家的保鏢。
保鏢恭敬地朝我行禮「大小姐,蘇董有請。」
我根本無力反抗,直接被架著帶到了蘇家。
多日未見,蘇父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便簡略地解釋了一番。
「北苑霍家提出要和蘇家結親,蘇錦實在是搬不上臺面。我養你一場,你還是我們蘇家的女兒,這門婚事對于你來說,更是求之不得。」
我冷笑一聲。不知霍家知道蘇家嫁過去的是個養女的時候,會不會氣得鼻子都歪了。
我要是嫁過去,霍家肯定不會善待我。
在這個家待了這么多年,我早就把這家里的每個人都摸清楚透了。
我知道,他們重新把我帶回蘇家,肯定沒打算讓我再離開,與其這樣,不如老老實實安安分分的,還能少受些苦。
「最近這段時間你就待在家里,不要再去開什么手工網店了。」
蘇父的嫌棄毫不掩飾。
我內心不屑,卻不敢在明面上表現出來。
文錦倒是挺開心的,似乎覺得我又回來陪她一起受苦了,吃飯的時候連飯都多吃了幾口。
蘇譽則全程沉默不語,低著頭沒有看我。
14
現在暫時是逃不掉了,只能慢慢想辦法。
他們把我安排到了客房里,我環顧四周,心里生出些莫名的排斥。
在外面快樂地度過了這么久,現在又要被重新關進牢籠里,應激產生的厭惡也就愈發明顯。
文錦來找了我幾次,都是詢問我打算怎么辦。
她雖然腦子挺蠢,但對于我被關這件事似乎還是很打抱不平。
文錦離開后,我在房間里待到了深夜,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其他人應該都睡了,我嘆了口氣,坐起身來喝水,門卻被輕輕敲了敲。
「姐姐。」
是蘇譽。
他為什么會來找我?
蘇譽輕聲踱步進門后,在黑暗中拉住了我的手。
「小譽?」
他輕輕地摩挲著我的掌心,用氣聲回答。
「我不會讓姐姐嫁給霍家的。」
我失笑道「可是我現在都被關起來啦,也不知道該怎么逃跑。」
「我帶你逃跑,好不好。」
蘇譽從背后擁住我,緊緊地貼住我的身體。
在一片黑暗中,我側頭看向他。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輝,給人安心的力量。
15
不知過了多久,在這一屋漆黑中,我有些澀然地開口。
「可要怎么逃啊。」
白天強裝的鎮定被悉數打破,我疲憊地往后靠了靠。
他已經是個成年男人,胸膛也很寬厚,足夠承擔我的一切無助和恐懼。
我想著要逃跑,卻不知道該怎么扭轉局面。
前不久逃離牢籠的生活仿佛是大夢一場,接著我又被捉回籠子里,要送到別人的家里當金絲雀。
「姐姐,你愿不愿意信我?」
他低聲回應,胸膛因為說話而微微震動著。
「你要是信我,我就拼命為你搏一把。」
16
這幾天,蘇父的心情似乎不是太好。
我學完禮儀課后,看著他煩躁地在客廳里走來走去,忍不住多問了一句蘇母。
「生意上的事情而已,不是你該管的。」
蘇母輕飄飄地丟下這么句話,再也沒說其他。
不過我從其他兄弟姐妹那里得知,有家新注冊的公司來勢洶洶,居然在生意場上搶走了蘇家的合作項目。
蘇家從未輸給這樣一家新公司,蘇父更是生氣了好幾天,把公司里負責這個項目的員工罵了個狗血噴頭。
因為他的低氣壓,一家人吃飯的時候更是話都不敢說。
心情變好的成了蘇譽,平日里草草吃上幾口就了事的人,今天還多喝了一杯牛奶。
喝完了還朝我的方向炫耀了一番,像是在尋求夸獎。
我趁著其他人沒看見的當頭輕輕朝他樹了個大拇指,他似乎笑得更開心了。
17
一段時間過去,訂婚期限將近,可我還沒有和霍家那位聯姻對象見過面。
聽說蘇家的公司緊接著又被截胡了好幾個大單,蘇家都急得團團轉,根本嗎,沒時間再來操心別的。
這么一來,我的婚事反倒是被擱置了下來。
蘇譽依舊是天天神情自若地上各種課,時不時跟著蘇父去他公司歷練一番,一到晚上就回到自己房間,不知在捯飭些什么。
他在黑暗里抱住我說要帶我私奔的那個晚上,仿佛變成了我的夢一般。
沒想到,蘇家久久沒有表示,霍家倒是先坐不住了,提前帶著禮物登門拜訪。
霍家和我聯姻的人是霍鳴,霍家的長子,但聽說不是霍夫人生的孩子。
我只覺得無趣,撇了撇嘴角。
豪門世家的家庭關系都是這么復雜的嗎
蘇母吩咐傭人接待他們,霍家的人則是用目光一直打量著站在一旁的我,像是在打量一個商品。
我被這樣的眼神看得渾身不適,卻還只能強裝端莊的樣子。
霍鳴似乎話很少,但還算得體,同我初次見面,就送了一束名貴的玫瑰給我。
霍家的父母和蘇母繼續攀談去了,只留下我和霍離面面相覷。
我們心知肚明,就算是真的結婚也不可能互生感情。
此時,文錦練完了鋼琴,正一臉苦大仇深地走到客廳。
看到客廳有人,她有些不知所措,卻被蘇母招手叫了過去。
打完招呼后,文錦局促不安地坐在了我們對面的沙發,目光卻一直盯著我身邊的霍鳴。
我微妙地察覺到了些什么,側頭看向霍鳴,發現他剛剛還如同一汪死水的眼睛,此時卻溢滿了興趣和好奇。
霍鳴的目光絲毫不加掩飾,而文錦在他的注視下,臉頰涌上一抹緋紅。
我朝著局促不安的文錦出聲道「你坐這邊來吧,距離遠了不好說話。」
文錦應了一聲,接著自然而然地坐在了霍鳴身邊。
我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文錦膽子還真大,這就敢當著我的面接近我的未婚夫。
可我正求之不得。
18
見面結束后,我把玫瑰帶回了自己的房間里,卻看到文錦走了進來。
她有些猶豫,卻還是結結巴巴地開了口。
「那個霍鳴……就是要和你結婚的人?」
望著她眉宇間明顯的失落,我在心底暗笑了幾聲。
「他是要和我聯姻的人。」
她的眼眶瞬間又變得跟我第一次見到她那樣紅紅的,我心下了然,出聲問道。
「你是不是看上霍鳴了?」
聽完我的話,她瞬間就漲紅了臉。
「我,我沒有,他是你的未婚夫,我……」
「他們只是想讓蘇家和霍家聯姻,又沒說嫁過去的一定要是誰。」
我側頭看向桌上擺的玫瑰。
「畢竟聯姻而已,利益最重要,感情只能排到最后。」
文錦咬了咬嘴唇。
「霍鳴今天似乎盯著你看了許久。」
我慢條斯理地給玫瑰花瓣噴水,一邊試探著她。
她的臉似乎更紅了。
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她抬眼看向了我。
「我之前就見過霍鳴,可是他應該已經不記得我了吧。」
17
霍鳴原來是文錦的大學學長。
在大學里,他光芒萬丈。
在學生會里,他的一次出聲解圍,讓她暗生情愫。
而她卻自認平庸,從來就不敢接近。
因為他是富家公子,是霍家的孩子,她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直到她認祖歸宗,卻發現霍鳴要結婚的對象不是她。
我聽完她的講述后,有些沉默。
「文錦,生在這樣的家庭,婚姻大事都是由不得我們做主的。說不定沒過多久,你也會有婚約。」
她有些哀切地搖頭。
「我不想。如果一定要選一個人聯姻,那我寧愿選擇自己喜歡的人,哪怕他不喜歡我。」
「你想要嫁給霍鳴嗎。」
我直白地發起了詢問。
「你要想清楚,霍鳴不是霍夫人親生的。霍家,說不定比蘇家更亂。」
我把利弊都擺在了她面前,讓她自己做選擇。
霍家并非什么好去處,霍鳴也不是什么良配。
她抹干了眼淚,語氣平靜地出聲道。
「我想。不管霍家是什么樣,我都愿意嫁給我喜歡的人。」
我嘆了口氣。
她這是執意要往火坑跳。
既然如此,我利用她逃避婚約,就不會有絲毫愧疚了。
18
晚上,蘇譽再次趁著溜到了我的房間里。
想必是得知了白天我和霍鳴見面的事情,他的臉色不是很好。
我說話逗他,想讓他開心,他卻反手把我按到了墻上。
「姐姐不會喜歡上他了吧?」
我眨巴眨巴眼睛「文錦喜歡,我才不喜歡。」
他怔愣了一下。
「你說什么?」
「文錦說,她愿意嫁給霍鳴。」
他皺眉「那就讓她去嫁。」
「可是她是你親姐姐。」
這次他沒再否認,只是聽完我的講述后,緩慢地出聲回答,
「如果這是她自己的選擇,那我無話可說。」
「他的確是我的親姐姐,可你也知道,在這個家里,親情是最沒用的東西。」
我有些失語。
的確,蘇譽從小被這樣對待,又不像我一樣沒心沒肺的,對于蘇父蘇母的冷待,他必然還是有怨恨。
他之所以這么依賴我,大概也是因為我一直對他很好。
我在黑暗中再次看向他的面容,看的有些不真切。
「來找我,只是為了來問我喜不喜歡霍鳴的嗎?」
他上前一步,把我整個人都籠罩在了一片陰影之下。
「不是,是為了來實施我的計劃的。」
18
我安靜地看著他。
他上前一步伸手把我推到了床上。
「你的計劃就是這樣?」
我并不害怕,看著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挑了挑眉。
他伸手撩起我散落在枕頭邊的發絲,輕輕撫弄著。
「姐姐,你的頭發好香。」
我有些嫌棄地回懟「蘇譽,要是想逢場作戲就認真一點。」
「真想提前看看,他們在發現我從姐姐房間出來后,表情會何等精彩。」
他帶著笑意的話在頭頂響起,呼吸卻明顯亂了幾拍。
他繼續道「如果我們能成功逃出去,你打算做什么?」
「拿著卡里的錢買個容身之所,然后繼續開我的手工店。」
「要不要考慮收留一下我。」
他故作煩惱地說道「我可是為了你跟整個蘇家作對了,到時候要是也被掃地出門了可怎么好……」
我好整以暇地伸手鉗制住了他的臉頰,像小時候那樣狠狠捏了捏。
雖然沒有那個時候有肉感,但是捏起來還是很舒服的。
「別在這給我裝可憐,不要以為我不知道蘇家的那幾樁生意都是你攪黃的。」
他笑得開懷「瞞誰都瞞不住姐姐。」
「我是這個家里最了解你的人。蘇譽,你就像是被我養大的一樣。」
蘇譽躺在我身邊,拉住我的手蹭了蹭,眼底的依賴和眷戀一如當初。
「我要是不藏深一點,現在肯定會被那幫哥哥們針對。還不如故意賣蠢,讓他們先得意一段時間。」
「外公早就對我爸這個女婿不滿了,一直在暗中給我提供幫助。」
「能讓蘇家吃焉,他求之不得。」
我輕笑一聲。
蘇譽果真開始培養起了自己的爪牙,只為了有一天能夠逃離這座牢籠。
19
第二天,蘇家上下亂成了一鍋粥。
為了做戲做全套,我在起床時還換上了蘇譽的襯衫,蘇譽則是裸著上半身,拿我的口紅在脖子上化了幾道暈開的唇印。
他先從我的房間大搖大擺地走出去,接著則是傭人們驚慌失措的腳步聲。
蘇家少爺今早是從姐姐房里出來的消息,真快就傳遍了整個別墅。
我和蘇譽都被叫到了客廳里,蘇父和蘇母被氣得發抖。
「蘇愿,我顧念舊情,還想著給你尋個好人家把你嫁過去,而你卻在蘇家勾引我的兒子!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蘇父目眥欲裂,手上的茶杯幾乎是要被他捏碎。
蘇譽則是懶洋洋地接話「不是姐姐勾引的我,是我主動去的她房間。」
他已經穿上了上衣,卻故意沒有把脖子上的吻痕給擦掉,大大方方地露出來,再度激怒了蘇父。
「你這個不成器的逆子!」
「隨你怎么說,現在姐姐已經是我的人了。」
蘇譽張揚的神情上露出一絲得逞的微笑。
「霍家的人是圈子里有名的傳統,你覺得姐姐還能嫁到霍家去嗎?」
他語氣惡劣,似乎并沒有因為毀掉我的名聲而感到有任何愧疚。
我則是穿著寬大的睡衣,低著頭坐在蘇譽身邊。
蘇譽說話時,另一只手透過長長的袖擺輕輕勾住了我的手指,安慰般敲了敲。
文錦坐在一旁,瑟瑟發抖,一聲都不敢坑。
「蘇譽,你是不是存心要跟你老子對著干!」
蘇父氣得咳嗽了起來,蘇母連忙在一旁伸手幫他順氣。
蘇譽毫不在乎,繼續刺激道「你若還是執意要蘇愿嫁過去,我不介意把我和蘇愿是怎么共度良宵的,一字一句地告訴霍家的人。這樣一來,這樁婚事最后也成不了。」
他知道,蘇家視利益為命,自然是不會丟了這門聯姻。
就在此時,我默默地抬眼看向了文錦。
對于這出鬧劇,她很是驚愕。但在聽說我不會再嫁到霍家時,眼里閃過了幾絲期待的光亮。
她若是真想為愛奮不顧身,此時就是最好的機會。
如果她退縮了,現在及時止損也還來得及。
蘇譽手中還有很多牌,足夠我們使用。
她咬唇糾結了許久,最后終于下定決心,在蘇譽和蘇父再次要吵起來的時候,出聲打斷了他們的話。
「我去嫁。」
20
瞬間,周圍都變得安靜了幾分。
蘇父蘇母都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蘇父怒上加怒,把炮火轉移到了文錦身上。
「你嫁什么嫁!」
文錦被吼得有些害怕,但還是鼓起勇氣回答道「既然蘇家一定要和霍家聯姻,現在蘇愿沒辦法去,那就我去!」
我能感覺到,她有些急切。
蘇父的女兒不只我和文錦兩個人,文錦這是在害怕,蘇父會安排其他人嫁給霍鳴。
蘇父還從未如此被拿捏過,不住地喘著粗氣,像是下一秒就要被我們這些逆子給氣暈過去。
我只覺得好笑。
他作為一家之主,對這個家里的孩子沒有傾注半分情感和關懷,又怎么能夠要求我們,在被他當做工具鞏固權勢的時候一聲不吭?
在他眼里,權勢利益金錢比親人都重要,這些都是他該承受的報應。
氣氛一時僵持了下來。
蘇譽依舊很是淡定,在大家都沒說話時再次出聲。
「要是沒人嫁,那就取消聯姻,多簡單的事。」
蘇父十分惱怒「這是說取消就能取消的嗎?」
他很是猶豫地看著我的方向,我頓時明白了他心底的心思。
他依舊不肯放棄把我嫁過去的想法,即使是我已經和蘇譽共度良宵。
因為我怎么說也只是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女兒,可以供他隨意差遣。
而文錦是他的親生女兒,可以用來換取更大的利益,更不必把這個聯姻的機會留給霍家。
我冷笑一聲。這位生意人算計了大半輩子,還要連帶著自己的親人一起算計。
要是他有一天知道了自己的親生兒子早就在暗中設好了陷阱,三番五次地爭奪他的生意,會不會氣到暈過去呢?
我正想的入神,手指再次被溫暖的觸感握緊。
21
婚約終究還是變成了文錦的。
那日蘇父含糊其辭,不知蘇譽在背地里使了什么法子,讓蘇父相信了和霍家聯姻,能夠得到的利益比預想中大很多。
他愈發迫不及待地要促成這門親事,便同意了把聯姻對象從我變成了文錦,只不過直接把我和蘇譽關了禁閉。
我問過文錦,她是否會后悔,從一個牢籠踏入另一個牢籠。
可她卻依舊對霍鳴一往情深,心甘情愿被囚住。
我只能表示,尊重祝福。
蘇譽雖然和我被關了起來,但依舊沒有阻擋他繼續利用蘇家的人脈拓展屬于自己的業務板塊。
他依靠著自己卓越的才能,甚至把蘇家的人脈挖走了一部分。
我望著又開始逐漸變得暴躁起來的蘇父,心想,他爹今晚肯定要氣得睡不著覺了。
婚禮舉行當天。
我和蘇譽被放了出來,參加霍家和蘇家的婚禮。
在婚禮現場,我們隔著人海相望。
他張口,想說的話透過口型一字一句地傳遞到了我的腦海里。
他說「今天,私奔。」
22
過去的人生中,我從沒有一天像今天這樣快樂又灑脫過。
像這樣,脫下高跟鞋,撕下禮服的長裙擺,拼盡全力和蘇譽逃跑著,逃離這個禁錮我們多年的牢籠。
這里多年寸草不生,只有我和他兩株倔強的植物在墻縫中艱難地生長著,相依為命。
直到這天,我們生長成了參天大樹,抵破了困囿住我們的檣櫓。
禮堂內的神父還在宣讀著新人喜結連理的致辭,庭院外的白鴿因為我們的動作撲啦啦地飛往天空。
保鏢們在身后試圖追上我們。
蘇父緊跟著跑出教堂,不顧儀式正在進行,像個瘋子般大吼大叫。
蘇譽抱著我撲進了早就停在路邊的那輛敞篷跑車,接著輕而易舉地啟動了車輛。
保鏢的叫聲,蘇父的怒吼,其他賓客的驚呼聲,都隨風飄到了身后。
看著路邊不停倒退的綠植,我和蘇譽對視一眼,接著就開懷大笑起來。
「我們去哪?」
蘇譽猛地把車拐了個彎,輕笑道。
「只要不是蘇家,哪里都好。」
23
后來我才得知,蘇譽努力培養自己的勢力,利用手中的人脈為我們清掃了所有障礙。
隨著人脈愈發變深厚,他把自己開辦的公司和外公的公司合并了起來,和外公一人持股一半。
即使脫離了蘇家,蘇譽手里的股份也能維持他繼續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而蘇父本就被我們高調的私奔氣得起不來床,又得知蘇家的生意是被自己的親生兒子搶走的,直接急出了腦溢血,進了醫院。
但蘇譽羽翼漸豐,他再也沒辦法再像以前那樣,逼著他回到蘇家。
聽說,一夜之間,他老了許多。
我可沒空去管那么多。
此時的我和蘇譽正處在歐洲的不知名小鎮上,繼續捯飭著自己的手工小網店。
白天我會和當地的人一起學手工課做手工,晚上就和蘇譽一起去清吧聽漂亮小哥哥小姐姐唱歌。
就這樣,在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我們度了好長好長的一個假,仿佛要把之前沒經歷過的悠閑日子一次性補回來一般。
蘇譽會在逛街的時候和我十指相扣,在打雷的夜晚抱著害怕的我入睡。
我們心知肚明,所謂的姐弟情誼早就在故意演戲那晚搖搖欲墜。
弄亂的頭發是他的杰作,而他脖子上的口紅印吻痕也是我印上去的。
我們沒有血緣關系,他也就不再叫我姐姐,在外國友人的調侃下,他都會笑著介紹。
「她是我的愛人。」
我總是會故意逗他,朝著他人解釋。
「不,我是他的姐姐。」
他會懲罰般地上前來堵我的嘴,旁若無人地親吻我。
在這里度過了悠閑的半個月后,我和他一起回國,像之前計劃的那樣,買了套房。
我繼續發展我的手工店鋪,他則是一有空就去他和外公的公司看一眼,同時準備今年的研究生考試。
他說,這就是他逃離蘇家后最想做的事情了。
可以和我在一起,然后去學自己喜歡的東西。
蘇家派人來找過我們,不過都被蘇譽趕走了。
聽說蘇父蒼老了許多,在公司里也力不從心,只能交給其他兒子來幫忙打理;文錦嫁到霍家,似乎霍家對她很不滿意,但霍鳴對她還算好。
若是不逃離蘇家,我和蘇譽應該永遠也沒辦法快樂吧。
我這樣想著,一邊摸了摸趴在我身邊學習的蘇譽的頭發。
他依舊像小時候一樣黏我,喜歡待在我身邊看網課做筆記,時不時蹭蹭我的手。
我勾起嘴角。
這樣的生活,就很好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