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章節(jié)
書友吧第1章 楔子
人在世間生存,會有各種各樣的生存理由,且不會是單一的,而是多種理由同時存在的,縱使會產(chǎn)生矛盾則亦為生存而權(quán)衡,放棄,但生存作為本質(zhì),則是當生命誕生一刻,就伴隨靈魂作為永恒的。
這條由太陽照耀的光明之道上,卻是每時每刻都會存在陰暗的目光,在凝視著烈日,最終目光的戾氣將從面部走向心部。光明與陰暗之間,有肉體作為間隔。當韜光養(yǎng)晦,凡事未雨綢繆的時刻,心的決定,將會在明知的光明之道散出濁氣,卻天真地認為能堅持到黑夜。可黑夜會散去,黎明將會到來,心則會生在恐慌之中,為盲目之行,而追悔莫及。但心生暗意,卻不會為人的個體意志轉(zhuǎn)移,將是人以思想化為行動,就在于人認為事情的可行性,往往將會低估后果產(chǎn)生的結(jié)局。
天萊客棧。
在這繁華的街道上,天萊客棧可以說是南來北往的人混聚之地,魚龍混雜的,所以常會有各種各樣的消息從中傳出。真可謂人一喝酒,事就開抖。但是否真實卻只有天知道,作為本人卻不知道自己的行為,這是何等諷刺之事。總之這種以訛傳訛,輿論之事,注定是說不清道不明了。
“孤俠,為何稱為孤俠呢?”一個瘦高個的男子,先是吟口酒,詫異道。這所謂的孤俠則是自稱,才作為世稱的,但個中緣由,卻是無從得知的。
“俠?哼!霍玉恒何德何能,能以俠字自稱,依我看他只是奸詐之輩,并無俠義風范。”一個尖嘴猴腮的青年男子,冷笑道。反正霍玉恒也不會聽見,怕什么,想說就說了。
“是呀!都說他生性殘暴,冷漠無情,可也聽說為人長得是玉樹臨風,英俊秀氣的,尤其是一雙丹鳳眼,不知有多少才女傾心,望他那國字臉就心生迷戀。”這時一個樣貌不俗的少女,流露出癡迷的目光,想當年在紅楓壽宴之上,她曾聞人而往,并有緣目睹俊容!
“才女?的確呀!有時候我真想不明白,他究竟是如何吸引年輕女子都來投懷送抱呢?不過當他復(fù)仇結(jié)束,相信再也沒有女子敢去招惹他,畢竟他是一個弒師的惡人,至此俠名已不復(fù)存在。”這時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先是用色瞇瞇的目光看向少女,然后會想到百葉門的白心華。江湖傳言,這位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的才女,正是霍玉恒的紅顏知己。可恨呀!為何這個弒師的惡魔,她居然會如此看重呢?唉!他嫉妒地思考著,曾有幸目睹過白心華的仙容,這個女子的確是美得脫俗,仿佛是從畫中走落凡塵的仙女,凡是相見,都將會念念不忘的,可她卻執(zhí)著于霍玉恒,愿與他相伴,生死相依。
“孤俠所殺的人,要么是與他有深仇大恨的人,要么就是當殺之人,我看并無問題,只是有的一些人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當中成了這樣的人,所以才會擔驚受怕的。”一個左臉帶著刀疤,眼神銳利的男子,聽見他們談?wù)摴聜b,就往他們方向走去,站在大漢的后面冷笑道。這是何等氣勢,讓他們望見他背后的寶劍,則不敢再言語。
大漢回望,也沒敢起身,語氣顫抖道:“見過劍俠。”劍俠冷哼一聲,似乎是不想對這等小人物計較,但說孤俠,他是極不能容忍的,冷聲道:“記住,以后你們再敢胡言亂語,我必將他的舌頭割下。”他對霍玉恒這次行為是了如指掌的,他相信孤俠行事必有緣由,不會是平白無故的。
當劍俠離開,這幾個大氣都不敢喘的人才松口氣,大漢苦笑道:“真沒有想到會在這里能碰見劍俠,莫百濤呀!江湖上第一劍客,乃為孤俠摯友,他沒有殺我,真是值得慶幸呀!”
“莫百濤說的話語,也是有幾分道理的,但有些事情,不就是這樣嗎?我們來看并無問題,可實則也許是另有隱情,卻不為人所知的。”少女就以劍俠的話,為孤俠辯解道。在當世有三俠聞名于世,居首位的正是孤俠霍玉恒,而劍俠莫百濤次之,再就是仁俠杜長生。
“你們說他會不會也參與了進去,所以在這種情況還會為孤俠開脫呀!”青年男子陰陽怪氣道,完全不像是劍俠來時,那恐懼的模樣,生怕劍俠會與他計較。
“不會的,劍俠行事一向是光明磊落,不像是孤俠行事怪異,想來是二人關(guān)系緣故,但是真想不到他也好,在午時說是仁俠以至也罷,這次……應(yīng)該會在這里發(fā)生什么大事呀?”瘦高個的男子先是擔憂地望向四方,再瞪了他一眼,怪他陰陽怪氣,若讓人聽見,真擔憂會殃及池魚。
“這里嗎?昨日黃家的大小姐,黃樂盈以來,會不會都是為她而來呀?畢竟她是仁俠的義妹,孤俠寵溺地女子。”少女做出猜測道。在霍玉恒的身邊,可有四個紅顏知己,與他關(guān)系最近,最有可能結(jié)親的就是黃樂盈。
“是嗎?若是她來,的確有可能,這么說二俠前往,應(yīng)當是為尋孤俠,我敢打賭,他們也想知道孤俠弒師的真相。”大漢思量著,大膽猜測道。
“也許……孤俠是想當江湖盟主,至尊之位,所以會選擇弒師,再取而代之。”瘦高個的男子沉思道。
“不過真是羨慕他,年紀輕輕就已經(jīng)獨步天下,又有傾國傾城的佳人相伴,真可謂是羨煞眾人矣!難怪當知道他現(xiàn)在處境,都不約而同地對他奚落,辱罵,其中不乏他幫助過的人呀!”少女露出癡迷的模樣,回想著他那回眸一笑,真是有男人魅呀!可當時醫(yī)仙,史湘媛,就以伴他左右,形影不離的,真是讓望而欲,欲止心慮。人可心動,卻因動而意識不可去動。
“史湘媛嗎?”后面站著一位白衣女子,正是白心華,這位平日少出龍城的大才女,則也為霍玉恒常會在江湖上行走,她用冷漠的美目視于眾人,似乎整個江湖的人,唯有霍玉恒值得她正視,看重。為此縱使是愛慕于她的劍俠,莫百濤,也都少有理會。
“這次要出大事了。”白心華對近日江湖傳說的都了如指掌,心知霍玉恒的心意,再回想當年固執(zhí)的他,可曾會想到有朝一日他會流落到這個地步呀!可能俠名不復(fù)存矣!甚至說霍玉恒已經(jīng)將生死置之度外,只為與人性較量,可結(jié)果自然是慘敗而歸。“此事若完,我就與他歸隱山林,再也不理會凡塵俗世。”在她幻想未來時,眉頭一皺,流出一抹愁意,但不知道倔強的他,會不會對人性妥協(xié)呀?人的心會讓這個冰冷的世道,凍的窒息,再無溫暖于世的可能,若說溫暖,可能要用他人的鮮血來溫暖己心,鮮血會凝固,亦會冷的。心要么化解一絲血腥氣?還是再染一絲污濁意?
“外面有人在打斗呀!這是孤俠與仁俠在較量嗎?”外面的人難以置信地驚訝道,三俠意氣相投,志向遠大,想要在江湖上揚名立萬。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做到,可卻想象不到會刀兵相見呀!
“玉恒與長生嗎?”白心華嬌軀一顫,匆匆而出,想要阻止二人的生死較量,可當走出的一刻,傳來莫百濤的聲音。“心華,就讓他們斗吧,都死在這里才好呢。”他冷漠的聲音,從屋頂傳來,這讓白心華大吃一驚,質(zhì)問道:“百濤,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你也不相信他了嗎?”
“我……我現(xiàn)在能相信的只有我自己,至于其他,與我都沒有關(guān)系了。”莫百濤冷冰冰地答道,與前一刻的他可謂是判若兩人。
此刻二人打上二十回合,倒是平分秋色,莫百濤也沒有去阻止,而是看見二人的背影,追趕而去。白心華詫異而望,想要知道來龍去脈,水落石出,則就跟隨著他的步伐而往,白心華并無武功,但卻學會混元步,仿佛是踩出一條蓮花路,竟沒有讓上躍前沖的莫百濤落下,疑問道:“究竟發(fā)生什么事?”
“你來之后,就知道了。”莫百濤冷聲道。當白心華入林中,看見莫百濤正站在樹上,居高臨下地望著,白心華則心生疑惑,但還是往此走去,所看見的正是黃樂盈,本是一位聰明伶俐,刁蠻任性的大小姐,可今夜則也慘死在樹前,小臉慘白,其余竟無任何內(nèi)傷,讓白心華驚愕而視,下意識去撫摸脈搏,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停止呼吸。“這是霍玉恒做的,可這是為什么?究竟發(fā)生什么事?他竟然會給他心愛的女人痛下殺手呀!弒師殺女,他要做什么?真是為這至尊之位嗎?”白心華喃喃自語道,現(xiàn)在總算明白為什么杜長生會對霍玉恒窮追不舍了,為什么莫百濤會選擇冷眼旁觀,而無動于衷?
“這件事情必有隱情呀!我相信他一定是有難言之隱的。”白心華現(xiàn)在的內(nèi)心是極其矛盾,復(fù)雜的,因為黃樂盈一死,未來霍玉恒若娶,必會娶她的,可黃樂盈死得不明不白的,這真相會是如何?難道霍玉恒真聽信王圣迪的話語,為她對之報仇?還是她已經(jīng)知道真相,為易紅瀾報仇雪恨,那她呢?會不會也暴露了?看杜長生的模樣,則是將一切都怪于霍玉恒,以至于非殺不過,畢竟黃樂盈鐘情于霍玉恒,而杜長生卻對黃樂盈一見鐘情,當在情與義之間,她以為他進行一次取舍,所以會將黃樂盈視為義妹,但心則不改,當她一死,杜長生的心也隨之毀滅,一切幻想以死最終,所以會對霍玉恒窮追不舍,不殺之,則不罷休。
“平靜不久的江湖呀!將要再染起一次血雨腥風呀!”白心華一聲長嘆,為這多災(zāi)多難的江湖,而心生憂愁。煩惱不斷困擾著她,讓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她若站在霍玉恒的背后,一切還會如愿以償嗎?
在樹林里,面對著他的生死兄弟,霍玉恒可是有苦說不出的,他的執(zhí)著是江湖至尊,一統(tǒng)江湖嗎?不可否認,他的確是有此念頭的,可現(xiàn)在完全沒有,有的是不希望重蹈覆轍,可為什么都在逼他做決定呢?為什么要讓他看清人性丑陋的面孔呢?從他的師傅,逍遙子,再到他的女人,黃樂盈。霍玉恒可謂是身心疲憊的,恨不得隱藏山林不問世事,可世事之亂,心卻不能容忍。“看來……我的確是心慈手軟,優(yōu)柔寡斷呀!”霍玉恒自嘲地笑道,內(nèi)心盡是苦澀,但還是決定一力承擔,惡人也好,毒人也罷,凡是踏破他的底線的人,都當嚴懲不貸,可是……這個底線卻是讓師父為他設(shè)立的,他女人認可的,可現(xiàn)在沖擊他原則的,卻是他在意的,為長久計,霍玉恒決定揮淚而為,縱遺臭萬年,則也讓世人心中對二人留有一片凈土。
“遙遠的月呀!你為何總是高高在上的,讓人看見,卻不讓摸到,給人無窮的欲望,卻是人一生都無法走近的終點,你若能讓我回到過去……我或許會走向相同的道路,因為我問心無愧呀!可世道無情呀!讓我的心已然千瘡百孔,陽光呀!你愿意治愈我,為我引領(lǐng)到正道嗎?或許你不會愿意的,就像是人一樣無情,會將我從道內(nèi)踢出,因為我占據(jù)了一席之地,在陽光之下,讓大地出現(xiàn)了人的影子,創(chuàng)造出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呀!”在確定避開杜長生后,霍玉恒獨自一人,站在河水邊,望著水中月,心生感觸,人生呀!當何去何從呢?也許一切都會隨死而滅,但人在活的時候,就不能白白地活著,否則真是對靈魂有愧呀!可是人當有行事底線的一刻,在情義與道義矛盾化的時刻,人是選擇情義?還是選擇道義?他回思杜長生之語,決定前往天陽山,正是天陽城的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