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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望斷風雪(求追讀!求收藏!)
大寒。
風雪不絕,天地渾然。
鳥獸無蹤跡,萬籟獨寒風。
一排商車緩緩行駛在寒天雪地,留下車轍馬跡,又很快被大雪席卷覆蓋。
商車隊伍很長,足足七輛馬車。
前三輛馬車由六匹棕馬牽著,輪流頂著寒風開路,車廂簡單輕便,坐著商隊的護衛和仆人。
后三輛馬車裝貨,由六匹健碩的黑色千里馬牽著,車廂裹的厚實,里面載著貨物和銀兩。
黑馬聰慧,不需人牽著也知緊跟著商隊。
不過,那隊伍最后邊的車廂,還拖著一個簡陋的木質車廂。
說是車廂,不過是幾根細圓木支撐起來的囚車,下面支了兩根車輪,上頭簡單蓋了張大黑麻布。
透過黑布下的縫隙,依稀能看見一雙裸露的骯臟的腳踝,小腿上染著泥印和血跡,不知是誰的血。
其實這雙腿,光看小腿有些像女人,光滑、細長,卻帶著力量感,裸露在寒風中一動不動,給人一種已經被凍成冰雕的錯覺……
“二爺爺,你說外邊多冷呀~”
被車隊保護在最中間,華貴又奢侈的車廂里,一位錦帽貂裘的老人,和一位裹著白色羊絨大裘的少女,兩人圍爐而坐。
少女頭扎兩個小丸子,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總是盯著窗外,手里捧著白霧升騰的熱茶,時不時抿上一口。
老人則在閉目養神。
“二爺爺,我說外邊多冷呀!”少女加重音調又重復了一遍,似乎是有些不滿。
老人依舊閉著眼睛,眉毛卻不著痕跡的抖了抖:“不有爐子嗎,再加點碳。”
“嘿~”少女眼睛一瞪,“是外邊冷!”
老人在心底深深嘆了口氣,好一會才明知故問:“所以呢,丫頭。”
“所以啊,善良又可愛的本姑娘,不由擔心起了咱們商隊的仆人,他們冷不冷呀,肚子餓不餓,渴不渴。”
少女蹙了蹙鼻子,一只手捏著下巴,歪著腦袋,饒是一副關心下人的模樣。
“他們穿著棉衣,吃著干糧,燒了酒,不冷也不餓,更不渴。”老人面無表情的回道。
“就是,咱們蕭家對自家人是真好呀!”
少女點了點頭,又喝了一口熱茶,砸吧著舌頭,“可是捏,二爺爺,是不是還有一個人被你忘掉了,就是最后邊那個小哥哥……”
最后,少女還是暴露了自己的目的,以極快的語速說完在心里組織好的語言:“你看外邊這么冷,他都沒穿多少衣服,要是凍壞了怎么辦,既然北國把人送給了我們,那就是我們蕭家的人了,我們要一視同仁!嗯,我要去看看他!”
說罷,少女欲要打開車門跳下去,老人眼疾手快給她揪了回來。
“二爺爺!”
“外邊那么大雪你腦子壞掉了?”
老人睜開眼,終于是怒不可遏,“那就是一個奴隸,還是北國的奴隸,送給我們就是想讓他自生自滅,這種人一般都是背了極大的罪名才被貶為奴隸,知道嗎?”
少女有些委屈。
“那個小哥哥生的那么俊俏,能背什么罪。”
老人無奈的看了少女一眼:“至少是家破人亡的罪名,所以才會被流放。等這場大雪停吧,能撐過去是他命不該絕,撐不過去那就算了。”
寒風愈大,卷起漫天柳絮……
那囚車上沉重的黑布被吹起一節,蜷縮在角落的單薄身影被揚起三千青絲秀發,疲憊的臉上,如玉般的眼眸回望北方,望斷風雪。
……
大雪足足下了一天一夜。
雪停的時候,商車隊伍也正好駛出了北國邊境,一望無際的的高原鶯飛草長,代表著他們正式回到了大夏的邊疆。
商隊也在一處小河邊落腳休息
馬匹在河邊飲水歇息,商隊的護衛們靠在貨物邊插科打諢無話不談,仆人們在河畔燒火煮飯,除了自帶的干糧,還有在河里剛抓的新鮮肥美的大魚。
被稱作“二爺爺”的老人還在車廂里歇息,嗯,時不時還嘆聲氣。
“喂,我叫蕭清雪,是京城里遠近聞名的小才女,你呢?”
少女蹲在囚車前,用手戳了戳少年不算干凈的臉,“是我們大夏的京城哦,可不是你們那小地方,不過你們那應該沒京城吧。”
蕭清雪身后緊緊跟著一名護衛,懷抱佩劍,站如松石。
蕭清雪見少年沒反應,鼓了鼓腮幫子,又用力戳了戳:“喂,不會死了吧!”
囚車里的少年這才緩緩睜開眼,安靜的望著隔著木囚近在咫尺的可愛少女。
“你為什么長那么好看呀,你們那邊不是四季如冬,我看大部分人都凍得臉紅紅的,皮膚干干的,你為什么皮膚那么好呀,跟個女孩子一樣,但他們說你是男孩子。”
蕭清雪跟個好奇寶寶一樣,說話總是帶著問題,她仔細打量著少年雌雄莫辨的俊朗容顏,和盡管滿身泥印和血跡,卻遮不住的似雪肌膚,眼里說不出的羨慕。
少年似乎也被蕭清雪嘴里嘰嘰喳喳的問題問住了,拍了拍腦袋,困惑道:“你是?”
“蕭清雪,大夏京城里遠近聞名的小才女,我自我介紹過了!”蕭清雪急的用力拍了拍囚車。
少年顯然是才從睡夢中醒來,沒聽見先前蕭清雪的自我介紹,他發絲雜亂的臉上露出一縷微微的笑意。
“你好小才女,我叫白玉寒。”
只見蕭清雪隔著囚車對少年伸出了手,身后的護衛,一只手已經搭在了佩劍上。
“干嘛?”
“握手啊,我們算是認識了,古人說過了‘有朋相識,握手為禮’,你沒讀過書嗎?”蕭清雪理所當然道。
白玉寒有些啞然,他瞥了眼少女身后護衛殺人般的眼神,識趣的沒伸出手:“可是我手上很臟,而且我現在身份特殊……”
“臟了就洗啊,旁邊不是有河嗎?”蕭清雪望著白玉寒,蹙眉道,“快點,我手要酸了!”
見無法推脫,白玉寒迎著護衛殺氣騰騰的視線,最終還是伸出手輕輕和少女握了下。
蕭清雪的確沒有嫌棄白玉寒的手臟,也的確握完手第一時間跑去河邊洗了個手,然后就被仆人們喊去吃烤魚了。
而那抱著佩劍的護衛則是狠狠剜了他一眼,然后回身上了馬車。
白玉寒從地上折下一根野草,咬在嘴里,雙手插在腦后,靠著囚車不知在哼唧些什么。
車廂里,抱劍護衛來到老人跟前。
“二掌柜。”
“那少年底細看出多少?”
“經脈還算通透,但丹田廢了,此生只能當個普通人。”
“經脈未斷,怪不得能扛過來……”老人瞇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有沒有可能,是那邊放入我大夏的奸細?”抱劍護衛輕聲詢問,“要不找個機會……”
“不必了,大夏以武為尊,一介廢人,不足為慮,何況是從北國流放的廢人。”老人擺了擺手。
“趕路吧,早日回京,以免生亂,近來的大夏,可不太平。”
……
“喂,烤魚吃不吃。”
白玉寒望著蕭清雪遞來的一串烤魚,微微一愣,隨即接過,大口大口啃了起來。
蕭清雪撐著下巴,心滿意足看著白玉寒,小聲嘀咕:“果然,長得好看,狼吞虎咽也優雅,嗯,古人誠不欺我。”
烤魚十分肥美,足足有一斤大,白玉寒卻是一會兒就全部干掉,他實在是太餓了,兩天兩夜的行程,每天只有一塊干糧吃。
雖然這條烤魚未能完全果腹,白玉寒還是舒舒服服的摸了摸肚子,說道:“謝謝了。”
“不客氣。”蕭清雪呲牙一笑。
“我只是個奴隸。”
“剛我們不是握了手嗎,是朋友了。”
“為什么和我做朋友,你對奴隸都這么好?”白玉寒疑惑。
“因為你長得好看啊!”蕭清雪眼中清澈如泉,回答的那叫一個干脆利落。
白玉寒愣了下,隨即在囚車里捧腹大笑。
“笑什么!”
“如果我不是好人呢?”白玉寒強忍著笑意問道。
“不管,我們是朋友了,你就算是壞人也不準對我使壞!”蕭清雪想了想說。
“好!”白玉寒將手里烤魚吃剩的木簽扔出,指著蕭清雪的胸脯,一字一句十分認真地回道。
“你這個朋友,我認了。”
恰時,原本在河畔安靜飲水的馬匹們,仿佛受了驚嚇,抬蹄長嘯。
晴天驚雷之聲先至,旋即一柄黑色長槍刺破空氣,以極其恐怖的速度,眨眼直至華貴車廂外,仿佛追上了瞬息之前的驚雷之聲,聲勢相接!
“何方宵小造次!”
車廂里,一道奪目的劍光以更快的速度掠出,劍刃與槍尖觸碰到一起,迸發出強烈的光芒!
而從那碰撞的中心點,空氣震蕩,層層擴散,直至趨于平靜。本洶涌的河面歸于平淡的微波,漸漸又開始流淌。
那抱劍護衛的劍已出鞘,筆直的身影屹立在馬車前。
而黑色長槍斜插在土里一尺半,槍身依舊顫動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