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face

“這個系列短篇集從何而來？”印象里提過這個問題的朋友、讀者不少。對于一位寫作者而言，有感而發、有情而寫，乃是常事。此問題一直被拖到集子出版前，編輯一再讓李維北和我一起聊一聊、寫一寫，于是有了這篇自序。

五一假期在家整理書房中胡亂碼放的書堆，拿起一本史蒂芬·法里斯《大遷移》，那個被灰塵覆蓋的答案被翻了出來。大約三年前，我同時在讀《大遷移》和約翰·里德的《城市》這兩本書。前者中文版的副標題是“氣候變化與人類的未來”，書中作者用一種淡定的情緒，描述令人毛骨悚然的人類現狀和未來。后者則講述城市起源、進化、發展的未來趨勢，加上那時中國的城市化進程已經到達了某個節點，我對“城”這個字有了新的理解。這個字的背后承載著人類多種多樣的未來。倘若人類的發展進一步分化成以城市為單位，每一座城市在未來都有不同的發展方向，世界會變成什么模樣？

假如未來人類不被允許撒謊，在一座不能說謊的未來城市里，人們會如何生活呢？這也是本書第一篇《謊言之城》的最初靈感來源。小說中，城市的居民感染了一種病毒，一旦說謊就會全身血管爆裂而死。真實與謊言，死亡與生存，主人公會如何選擇？

有了最初的設定和想法，加上與李維北一拍即合。兩個人對于“城”這個話題，聊了很久、很多，越到后邊越激動、越開心，很快把系列的核心意象和主要內容都確定了下來。

未來城市發展是可預期的，會出現不同的發展道路和居民。該系列設定了各種各樣的未來城市以及發生在這些城市中或溫暖或離奇的故事。每一篇小說獨立成篇，又互相聯系。從中間任何一篇讀起，都不會影響對整本書的理解。

集子里印象比較深刻的另一篇是《黑白之城》，一座城市里非黑即白，非對即錯，沒有善意的謊言，更沒有模棱兩可的中間狀態，如此生活就輕松了嗎？事實上并非如此，我們的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簡單狀態。

此外，集子里還有來自地底的城市、模擬的城市以及人工智能控制的城市等多種未來可能出現的城市。隨意翻看其中幾篇，會發現每一篇的主角甚至配角名字都相同，不僅僅是名字，其中還有許多伏筆。人類從何而來，將去往何處？是否我們的文明本就是一個大循環文明史中短短的一小節？這所有的秘密都將在《記憶之城》中一一揭曉。

最后，謝謝各位聽我嘮叨。

呂默默2019年5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