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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深淵龍骷
大興安嶺,中國最后一塊原始森林森的最深處,又是中俄邊境,古老傳說鄂倫春人的發源地,人跡罕至且不說,最要命的是,大興安嶺這嘎達,九月就能封山,十月開始下雪,氣溫能降到零下二三十攝氏度,而且,一場大雪下來,能下到一兩米深,一覺醒來,門被雪堵住,是踹也踹不開,只能等待村里人醒來,挨家挨戶的幫忙清理積雪。
當地的農村人,全靠打獵為生,一個村子,能出好幾個像樣的獵人,每當春暖花開,大雪退去,萬物復蘇之際,他們就會帶著一些村里的壯勞力,進山打獵。
這打獵這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活,有的時候,為了捕殺一些體型較大的動物,獵人們都會提前幾天設好陷阱,然后就靜靜的趴在那里守著,因為動物太過警覺,很有可能,你這一趴,就是幾天幾夜。
每次出去狩獵,都會持續長達一個多月的時間,一年里,獵人們要出去好幾次,才能維持村里人的補給。
要說獵人最喜歡過的日子,那就是冬天,大棉被一鋪,火炕一燒,屋子在放個鐵爐子,上面燙著一壺高粱酒,在加幾盤小菜,有的時候,幾人坐下來,一喝能喝一整晚。
我躺在炕上,身上蓋著一條棉被,看著喝酒的爺爺,很是無聊的說道。
“爺爺,你在給我講講,講講這大山的故事。”
正在喝酒的爺爺,放下酒杯,拿起一旁的煙袋鍋子點燃,使勁的裹了一口,臉上頓時就露出陶醉的深情。
深夜的大興安嶺顯得極為安靜,只有外面那白毛風刮的是嗚嗚作響,宛如惡鬼的咆哮,讓人不由得心聲恐懼。
我很愛聽爺爺,講一些大山里的故事,就說那長著白毛的黃鼠狼,就像是成了精一樣,不光會在月圓之夜拜月,而且,有的時候,還能口吐人言,迷惑人的心智,最要命的就是,這玩應你還不能打,因為這黃鼠狼報復心極強,但凡你要是敢打這玩應主意,那就很有可能,死在山上,尸體都帶不回來。
還有那黑葡萄溝,里面住著的黑瞎子,一只黑瞎子有兩米來高,皮糙肉厚就連獵人的獵槍,都打不穿,身上長著一層厚厚的黑毛,手上,舌頭上,全都是倒刺,你要是被他舔上一口,會硬生生的從你身上撕掉一大塊皮肉。
爬滿山間五顏六色的蛇窟,山谷里的皚皚白骨,還有吃人的山魈,成精的狐仙,這些都不是最讓人頭疼的,最讓人頭疼的就是,那神秘莫測的人腳歡子,傳聞他長相似虎似貓,有狼狗大小,長著一雙酷似小孩的雙腳,伶牙利爪十分兇悍,說是山間霸王,也不為怪。
人腳歡子一直是村里的傳說,從沒有人見過他,說是見過的,都死了。
每當我想起這些,都會不由自主的緊緊衣服,心生一股寒意。
雪整整下了一個晚上,早晨起來,爺爺就出去跟村里人,一起清理村子里的積雪,有的人家房門被雪堵住,出不去,沒有辦法,只能等第二天早上,村里的人過來幫忙清理。
我從被窩里爬起,伸了個懶腰,隨便的洗了把臉,就跑出去,找村子里的小伙伴玩耍。
冬季的大興安嶺,一天即為短暫,早上爺爺出去跟大家清理積雪,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跟爺爺一起回來的,還有兩名老獵人。
一個鼠目寸光身材矮小,給人的第一種感覺就是,此人陰險奸詐,不好相處,他叫李奶,在村子里面,人品很差,但是捕獵卻是一把好手,跟爺爺關系走的很近。
另一個身材魁梧一臉的兇相,村子里的孩子都怕他,他叫王彪,聽說他敢黑瞎子摔跤,力大無窮,脾氣暴躁,在村里也很猖狂,屬于一言不合就開干的那種,但是他對爺爺很恭敬。
我和爺爺都是外來戶,我曾聽村里的同輩說,爺爺當初來的時候,很不受待見,經常招人欺負,但是有一次,村里發生了一件很詭異的事情,聽說,是一家的男主人,在村子里打死了一個黃鼠狼,自那以后,這家人就開始不得安寧。
一開始是兒子摔斷了腿,按理來說,摔斷了腿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奇怪的就是,那支腿不管怎么接也接不上,時間一久,斷裂處開始腐爛。流出黃濃,惡臭無比,直至整個下半身,都開始腐爛,一開始家人沒注意,等發現的時候,兒子整個人躺在被窩里,已經死了。
全身腐爛散發出陣陣惡臭,讓人不敢靠近,事情沒過多久,他的妻子抑郁而終,吊死在了自家房梁上,而男主人,也在一次狩獵中,被黑瞎子,給舔沒了半張臉,弄得現在似人似鬼,樣子很是恐怖,沒有人敢去他家,甚至就連看他一眼,都會一連做上幾天的噩夢。
村里人都說,他是得罪了黃大仙,這事不是一般人能管的,得找那些會驅鬼的道士,但是這方圓百里,連一戶人家都沒有,去哪找道士。
爺爺在聽聞此事后,便是一個人進山了,第二天,爺爺提著一個長著白毛的黃鼠狼,回到了村子,當村里人看見那長著白毛的黃鼠狼,都覺得我爺爺是瘋了,聽長輩人說,那長著白毛的黃鼠狼,已經修煉的有些道行了,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都怕給自己沾上什么不好的事情。
開始紛紛勸我爺爺放了他,當時的我爺爺,看著眾人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他一路帶著那黃鼠狼,來到被舔的只剩下半張臉的那戶人家,把黃鼠狼那么往地上一扔。
黃鼠狼直接竄進屋子,對著那躺在炕上的人,是連連磕頭,樣子似人,村里人看到這里都懵逼了,這黃鼠狼竟然是在求饒,他是在像誰求饒,那自然是我爺爺,我爺爺當時就指著那,不斷磕頭求饒的黃鼠狼,對那人說道。
“你之前打死的,就是他兒子,按理來說,一命償一命,他不應該禍害你全家的,只要你一句話,這氣,我替你出。”
黃鼠狼像似能聽懂人言,在我爺爺說完時,他磕頭的速度更快了,聲音也更響了,很快,那黃鼠狼的額頭上,就滲出了鮮血。
躺在炕上那人,緩緩支撐起身子,瞪著只剩下的一只眼睛,看了一眼那不斷求饒的黃鼠狼,唉聲一嘆。
“艾,是我錯在先。”
說著,那人又看了一眼我爺爺。
“放了他吧。”
此事過后,我爺爺在村里的地位是水漲船高,村里人都稱他一聲許老。
我在一旁熱著高粱酒,聽著炕上三人,講老林子的怪事,心里卻想著,我啥時候能到十八歲。
村子里有一條很怪的規矩,那就是,未滿十八歲的少年不準進山。
就在我胡思亂想時,我家的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一行人走了進來,這些人身穿老式軍大衣,腰間都配有手槍,背后背著一柄大刀,最奇怪的是,這些人,都帶著一副墨鏡。
這些人一進來,看到我爺爺的第一句話就是。
“我們要進去。“
我一愣,現在可是十二月中旬,大雪封山不說,也是最冷的時候,那山里的白毛風一刮,就像是用刀子在割肉,這個時候進山,不是找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