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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落魄人不甘墮落圖遠謀,弄潮者把握機會求一搏(1)
金融危機之后,建筑市場持續低迷。張勇憑著直覺,期待著房地產市場轉暖,打算囤積鋼材高價出售。他一個落魄的人,還要照顧中風的母親,既沒有技術,也沒有資金,更沒人愿意借錢給他。就在心灰意冷之時,兩個好哥們出手相助,第二廢品收購站老板方怡更是仗義出手,為他湊夠了五十萬元。張勇準備豪賭一場,是輸是贏,只有天知道。
二〇〇四年二月二十日。
廣州市,一個二級城鎮——新華鎮,邊緣市郊城中村,一處兩房一廳的簡陋出租屋。
出租屋,四堵似乎布滿了污跡的臟兮兮的墻壁,一張可以折疊的桌子,四張似乎并不是很堅實的椅子,還有一臺破舊的二十四寸半舊不新的彩屏電視機放在簡易桌面上,電視機頂部有一張幸福的全家福。
彩屏電視機雖說殘舊,播放出來的畫面卻還是很清晰,絲毫沒有半點雪花。這電視機,張勇花費了一個星期才將它弄好,就是為了讓媽媽在自己上班的時候能夠解悶,有一些聲音陪伴她。
電視機前不遠處,一張輪椅之上坐著一個消瘦、面容絲毫沒有半點表情、似乎肌肉都是僵硬的人,然而依稀還能夠看得出這婦人年輕的時候,定然是一個美絕四方、驚艷萬人的大美人。
歲月的風霜,在婦人的臉上展露出來,蒼白卻不失風情,五十多的年紀面容卻如同三十多歲,顯然之前保養得很不錯。
唐雅雯,原廣州張氏集團董事長張合安的妻子,張勇的母親!
中風,下半生癱瘓!此刻,雙眸無神的唐雅雯,眼睛絲毫都沒有離開過那在電視機頂部的全家福,那一個在中間笑得很開心的張合安!
“媽,來,吃飯了!今天,我可是煮了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來,嘗一個,看看有沒有你當年的味道!”
廚房之中,一個一點七六米左右、有些俊朗的青年走了出來,臉上充滿陽光的笑容,似乎生活的磨難絲毫都沒有壓倒他。
勺子裝滿了香氣直冒的飯菜,張勇小心翼翼地遞給了唐雅雯,靜心等待母親張口吃飯。三年來,每一天都是這樣,張勇已經習慣了,也磨煉了他的耐心。
聞著香氣彌漫的可口飯菜,唐雅雯那無神的眼光稍稍地望了一眼張勇后,隨后機械地張開嘴巴,讓張勇將飯菜放入口中,再機械地咀嚼,喉嚨一動咽下去,眼光又是轉向了那張全家福,根本不想有半點離開。
全家福上,張勇在中間,唐雅雯和張合安分別站在張勇的左右兩邊,一只手分別搭在了張勇的肩膀上,兩人另外一只手互相摟著對方,畫面溫馨無比,充滿著家庭幸福。
這是張勇唯一的一張全家福!
看到母親眼神依舊沒有離開過全家福,望著全家福上笑得開懷的張合安,張勇眼神一陣暗淡,陽光笑容微微地收斂了一下,思緒似乎也帶回到了三年半前,那還是幸福的一家。
災難,就是從父親張合安跳樓自殺的那一刻開始。
一切的源頭,天堂和地獄之間的轉化,就在那一年。一九九七年,泰國金融泡沫引起的亞洲金融風暴,瞬間席卷亞洲,波及中國諸多沿海城市,讓金融行業、房地產行業、甚至諸多經濟行業受挫,廣州市經濟大幅度下調,陷入蕭條狀態。
金融風暴席卷,經濟下滑,造就諸多行業陷入停滯,甚至是倒退。張合安辛苦經營了大半生的張氏集團,在廣州市是著名的集團公司,由于之前在泰國經營的一個項目,金融風暴席卷,資金完全化成泡沫揮發,項目崩盤,導致張氏集團股價接連下跌,甚至是幾番跌停,根本就沒有起死回生的機會。
如若不是張氏集團在泰國傾注了大半財力的項目崩盤,張氏集團也不會由一個廣東省十大集團之一,負債累累。當初的張勇風光四面,在別人眼里是一個不可一世的太子爺,而不是現在家徒四壁、周身臟兮兮、依靠那兩千來塊的工資過日子的人。
張氏集團負債累累的情況之下,張合安辛苦周旋了兩年多,終于在二〇〇〇年中旬不堪重負,股票跌停,公司停牌,完全崩盤,最后被迫清盤破產。
公司破產,辛苦打拼一生的財富頃刻之間消散,甚至還背負一身債務,這一個打擊沉重無比,張合安根本就無法接受,最后鬼使神差地在總公司大樓墜落自殺!
張勇還記得,當時在家里準備著飯菜等待他們父子回去吃飯的母親,突聞丈夫墜樓當場死亡的噩耗,中風倒地,雖然最后搶救及時,卻落下了下半身癱瘓的痼疾。
自此以后,唐雅雯就甚少開口說話,雙眼無神,心有所思,整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
集團破產、家財耗盡、負債累累,從廣州市顯赫富豪淪落成為一貧如洗的貧民,舉債度日,張勇一開始怎么也不能夠接受這樣的事實,以為整天學習看書,就能夠逃避現實。
但越不想,事情就越糟糕,母親的健康狀況每況愈下,甚至有生命危險,張勇被迫面對一切,肩負起一家的生活。
他已經失去了父親,失去了所有的財富,甚至是連得頭上那些榮耀的太子光環也丟失……如果連得母親都失去的話,那他就真得一無所有了!
雖然現在一無所有,所有的物質都化成了泡沫隨著亞洲金融風暴的大潮而去,但張勇至少還有母親,還有男人的責任!
肩負起照顧母親的責任,張勇艱難地湊齊醫療費,帶著母親出院,卻發現已經是無家可歸,甚至學費堪憂,加上諸多債主上門,他只能夠帶著母親唐雅雯逃離廣州市城區,來到了這一個邊緣的二線城鎮。
以往的種種如同電影一般,在腦海之中浮現出來,就好像一場夢一般,夢幻而顯得不真實。所有的幸福,化成了不幸,沖刷張勇的靈魂,考驗著作為一個男人的責任。
想著想著,滿臉陽光的張勇眼角,似乎兩滴淚光緩緩地流了下來,望著眼前滿臉無神的唐雅雯,他充滿著愧疚。
如若當初他不是逃避,早點照顧中風的母親,陪伴在她身邊的話,母親也不會變成如今這一個模樣。
強忍著淚,張勇舉起手里的勺子,笑道:“媽,來,再吃一口!”
似乎根本就沒有留意張勇眼角之處的淚光,唐雅雯依舊還是機械地張開口,咀嚼了幾下咽下去。
張合安突然的離去,對于唐雅雯來說打擊實在太大了。足足三年多的時間,母親都沒有從陰影之中走出來,完全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沉淪在悲傷中。
唐雅雯心里如果不是對張勇還有著擔憂和期盼的話,她早就隨亡夫而去,不愿意在這一個世上獨活了。
現在,張勇就是她生活的全部,定時定候,張勇要喂她吃飯,照顧她起居,四周走走,晚上還要幫她洗澡上廁所,一心一意地照顧她。
三年如一日,張勇絲毫都沒有任何怨言,每一天都精心地照顧好母親,她一言不發,張勇就盡量自己說話,希望逗母親一笑。
花費了十多分鐘,張勇方才喂完母親,自己草草地吃了飯就準備上班了。
“媽,我去上班了!你自己一個人先看一下電視,等一下回來,我煮好吃的給你,好嗎?”
“嗯!”似乎輕輕地應了一聲,唐雅雯眼神依舊沒有離開全家福。
走出了出租屋,輕輕地帶上門,張勇三年如一日,雙手插著有些破舊的褲袋,從城中村里一路閑逛回站里上班了。
向著新華鎮第二廢品收購站而去,雖然還沒有真正地放下當年的一切,但是張勇現在心里都是想著怎樣才能夠讓母親的病有所好轉。醫生也說了,這般下去的話,唐雅雯只會越來越深陷自己的世界,情緒越積越深,到時候想要醫好自己的病困難不少。
必須要盡快讓母親開口說話,才能夠一步步地讓她從陰影走出來,一步步地恢復健康,甚至恢復行走能力也并非不可能。
心里思量著,張勇腳下沒有停留,只要穿過前面的輝煌鋼材供應店,再走兩百來米就到工作的地方了。
輝煌鋼材供應店,一輛“四個圈”停靠在門前,一個肥頭大耳、油光滿臉的老板,身穿著阿瑪尼西裝,戴著一塊黃金勞力士,正和一個身高一米七、頭發染成一片金黃的精瘦中年男子說著話。
那精瘦中年男子就是輝煌鋼材供應店的老板胡萬年,一個四十多歲卻總喜歡裝年輕的家伙。
這幾年,張勇也承蒙其照顧,甚至好幾次胡萬年還想挖墻腳,將張勇從第二廢品收購站挖到他的建筑鋼材銷售店。張勇一直都沒有答應,胡萬年卻一直都沒有放棄。
胡萬年看到望著那肥頭大耳的老板,迎了上來,堆笑著問道:“唉,賈老板,你是來提螺紋鋼的嗎?走,我……”
賈老板在這里預定了不少鋼材,也是大顧客,胡萬年自然親自招呼了。
還沒有等胡萬年說完,那賈老板伸手制止了胡萬年,頗為為難地說道:“老胡,這一次來我不是提鋼材,是想要和你商量一下,先前訂的那一批鋼材能不能夠退貨?最近我們公司決定暫時擱淺一個住宅項目,那一批螺紋鋼暫時不要了!”
退貨?
望著似乎不是開玩笑的賈老板,胡萬年堆笑的臉一瞬間愣住:“賈老板,你們公司可是花都區最大的房地產商,怎么會擱淺項目呢?你和我開玩笑吧?”
賈老板雙手搭在胸前,一副專業者的模樣,緩緩地說道:“沒有開玩笑,一九九七年金融風暴之后,經濟低落,對于廣州房地產沖擊很大,特別是我們這些小型的房地產商更是如此。沒有辦法,確實沒有辦法,項目只能擱淺了!那些螺紋鋼等以后項目審核繼續下去,再前來提取吧!你還是退回先前的那些定金給我!”
臉色一陣為難的胡萬年,望著賈老板:“賈老板,你也知道行規,退貨要賠償。”
油光滿臉的賈老板堆著笑比畫道:“老胡,你我相識一場,不需要這樣吧!現在大家都是在困難期,每一筆資金對于我們公司來說都是救命錢!放心了,以后我們還有大把合作的機會!”
現在房地產新項目并不多,甚至有些項目還被迫停頓下來,之前預定的那些鋼筋,自然想盡辦法看看能不能夠退款。
胡萬年滿臉為難,但態度稍微有些強硬:“賈老板,話不可以這樣說,你們公司資金緊張,我們鋼材店資金更加緊張,現在都沒有什么人來買鋼材了。如若將訂金退給你的話,以后又有人來退貨,那虧也虧死我了!”
這一行,可沒有退貨的規矩!胡萬年做了這么多年的建筑鋼材生意,加上現在經濟下滑,建筑鋼材過剩,就更加不會退款了。
“話雖如此,但是……”似乎還想要爭取一下,畢竟這一筆資金對賈老板的公司來說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沒有什么但是,看到我們合作這么多年的份上,我就收你一半違約金如何?”終于,胡萬年還是打算退一步。
兩人那帶著幾分爭吵的話,瞬間將張勇思緒從拉了回來。
輝煌鋼材供應店那兩百多平方米的空地上,那些丁字鋼、冷軋鋼筋,還有螺紋鋼囤積了一大堆,甚至有好些都是生了銹,銹跡斑斑,這些鋼材似乎在這里有一段時間還沒有銷售出去。
張勇在聽到一九九七金融風暴、房地產行業連年低迷的時候,腦海似乎有一陣靈光閃爍而過,回想起之前的一切,好像父親張合安曾經和廣州市一個政府洽談過一份關于廣州市未來幾年的合作計劃。
張勇依稀記得,那一個合作計劃,好像有關建筑房地產計劃,而且這一個合作計劃一直延續到二〇一〇年,好像配合廣州市申請什么。
對,配合廣州市申請二〇一〇年亞運會的舉辦權!
細想之下,張勇終于想起了當初父親和那政府要員商談的事情,張合安說那是一個張氏集團翻身的機會,只要能夠把握住這一個機會,張氏集團就不會崩盤,甚至能夠借助這一個和政府合作的機會獲得蓬勃發展。
關于亞運會建筑項目?建筑鋼材?本是中山大學金融投資專業高材生的張勇,若不是張氏集團破產,債主催債,加上母親重病,他也不需要半途輟學,逃債到了這個二線城鎮了。
他是張氏集團的太子爺,畢業出來后,將會掌控十多億的大集團,奈何世事弄人,一夜之間完全地失去所有的一切!
不過,這三年多來的辛苦也磨煉了張勇的耐心,磨煉了他的銳氣,去掉棱角,逐漸變得圓潤起來。
張勇憑借著多年的耳濡目染和就讀金融投資專業培養出來商業觸覺,似乎發現了一個巨大商機。
房地產行業一直都是中國的支柱產業,雖然由于一九九七金融風暴的影響,中國經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特別是沿海房地產項目,由于港澳兩地的投資者撤資變得冷淡了不少,處于低迷狀態。
金融風暴已經過去將近六年了,雖然房地產行業依舊處于低迷狀態,這幾年國家政策出臺之下,房地產行業逐漸回暖升溫,建筑項目也會逐漸增多。如若,廣州市真得申請二〇一〇年亞運會主辦權,到時候那一項建筑規劃上臺的話,廣州市房地產行業將會迎來一個轉折點。房地產行業復興,建筑鋼材市場必然火熱起來!
張勇眸子之中精光閃爍,臉上彌漫著一陣難得的喜悅之色,這三年的時間,從磨難之中行走出來,他早就已經思量著怎樣能夠在這一個錢滾錢的社會里,迅速地尋找到自己的第一桶金,恢復張氏集團的榮光!
張勇嗅到,機會好像來了!
想到這是一個巨大的商機,自己可能會在這里獲得第一桶金,張勇不再有任何停頓,臉上流露出一陣喜悅之色,快步向著第二廢品收購站而去。
沒有幾步路,張勇就已經看到了那頗為破爛的第二廢品收購站的大門。
走進大門,張勇就看到了一個年齡和自己相仿的青年在清點貨物,隨即打了一個招呼。
張勇轉彎進入到了第二廢品收購站的一座二樓建筑物,蹬蹬蹬地上來二樓,來到中間的一間房間,敲了幾下門。
“進來!”
里邊傳來了一道悅耳的女聲,張勇沒有遲疑,立馬走了進去。
只見到屋內兩邊一排書架之上,擺放著厚厚的文件夾,房中間一張簡潔的紅木辦公桌,桌上擺放著一盆竹葉青,一盞飄著茉莉花香的香薰燈,一臺嶄新的筆記本電腦在工作著,還有一幅溫馨的一家三口全家福。
辦公桌的另外一邊,端坐著一名身穿著米白色襯衣的女人,她就是收購站的老板娘——方怡。
方怡在丈夫過世之后,被迫接手廢品收購站的生意,逐漸地被磨煉成為一個干練的女強人。
方怡微微抬頭望了望走進來的張勇,將手里的文件夾遞到了他的面前,微微一笑問道:“張勇,來了?這里就是你今天的工作任務,下去清點一下收到的貨物,特別是那三萬斤廢棄鋼材,明天一早寶鋼鋼材鑄造廠的人要來……”
第二廢品收購站事務繁多,方怡也不會有什么廢話,直接就吩咐工作。
張勇撓了撓腦袋,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方姐,我想請幾天假,不知道可以不?”
方怡眉頭微微一皺,關心地問道:“怎么突然間請假了?不會是阿姨出什么狀況?大勇,有什么需要幫忙,盡管說,不要客氣!”
在第二廢品收購站將近三年,張勇從來都沒有請過假,甚至平時一些休息的時間都到站里加班,換取一些加班費,為中風癱瘓的母親換一些好藥。
張勇,可以說堪稱第二廢品收購站的模范員工,今天突然請假,讓方怡感覺到奇怪。
張勇搖搖頭,笑道說道:“方姐,我媽很好,我請假是我自己有一些私事要做……”
這三年來,老板娘方怡已經幫了張勇不少,又是借錢又是幫他租住房子作為員工福利,完全將他當成弟弟一般,將第二廢品回收站的事務都交到了張勇手里,讓他學到了不少的東西。
可以說,如若不是方怡給機會,張勇可能真的是要淪落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