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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我絲毫不慌
神武歷三千九百四十六年三月春。
今年的春天來得比往年稍晚了些,天氣異常寒冷,冰雪尚未消融,卻有三五朵桃花傲立雪中。
料峭風寒吹酒醒,微冷。
“為何總有刁民要害朕!”張松溪抬頭望天空,神情悲憤道。
他的周圍站立著許多人,為首之人衣冠楚楚,是神道宗宗主之子袁廷。
見張松溪忽然變成這幅模樣,袁廷試探性問道:“師弟,你這是被嚇傻了?”
張松溪瞥了袁廷一眼,一臉嫌棄道:“誰是你師弟?,你可不要亂攀關系,告訴你,我們不熟!”
袁廷氣得嘴唇微顫,兩撇八字胡也跟著上下抖動。
他一手指著張松溪,嚴厲批評道:“你說的是什么胡話?竟然連師兄都不認了,難道你想背棄師門?”
背棄師門在修行界可是大忌,幾乎為所有人所不容。
不過張松溪并不在意,因為他真的不認識眼前這男子。
張松溪口吐芬芳道:“我修行多年,從未見過如此厚顏卑鄙之輩,我必須代表正義審判你!”
鑒于其惡劣程度已經對世界和平與生態平衡造成了嚴重影響,張松溪決定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對其譴責一番。
當然,也僅限于譴責而已。
動手打架之類的太過粗暴,君子動口不動手,除非借錢不還。
就在這時,一股不知來自于何方的記憶驚濤拍岸般沖擊著張松溪的腦神經。
只是剎那間,他就面色慘白,冷汗直流,身體抖如篩糠。
“這種感覺…就…像是飛翔在……”他斷斷續續的說著一些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話。
只是感覺頭很痛,痛徹心扉,難以思考那種。
于是,他只能緊咬牙根,強撐著不讓身體倒下。
“終于還是被算計了嗎,可惡!”
一陣痛楚過后,張松溪如釋重負,感覺身體被掏空。
他兩手撐在膝蓋上,面露苦笑,神情疲憊,大口地喘著粗氣。
不過,只兩息時間,他就完全接受了那股記憶,同時也知道了事情的大致經過。
這里并非仙界,而是神武大陸。
身體的原主人也叫張松溪。
半月前被下山歷練的真傳弟子趙月明拐上山,成了神道宗的雜役。
修行有成后被提升為普通弟子,現在擁有練氣一層的修為。
袁廷有些猶豫,不知是否還要按照原定計劃進行。
思量片刻,他便有了主意,板著臉道:“張松溪,你沖撞師兄,對師兄不敬,有何話說?”
張松溪微微一笑,反問道“那師兄打算如何處置我?”
袁廷啞然失笑道:“你不是不認我這個師兄嗎?怎么現在叫起師兄來如此的自然。”
張松溪不愿在這種小事情上與袁廷扯皮,面色一冷,直言道:“師兄不必繞關子,有話直說。”
袁廷瞳孔微微一縮,把玩著手中長劍 ,點頭道:“既如此,那我就直說了,只要師弟肯賠償我的損失,我就不追究師弟的責任。”
張松溪若有所思,沒有急著回答。
按照數千年積累的防火防盜防騙經驗來看,袁廷應當有后續。
果然,一個黑衣男子從人群中走出,他先是向袁廷道了一個禮。
而后走到張松溪面前,緩緩道:“師弟能在一月之內成為修行者,想必是得了某種機緣吧,不若師弟就將這份機緣轉讓給少宗主,想來,少宗主會原諒師弟的。”
張松溪目光與黑衣男子平視,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想笑。
就這種爛俗的老套路,上輩子在仙界就被自己變著花樣給玩爛了,沒曾想如今居然被自己給遇上了。
當真是緣分不淺。
張松溪大聲喝問道:“你在教我做事?”
一聲轟鳴在黑衣男子心頭響起,他感覺心神微顫,腦瓜子嗡嗡的,好像許多蜜蜂在里面飛,差點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他只得強作鎮定,連連擺手道:“不,不,你不要誤會,這只是我的一個建議,決定權在你那。”
說完,黑衣男子就退了下去。
當!
袁廷將劍拔到一半又突然合上,一劍寒光閃過,眾人神色一凜,悄悄往后退了半步。
袁廷見效果不錯,得意一笑,這才慢條斯理道:“這個建議不錯,我很喜歡,不如師弟考慮一番?”
事已至此,張松溪哪能還不知道袁廷的意圖。
冷笑道:“師兄為了搶奪我的機緣,設計出這么個漏洞百出的陷阱,可謂煞費苦心啊。”
那黑衣男子覺得之前丟了面子,急于表現,又跳出來道:“搶奪?少宗主能看得上你的機緣,那是你的造……”
張松溪早已對此人煩不勝煩,立馬打斷道:“閉嘴,人和人說話,狗來湊什么熱鬧?”
黑衣男子怒上心頭,暴跳如雷道:“張松溪,你別太過分, 要不是……”
不待黑衣男子說完,袁廷就揮手制止,嘴唇微動,用唇語對他說道:“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下去吧。”
黑衣男子惡毒地看了張松溪一眼,向袁廷一拱手,往后退去。
張松溪向前踏出一大步,毫無畏懼道:“我說,我今天要是不給呢?你能奈我何!”
袁廷向后退了幾步,聲音低沉道:“那就只能依照規矩辦事了。”
黑衣男子聞言一喜,走上前來,將長劍橫于身前,左手握劍鞘,右手持劍柄,氣勢很足。
就在他要拔劍的一剎那,張松溪一腳蹬地,彈射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捏住黑衣男子的脖子,將其高高舉起。
趁眾人尚未反應過來之際,一道掌心雷催動,伴隨轟隆一聲悶響,黑衣男子被電暈過去,雙手高高低垂著,如同死去多時之人。
張松溪隨意將他扔在地上,拍拍手上的灰塵,挑釁道:“師兄,師弟的伎倆可還入得你法眼?”
袁廷沒看地上的黑衣男子,語氣平淡道:“偷襲罷了,上不得什么臺面。”
張松溪反駁道:“兵者,詭道也,哪有什么上得上不得臺面之說。”
頓了頓,張松溪繼續道:“不過與師兄的栽贓陷害,妄圖搶奪同門弟子的機緣相比,就要光明正大得多了。”
袁廷還沒有傻到家,馬上換了個話題:“師弟打傷同門,作為少宗主的我,自然是要管上一管的,你這就跟我走一趟吧。”
張松溪搖頭道:“不必了,就在這里動手吧,反正現在大家都知道了你想奪我機緣一事,你也用不著繼續遮掩了。”
袁廷環視一周,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見大家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一臉陰沉。
這個世界從來不缺吃瓜群眾,尤其是想象力豐富的吃瓜群眾。
不少弟子已經開始腦補出袁廷巧取豪奪不成變強搶的戲碼了。
“師弟,你可要想好了,我的修為可是練氣七層,不是你等弱者可以比的。”袁廷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