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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神奇的酒糟
迷迷糊糊,朦朦朧朧,閻飛躺在一張巨大的胡床上,緩緩的睜開了雙眼,腦中的劇痛令他的意識非常的模糊,在眼皮一張一合之間,所看的物事都帶著重影。
重疊的胡床,重疊的月牙凳,重疊的宣花斧冒著森寒的光。
“這是哪里?”閻飛手一撫額,右臂用力的撐起來身體,可是背部突然傳出的一股撕裂的疼痛,讓他頭腦暈眩,眼冒金星,渾身無力的又躺倒在了胡床上,發出“砰”的一聲清響。
坐在月牙凳,上身趴伏在胡床邊的一名小女孩,似是被這異動驚擾,美夢中的她輕輕皺了皺眉,不禁扭了扭腰肢,一只白晰水嫩的小手,不輕不重地拍在了閻飛的臉上。
“哼。。。”閻飛無力的發出一聲**,一腦門子黑線。生于富貴之家,打小就被爺爺奶奶慣著,爸爸媽媽寵著,含在嘴里怕化了,托在掌里怕掉了,閻飛何時嘗試過打臉的滋味。
閻飛憤怒異常,他使勁的用鼻子拱掉了那只萬惡的咸豬手,皺著眉頭朝著少女低吼道:“起開!”
美夢中的小女孩一驚,苗條的小身段一抖,不小心崴倒了椅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與地板來了個親密接吻。
“哎呦!”少女發出一聲慘叫,躺在地上四腳抽搐,裝成死狗,那不停哆嗦的小身板讓人真以為她受了多大的傷害似的。
閻飛費勁的偏了偏腦袋,瞪著在地上如篩糠般不斷抖動的小丫頭,心頭就像有一萬只草泥馬踐踏而過。
小女孩不斷地蹬著腿,雙手捂住臉部,大大的眼睛透過指縫瞄向胡床上的少年,待與閻飛那陰惻惻的眼神一對,嚇得趕忙閉上雙眼,大聲的哀嚎起來。
“完了!完了!”小女孩大聲的嚷嚷著:“要是讓娘親知道我在看護二哥的時候睡著,娘又要抽鶯鶯的手心了。二哥最疼鶯鶯了,二哥最不能看見鶯鶯可憐了,對不對?”小女孩撒潑打滾乞求少年的原諒,神情可憐巴巴,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甚至硬生生的擠出了兩滴眼淚來,掛在那嬌嫩的面頰上。
就這撒潑打滾裝可憐的演技,你當你是奧斯卡小影后啊!閻飛非常不爽,可是面對這七八歲的小女娃,年近三十的他也真生不起氣來。無奈的揉了揉暈眩的腦袋,閻飛擺了擺手,輕哼一聲:“好了!別裝了,我沒有怪罪你,也不會向那什么牢什子娘親告狀!”
小女孩聞言,立馬停止抽搐,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瞬間晴空萬里,陽光普照,笑嘻嘻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咦!不對勁,我怎么會在這?”閻飛疑惑的看著小女孩,又打眼掃了掃屋內的擺設,清一色的木制家具,銅鏡,帷帳,一展巨大的屏風隔開了內室與外間,整間房屋古色古香,透著一股貴氣的韻味,根本不是現代的風格。
閻飛皺了皺眉,挪動了一下身子,誰知背上一痛,讓他倒吸了口氣,差點昏過去。不用看閻飛心里已經清楚,后背肯定是見血了。
“我這是在哪里?”閻飛拇指頂住太陽穴,攢著眉頭,看向小女孩。
小女孩聞言一怔,原先笑嘻嘻的小臉,瞬間慘白如紙,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兩個大字,惶恐!
“不好啦!不好啦!”小女孩轉身撒腿就跑,朝著外間帶著哭音高喊道:“二哥瘋了!二哥不認得家了!”
“二哥瘋了!二哥不認得家,嗚嗚嗚。。。。。。”
“喂!喂!小姑娘,你回答我的問題先”閻飛伸出手想要撈住這小丫頭片子,可惜連一片衣角都沒摸著,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小丫頭飛奔到了外間。
隨著那句“二哥瘋了!”在半空中回旋飛舞。一時間整個外間雞飛狗跳,呼喝聲,重物掉落聲,不絕于耳。
“我的兒!”
“二弟!”
“二哥!”
“少爺!”
“。。。。。。。”
但見被屏風隔開的外間內風風火火的沖出了幾個身影,當先一人烏黑的長發盤成高髻,上插一根玉簪,身著衫裙,為數不多的幾件首飾恰到好處的帶在了身上,玉鐲配皓腕,琉璃配玉頸,小巧的荷包掛在柔軟的腰間,行走間端莊淑怡,若不是那一張清秀的容顏滿是焦急,閻飛不禁會贊嘆一聲“好一個端莊貴氣的美人兒!”
視線越過那美麗婦人,閻飛當即一愣,眼珠子差點瞪了出來,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巨汗,通一色的大塊頭,滿臉的胡須,虬結的肌肉,壯碩的胸膛,奔走間如一頭巨熊,橫沖直撞。口中高呼著“二弟”“二哥”,滿臉帶著憤怒與悲傷,乍一看就他喵的是兩只擇人而食的野獸,估計就算是虎豹當前,也能讓他們生撕了去。
“我兒!”美婦悲乎,在兩只牲口的簇擁下,奔到胡床邊,一把抱住閻飛,失聲痛哭起來,淚水如開了閘的洪水不要命的順著美婦的面頰往下流,滴落在閻飛的脖子上,順著他的衣服鉆了進去。
感覺到了脖頸間的溫熱,閻飛的雙手攪在一起,不知所措,自己莫名其妙的躺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又莫名其妙的受了傷,更不可思議的是遇到了這群莫名其妙的人,先是那古靈精怪的小蘿莉,再是這懷中的美婦,還有那遠觀像鬼近看更像鬼的兩條巨汗,這一切仿佛是在幻境,一時間令閻飛心亂如麻,摸不著頭腦。
可是這婦人的悲痛以及那深深的舐犢之情,卻是一點不似作偽。
輕輕拍了拍美婦的后背,閻飛皺了鄒眉頭。
“我兒!你還認得為娘否?”片刻,美婦松開閻飛,一雙手捧住了他的臉,一臉的緊張兮兮。美婦身后的那兩條巨汗也是雙拳緊握,虎目中透著焦急與緊張,兩張大胡子臉上明明白白的寫著:“兄弟,認識哥哥(弟弟)否?”
被美麗婦人捧著臉,又被一群野獸像動物一樣圍觀,饒是閻飛這樣三十歲的大老爺們也是hold不住,臉尷尬的紅了。
“咳咳。。。。。。”輕輕扒開美婦的手,閻飛輕咳一聲,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了靠,眼睛復雜的看著面前的一群人,輕聲說道:“我知道你們想問我什么,可在這之前,能不能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好,我兒盡管問,為娘一定知無不言!”美婦霸氣的一揮手,旁邊的兩條巨汗連帶著小蘿莉趕緊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
“娘說的是,二弟你盡管問,咱們兄弟可不能少了你,上回醉紅樓的怡然姑娘還整天盼著你呢,見了我就一個勁的問,‘哎呀,處亮哥哥哪里去了,怎么還不來見見奴。。。。。。嘿嘿,那股子勁,為兄可是駕馭不了,也就你能收拾的了她”兩漢中最壯碩的大漢擠眉弄眼,猥瑣一笑,直接飛給了閻飛一個眼神,讓閻飛一陣惡寒。
除了這大漢,那身子架稍微小一點的則露出羨慕崇拜的眼神,頗有為自己兄長能得怡然姑娘掛念而感到自豪。
“嘿嘿,大哥說的是。。。。。。”小兄弟附和,摸著腦袋,大臉笑成了一團菊花。
“啪!”的一聲響,老大當頭挨了一巴掌,只見美婦面色含煞,目欲噴火,嬌斥道:“憑地生出這些個憨貨!”
兩兄弟摸了摸腦袋,訕訕一笑,戰戰兢兢,不敢言語。
躲在美婦身后的小蘿莉,捏著群角,看著被訓斥的兄長們,沒心沒肺的張開了小嘴,嘻嘻的笑了出來。敢情為閻飛惶恐的不是她一般,惹得閻飛翻了翻白眼。
美婦因閻飛亂了方寸,又經老大這么一插渾打科,心中暗惱,狠狠瞪了老大一眼,轉臉微笑的望著閻飛,輕啟朱唇,柔聲道:“二郎,你且問吧,為娘聽著呢!”
“這是在哪里?”
“盧國公府”
“盧國公程咬金程知節?”
“喏”
“此時何年?”
“貞觀四年”
“我是何人?”
“我兒處亮”
經歷了母子之間的一些列問答活動,美婦是越來越驚駭,而閻飛卻越來越清醒。
閻飛不自在的搖了搖頭,低頭沉思,現在可以肯定自己真是扯淡的穿越了,一躍來到了貞觀盛世。
認真搜索了一遍模糊的記憶,自己還確定一件事,自己過去的記憶并沒有丟失。仔細回想了一下前世的光榮歷史,閻飛不禁對穿越到程處亮的身上而感到悲哀。
曾經的自己可是一個非常著名的調酒師,師承法國傳奇調酒師拉斐爾.D.白蘭度,十年磨一劍,練就了一身調酒絕技,自創的躍動調酒法更是聞名遐邇,廣受業界的贊賞,凡經自己親手調制的雞尾酒,每一種口味都堪稱精品,像“日出”“藍色海岸線”“一線天”的調制手法爭相被其他調酒師模仿,可謂是“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
自己的生活也是有滋有味,嬌妻乖女,豪車洋房,事業家庭雙豐收。
然而這一切卻由一瓶神奇的酒糟而改變。
想到昨日在古董市場一個偏僻的角落里,淘到了這么一瓶酒糟,一時沒經受住誘惑,忍不住嘗了一小口,事情就經此大條了。難道自己是因為那瓶酒糟而大夢千年,穿越到了現在?
閻飛一個機靈,他雙手掀開了被子,又揪住了自己的底褲,往里可勁的瞄了瞄,光溜溜的什么也沒有,別說是什么酒糟了。
“哎呀!二哥,你羞羞羞!”小蘿莉程鶯兒乍一看到閻飛揪底褲的一幕,趕忙捂住了雙眼,跺著小腳,嬌嗔道。
閻飛聞言一怔,訕訕一笑,望著跟前坐著的美婦,輕輕嘆了口氣,恐怕這就是自己的娘親——清河崔氏了,自己也無奈的擁有了新身份——程咬金二子——程處亮。
望著崔氏臉上那濃濃的擔憂,閻飛心頭一軟,輕輕握住她的手,道:“我只是受了點傷。很多事情記得不太清楚罷了,并無大礙,勞娘親掛念了。”
話一落地,閻飛感覺眾人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巨漢中的老大,自己的親大哥程處默,則握了握拳頭,一拳擂在閻飛的肩膀上,“二弟且寬心,哥哥我定將那偷襲你的兇徒給揪出來,一斧子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