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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魔門武圣

大別山西部,地屬神農(nóng)架支脈交接處,有一處叫“鬼見愁”的地方。此峰因奇峰絕壑,怪石嶙峋,連惡鬼都望山愁嘆,所以得名“鬼見愁”。

“鬼見愁”的主峰摩天嶺,萬仞絕壁,頂天立地。更蔚為奇觀的是摩天嶺的崖石成殷殷血紅之色,在陽光的照射下放出萬丈紅光。山上寸草不生,宛如一把染血之劍埋插云霄,所以被視為神峰。

因此人們在驚嘆造物主鬼斧神工之余,很少有人涉足此處,別說是人,就是飛鳥也會繞道而行。

但這并不表示摩天嶺從沒有人光顧過。

摩天嶺向東的絕壁略有斜度,這時,正有兩個人飛身而上。

幾乎是在一同時間兩人到達(dá)摩天嶺崖頂,然后身子一個大翻飛,飄然落到崖上。

崖上有五丈見方的一個小平臺。

這時,旭日東升,光芒萬丈,兩人落在平臺上,同時拔出了刀和劍,刀與劍剎時發(fā)出龍吟鳳鳴之聲。

刀厚數(shù)寸,在朝陽映射下,發(fā)出血紅光芒,劍卻薄如蟬翼,軟如柔絲。

兩人傲然而立,互相凝視對方,處于一觸即發(fā)的全身戒備狀態(tài)。

面向東方的漢子,衣著華貴,身材偉岸魁梧,濃眉大眼,約四十多歲,頗有王者之風(fēng)范,這就是威震江湖的姜家堡堡主“神州刀尊”姜刀風(fēng)。

和姜刀風(fēng)相對而立的是一個約三十來歲、身材短小精悍的漢子,眼里射出暴戾乖張的眼神,衣著打扮和姜刀風(fēng)相比土氣多了,他就是名動武林黑道的梟雄“中原劍魔”劉孝邁。

“神州刀尊”和“中原劍魔”在十年前就是江湖上紅得發(fā)紫的人物,只不過是身份不同,一個是俠,一個是魔。

后來兩人都隱退江湖,不是厭倦了江湖的風(fēng)雨,而是因高處不勝寒的寂寥。

兩人雖然一個以刀成名,一個以劍稱霸,但從未謀面。

彼此傾慕已久,但從未一較長短,這在兩位武林泰斗的心里都覺得是一件憾事。

于是就有這場十年之約的刀劍決戰(zhàn)。

兩人之所以選擇摩天嶺,是因為兩人不想讓江湖上的好事之徒為此大做文章。

兩人久久地凝視對方,突然,同時身子一晃,刀劍齊出。

姜刀風(fēng)的血光寶刀當(dāng)胸平削,劉孝邁青冥劍疾刺姜刀風(fēng)的咽喉。

但見劉孝邁衣袖微擺,這一劍刺的快極,且妙到毫巔,姜刀風(fēng)如果不縮身,立即便會穿喉。

但在此時,劉孝邁只覺的左頰微微一痛,跟著手上的長劍一弓,向左蕩開。

原來姜刀風(fēng)出手之快,實在不可思議,在這電光石火的一剎時間,已回刀掠過劉孝邁的臉龐,跟著又擋開了這致命的一劍。

劉孝邁長劍倒轉(zhuǎn),圈著姜刀風(fēng)刷刷刷刷連刺四劍,都是指向?qū)Ψ降囊Α?

姜刀風(fēng)左一撥,右一撥,上一撥,下一撥,將劉孝邁的四劍擋開。

劉孝邁和姜刀風(fēng)各施展渾身絕技纏斗在一起,姜刀風(fēng)的血刀氣象森嚴(yán),似千軍萬馬奔馳而來,長劍大戟,黃沙千里;而劉孝邁的軟劍輕靈乖巧,如晴日雙燕飛舞柳間,高低左右,回轉(zhuǎn)如意。

再折了三十余招,劉孝邁突然右手長劍一舉一架,左掌猛擊而過,這一掌籠罩了對方的上身三十六處要穴,姜刀風(fēng)若是閃避,立即便受劍傷。

只見姜刀風(fēng)臉上紫氣大盛,也伸出左掌,與劉孝邁擊來的一掌相對,“砰”的一聲響,雙掌相交,劉孝邁身子飄開,而姜刀風(fēng)卻端立不動。

顯然,姜刀風(fēng)的內(nèi)家修為稍勝劉孝邁,劉孝邁被逼退崖邊。

姜刀風(fēng)豈能失去這一制敵先機(jī),當(dāng)下舞動血刀,向劉孝邁兜頭砍去,劉孝邁仗劍封住,數(shù)招過后,“砰”的一聲,又是雙掌相交。

劉孝邁軟劍轉(zhuǎn)圈,向姜刀風(fēng)的腰間削去,姜刀風(fēng)豎斜擋開,左手加運內(nèi)勁,向他背心直擊而下。這一拳居高臨下,勢道奇勁,劉孝邁反轉(zhuǎn)左掌一托,“砰”的一聲輕響,接了這一拳,又往后退了一步。

這時,劉孝邁的左腳已踏到崖邊。

姜刀風(fēng)乘他一腳踩空,膽寒心驚之際,血光寶刀紅光一閃,直削劉孝邁的咽喉。

陡然看到劉孝邁左腳懸空,血刀上飄,從劉孝邁的頭頂橫削過去。

這一橫削純粹是強(qiáng)力改變自己的招數(shù),一時之間,姜刀風(fēng)胸口門戶大開。

劉孝邁只覺寒風(fēng)掠過頸頰,不由得驚叫一聲。

就在這生死懸于一線之時,忽見姜刀風(fēng)仁慈之心放了自己一馬,心里竊喜,立即單腿點地,身子前探,跟著長劍一指,點中了他的胸口。

姜刀風(fēng)身子一軟,血刀脫手斜飛,左足一滑,仰跌在地。

劉孝邁依然是“金雞獨立”之式,軟劍帶著寒光下指,刺向姜刀風(fēng)的“肩井穴”。

雖然劉孝邁乃黑道裊雄,但姜刀風(fēng)豪氣沖天的俠義行徑,還是使他心服得很。論實力,其實他早就死在姜刀風(fēng)的血刀之下。可姜刀風(fēng)對他惺惺相惜,沒取了他性命,反而讓自己一擊而中。

所以他下劍沒有銳勁。

突然間“啪”的一聲響,劉孝邁手中的軟劍蕩向一邊,幾乎脫手而飛。

原來姜中風(fēng)被他點中胸口,仰跌在地時,手上剛好抓住兩塊石子,先用一顆石子震歪劉孝邁手里的長劍。

跟著另一塊石子急擲,劉孝邁倉促之間,虎口發(fā)麻,就已吃了一驚,又見一枚石子迎面而來,更是防不勝防。

那枚石子就撞到劉孝邁的胸口,“砰”的一聲,跟著就“喀嚓”一響,胸口的脅骨頓時被撞斷一根,一張口,鮮血一噴,身形向崖邊倒去。

“姜大哥!我劉孝邁死得心服口服!”

說著人便已向崖下墜落。

仰躺在地下的姜刀風(fēng)大驚,身子向前撲去。

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姜刀風(fēng)一下子抓住劉孝邁的雙足。

但劉孝邁下墜的力道太強(qiáng),姜刀風(fēng)一下子被拖到懸崖邊,雙腳用力一勾。

突然,一陣鉆心之痛,姜刀風(fēng)只覺得自己的右腳已被跌到崖邊的血刀齊足踝切斷,身子一震,差點和劉孝邁一齊掉下去。

姜刀風(fēng)牙關(guān)緊咬,用一只足倒掛金鉤,穩(wěn)住了自己,貫注自己全身內(nèi)力,將劉孝邁拋到崖上,跟著勁道一失,自己也就向萬丈深淵跌了下去。

劉教邁落在崖上,沒想到自己居然能絕處逢生,驚鴻一瞥之間,見姜刀風(fēng)已落了下去!

劉孝邁人已在崖邊站穩(wěn),右手暴長,一把抓住姜刀風(fēng),身子后倒,將姜刀風(fēng)從頭頂摜摔而去。

姜刀風(fēng)摔落在地,斷足鮮血淋漓,一陣撕心裂肺鉆心的疼痛,使他慘呼一聲。

劉孝邁見姜刀風(fēng)為了救自己,不顧自己的生死,以致斷了一足,這是何等的大丈夫氣概,更是心服口服,趕忙從懷里掏出金創(chuàng)藥,給姜刀風(fēng)止血,納頭便拜,說道:“姜大哥,我輸了!”

姜刀風(fēng)哈哈一笑道:“劉老弟,你沒輸,你已經(jīng)戰(zhàn)勝了自己,就是最大的勝利。”

劉孝邁堅持道:“姜大哥,不管怎么說,我劉孝邁不論是在武功,還是在人格人品上,已是輸了,我……”

“劉老弟,話不能這么講,只是每個人做人的原則不一樣罷了,其實我也為你的勇于面對世俗,我行我素的作風(fēng)心折得很!”

劉孝邁慚愧道:“姜大哥,不管怎么說,你現(xiàn)在為我而失去了一條腿,我劉孝邁雖然臭名昭著,不講情理,但這一生就是敬佩真正舍己為人之人。反正我也是一個逐水浮萍的人,這條命是你給的。我這一生就唯你姜大哥馬首是瞻,愿做姜家堡的一名仆人,以報答姜大哥對我的再造之恩。”

姜刀風(fēng)沒想到劉孝邁會這么說,愕然說道:“劉老弟,這……你這不是折殺……我嗎?”

劉孝邁堅毅道:“姜大哥,我劉孝邁一生沒別的,就是說過的話從不收回。如果你不答應(yīng)我,你就……”

說著跪在地上,雙手呈上寶劍,仰著脖子道:“不然,你就用這把劍殺了我!”

姜刀風(fēng)頗受感動,道:“劉老弟,我可以答應(yīng)你,但我有一個條件……你必須答應(yīng)我!”

劉孝邁道:“姜大哥,反正我劉孝邁心意已決,你有什么條件,我會答應(yīng)的!”

姜刀風(fēng)道:“既然劉老弟你也有歸隱之意,我們就結(jié)為兄弟,從此你就住在姜家堡,我們可以在一起經(jīng)常切磋武功的。”

劉孝邁驚喜道:“姜大哥,你不怕我劉孝邁玷污了你一世的俠名,我……我……”

姜刀風(fēng)面容一肅,道:“劉老弟,你把我姜刀風(fēng)看做了什么人?”

劉孝邁喜叫道:“大哥!”

這時,摩天嶺上陽光照耀,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竟是欣喜萬分。

劉孝邁豪情一生道:“大哥,可惜現(xiàn)在沒有美酒,不然,我倆喝個地動山搖,一醉方休。”

姜刀風(fēng)好像年輕了十歲,激情道:“對,今天是我姜刀風(fēng)最快意的一天,走,我倆回到家里痛飲三百杯。”

人一激動,忘了自己的斷足,一邁腳,驚痛一聲,又跌坐在地笑道:“好!既然不讓我走,兄弟,我倆就在這里坐到天黑再回去。”

兩人余意未盡,又坐在崖上恣意縱情暢談一番,直到暮色四合,大地一片蒼茫,落日熔金之時,劉孝邁才背起姜刀風(fēng)下了摩天嶺。

摩天嶺絕壁千仞,就是一個輕功絕頂?shù)娜艘搽y以飄然而下,更何況劉孝邁還負(fù)著一個人。

幸好姜刀風(fēng)的血刀削鐵如泥,劉孝風(fēng)每下落一段,就用寶刀在崖石上一戳,穩(wěn)住身形,再下落一段。

別看這一落一戳,沒有驚世駭俗的內(nèi)力和膽識,是絕不能做到這一點的。

劉孝邁下得摩天嶺,已氣喘吁吁,全身是汗。

姜刀風(fēng)雖然甚感不好意思,但自己又不能走,也就由劉孝邁背著。

劉孝邁背著姜刀風(fēng)幾個起落,人已上了“鬼見愁”的一條羊腸小道,下面是一個谷形的盆地。

突然,劉孝邁身子一顫,背著姜刀風(fēng)伏在地上。

姜刀風(fēng)知道這一情形之下,劉兄弟肯定是看到了特別意外的東西。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盆形的谷地之中赫然坐滿了人。

姜刀風(fēng)略一算計,至少有五十人,這些人都身穿黑衣,臉上罩著面罩,認(rèn)不清真實的面目,黑壓壓的一片,樣子甚是詭秘,一片寂靜無聲。

兩人伏在地上,屏聲斂氣,大氣都不敢出。

那些黑衣蒙面排列有序地跪在地上,在他們前面一丈之距停著一乘黑色的轎子,轎子的四角站著四個黑衣勁裝蒙面人。

那乘轎子被黑色的幄幕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

這些是什么人?為什么聚在這人跡罕見的地方?

饒是姜刀風(fēng)和劉孝邁縱橫江湖數(shù)十年,可謂經(jīng)風(fēng)識雨,見過大風(fēng)大浪,但眼前的情形卻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因為相隔太遠(yuǎn),耳邊只聽到轎中人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武林盟主……少林……全……姜刀風(fēng)……殺……”

姜刀風(fēng)正在凝神細(xì)聽,忽然聽到那人居然叫出自己的名字,人一驚,身子一動,一塊石頭滾落下去。

盆地中的黑衣人一齊往這邊一看,轎中人說道:“有兩人,不能留一個活口!”

跟著兩顆鋼珠從黑轎里暴射而出。

劉孝邁和姜刀風(fēng)大吃一驚,那轎中人居然能從兩人的一驚聲息,判斷出有兩人,這份莫測高深的內(nèi)力真使人匪夷所思。

而更使兩人大驚的是,這兩顆鋼珠帶著尖銳的破空呼嘯之聲,向兩人所藏的方位激射而來,一上一下。

兩人所處的位置至少離谷地有十丈之距,轎中人能分辨出兩人的氣息,甚至連兩人的方位都聽得出來,這驚世駭俗的神功,大出兩人的意料。

但轎中的人說話聲,兩人似曾聽過,可此時不容劉孝邁多想,趕快背著姜刀風(fēng)飛縱向一邊。

剛一起身,下面的鋼珠“呼”的一聲擊在剛才所伏的崖石上。

“砰”的一聲,火星四濺,巖石被打下了一個缺口。

劉孝邁驚駭之余,哪敢怠慢,背負(fù)著姜刀風(fēng)絕命而去。

后面的黑衣蒙面人疾撲而追。

本來劉孝邁是黑道成名的梟雄,一身霸道的功力,此時背著姜刀風(fēng)急縱狂奔,已是慌不擇路了。

劉孝邁一氣急奔,轉(zhuǎn)了兩個山坳。“鬼見愁”的山道已是兇險萬分,兩人憑感覺知道后面的追敵是生平從未見過的高手,一個個都是身懷絕頂武功。是否能擺脫追敵,兩人的心里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姜刀風(fēng)趴在劉孝邁的背上,只覺得自己耳邊呼呼生風(fēng),一方面驚駭這黑道梟雄的霸道功夫,另一方面心里多少也有點不踏實。

因為劉孝邁和他是處于水火不相容的地位,只不過兩人互為欣賞,才偶然地走到一起。

劉孝邁只要摔下他這個不能疾奔的包袱,個人脫險是不存在問題的。

但姜刀風(fēng)相信劉孝邁不是那樣的人!

可自己這樣連累他,心里更是感到過意不去。

后面的黑衣神秘人緊咬著兩人不放,相隔不過兩丈之遙。

顯然,他和劉孝邁不經(jīng)意地看到一個秘密,這肯定是一個天大的秘密。

在這一點上,他和劉孝邁兩個老江湖是絕對感覺得到。

作為一個秘密,是不容得讓外人知道的,更何況是武林中的秘密!

這時,已是黑幕低垂,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模糊暗淡的星光。

突然,劉孝邁停下了腳步。

姜刀風(fēng)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冷氣!

眼前一條窄窄的石梁,過向一個萬仞深谷,所見到的石梁不過六尺寬,再過去黑黝黝的,不知盡頭。

姜刀風(fēng)一生不知經(jīng)歷了多少兇險,把生死看得很淡,可今天他的心情跟往日一點都不一樣。

一來是自己剛結(jié)識一個兄弟,兩人如此志趣相投,有這樣的朋友,一生何求,可自己把人家給連累了……

二來是自己剛出門時,夫人告訴他已身懷有孕。

姜刀風(fēng)已是快五十歲的人,所謂三十歲無后生,聽了這個消息,已是欣喜若狂,暗想不管夫人生下的是兒是女,一切都無所謂,最重要的是自己晚年得子。

原來姜刀風(fēng)是想在家里陪夫人馬賽花,哪里也不去。但大丈夫一諾千金,和黑道梟雄劉孝邁十年前相約比武,可不能這樣而毀了自己一生的俠名。

為此姜刀風(fēng)安排好家里的一切,毅然赴約,沒想到……

姜刀風(fēng)一想到那還未出世的孩子,而自己和劉兄弟又身處絕境,不由有一種英雄末路的感覺!

就在兩人一愕之間,劉孝邁聽到凌厲的破空之聲,情急之中趕忙身子往地下一伏,卻聽到后面的姜刀風(fēng)大叫一聲“啊喲”已是中了暗器。

劉孝邁大驚,急聲問道:

“大哥,你受了傷嗎?”

姜刀風(fēng)說道:

“兄弟……我……我不成了,你……你……快走吧!”

劉孝邁大聲道:

“大哥,你怎么說出這話來,我二人既然結(jié)拜了兄弟,理當(dāng)就同生共死,劉孝邁無能,但決不舍你而獨生!”

這番話說的斬釘截鐵,一股凜然之氣,聽得姜刀風(fēng)心里熱烘烘的,也大聲說道:

“好!兄弟,我姜刀風(fēng)一生最得意的,莫過于結(jié)交你這個兄弟,你放下我,我倆殺開一條血路!”

就是在這略一停頓,黑衣蒙面人已追了上來。

一名莽大漢手舞狼牙棒沖了上來,一聲大吼,聲震山谷,七八十斤重的狼牙棒往劉孝邁頭上砸來。

劉孝邁急說道:

“大哥!你不要多想,你安心地趴在我的背上!”

說著頭一低,狼牙棒帶著呼呼的風(fēng)聲從頭頂掠過。

劉孝邁的軟劍疾刺他的下盤,那莽大漢用力極猛,無法收轉(zhuǎn)擋架,當(dāng)即上躍閃避。

劉孝邁左手一掌拍出,一陣霸道的內(nèi)力擊在那莽大漢的胸前,莽大漢立足不穩(wěn),向后摔去,身子一側(cè),登時跌下深淵。

那莽大漢慘凄的驚吼之聲,一直從深谷中傳上來,眾人無不聽得毛骨悚然。

黑衣蒙面人都駭然怔住了。

僵持了一會兒,山谷中的山風(fēng)吹來,劉孝邁亂發(fā)橫吹,手里拿著青冥寶劍,背著姜刀風(fēng)昂然獨立,沒有一絲怯意,在黑夜中如一尊石雕,宛如天神。

突然,黑衣蒙面人有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

“對面可是‘中原劍魔’劉老弟!”

劉孝邁一凜,冷冷地說道:

“你們是什么人?我劉孝邁一生殺人無數(shù),仇家頗多,如果是為仇而追殺我們,就盡管沖著我劉孝邁而來!”

對面的老者嘿嘿冷笑道:

“我們怎么會和劉老弟有過節(jié)兒呢,你可是我們這條道上的大英雄,不過老夫不明之處是劉老弟怎么會和我們的死敵姜刀風(fēng)混在一塊呢?”

劉孝成傲然答道:“我和姜大哥已是結(jié)拜弟兄!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對面的黑衣蒙面人傳來一陣哂笑聲,那蒼老的聲音道:“嘿嘿,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劉老弟竟和姜刀風(fēng)結(jié)拜兄弟,我知道劉老弟你這是權(quán)宜之計,憑劉老弟的計謀和武功,怎么會結(jié)交姜刀風(fēng)這樣的人呢!我們‘武圣門’的盟主可在四處網(wǎng)絡(luò)英才,特別是對劉老弟這樣武功絕頂?shù)挠⑿郏乔筚t若渴,可惜劉老弟神龍不見首,我們難以找到你,這也就成了我們盟主的一件憾事。”

劉孝邁說道:“‘武圣門’?你們盟主是誰?”

那蒼老的聲音道:“這就用不著劉老弟操心了,只要你一入我們‘武圣門’盟主就會親自接見你,這可是劉老弟無上光榮的事。”

姜刀風(fēng)凝神傾聽兩人的談話,饒是他見多識廣,對江湖上的各門各派無一不了如指掌,可對面那蒼老的聲音,卻不能聽出說話的人是誰!

自己也從沒有聽說過江湖上有個“武圣門”的幫派,從他們詭秘的行徑可以看出,這伙人絕不是什么正道俠義人物。

劉孝邁說道:“依你之見,我劉孝邁該怎么做呢?”

那蒼老的聲音呵呵一笑道:“所謂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只要劉老弟能將你背上的魔頭姜刀風(fēng)摔下懸崖,歸順我‘武圣門’,我們盟主絕不會虧待你的!”

姜刀風(fēng)聽得身上出了冷汗。

劉孝邁大吼一聲道:

“放你娘的狗屁!你們是什么東西?老子不懂什么白道黑道,這門那派的,但我劉孝邁為人義字當(dāng)先,有老子一口氣在,你們雜毛休想動我大哥一根頭發(fā)!”

這番話說的義正辭嚴(yán),那蒼老的聲音干咳一聲道:

“好!說得好!劉孝邁,你狗坐轎不服人抬,自己都自身難保,還講義氣,盟主已有令,兩人不留活口,給我殺!”

“殺”字一落,已有兩人并肩齊上,看不清兩人的面容,一瘦一胖,瘦子手拿三節(jié)棍,胖的持一柄月牙鏟。

瘦子的三節(jié)棍,一上一下,戮往劉孝邁的面門與小腹,胖子的月牙鏟往他左胸橫掃。

姜刀風(fēng)趴在劉孝邁的背上,見兩人出招,挾以渾厚的內(nèi)力,大具威勢,更為驚奇的是瘦子所使的是少林的三節(jié)棍法中的一招“棍挑雙座”,而胖子所使的一招是少林棍法改成“力掃蓮臺”的一招。

“這兩人可是少林門的人?”姜刀風(fēng)不由心里大感納悶。

劉孝邁軟劍揮去,他手上的軟劍可是武林至寶的寶物——青冥劍,吹毛即斷,削鐵如泥,青光一閃,瘦子的三節(jié)棍變成了一節(jié)棍,胖子的月牙鏟變成了一截?zé)鸸髂迷谑掷铩?

兩人一怔,劉孝邁哪里還容得他緩氣,大喝一聲,人已躍起,長劍橫削。

只見一蓬血雨飛濺,胖子和瘦子的人頭帶著驚叫聲,飛落崖下。

那蒼老的聲音喋喋怪笑道:

“劉老弟真不愧‘中原劍魔’,十年間,劍法又精進(jìn)不少哇!”

劉孝邁背著姜刀風(fēng)身子一側(cè),對大敵當(dāng)前的局面渾然不理,仰頭望著天上的幾顆殘星,淡淡地說道:

“大哥,你看是不是要變天了?”

姜刀風(fēng)正在想,這群黑衣蒙面人都自稱是“武圣門”的人,剛才谷地那黑色軟轎的人,顯然是他們的盟主。

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從那轎中人擲鋼珠的暗器手法來看,武功已達(dá)到出神入化之境,想自己和劉孝邁合力,也未必是他的敵手。

這個神秘的人物是誰?

正在他苦思冥想之際,聽到劉孝邁的話,心里一愣,倒覺得劉老弟比自己大度坦然多了。

他知道自己心有牽掛!

低頭俯看劉孝邁的眼睛如天際的星星,里面沒有一絲人世間的情感,已心如止水,超然物外。

姜刀風(fēng)大受感染,微笑道:

“似乎是要下雨了!”

說著兩人悠然觀天!

天空像倒扣的黑鍋,黑云將點點星光都淹沒了,已是伸手不見五指,只能看到黑影憧憧!

突然間劉孝邁一聲大喝,身子徑直欺入黑影之中,青冥寶劍如深淵蛟龍,疾向前面四人橫削過去。

這一下奇襲來得突兀之至!

黑衣蒙面人只見兩人淡淡的說話,沒想到說來便來了。

前面的四人倉促之中長劍下豎,擋在腰間,站在最前面的黑衣蒙面人長劍凌空刺出,指向劉孝邁的咽喉。

只聽見“啪”的一聲響,三柄擋著的長劍一齊被削斷。

劉孝邁頭一側(cè),避過右邊的一劍,最右端的黑衣蒙面人劍勢如風(fēng),跨了一步,追刺了一劍。

姜刀風(fēng)大奇,這黑衣蒙面人的劍法可是正宗的武當(dāng)劍法!

這些人都是名門正派的絕頂高手?

但此時已不容多想,他趴在劉孝邁的背上,黑衣蒙面人只顧攻擊劉孝邁,卻把趴在敵手背上的姜刀風(fēng)給忽略了。

姜刀風(fēng)居高臨下,觀看來人武當(dāng)劍法的出劍方位,真是一目了然。他騰出右手,血光寶刀疾刺來人的左脅。

那黑衣蒙面人如果是單打獨斗,這一劍追刺的方位可謂天衣無縫,縱使不能刺傷劉孝邁,但足可以將他逼得后退一步,后退一步,就是崖邊。

他心里正竊喜,誰知勁風(fēng)掠在,“噗”的一聲,脅下已然中刀。

姜刀風(fēng)的血光寶刀略成彎月狀,屬于短兵刃,加上是靜坐而刺,所以只刺入對方的肌膚。

那黑衣蒙面人手臂下壓,竟然不顧痛楚,強(qiáng)行將姜刀風(fēng)的血刀夾住。

劉孝邁立即反應(yīng)過來,身子一送,姜刀風(fēng)的血刀,完全插入了那人的脅下,姜刀風(fēng)血刀倒卷,那人的臂齊肩而斷。

旁邊三個手拿斷劍的的黑衣蒙面人連忙搶攻而上。

劉孝邁不退反進(jìn),長劍從中路直挑,三人那見過這般的亡命打法,齊往后退。

劉孝邁連忙一個轉(zhuǎn)身,從那石梁上飛越而過。

這石梁寬不過五六尺,但是聯(lián)系兩個絕壁中的通道,劉孝邁如一溜青煙,徑直過去,單掌一揮,“轟”的一聲,石梁已被震斷,落入崖下,伴隨有兩人的慘叫,從石梁上傳入谷底,霎時間便無聲無息。

想必是兩個手持短劍的黑衣蒙面人見劉孝邁逃走,趕快緊追過來,誰知一踏上石梁,石梁就被劉孝邁震斷。

劉孝邁剛一穩(wěn)住身形,姜刀風(fēng)只聽見后面呼呼傳來暗器破空的凄厲的聲響,連忙扭轉(zhuǎn)身子,反手一抄,跟著一抖,所接的暗器倒飛而出。

傳來幾聲凄厲的慘叫!

劉孝邁飛越石梁,純粹是逼出來的賭一把!因為這石梁就是在大白天橫越,都得小心翼翼,更何況是在漆黑之夜。

可不管怎么說,還是過來了,劉孝邁和姜刀風(fēng)精神大振,兩人不由哈哈大笑。

劉孝邁一聲長嘯,向東急掠而去,身后暗器落地之聲不絕于耳。

回到姜家堡已是子夜時分,天已下起蒙蒙細(xì)雨。

兩人渾身濕漉漉的,身上血水直淌。

馬賽花見一個陌生人背著自己的丈夫,想必就是和丈夫邀斗的黑道梟雄劉孝邁,已是鮮血淋漓。

以為丈夫已遭毒手,不由得急火攻心,從床頭抽出長劍,一招“力劈華山”向劉孝邁砍去。

劉孝邁只要一轉(zhuǎn)身,就可以躲過這一劍。

但背上的姜刀風(fēng)就會被一劈兩半,只好貓腰縱身后躍。

姜刀風(fēng)一聲驚呼:“夫人,不可!”

但馬賽花的長劍已出手,在劉孝邁的臉上劃了一道口子。

馬賽花此時已理智大失,那里還聽得進(jìn)丈夫的話,跟著后手一記“狂風(fēng)快劍”,疾刺劉孝邁的四處大穴。

姜刀風(fēng)大急,身子一探,伸手拿主了馬賽花的合谷穴,馬賽花長劍落地,跟著姜刀風(fēng)和劉孝邁也翻滾在地。

后來,姜刀風(fēng)知道劉孝邁不忍傷了夫人,情形危機(jī),就拼命一躍,這一沖,就將劉孝邁帶著往前一仆。

馬賽花見丈夫完好,連忙扶起姜刀風(fēng),姜刀風(fēng)忙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妻子說了一遍,馬賽花大窘說道:“劉兄弟,我一時……”

劉孝邁說道:“嫂子,我不會怪你的!快,你必須馬上準(zhǔn)備,我們應(yīng)盡早離開姜家堡,不然,就來不及了!”

姜刀風(fēng)說道:“夫人,趕快去將家人遣散,我們馬上動身!”

馬賽花從兩人的神色之間,意識到了形勢兇險,也不多問,連忙去將十多名家丁侍女叫了起來,一人分得一份銀子,各自解散。

姜刀風(fēng)想到妻子再過幾個月就要臨盆了,非得帶一名侍女不可,就捎上了一個年紀(jì)稍大的侍女,四人乘著濃濃夜色,冒著蒙蒙細(xì)雨,遠(yuǎn)走他鄉(xiāng)……

一天后的黑夜,十幾個黑衣蒙面人飛撲“姜家堡”,赫然發(fā)現(xiàn)“姜家堡”是一座空堡,一怒之下,縱火燒了“姜家堡”。

一夜之間,在江湖上名聲顯赫的“姜家堡”就化為灰燼!

可姜刀風(fēng)和劉孝邁心里清楚,危險隨時都會出現(xiàn)。

所以兩人就隱居在大荒山中,深居簡出,忘情于山水之間,已完全脫離了江湖。

由姜刀風(fēng)做主,將妻子身邊的侍女潘竹筠說給義弟劉孝邁。

就在這年冬天,姜刀風(fēng)的兒子姜古莊就在大荒山呱呱墜地。

第二年冬天,一個雪花飄舞的日子,劉孝邁的女兒劉雪柔也生了下來。

兩人晚年得子,無比欣喜,將往日壓在心頭的陰影一掃而空,在這深山幽谷中盡享天倫之樂。

姜古莊和劉雪柔情如兄妹,兩小無猜。但姜古莊生性拙訥,而劉雪柔自小就刁鉆古怪,常常捉弄姜古莊,為此沒少挨過劉孝邁的打。

姜刀風(fēng)和劉孝邁將渾身的絕技都悉心傳給姜古莊和雪柔。

雪柔心機(jī)甚好,一點就通,任何繁雜的招式她一看就會,可就是根基不扎實,投機(jī)取巧,華而不實。

同樣的招式,姜古莊要學(xué)上好半天,才一絲不茍地學(xué)會。雖然進(jìn)展較慢,但一招一式頗具章法。

轉(zhuǎn)眼已十年過去。

八月中秋,娟嬋千里,桂花飄香,兩家人圍坐在桂花樹旁,其樂融融。

馬賽花拉過劉雪柔和姜古莊,笑道:“柔兒,你長大就嫁給我兒古莊算了!”

劉雪柔疑惑道:“我和莊哥哥天天在一起,不就是已嫁給他了嗎?”

稚語童音惹得四個大人哈哈大笑。

馬賽花笑罷道:“柔兒,既然你答應(yīng),我就送你一樣?xùn)|西!”

說著從懷里掏出兩塊玉佩,說道:“這是我從娘家?guī)н^來的龍鳳佩,這塊龍玉佩就給莊兒,這塊鳳佩就送給你。”

劉雪柔將鳳佩戴到脖子上,很進(jìn)欣喜,說道:“莊哥哥,你要能贏得了我,我就嫁給你。”

姜古莊說道:“不用比了,每次都是我輸!”

劉孝邁說道:“莊兒,你就放膽和她比,我相信你!”

劉雪柔見不得爹爹說這樣的話,小嘴一嘟,一招“雨過天晴”手中的木劍平胸向姜古莊刺去。

姜古莊連忙揮著木刀擋開。

為了便于兩個小孩對練拆招,姜刀風(fēng)特意為兩人削了木劍和木刀。

兩人的木劍和木刀一搭上,馬上就比斗起來。

劉雪柔劍花飛轉(zhuǎn)為形,招式層出不窮,滔滔不絕,十劍之中就有九劍是攻勢。

而姜古莊一招一式都?xì)鈩莼趾辏蠖嗍鞘厥健?

兩個小孩打得絲絲入扣,極是賞心悅目,四個大人坐在一邊凝神觀斗。

這時劉雪柔出劍越來越快,姜古莊只守不攻,刀法中防守得滴水不漏,出招沉穩(wěn),頗有大家風(fēng)范。

兩人平時不知拆了多少遍,幾乎達(dá)到上招未使,便知下一招的套路,所以木刀和木劍相交甚密,“啪啪”之聲不絕入耳,這一接上手,頃刻之間便拆了十來招。

突然劉雪柔木劍一圈,自上而下,斜斜撩出一劍,勢勁力疾,姿勢美妙至極。

姜古莊知道這一劍之下,接著就會一個轉(zhuǎn)拆,斜削而上,所以木刀往上一拔,跟著就下壓去擋劉雪柔的一招。

可劉雪柔反其道而行之,木劍一頓,向前直刺過去。

這一改變使姜古莊不明所以,手忙腳亂,恍惚之間,劉雪柔的木劍已刺到他胸前,左手急向外拍去,正好拍在木劍之上,劉雪柔掌捏不住,木劍脫身而飛,直射上天。

劉雪柔氣苦,怔在那里,神色苦澀。

姜古莊一出掌便后悔得不得了,見雪柔滿臉沮喪,更是手足無措,一瞥之間,見被自己打飛的木劍向下射落,連忙一拉雪柔說道:

“柔妹,小心!”

哪知雪柔一掙他的手,反而退了一步,說道:“臭古莊,壞古莊,誰要你好心,我不理你了。”

說完,身子一縱,向山下跑去。

四個大人哈哈大笑,姜古莊大是懊悔,站在那里促局不安。

姜刀風(fēng)說道:“莊兒,還不去將你媳婦追回來!”

便在此時,山谷的四周傳來幾聲凄厲尖銳的口哨聲。

姜刀風(fēng)和劉孝邁不由大驚,趕忙各自拔出血刀和青冥劍。

劉孝邁一把將姜古莊拉到懷里,全身戒備,眼里精光大盛,游目四顧。

姜刀風(fēng)剛叫一聲:“不好!”身邊只聽見“嗖嗖嗖”的衣帶風(fēng)聲,道場上已站了一圈黑衣蒙面人,將五人合圍在桂花樹下。

只聽正前方一人說道:“姜大俠,劉兄弟,你倆讓咱們好找,整整找了十年,沒想到你們卻躲在這里享清福!哈哈……”

那口氣已是狂妄之極。

姜刀風(fēng)依稀記得說話之人是那日圍在軟轎周圍的四人之一。

為了躲避這伙人的追殺,他和義弟逃到這深山野林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沒想到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這十年前,他和劉孝邁雖然極少談到這件事,但彼此都是心照不宣,并不是害怕,而是怕自己的家小因此受到傷害。

對這所謂的“武圣門”兩人更是感到神秘莫測,從那晚轎中人所說的一句話,他和劉孝邁幾乎同時想到一個人,這就是江湖上“回天圣手”上官慈的聲音。

因為“回天圣手”上官慈的聲音最是獨特,帶著極重的女人腔,使人過耳不忘。

但這一想法馬上就被自己否定,因為“回天圣手”上官慈不會一丁點武功,是江湖上眾所周知的事,并且上官慈醫(yī)學(xué)風(fēng)范為世人所敬仰,不知將多少武林中人從死亡中拉回來,他那起死回生之術(shù)已是江湖一絕,一生懸壺濟(jì)世,從不言價,是被人人推崇,有口皆碑的大善人,更何況兩人已都受過他的恩惠。

所以盡管轎中所謂盟主的聲音與上官慈極像,但兩人是絕不會相信他會是上官慈。

那么會是誰呢?

姜刀風(fēng)想到了江湖上的邪派至尊歐陽石,武林人稱他為“絕命魔尊”。

歐陽石之所以被稱為“絕命魔尊”,一說是他手段殘忍,更重要的一點是歐陽石被公認(rèn)為武林第一人,一身驚世駭俗的功力已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以“龍行八式”和“六合神指”獨步天下。

更為難得的是,歐陽石不僅武功卓絕,縱橫江湖多年,從未碰到敵手,而且對奇門異術(shù)、八卦樂器無一不精,可以說是個空前絕后的全才人物。

一生只收了兩個孤兒做徒弟,據(jù)說還是慕容世家雙胞胎姐妹,一個是江湖上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奪命神尼”慕容心怡,盡得歐陽石的武學(xué)真?zhèn)鳌?

后來,江湖傳說,慕容心怡做了一件令歐陽石極其氣憤的事,將程逸雪囚禁在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從此江湖上就再也看不到程逸雪這個女魔頭。

另一個是叫“奇門樂圣”的女尼,慕容緋緋,這個慕容緋緋一心鉆研奇門異術(shù)和樂理,從不涉足江湖,所以幾乎沒有人知道她的事跡。

姜刀風(fēng)的這一想法,馬上得到義弟劉孝邁的否定。

劉孝邁認(rèn)為,盡管那轎中人的武功已臻絕境,但與傳說中的歐陽石還不能相提并論。

更為重要的是“絕命魔尊”雖是邪派至尊人物,出手狠毒,但并不亂殺無辜。只是他行動不按常理出牌,鐵石心腸,不合世俗,所以世人對他就談魔色變。

而且歐陽石這個人物,在武林中是誰也沒見過,只聞其名而未見其人,人們對他的猜測都是從他的徒弟程逸雪身上得知的,不知是不是還在人世,如果她還在世,那將有二百來歲了。

總之,關(guān)于“絕命魔尊”歐陽石的確是江湖上的一個謎!

從“武圣門”網(wǎng)羅的這些高手,大都是名門正派的頂尖人物,顯然是一個籌劃已久,極其神秘的組織,在其神秘的背后,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要不然,怎么掘地三尺,追殺姜刀風(fēng)和劉孝邁這兩個無意中得知秘密之人!

這時場內(nèi)傳出姜刀風(fēng)清亮的聲音說道:

“在場各位朋友,盡管你們都不以真實面目示人,但我知道你們都是名門正派的成名人物,這可不是俠義人物的行徑!”

那人哈哈大笑,朗聲說道:

“姜刀風(fēng),你窺探別個幫派的秘密,這難道也是俠義行徑?”

劉孝邁聞言怒道:

“什么秘密,純粹是個陰謀,我們看到了又怎么樣!”

那人“嘿”了一聲,厲聲道:

“中原劍魔不愧為黑道梟雄,有膽識,你說我們會怎么樣,告訴你,‘武圣門’的人是從未失過手的!”

話一說完,十來個蒙面人叱喝一聲,一齊掩殺而上。

劍光閃爍,人影亂晃。

如果是姜刀風(fēng)和劉孝邁兩人,面對這些強(qiáng)敵,雖然不能說全身而退,但脫險并不存在很大的問題。

可現(xiàn)在的局勢是兩人要照顧兩個妻子和姜古莊,這情景可就萬分兇險。

姜刀風(fēng)慶幸劉雪柔逃離了,在這個時候可千萬別回來。

姜古莊睜著驚恐的眼睛,看著面前所突然發(fā)生的這一切。

馬賽花長發(fā)散披,左手持劍,顯然右手已為蒙面人所傷。

那蒙面人手持一根短槍,槍法矯矢靈性,馬賽花連使三招,才擋住了蒙面人的攻勢,但她的劍法有限,只見那人短槍一起,槍上紅纓抖開,耀眼生輝,“噗”的一聲,馬賽花右肩中槍。

為了怕丈夫分心,馬賽花叫都沒叫一聲,急刺兩劍,逼得敵人后退一步。

四人之中,潘竹筠的武功最弱,只聽得一聲慘叫,潘竹筠已倒在血泊之中,那蒙面人一揮鬼頭刀砍向她的小腹,已將她開腸剖肚。

姜刀風(fēng)和劉孝邁目齜盡裂,沒想到敵人手段這么殘忍。

圍著姜刀風(fēng)和劉孝邁各有五個蒙面人。

劉孝邁護(hù)著姜古莊,力斗五個蒙面人,已是傾力而為,不敢稍有疏忽。不然,小古莊就會讓敵人殺死。目睹妻子的慘死,心志一亂,背心中了一記鏈子錘,大吼一聲,連攻三劍,削掉使鏈子錘人的手臂。

這時,右邊一個使锏的蒙面人,一記拐子锏從左側(cè)攻到。

劉孝邁大驚,左手一帶,將小古莊帶到右邊,眼角余光一掃,更是冷汗直流。

原來左手邊的蒙面大漢雙手使判官筆向他點來,他這樣不是把小古莊往人家筆上送去嗎?

大急之下,劉孝邁將小古莊提起,叫道:

“莊兒,殺他!”

姜古莊被劉孝邁帶著凌空飛起,一招“乳燕投林”手中的木刀向那人砍去。

手持判官筆的人只覺得眼前一黑,撲倒在地。

原來小古莊的木刀剛好砍在他的雙眼之上,一舉擊中。

姜刀風(fēng)虎吼一聲,血刀帶著腥風(fēng),橫砍直削,身子躍起,凌空一擊殺向那個使頭刀的人。那使鬼頭刀的剛一起身,姜刀風(fēng)的血刀已迎面劈來,可想退身已遲,只見鮮血狂噴,人頭落地。

突然,聽到一個蒙面人高聲喊道:

“姜刀風(fēng),我親你老婆了!”

姜刀風(fēng)腦中電光一閃,這人的聲音好熟悉。

姜刀風(fēng)心里清楚,今晚來的十二個蒙面人都不是一個門派,幾乎匯集了當(dāng)今九大門派的武功,無一不是內(nèi)家好手,以自己和劉弟在江湖上見聞之博,竟是一個也認(rèn)不出來。

誰有這么通天的本事,將這些高手聚在一起,姜刀風(fēng)和劉孝邁摸不著半點頭腦。

但剛才發(fā)話的人,姜刀風(fēng)是有印象的,因為他曾教訓(xùn)了那人,那蒙面人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采花大盜”費翔。

那次姜刀風(fēng)和妻子一起回娘家,路上正碰到費翔奸淫一個少女,姜刀風(fēng)將那少女從他魔爪下救出來,并割了他一只耳朵,以示教訓(xùn)。

眼睛一瞥,費翔已點了妻子的幾處穴道,雙手捉著妻子的肩膀,將臉往妻子臉上湊去!

姜刀風(fēng)猛吸一口氣,凌空倒躍,揮刀向費翔劈去,刀氣逼體,費翔連忙放了馬賽花,回身舉刀擋格。

豈知姜刀風(fēng)的血刀無堅不摧,“咔嚓”一聲,刀被砍斷,費翔的頭也被一劈兩半,鮮血四濺,摔倒在地。

姜刀風(fēng)一招得手,“嗤”的一刀,反插入后面敵人的左腿,但另外四人又急攻而上,形勢刻不容緩。

姜刀風(fēng)運起全身的內(nèi)力神功,一柄血刀紅光大盛,左手血刀橫削,右手反掌,打中一人的胸口,以無上罡勁直逼體內(nèi),那人慘叫一聲手持的鬼頭刀也被震落在地。

不過那蒙面人勇猛絕倫,竟不畏死,一個就地十八滾,張開雙臂抱住姜刀風(fēng)的右腿。本來姜刀風(fēng)的左腿已斷,全靠右腿得力,姜刀風(fēng)下盤失重,就算他武功再強(qiáng),人已無法站定,向前撲倒,頃刻之間鏈子錘、雙锏、單刀同時對準(zhǔn)他頭臉胸喉等要害砸下。

剎時,一世豪俠“神州刀尊”姜刀風(fēng)腦漿迸裂,一片血肉模糊。

馬賽花面如土色,因為她在被費翔推開之時,已中他的淫毒,眼見丈夫慘死,便不想身落敵手,于是拾起地上的血刀,自刎而死。

姜古莊見父母雙雙慘死,猛力掙脫劉孝邁的雙手,大叫道:

“爹!娘!”

伏在馬賽花身上嚎啕大哭。

站在一旁的黑衣蒙面大漢,一聲怒吼,揮掌向小古莊的面門拍去。

小古莊鮮血狂噴,倒飛出去,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了無聲息,不知是死是活!

劉孝邁因事出突變,傷心過度,一時未能反應(yīng)過來,再見小古莊生死不明,頓時心如刀割,雙眼血紅,一聲絕叫,縱身搶先,直欺那人懷里,左手向他當(dāng)胸一拳。

那人想不到劉孝邁如此神勇,不顧性命,被他這一欺近,招架已來不及了,胸膛一挺,“哼”的一聲,便接了這一拳,向后跌坐。

劉孝邁不待敵人反應(yīng),右手長劍“刷刷刷唰”四下急攻,逼開敵人,左手一抄,將小古莊和血刀卷起,身子騰空,分腿在兩邊的黑衣蒙面漢的額頭一瞪,然后雙腿一并,一聲清嘯,拔地而起,一鶴沖天,如離弦疾箭,向山下急射而去。

這幾個動作一氣呵成,兔起鶻落,簡直是迅雷不及掩耳。

等黑衣蒙面人反應(yīng)過來,劉孝邁抱著小古莊已沖到山腰之間!

品牌:天下書盟
上架時間:2018-06-12 11:00:50
出版社:二十一世紀(jì)出版社
本書數(shù)字版權(quán)由天下書盟提供,并由其授權(quán)上海閱文信息技術(shù)有限公司制作發(f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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