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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你說得對,我們都是小丑。

“新郎張一鳴先生,你愿意去田歌小姐為妻,一生愛護她保護她……”

“我愿意。”

“新娘田歌小姐……..”

“我愿意。”

老套的婚禮宣言終于結束了,新娘新郎互換戒指;胡一圍的眼睛直直地盯著田歌,剛才田歌走過時其實已經看見胡一圍和陸林其了,眼里只是閃過一絲驚訝,她面無表情。

正當所有的嘉賓沉浸在這浪漫溫馨的現場時,突然殺出一群人!

一個三十幾歲衣著光鮮靚麗的中年女子在一撥黑衣保鏢的護衛下不顧保安的阻攔殺氣騰騰地就沖進來了;張一鳴頓時嚇得面色慘白,他握著田歌的手一哆嗦戒指掉落在地;女人上前餓虎撲食一樣抓住了田歌的頭發開始瘋狂的毆打,她兩只手指甲都安了細長的護甲套一把就撓在了田歌的臉上,田歌發出痛苦地喊叫;“你這個狐貍精!我要你們不得好死!狗男女!賤人!!!”大廳里一片混亂,賓客們紛紛起身朝門外走去,張一鳴也在私人保鏢的保護下快速離開了現場,田歌被抓著頭發不停撕扯著,眼淚哭花了妝容,她的腦海一片空白……..

陸林其不知如何是好之際,扭頭一看身旁的胡一圍已經跳了出去,他尖叫著拿起一把椅子就朝發了瘋的女人砸過去,然后抱住奄奄一息的田歌,她滿臉都是血,婚紗上沾滿了血跡,虛弱地說不出話。幾個保鏢蜂擁而至,陸林其眼看著胡一圍和田歌就要被打成殘廢,她大吼一聲掄著椅子朝著那四五個大漢砸過去,這一砸保鏢都紛紛轉過身朝陸林其走去,拳頭攥的“咯咯”作響,陸林其眼睛一閉一咬牙,將身旁的餐桌猛地一掀,拿著碗碟拼命朝他們砸過去…….

她繞開那幾個人上前扶起胡一圍和田歌,可是卻將用力將他們推開了:“你們走開!你們現在一定很得意吧?!”田歌仰起臉血與淚聚股流下,胡一圍仍然看著田歌,陸林其生氣地上前“啪”地給了田歌一巴掌,雙手沾滿了血:“你就是個賤人!是啊,我們很開心很得意!看到你這么倒霉!我們做夢都會笑醒!你做了那么多的壞事,這就是報應!你的報應來了!”陸林其沾滿血的手擦著臉上的淚水,糊了一臉她拉著胡一圍的手大聲說道:“胡一圍我們走!”

他們轉過身時,幾個保鏢已經站起身攔在了前面,而那個女人也緩緩爬了起來;陸林其沒有一點畏懼地看著她說道:“我知道你,你是陳天恒的女兒陳思思,昨天陳老先生去世了,我能體會到你家破人亡的心情。你打田歌一點都沒有錯,但是我覺得你搞錯了對象,把天恒一點一點掏空的是你的前夫張一鳴,你身為麻省理工學院商學系的高材生卻做出這種不理智的行為,你不覺得很丟臉嗎?你要報仇就應該重振家業打敗張一鳴而不是像家庭倫理劇的潑婦在這里毆打小三!”胡一圍被陸林其的氣勢嚇住了,田歌趴在地上低著頭看不見表情。

“你已經讓她顏面掃地,你的氣要是還沒出完,那就打我們吧,不過現在我要120。”

終于田歌哭出了聲:“我不要你們管!你們滾啊!!!”

陸林其重重地喘著氣回過頭幾乎咆哮道:“誰要管你了?!你這個壞女人!!!”陸林其捂著臉哭著跑走了,剩下的胡一圍轉過身看著田歌,低聲說道:“你說的沒錯,我們都是小丑。”說完,他追著陸林其的腳步走出了大廳。陳思思也淚眼模糊地望著一片狼藉的大廳和泣不成聲的田歌,少頃她轉身戴著保鏢離開了,空蕩蕩的大廳里只剩下蜷曲在地上的田歌抽搐著,誰都沒有注意到站在角落無聲地望著一切的宋楚……..

那一夜,陸林其和胡一圍掃蕩了陶源的酒吧,兩個人喝的是一塌糊涂;兩個家伙爛泥似的倒在地上,“我是一條魚,我游啊游,游啊游。“不停滑動著手腳,引得客人們都上前圍觀這對奇葩,胡一圍忽然抓住了陸林其的腳驚恐大叫:”陸林其,我要沉下去了,快救我!快救我!”

“你抓緊了,我看到岸了,我們就要游上岸了!”

陶源和服務員趕緊把兩人拖進包間,陸林其腦袋很痛,就昏沉沉睡過去了,等她醒來時,胡一圍就不見了。陸林其找遍酒吧每個角落就是沒有找到胡一圍,陶源說:胡一圍走了。“怎么可能,開什么玩笑?”陸林其推開陶源跑到大街,人來人往車水馬龍,陸林其哭著四處找著,這小子怎么可以這樣?一聲不吭就走了!

這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陸林其趕緊掏出手機哆嗦著按下了撥音鍵:“胡一圍,你在哪兒?”

“我在飛機場的候機大廳,其實在徐然告訴給我婚禮請帖之前,我就買好了回美國的機票,只不過現在要走的理由更多了。”

“你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胡一圍,我求你了。”陸林其哭著哀求道,電話那頭的胡一圍一抹眼淚:“對不起,陸林其,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還有幫我關照一下田歌。”

“我不要,你不要走,你們為什么都這么自私?為什么留下我一個人……..”陸林其蹲在地上,掩面痛哭。

“其實我知道,你是在等顧島回來,你很想他,所以你留在了這個城市;而我已經不再留戀了。”

“你不要這么說嘛?你不是還喜歡田歌嗎?她現在一個人了,你們可以在一起的。”陸林其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哀求道。

“你覺得你這話靠譜嗎?”胡一圍反問。

“不靠譜,可是你不要走嗎,不要走。”

“對不起.........飛往美國的9點30的航班現在開始檢票,請乘客準備檢票........”

“胡一圍,不要啊,不要走,我不讓你還錢了,我不要你去干苦力了,我............”

“陸林其,珍重。”胡一圍關掉了手機揚起頭擦去了眼角的淚水,拎著行李走到檢票口。陸林其哭成了淚人。

回到家,陸林其愁眉苦臉地倒在沙發上,徐然敷著面膜從衛生間悠然地走了出來:“胡一圍走了吧。”

“你怎么知道?”

“你看這個。”徐然遞給陸林其一張字條,只見上面赫然寫著幾行大字:

我尊敬的徐然女士:

你好,因本人財務緊張,資金短缺,不得已的情況下借用了你的信用卡;看在我們多年好兄弟的份上還希望你不要報警,珍惜我們這份感情。

此致敬禮

胡一圍

該走的都走了,連田歌都走了。徐然告訴陸林其,田歌與張一鳴解除了婚約,她向胡一圍索要了一千五百萬的賠償和那棟別墅;張一鳴很痛快地就答應了,田歌回到瑞士繼續修讀學業。陸林其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平復心情,此時已經是八月初的大暑天,炎炎烈日烤的車廂內的陸林其都快要烤熟了,半路上,她的車被一個記者攔了下來,她驚恐地望著四周沒有闖紅燈啊?

女記者一下子把陸林其拽了出來:“這位司機哥哥很年輕啊,你多大?”這陽光燦爛的笑容,“27.”攝像機的鏡頭對準了陸林其,陸林其想躲卻被女記者拽了回來“不要走嘛,我們就是想了解一下高溫天氣下工作人們的狀態,這位大哥,你現在感覺怎樣?是不是很熱啊?”

陸林其看看女記者,看看攝像機,又抬頭看看天空,一抹額頭上的汗:“你覺得呢?”

”一定很熱,那我們可不可以在你的車子上做個試驗?”陸林其正要說不可以,女記者已經拿了個雞蛋在車邊一磕落在車蓋上,很快雞蛋“吱吱”沸騰起來,陸林其一臉無語.........

這幾天陸林其的皮膚被曬得黑漆漆的,半夜回家,徐然居然看不見她,就看見一件白色的襯衣飄來飄去:“你現在比北京烤鴨還要焦黑,好臟的樣子。”陸林其翻著眼珠回到了房間。

相比較陸林其左小祖的日子更不好過,她看見宮野想躲都來不及,這個家伙不知道什么時候對北京人民的生活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硬是逼著左小祖帶著他出去玩,好幾次在大街上被眼尖的粉絲認出來,一路狂奔,要知道現在是大暑天,這么跑會出人命的。

最后左小祖妥協了,她在白天的戲拍完后就帶著宮野來到了某商業廣場附近,這里經常聚集著不少老頭老太太們在這跳廣場舞。左小祖跟著最炫民族風的節奏加入了舞蹈隊伍,她的動作熟練,腳步嫻熟,樂不可茲。宮野看到左小祖這個樣子一點都不意外,只是被拉進隊伍中一起跳舞他很不舒服。

“你放心這里沒一個認識你的,你就大膽的跳嗎!”左小祖牽著宮野的手用力地擺動起來;“彎彎的河水從天上來,奔向那萬紫千紅一片海...........我們要唱就要唱的最開懷...........”左小祖看著宮野笨挫的樣子笑了起來,兩個人牽著手追到了噴泉池邊,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噴池邊亮起無數盞燈光,像一個盛開的花朵一樣向著四周拋灑開來,噴泉的水柱交錯著噴灑著,在燈光的照射下剔透美麗.........左小祖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宮野看著她好像看入迷了忽然快步上前抱住了她:“小祖,跟我一起去日本吧,我愛你。”

左小祖搖搖頭推開了宮野:“我不愛你;我愛這個城市,我還有兒子,父母,我是不可能和你去日本的。我們可以成為朋友,最好的朋友。”宮野不明白地看著左小祖:“是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嗎?”

“你很優秀,長得又那么帥,我也很喜歡你可是不是愛;我不希望再聽到這樣的話了,否則我不會再見到你。”

左小祖知道自己的心還是放不下李安凱,就像李安凱每天面對著王貝厭煩地說不出話來,七年的感情不是誰可以去撼動的。

尹樹看見尹學明的遺體時面如死灰,他在死亡證明書的家屬簽字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他在停尸間看著眼前冰涼僵硬的尸體,腦子里在搜索著有關這個男人的記憶,是空白的。

當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將尹學明的尸體放在焚尸爐的通道時,他看著他被緩緩移入爐內,工作人員按下開光,尹樹仿佛看見熊熊的烈火瞬間吞噬了尹學明的身體,他的皮膚骨骼牙齒在熾熱的炙烤下瞬間碳化成乳白色溫燙的粉末;

他抬頭看見巨大煙筒內排出一股裊裊青煙,然后工作人員將一個黑色檀木的骨灰盒交到他的手里;他緩緩走出大廳,屋外的陽光十分刺眼,可是尹樹卻渾身冰冷,他很冷,冷得渾身發抖,他只有打開骨灰盒蓋,將手伸進去,那溫燙灼痛著他的心。

他把自己關在修理站,徐然敲了半天的門他還是不開,生氣地徐然就叫人把門拆了走了進去;她最討厭看見尹樹這種懶散的樣子,就像廁所里的蛆一樣讓人嘔心:“你給我起來,你說,你為什么不開門?”

“你走開!我不要你管!”

“到底發生了什么你跟我說啊?為什么要這個樣子?”徐然盡量不讓自己發火;

尹樹突然暴躁地從床上跳了起來狠狠給了徐然一個耳光,扇得徐然耳邊“嗡嗡”作響:“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憑什么管我?!”

“我是你女朋友!”徐然捂著臉大聲地回應道。

“女朋友?什么女朋友,你就是個讓人操的賤貨!‘啪’——”徐然氣的渾身發抖,她戴著戒指的手在尹樹臉上劃出了一條血痕,她望著尹樹氣的說不出話來,轉身跑了出去。尹樹倒在了床上,抽搐著身體大笑著。

再次遇到尹樹不是陸林其愿意的,但是如果時間再來一次,她還是會這么做的。

還是晚上拉客舒服一點,這徐徐的晚風吹得人很舒服,突然幾輛摩托車呼嘯著從她車旁穿過,陸林其一眼就認出了尹樹,她嚇得一哆嗦,不會這么倒霉吧?可是仔細一看好像有什么不對。那幾個人不像是喬光和小山,他們幾乎是在包圍尹樹將他往路邊逼去。

陸林其一看情況不對,趕緊踩油門一路尾隨,雖然他是徐然的男朋友,可是危急關頭必須伸手。

果然幾輛摩托車將尹樹撞翻在地,摩托車翻倒在地,尹樹也從車子上甩了下來重重地摔在地上。

七八個人操著鐵棍從摩托車上下來將尹樹包圍團團包圍住,一根鐵棒觸不及防砸向尹樹“尹樹吧,我是來算帳的。”“你誰啊?”鮮血從額頭蜿蜒而下,“剛從牢里出來就這德性了很不錯,你知道我們找你找得很辛苦啊,想快活要問哥幾個愿不愿意。”

“是馬華的人吧。”

“對,你是自個兒跪下還是我打斷你的腿呢。”話音未落,光頭就揮著鐵棍砸上尹樹的腿,尹樹單膝跪地,六七人操著板磚,棍子蜂擁而上,尹樹奪過其中一人的棒子,朝著人墻拼死揮砸下去,可是很快四面八方的錘打讓他無法招架,他什么也看不見,滿臉是血只是揮舞著棍子......陸林其的出租車停在小巷邊,看見有人打架,本來陸林其是想走人的,可是看見被圍攻的那個人十分眼熟,看見他像一只孤獨的野獸被狼群追趕,撕咬,發出憤怒的低吼,卻沒有絕望依舊戰斗。當他的頭被甩到另一面墻是,血糊了一臉,可那雙眼睛陸林其認識—樹先生。

陸林其趕緊下車跑了上去“各位大哥,請等一下!”陸林其將尹樹護在身后“有事好商量,不要動手!”“喲,還冒出個不怕死的,趕緊閃人,要不連你一起打!”“這是我哥們,我不能看你們打死他,你們要錢的話我包里有今天賺得五百塊,這里還有張銀行卡這里面有三千多,告訴你們密碼,給哥們喝個酒。”陸林其忙翻著錢包,掏出錢,小弟接過卡遞給光頭;陸林其用袖子可勁兒地擦著尹樹臉上的血,怎么也擦不干凈,一副半死不活的樣,睜著眼睛看著陸林其。

“不行,這帳不是這點錢可以解決的,我今天就是來弄死他的,我連你一起做了。”

“等等!陶源認識嗎?!”“哪個陶源?”棍子停在半空。“左右酒吧的老板,他是我朋友,很好的朋友,看在他的面子你就放過我們吧。”“真的?”“假的,你就弄死我,我是開出租的那就是我車,我要騙你,連車帶人看見你就砍!”

“看在陶哥的面我可以饒了你們,可是事不能這么完了,把他們給我帶走.....”陸林其和尹樹被帶到一間包廂。“我看你很有義氣我喜歡講義氣的人,今天你能把這把這二十五瓶瓶酒喝完,我就放你們走;要是喝不完我不知道我這些兄弟會做些什么。”

茶幾上整齊的擺放著25瓶啤酒,尹樹虛弱地躺在沙發上抓住陸林其的衣角“你走啊,我不用你管。”“已經管了,放心我不會那么容易翹到的。”回頭直視著光頭“你說話算數?”“一言九鼎!”“好!”陸林其拿起扳子一瓶一瓶撬開瓶蓋,拿起一瓶二話不說就喝,陸林其的酒量很好,喝水似的。開始那些人還起哄,當陸林其喝道第十瓶時那幫家伙的噓聲小了,一瓶又一瓶,別人看得脖子都酸了,可是陸林其氣定神閑,腳下的啤酒瓶越來越多,其實陸林其已經不行了,可她還是義無反顧地喝著,尹樹看不下去了,伸手想攔住陸林其,卻被陸林其推開了。陸林其無需多話拿起最后一瓶酒沖光頭晃晃然后仰頭痛飲,“行,算你能耐,走。”光頭摸摸腦袋,領著一幫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

待他們離開后,陸林其手里的啤瓶子滑落在地,整個人跌倒在地,大口大口吐著啤酒,這酒甚至從鼻子里涌出來;陸林其的身體止不住地抽搐著,尹樹爬過去扶起陸林其拍拍她的臉,可嘴里還吐著酒中間還夾著血,越來越多,滿臉都是:“不要出事,不要出事啊陸林其,我們上醫院,走......”尹樹攔腰抱起陸林其顫顫巍巍的走出酒吧,打開出租車門把陸林其放到副駕駛座上,系好安全帶猛踩油門就沖出去。

陸林其虛弱地斜躺在座位上,不再吐酒了,而是大口的嘔血,尹樹伸手試圖捂住陸林其的嘴,可是鮮血從他的指尖止不住地往外冒,臉色煞白的沒有一點血絲。尹樹慌了,他突然特別害怕,這種害怕讓他無比恐懼,他害怕這種感覺,很久了,他沒有這么害怕過。

版權:紅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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