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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生死簽」-「二」-「神秘地宮」

  • 葉知秋
  • 門徒
  • 7320字
  • 2011-03-25 13:17:51

這女子一步步走下來了,仿佛她的身后就是漫天飛舞的雪花,這一陣寒意讓葉知秋有些畏懼,卻又忍不住想去迎合。然而,他卻只是從箱子里站了起來,并且伸出腳邁到了箱子的后面,然后兩只手上下略微整理了衣衫,才又面向這位用面紗遮住容貌的冷艷女子。

黑衣女子見他并未走向前,而是伸腳就邁到了箱子之后,自己也停住了腳步。眼前這男子,眼中雖無懼怕之意,卻有少許提防之心,于是她也就站住了身子,但兩只眼睛上上下下看了他好一會兒。葉知秋被她看的好不自在,正想說些什么,卻見這名女子轉過了身,向著正殿右側的月形拱門走去。再一看,卻不是什么拱門,這里似乎是一座地宮,而那個拱門其實是挖出的地道。想不到世間竟有如此美輪美奐的地下殿堂,真不知是什么人在這里挖出的這一座地宮。

這一刻,他想的很多,直到那名黑衣女子走入了地道,沒了身影。妖精才又走過來,冷冰冰的說:“算你今天運氣好,宮主沒給你賞賜讓你滾蛋,你就要認真幫我們宮主的忙。知道嗎!”。

葉知秋早就憋了一肚子氣,因為她們并沒有說來這里要先睡棺材,好好的活人躺進一個棺材樣的箱子里不說,箱子里竟然還有迷藥。世間最詭異的遭遇,今天可算是讓他碰上了,以后講給兩位姐姐聽,也許她們還不會信呢。現在妖精的語氣,可真是比起在大硯鎮之外還要跋扈霸道,可葉知秋偏偏不買她的賬,一股少爺脾氣上來了,學著她說話的樣子說。“算你們宮主今天運氣不好,本少爺現在改變主意,不想幫她了。勞煩這位不知道在這地宮里排行老幾的妹妹,去通報一聲,就說葉某人要告辭了。”。說完,還背過了手,自顧自去欣賞這地宮的富麗堂皇。

妖精小嘴一撇,伸出手指,指著他剛要說什么,被小妖從旁攔下。小妖給她擠了個眼色之后,她才氣呼呼的轉身離開了。

這座地宮分明是有錢人建造的,正殿顯然是依照山洞原有的地形加以改建,雖然不是正方形,卻也差不多有十六丈的見方。而正殿上方,本該是裸露的山洞石頂,抬頭看去時,卻縱橫有序的釘滿了木條。這些木條不僅長,而且很耐潮濕,在這樣濕氣繁重的山洞里,竟然能不腐爛。而且,木條上掛滿了一種蘭花似的花草,看不見花,卻把枝葉垂下,縱橫交錯間竟看不到裸露的山石。而正殿四周,皆用紅木打造成小柵欄,柵欄中一丈左右便是一根柱子,支撐起一個長長的走廊,頗有江南風情。

葉知秋正看的入迷,身后傳來小妖的聲音。“葉公子,時辰不早了,我帶你去歇息吧,明日恐怕就要隨我們宮主去烈焰洞了。”。

烈焰洞?又是什么地方。葉知秋回過頭來,見偌大的正殿內,竟只剩下了他與小妖兩個人。于是毫無表情的說:“你沒聽見我跟那個叫妖精的女子所說的話嗎?本少爺改主意了,現在不想幫你們宮主的忙了,更不想去什么叫烈焰洞的鬼地方。”。小妖勉強笑了下,又對他說:“可是你也需要休息啊,難道這一夜都只在這里四處觀看嗎?這正殿確實沒什么好看的,一覽無遺,看過一眼之后,也再沒什么可看的。不如你先隨我去休息,明日我再帶你好好在宮內走上一圈。”。

葉知秋饒有興趣的點了點頭,心想,這丫頭確實深知我心,知我喜歡游玩。唉,若不是自己貪玩,此番也不會被她騙來這樣的鬼地方,也不知道是要我幫什么忙,就連那些名門之后都一一死在了這里,恐怕我也難逃厄運。罷了,人生富貴如浮云,我早已嘗盡人間富貴,沒什么可遺憾的。于是略微點頭說:“我上輩子一定是欠你很多錢,所以此生你來討債,若你討的是錢,我必定如數奉還。可惜,你討的是我葉某人的命,罷了,如今我是任你宰割了。”。

小妖兩只手互相捏了捏,臉上難為情的神色比之前在大硯鎮外是弱了些,但她還是抿了抿嘴,又解釋著說:“少爺,我真的沒想過要害你,我相信你一定能幫我們宮主這個大忙,而且你也一定不會有事。”。她的眼神中滿是真誠,可現在的葉知秋卻看不見,即使他能看見,他也很難再去相信貌似鱷魚眼淚的真誠。畢竟,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騙局,而自己正因為相信她,所以才無法回頭。

葉知秋用鼻音“唔”了一聲,認真的看了看她,說:“或許你不知道兩件事,第一,你不叫我少爺的時候,我還真覺得你從來就沒做過我的丫鬟,是一個極其尋常的女子,用‘你’這個字來稱呼我,反而覺得很舒服。第二,江湖上死了那么多青年才俊,論武功或人品都比我這個只懂得玩耍的紈绔子弟要強很多,試想下,連他們都死了,而我又怎么能例外?莫非,以你的身份地位,還能勸你們的宮主對我網開一面?不要把每一個主子,都當成我這么好說話。”。

小妖聽完這句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她似乎用這座宮殿主人的身份,笑著對葉知秋說。“我知道你一直沒把我當成下人,小妖銘記在心,但你卻不知道三件事。第一,我可能是叫你少爺有些習慣了,對我來說,叫你少爺是那么自然的一件事,從第一次叫就不覺得生分。但我會盡量改回來,為了你能正常的面對我,也為了我能不被宮中的姐妹們笑話。第二,死的那些人中有說謊的、有心術不正的、還有色迷心竅及財迷心竅的,為了保護宮中的秘密不至于外傳,宮主才聽雪姨的話,殺了他們。第三,我們的宮主真的很好說話,她待我們如同姐妹,只是平日里她話不多。”。

那個冷艷的宮主話確實不多,這一點葉知秋是相信的,因為她壓根就沒跟自己說過半句話。至于第二點,則是可圈可點,江湖上沽名釣譽者甚多,但不至于每一個進到這里的人都要枉送性命。還有,那個雪姨又是什么人?

葉知秋竟又笑了,他笑自己想的太多,明日生死未卜,現在想的再多,又有何用?反正是逆來順受,不管人家說什么,這回都要照著做的,于是說:“好吧,如果明日我不死,你再帶我四處看看。說起睡覺,還真有點倦了,前方帶路吧。”。

小妖這才又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轉過身,讓出半只手說:“葉公子,請……”。然后走在了前面,帶著葉知秋向左側山洞走去。走過的路不算太長,葉知秋正驚異著連山洞內壁竟然也都是大理石所建造,看來當年建造這座地宮的主人,一定非富即貴。走了不多時候,轉個彎,就到了廂房。小妖推開門,引著葉知秋進來之后說:“少……葉公子在這里歇息吧,這間房離大殿很近。”。

葉知秋左右看了眼,用鼻子四處聞了聞。小妖見他這樣,心想他可能是怕這里臟,于是低下了頭說:“葉公子不要聞了,這間房雖然很久沒人住過,但姐妹們常幫我整理,所以并不臟亂。”。

葉知秋驚訝的“啊”了一聲,回過頭看了看她,連忙走到房門口,見外面沒人,才又趕快把門關上。一臉焦急的對小妖說:“你怎么帶我進你的房間?這以后傳出去,豈不是有損你的清譽,快,趁現在外面沒人,你還是帶我去廂房吧。”。說完,自己臉上還急的什么似的。

小妖則笑了笑,說:“少爺多慮了,宮中姐妹們不常出去,對外面的規矩懂得不多,她們根本不知女人要遵守三從四德。更何況,廂房是有,卻只有三間,之前死的那些人都住過了。我怕少……葉公子知道之后嫌死人住過的晦氣,所以才帶你來我房間睡。今晚,我去妖精妹妹的房里,好久沒見她了,真有好些話要說呢。”。說完,似乎還是很想笑。因為,她雖然見過市面,卻沒見過一個男人比女人更害怕有損名節。

葉知秋難為情的擺了擺手,說:“不可,我雖是貪玩,讀的圣賢書不多,但這件事萬萬不可。還有,你既然改不了口,以后沒人時還是叫我少爺吧,公子兩個字我聽著別扭。”。說著,就打開門,走了出去。

小妖才又悻悻的跟了出來,關上房門之后,說:“既然少爺是讀過圣賢書的人,那就委屈你去住廂房吧。”。說著,又在前面帶路,葉知秋跟著她走,邊走邊說:“你才是多慮了,也不想一想,你們讓我睡在棺材里抬進來,還怕什么晦氣呢?你們的廂房里,不至于連床也是那樣的棺材模樣吧。”。

這一回,走得比較遠,來到廂房,小妖推門進去,左右看了看,說:“這里就是了,少爺還要洗澡嗎?我去幫你燒水。”。

葉知秋這回是真的睜大了眼睛,看了看小妖,還是原來萍兒的樣子,處處照料自己的生活起居。但,她畢竟不是萍兒了,而且現在的自己,也不是堂堂鹽幫的三少爺,只是一個不知明日死活的平凡人。或許,連平凡人都算不上,若真是平凡人,也就不會被帶來這個地方了。所以,他無奈的笑了笑說:“你也回去歇息吧,這幾日我們趕路趕的急,想必你也累壞了。”。

小妖點了下頭,剛走到門口,葉知秋又叫住她。“等等……”。小妖欣喜的回過頭來,說:“少爺還有什么事?”。

葉知秋站起來,有些躊躇不定的說:“我現在雖然也不是你的少爺了,但我想……想勞煩你去幫我找一壺酒來。”。

小妖本來掛著微笑的臉上,掠過些許失落,喃喃的說:“原來少爺是想喝酒了……我們宮里的規矩,是不許飲酒的,但酒卻真的有。只是要奏明雪姨,如今少爺是貴客,一切都好說話。少爺在房中稍等片刻吧,我去端了酒菜就來,想一想,從中午到現在你確實還未用過飯呢,若是少爺自己不提,我竟都忘了。”。說著,又退了兩步,出了房門之后,從外面把門帶上。

等了小個半時辰,他抓心撓肝似的怎么也坐不住了,剛想出去尋小妖,門外就傳來了小妖的聲音。“少爺睡了嗎?”。聽見她的聲音,葉知秋快步跑去開了門,看見小妖手里托個食盤,食盤內裝著一壺酒和三碟小菜。這一下,他臉上可樂開了花,連忙迎進小妖,把食盤接過來放在桌上,先把酒壺拿起來,對著細長的壺嘴就喝了起來。

小妖轉身關了門,看他猴急的樣子好笑,說道:“少爺才兩天沒飲酒,怎么就急成這個樣子?還是先坐下吧,吃點我特意為你做的菜再喝不遲,這一壺若是不夠,我再給你取一壺就是。”。說著,坐到了對面。

葉知秋收了口,抿著嘴看了看被她關上的門,低頭想了下,說:“你們宮中什么規矩,待客還關門嗎?”。小妖也才看了看門,支吾了一下說:“宮中不準飲酒,我怕有巡夜的姐妹路過時看到,所以將門隨手帶上了。少爺慢慢用吧,我先出去了……”。說著,低著頭站了起來。

葉知秋突然想到,這座地宮如此隱秘,宮中又都是些會身懷武藝的女子,不如我索性問個清楚吧,哪怕明日赴死,也能死個明白。于是說:“先不忙,我還有話要跟你說。但你若是已生困意,便先回去歇息。”。說完,又看了看三盤小菜,笑嘻嘻的說:“我說怎么去了這么久,這些菜都是你做的?我們出來也有個把月時間了,每日吃碧兒做的飯菜或是隨意在酒肆內打個尖,早把我吃膩了,看你這三樣小菜做的還蠻提胃口的。”。

說著,夾起一筷似面做的東西,夾起一塊送入口中,頻頻點頭問道:“微甜軟嫩……這是什么?”。說著話,卻偷偷注意著小妖。

小妖又回來坐下,笑著說:“這是粑粑,別處可吃不著,是納西族傳下來的做法。”。葉知秋聽了,又夾起一塊,送入嘴中,品了品說:“想不到如此荒僻的地方,竟還有如此美味的菜品。對了,今天大硯鎮上那些唱歌跳舞的,就是納西族人吧,她們為什么要跳舞唱歌,是她們的節日嗎?”。小妖略帶慚愧的說:“之前騙少爺說不知道,實在是有難言之隱。因為那時,我已覺得少爺在懷疑我了。”。

葉知秋“哈哈”一笑,喝下一口酒,才說:“我也知道你一定知道她們在干什么,往事不要提了,先告訴我吧。”。小妖才說:“今天不是節日,我們看見的那座府邸是木家的,木家歷來是這里的族長,從她們的歌聲中我猜測今日一定是木家大婚。納西族婚事要辦三天呢,明日少爺幫了宮主的忙之后,我再陪少爺下山去湊木家族長的熱鬧。”。

這么快就說道正題了,看來我不需要費什么心思去套話。葉知秋如此想著,就又問:“不知道你們的宮主要我幫什么忙呢?為何如此神秘,還專挑江湖中的青年才俊,莫非是女子有所禁忌?不然的話,以你們宮主的武功,似乎并不需要別人幫忙。”。

小妖低下了頭,嘴里只說了一個“這……”字,就沒了下文。葉知秋見她舉棋不定,又說:“你怕什么,反正明天我也會知道,不然又怎么幫你們的宮主呢?現在告訴了我,我才能安心睡下,養好了精神豈不是事半功倍?你不是不知道,我這人自幼嬌慣,什么事不順心了,就耍少爺脾氣……”。

小妖聽了,才說:“告訴少爺也無妨,那是一處怪異的山洞,名叫烈焰洞。洞內炙熱異常,行至洞內十丈之后卻又冰冷刺骨,走入洞府中央有一寒潭,終年不結冰,常人若是貿然下去,就算片刻間出來,恐怕也要凍傷肺腑。”。

聽她說完,葉知秋手中的筷子險些掉落在地,他收了收心神,才有輕聲的問:“你剛才說常人若是貿然下到寒潭內,這句話的意思是,你們宮主要我替她下寒潭?”。

小妖點了點頭,見葉知秋神情凝重,愁眉緊鎖的樣子,才有說:“少爺放心,宮主自有靈丹妙藥,可以護住你的心肺。若是真罔顧他人性命,隨便抓回來一個農夫給錠金元寶,恐怕也把東西取出來了。我們宮主并非是只顧及自己利益的小人,不然我明知危險,就不會將你騙來滇西了。”。

這句話似乎說的有些道理,于是葉知秋才又喝了口酒,然后說:“你這話也不假,身懷武功之人,只需運足內力也可護住心肺。但,無論怎么都還是會傷在寒潭的寒氣之中,姑且就信了你吧。希望大姐三十四歲生辰時候,我不是趟在床上面色蒼白的向她賀壽。”。說完,又看了看小妖,這時候的小妖正兩眼看著地上,葉知秋心想,我說完這句話,你就移過目光,看來那寒潭真是兇險異常。

又喝了一口酒之后,葉知秋“呵呵”一笑,問道:“你說被你們宮主殺死的那些人,都是死有余辜,倒底是怎么回事?你現在告訴了我,免得我重蹈他們的覆轍”。

小妖才收了神,對葉知秋說:“就拿金刀門的大公子來說吧,此人好大喜功,聽聞要取的是丐幫至寶碧玉竹杖和丐幫不傳之秘打狗棒法之后,就生了邪心。本來該第二日正午時分由宮主陪同去烈焰洞,但他夜間偷偷摸了去,打傷了看守洞口的姐妹。可能是懼怕寒潭之苦,才又折返了回來。但他打傷了我們姐妹,實在不能再逗留宮中,于是想逃出去。被雪姨發現了之后,帶到宮主面前,宮主就……”。

葉知秋接過話,接著說:“你們的宮主就殺了他,對吧。什么至寶,居然引的名門之后做出這等下流事,難怪大姐和二姐常跟我說,不要隨意結交江湖人士。如果金刀門的大公子都如此宵小,看來,這沽名釣譽的名頭,以后對江湖上每個人都可以用了。”。

小妖有些驚異,卻不是為他的后半句話,于是小聲問:“少爺難道沒聽說過丐幫嗎?”。

天下第一大幫,葉知秋怎么會沒聽說過,他抬眼看向小妖,學著她的口吻,反問道:“我堂堂鹽幫的三少爺,難道連天下第一幫派都不知道嗎?雖說我沒像二姐那樣行走過江湖,但那些臭乞丐的事,我多少還是知道點的。”。小妖聽了,才笑著說:“丐幫的打狗棒法天下文明,乃是玄妙至極的武學寶典……”。說著,又轉了口風,嘆口氣說:“難怪少爺不知道,這打狗棒法在丐幫怕是失傳了整整一百五十多年吧,江湖上也是聽過的人多。至于一百五十年前,那些見過的打狗棒法神妙之處的前輩高人們恐怕都化作枯骨了。”。

聽小妖這么一說,葉知秋好像想起來了,丐幫之所以能幾百年內都穩坐中原武林第一大幫的寶座,不止是因為他們人多。小時候是聽大姐講過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棒法的故事,可那終究只是故事,難不成還真有這兩種武學?想到這里,他又急著問道:“為什么丐幫的至寶會落在你們手中呢?”。

小妖搖了搖頭,喃喃的說:“我也不太清楚,如今宮中知道這件事來龍去脈的,可能就只有雪姨和宮主了。不過倒是聽雪姨談起過一次,說是為了對付生死門的傳人,非打狗棒法不可。妖精話多,就隨口問了一句,當時雪姨說若不是為了打狗棒法,也不至于和生死門結下幾輩子都了結不完的梁子。”。

葉知秋聽的云里霧里,根本不能把她嘴里的話,跟自己的問題聯系到一起去,看她臉上模樣,也是真的不知道,就算了吧。于是將這個問題擱置不提,又問:“我看這座地宮修繕的十分考究,你可知道這座地宮的來歷?”。

小妖再一次面露難色,小聲對葉知秋說:“少爺,我只知道這傲月宮是一百七十多年前建造的……少爺要是再問,我是不敢答了。”。

葉知秋也聽夠了,暫時也不知道還能問些什么,于是笑著說:“難為你了,竟把你們宮中的秘密偷偷告訴了我,你放心吧,我就權當什么都不知道。夜已深了,我看你也回去歇息吧,本來就該回去歇息的,卻被我纏著問了這么多話,真是麻煩你了。”。

小妖面若桃花,喃喃的說:“少爺就是這個樣子,難怪葉府的下人們做了錯事都先找你幫著求情。我雖然不是你的丫鬟了,但你仍然是傲月宮的貴客,為你解惑是我應該做的。明日……明日宮主還會叮囑你一些事,少爺一定要認真聽,不然進了洞之后觸動機關,你們連個可能就出不來了。要不是金刀門的大公子,唉……洞內的機關也就不會被打開了,我們宮主又不知道如何關閉,所以明日少爺一定要小心跟在宮主身后。”。

葉知秋正吃著菜,聽小妖如此說,心中早把金刀門的劉光宗的十八代祖宗給罵了個遍。現在,他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嘴里的菜了,于是用酒強壓下去,才面帶氣憤的說:“那個劉光宗把機關碰活了?”。這里是什么地方,是葉知秋連想象都無法想象出來的詭異地宮,就算大姐和二姐闖蕩江湖再多十個年頭,也未必能有這樣的遭遇。本來就覺得此地處處危險,現在小妖竟然說劉光宗臨死之前把洞里的機關碰活了。

小妖才覺的失言,于是說:“少爺不必害怕,宮主與你同去,沒她帶著,恐怕就真是九死一生了。真不知道,金刀門的大公子是怎么逃出來的。還有,少爺你人士那個人嗎?”。

葉知秋現在哪里還有心情去人士他,但說實話兩年前在杭州的鹽幫分舵,兩個人是有過一面之緣的。所以葉知秋聽說金刀門大公子在五招之內被這里的宮主拍死之后,才悻悻的怎么也不愿意來。因為他知道,劉光宗的武功在自己之上,看來明天一定不能惹那個冷艷的宮主,否則她可能只用三招就能殺了自己。

葉知秋搖了搖頭,說:“我不認識他,也不想認識他,下輩子都不想認識他。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這個人了,一提起他,我就牙恨的癢癢。”。頓了頓,又抬起頭對小妖說:“你該回去了,在這里坐的久了,恐怕會有閑言閑語。”。

小妖才悻悻的站起身來,辭別了葉知秋之后,這一次真的走了,只留下葉知秋一個人在房間里唉聲嘆氣。

他晃了晃只剩半壺的酒,干脆打開壺頂的蓋子,從上面倒入口中,滿滿喝下兩口之后,桌上的菜也不吃了,直接躺在床上,用被子蓋住了頭。可只一會兒,他突然想到,劉光宗可能也蓋過這一床被子,于是氣憤的把被子摔在地上,自己干脆趟在床上和衣而睡。

可又過了沒一會兒,他卻笑了。嘴里喃喃的念叨著:“若是那位冷艷無雙的宮主不帶面紗,會是什么樣子呢?光是戴著面紗就引的我念念不忘,若是有幸能看到她的廬山真面目,就算少活幾年,我也愿意。”。說完,竟又癡癡笑著,閉上眼,想象著明日見面之后該如何跟她說話,最好是能有新衣服給自己換,再洗個舒服的澡。想到最后,又嘆口氣說:“可惜這里不是葉府,我是沒辦法在她面前穿的玉樹臨風了。”。

說完,閉上了眼睛……

本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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