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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是敵是友(一)
日落西斜,殘陽如血,雁鳴的精絕聲由南向北劃破蒼穹,一日之光就此謝幕。
忙活了整個下午的沈雪,這才覺得身體疲憊,雙手拾起自己素描的設(shè)計圖稿,定在眼眶前自顧自的傻笑了很久,一時忘卻了時間。
“總監(jiān),董事長打電話過來,請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助理阿梅靜悄悄地走近沈雪的辦公桌旁邊,抬手輕輕地敲了敲桌面柔聲道,她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顫抖了一下嬌小的身子,緊忙收起笑容,恢復(fù)了游蕩天外的神情,懶洋洋的癱座在旋轉(zhuǎn)皮椅上,一邊將設(shè)計圖稿放在臺面,一邊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有說是什么事嗎?”
“這…這倒沒說。”
阿梅是上個月才來這兒上班的,她不知道沈雪對什么細微的事情都做的很細膩,在做什么之前都要弄明白,問清楚再做;所以才被沈雪問的說話有些搪塞。
“好啦!說話不用緊張。”
沈雪見她緊繃著臉,立馬沖著助理阿梅微微一笑,以此松解一點尷尬的氣氛,隨后便橫手一抬,看了看表接著說道。
“這兒沒有你的事了,你下班去吧。”
話音剛一落地,就見阿梅連頭也不敢抬,轉(zhuǎn)身朝門外輕手輕腳地走了,沈雪見她走路的姿勢,又是覺得笑,心想這新來的就是太小心了。
整理好設(shè)計稿,清潔了臺面,她這才不慌不忙地擰著手提皮包,走出了設(shè)計部來到了電梯口,熟練的伸手按動了上升標(biāo)記,隨后,電梯門鈴瞬間發(fā)出騰地一聲,待到電梯門向兩邊完全散開,她才移步走了進去。
須臾間,沈雪就乘著便捷的電梯,從大廈的第八層升到了三十層,也是整座大廈的最高層了,倘若將整棟大廈看做一個王國,而站在這大廈之巔的人,無疑是整個王國的最高統(tǒng)治者。
沈雪走出起降電梯,婷婷直立于一塊玻璃窗前,睜著水靈靈的眸子俯瞰著前方,遠處一棟棟參差不齊的高樓盡收眼底,天上隨風(fēng)飄逸的彩云以及西陲的日落,更像是唾手可得的物品,這一刻,仿佛整個世界就掌握在自己的股掌之中。
日落沉去,黑白交替,一抹宛如羊脂白玉的余光鋪滿天際,頓時便使整個世界失去色彩,仿佛隨之帶走了所有的夢幻。
這時,沈雪再無心情欣賞這種荒涼的慘景,接著轉(zhuǎn)身而去。
沿著弧形而干凈的過道走了一程,沒一會便來到了一處落地玻璃門前,她緩緩抬起潔白的手,做出十分高貴的姿勢輕輕地敲了幾下,從門內(nèi)參透出來的燈光刺得她有點睜不開眼睛,但她還是努力的試著去適應(yīng)。
“請進。”
這時,只見沈雪還沒能適應(yīng)過來,玻璃門內(nèi)就傳來一口略帶方言而滄桑的聲音,隨著聲音的傳出,她立刻推門而入。
“爸。”
入門后的沈雪還未靠近,便吱聲迎笑喊出了聲,而對面的老者也是沖著她自然地笑了笑,接著緩慢地從旋轉(zhuǎn)皮椅上站起來,揮揮手道。
“過來、過來,我有幾張設(shè)計稿給你看。”
此時,對著沈雪說話的人,正是裕祥集團的董事長方承忠,他一邊朝她揮手,一邊低頭翻找著什么?
“你看看這幾張設(shè)計得怎么樣?你可別小覷了這設(shè)計圖稿的作者,她可是美國紐約州立時裝技術(shù)學(xué)院畢業(yè)的,一海歸學(xué)子。”
“咳咳~”
他見沈雪聽到此處,不經(jīng)意間聽見她輕咳嗽幾聲,故而便又將話題扯到對作品的專業(yè)與親情上去了。
“當(dāng)然,也不只是這個原因,我從時尚的專業(yè)角度上瞧了瞧,還是覺得設(shè)計得不錯,有那么幾點時髦的氣息,再說,她的父親也是我們集團的董事之一。”
常言道;不看生面,看佛面嘛,好歹總是要給點薄面的。
沈雪低頭想了想,終究還是笑著邁步迎了上去,雙手接過方承忠手中那幾張重疊在一起的設(shè)計稿,仔細的看了看,忽然眼前一亮,手心也跟
著冒起了一股冷汗,怎么看都覺得這設(shè)計的風(fēng)格很是熟悉。
“怎么沒有署名?設(shè)計者是男的,還是女的。”
方承忠見沈雪說話時雙眼泛綠,臉上蒼白得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很是難看,便朝她抿了抿嘴,立時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不慌不忙地說道。
“女的,而且你們還可能互相認(rèn)識呢?”
沈雪聽了此話后,只感覺腦袋發(fā)麻,與預(yù)計她開始想的有些接近了,立時又變得跟走失了魂似的,想道:“難不成她真的回來了嗎?肯定沒錯準(zhǔn)是她回來了。”
“沈雪、沈雪。”
“嗯。〝
從雪白干凈的容貌上看,沈雪雖然談不上長得什么傾國傾城,絕世佳黛,但她那嬌小玲瓏的身段,芊芊玉白而含帶香韻的肌膚,另加一種溫情綿綿而附有靈動的神態(tài),應(yīng)該足以侵蝕萬千男人的體膚與心臟。
然而,這一刻她卻失去了以往的自信,輸給了一個未曾露面就將她擊敗的女子,這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讓她如此失魂落魄呢?這時,倘若不是方承忠的有意打擾,只怕她還會陷入得更深。
“我們有可能互相認(rèn)識?”
沈雪眼皮微微眨了眨,一雙靈動的眸子也變得很是灰暗,直盯盯的望著眼前這個滿頭花發(fā)的老頭,心里只是充滿著得到確切的答案。
可是方承忠卻故作有意隱瞞的樣子,沖她咯咯一笑,漫不經(jīng)心的端起茶盅喝了起來,顯然這些舉動對她來說著實有點耐人尋味。
“不用再想了,你們會見面的。”
方承忠一席淡薄的笑談,無疑是在她身上潑了一瓢冷水,原本這褪去彩色的天就夠冷的了,這下倒好直接讓她掉進冰窟兒里,徹徹底底冷到了極點。
“居然像爸說的這樣,我也沒必要在胡思亂想下去了,您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唉,這就對了嘛!俗話說: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盡頭不相識,又何必急在這一時呢?再說我也是受人之托,總不會不信守承諾吧!”
沈雪聽他這么一番據(jù)有親和力的笑談,也不再為難他了,隨后也是沖他尷尬的笑了笑,便放下這幾張近乎讓她近乎覺得燙手的稿子,擰著手提皮包就轉(zhuǎn)身拉門而出。
沈雪獨自從大廈來到車庫之時,天已黑透了,一路上來來往往的人都對她百般恭敬,左一口方夫人,右一個總監(jiān)的叫的她忒不自然,雖說外表體現(xiàn)的不自然,但心里卻樂得美滋滋的,她似乎非常享受這些殊榮,而就在她剛伸手握住門把手的時候,皮包里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只怪她的手提包太大,包里的雜物太多,翻找了許久才見她好不容易,將一部藍屏手機給找了出來,也并沒有急著接電話,而是習(xí)慣性的看了看手機屏幕上的號碼,又是一個陌生人的號碼,原本心里還憧憬著是自己丈夫打來的,這一看又是大失所望。
“喂~”
沈雪心不在焉的嚕了一句,但電話哪頭卻沒有人回她的話,就像是有人故意怪搞惡作劇似的,就是沉默著沒出聲。
接下來,沈雪一連幾聲試探,而且一聲大過一聲,可那邊就是不回應(yīng)她,這一下她終于失去了耐性,對著電話冷冰冰地說了一句。
“再不說話,我可要掛了~”
“請問是沈雪,沈小姐嗎?”
沈雪起先的大呼小叫,都沒有這一句話來的管用,這有些人就是愛犯賤,好言好語不愛聽,非得卷起袖口抽他一耳光子,他的頭腦、身心才覺得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