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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要么相愛,要么離開

袁菲因工作原因,要去一趟香港,走近機場大廳前,想到要去香港,她想:會遇見他嗎?在有他的那座城市。這樣的小心思讓她想起了上大學時那次寒假結束返校時火車站的一幕:那時也是這樣提著行李走向車站,臨近候車大廳時,她也在心里想:會不會遇見他呢?這樣想著,步上臺階時,在大廳入口處,她見到了他,好似在等她的他,站在候車大廳的入口處,正在向外看,不知在看什么。之后歡快的交談,菲想:緣嗎?

想到這,菲不自覺的從嘴角流出一絲微笑,告訴自己陳年往事罷了,只是不知道還能那樣偶遇嗎?進了大廳,袁菲四處看了一下,總是很迷糊,雖然走了很多次機場,可是還是要看一下指示牌才會走,可當她把頭轉向左方時,她呆住了,或許該說她看到齊玉時呆住了,齊玉也看到她了,齊玉繼續向著她背后的出口走來,走近時,四目相對,玉先打了招呼:“十年不見,好嗎?”“好,很好,你是回家嗎?”袁菲在心里想:怎么遇到了,是緣嗎?怎樣的緣分相識的人十年間連擦肩而過的偶遇也不曾有過,怎樣的非緣總是在想見的時候抬頭就見,齊玉、袁菲,緣嗎?還是齊玉菲緣!這次,是緣非緣?是開始還是結束?

“是,回家。”齊玉的回答驚醒了袁菲,“哦,那個,我登機時間到了,先走了,再見。”袁菲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提著行李匆匆向前走去,“等一下,菲兒……”身后傳來了掐斷她前行腳步的聲音,是的,是掐斷,這是聲音掐斷了她應有的親人關懷、朋友互動,甚至掐斷了她雙十年華整整十年對愛情的憧憬,是掐斷了她對人生所有的欲望。掐斷?!或許真正該掐斷的是她的那顆扯著風箏線的心……

袁菲深吸了口氣,轉過身來看著齊玉。“沒看到你手上有戒指,我想或許還來得及,可以的話,我們還能再相愛嗎?”玉很直接,直視著菲問道。“相愛?!我這個年紀是要結婚的,你能結婚嗎?和我?!你會愿意嗎?”袁菲挑挑眉,很冷淡。“菲兒,相信我,和你結婚是我最大的心愿,對不起,我傷了你——十年前。菲兒,十年前,我以為再也不可以是你,可是十年過去了,我知道了今生只能是你,如果你要用結婚確認的話,我確信我要和你結婚。”齊玉眼神堅定的看著袁菲,同時牽起了她的手。“好啊,那你交個訂錢,給我買個戒指吧!”袁菲輕蔑的說道,“好,走吧。”齊玉回答的還是那樣的堅定,牽起她走向了機場的珠寶店,袁菲懷著不確定的心選了一款價格高的鉆戒:29666.00,無關款式,無關價格,只是覺得至少放了他一點血,至少這次不會白白傷心。袁菲按下了心里的想法:“選好了,就是它了。”“小姐,請幫我開單。”齊玉買下了那枚戒指,并且給袁菲戴在了左手的無名指上,一切是那么自然,平靜,沒有驚呼,沒有雀躍,甚至沒有詢問的語言,像是十年間從來沒有分離過的戀人,像是十年愛戀后愛情變親情、牽手像拎肉的那因習慣而牽手的戀人,像在一起太久了,責任感使然而結婚的愛人一樣,無需表達、無需浪漫,那么平淡,那么無言。袁菲一直也沒有再說什么,就那樣一直隨著他,隨著他牽著自己的手,隨著他領著自己前行,隨著他??????

齊玉帶著袁菲換機票,向袁菲要身份證,袁菲才恍過神:“我該登機了。”“恩,把手機給我。”袁菲依言把手機給了齊玉,只見他按了幾個數字之后,他衣兜內便想起了手機震動的聲音,袁菲才意識到他是在交換手機號碼,袁菲知道自己的精神在恍惚、,可是心里的不確定讓她決定一切不表態,隨著他。“我會給你打電話,走吧。”袁菲還是什么也沒說,輕輕的點點頭。“菲兒,給你機票。我等你回來,會接我電話吧?”“恩?恩。”聽到齊玉的話,袁菲才意識到他已經領著自己辦好了手續,只等檢票了。凌亂的心讓袁菲再次選擇了沉默,檢好票袁菲突然想到一件事,一件需要現在就問的事。齊玉看著袁菲停住了腳步,回頭問道:“你說你等我回來,你不回香港了嗎?”齊玉露出了笑容,菲兒心性還是那樣單純,她心里是有自己的:“我回來很久了,去吧。”“哦。”袁菲還是用這樣的單音做了回答,回過頭來走向前方。

袁菲全不知自己已露出了自己對齊玉的關切之心,卻知道自己表現這樣的平淡的原因的,沒有堅決否定也沒有堅決肯定的原因,因為不確定:不確定今天拒絕了他,自己會不會不后悔;不確定是否能原諒他當年松開自己的手的罪。因為她心里明白,這次如果轉身了,拒絕了,那么他們今生就不會再有機會了,轉身后的永別她不確定是否真的能夠承受。如果像機場有指示牌就好了,那樣她就知道該怎么走。袁菲心里想。可是心里又有一個聲音和她說,那你想好了你要去哪嗎?你都沒有想好你要去哪里,我該怎么給你指路。是啊,我要去哪啊,走向彼此的路我們走過,可是途中我們都走丟了,還要重新走嗎?袁菲知道,很多年了,雖然不曾聯系、分割兩地,可是她心里一直知道能遇見他的方法,只是不愿也不能,盡管自己一直很想他。

袁菲總是這樣評價她與齊玉的關系,像放的高高的風箏,遠遠的看不見線,看上去沒有牽連,只有牽著風箏線的手知道,那份牽絆是有的,風箏牽著線也好,線牽著風箏也罷,想要風箏和手重逢只是需要手上再出些力氣罷了。只要想,就能遇見,風箏和放風箏的那人命中的緣分是如此,她和他也是,要么相愛,要么離開,對于他們命運只給了這極端的選擇。她一直記得,當年他們是怎樣丟了彼此,怎么丟的,丟在了哪里,知道的,都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沒有去找,因為不能去找,找了會痛,找了那根線會變成木刺,刺痛自己,刺痛他。

袁菲對這次香港之行有過很多想法,想購物,想去PLUB,想去迪斯尼,有一點點想和他偶遇,卻從來沒有想過它會是回憶之旅。

版權:紅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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