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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威簽到:我扮演全英雄聯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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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系列的皮膚b格真是高到了極點
還有奧德賽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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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隨行帳篷的賭桌上找到了真正的召喚,當他第一次拿起紙牌,立刻就體會到“亡輪”和“錐刺”之中的博弈與技巧。早在幾年前,他迷信的爺爺就曾教過他如何在洗牌與切牌中解讀預兆,而他的姑姑后來則教他如何觀察對手動作透露出的信息。有了這兩樣本領,托比厄斯在風險極高的“海怪手”牌局中表現得像個久經歷練的大師。他幾乎可以感受到每一張紙牌在牌堆中的位置,每一手牌都被他了然于心。經常有人說他出老千,但任何人都難以揪出他出千的手法。
終于有一天晚上,一群人在與托比厄斯的賭局中輸了個精光,于是在夜深人靜以后回來尋仇。短棍傍身,劣酒壯膽,他們挨個帳篷尋找托比厄斯,見到任何大河游民都是一頓毒打。托比厄斯擔心自己小命不保,逃進了夜色中。
黎明來臨,少年怯懦地摸回家,發現族人們正在收起帳篷。沒人對他正眼相看。他只顧自己,讓別人替他承擔后果。
雖然托比厄斯對大家苦苦哀求,但他還是因自己的行為而被放逐。他的世界崩塌了,少年無助地看著族人的帆船駛向遠方,將他獨自留在岸上。他身無分文,只有祖父留下的那副老舊的紙牌,被他緊緊抓在手中。
他在漂泊流浪中長大成人,每到一處城鎮聚落,都去當地賭館中斂財,使用自己的超常技藝謀生。當遇到一些夸夸其談、狂妄自大、殘忍無情的人的時候,他也會格外照顧一下,幫他們免除身懷金錢所帶來的“煩惱”——不過他總是很小心,多少也會讓對手贏幾把。
在一張賭桌上,他遇到了一個來者不善的家伙,名叫馬爾科姆?格雷福斯。
二人都在彼此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托比厄斯和格雷福斯立刻聯手合作,二人在隨后的多年間進行多種秘密冒險,蹤跡遍及東北部沿海城鎮以及更遠的地方。每次出老千、每次大劫案、每次瞞天過海,托比厄斯都能感覺到卡牌的引力逐漸變強,他知道指引自己的肯定不僅僅是賭徒的運氣。他的族人一直都不待見拙劣魔法和“紙牌占卜”之類的東西,而現在托比厄斯則開始尋求更危險的方法,讓卡牌屈服于他的意志。
他的搜尋并沒有換來好結果:一次大膽犯險的搶劫行動半途中出現差池。那一夜的具體細節始終都還是謎團,因為他們二人都不愿提起。但結果是格雷福斯被活捉,托比厄斯和其他合謀者逃之夭夭。
雖然他曾試圖救出格雷福斯,但卻遭遇了失敗,只得放棄。為了重新開始,他將自己的本名還給了大河,取了一個新的名字:崔斯特?費特——逆轉命運。
從那以后,崔斯特繼續干著自己的老本行,上至豪華賭場、下至簡陋賭局,輾轉于不同的城市之間。不過沒了搭檔幫忙,他發現自己經常被逼到死角。的確如此,他曾被眾星捧月一般囚禁起來,次數多得數不過來,但似乎沒有任何牢房能夠留他太久。崔斯特每次都會在第二天早晨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張標志性的卡片,作為他到此一游的證明。
在比爾吉沃特港,崔斯特和格雷福斯終于迎來了清算的那一天。他們二人不得不放下成見,協力逃命,因為他們正身處幾名船長之間的權力斗爭中心——但隨著強盜之王普朗克的死,這對搭檔迅速冰釋前嫌,脫身前往遙遠的皮爾特沃夫。
總而言之,崔斯特很高興能與老朋友再次團聚,雖然要想找回曾經的默契與信任,可能還需要聯手干上一兩票——或者十幾票
而真相,或許比人們看到的更加陰暗。
全知全能的奧瑞利安?索爾,在符文之地上的凡類開始繁衍之前就已是遠古的存在了。自從降生于太息之初,他和他的同類就開始在廣袤空無的原始天界領域遨游,力圖在這寬廣無垠的畫布上繪滿奇跡,讓閃爍的光譜為所有見證者帶來成就與欣喜。
在奧瑞利安?索爾的漫游途中,很少遇到能與他比肩的同等存在。那些永恒的星靈個個都漠然寡情,對事物的存在鮮有貢獻,只滿足于構想那些以自我為中心的、關于創造本身的哲學理論。
然而后來,在他無數紀元之前鑄造的一顆普普通通的太陽周邊,他有了驚奇的發現。一個星球。多個重疊的領域。
他并不清楚是誰創造了這個世界,也不清楚出于什么目的——他只清楚這不是自己的作品。
那些星靈似乎對這個世界有著不同尋常的關注,他們懇求他靠近些。這里孕育著生命、魔法,還有襁褓中的文明啼哭著尋求更高級智慧的指引。有新的觀眾瞻仰他的無上至尊,令奧瑞利安?索爾沾沾自喜,他化身為星間的兇猛巨龍降入凡塵,沐浴在凡類的奉承之中。
在一片名為“苣申”的平凡土地上,渺小的居民們用他所賜予的金光為他命名,于是那些星靈就命令他們奉上相應的貢品。凡人們爬上了他們最高的山峰,為他呈上了一頂華美的王冠,上面附有精妙詭秘的魔法,鐫刻著天界領域不可思議的圖案。
而當這頂王冠被奧瑞利安?索爾戴上眉梢的時候,他才知道這根本就不是貢品。
它是被詛咒的邪物,用不可想象的力量箍在他的頭上,甚至讓他無法摘掉,隨后他感覺到,自己關于太陽以及太陽創生的那些知識被偷走、被查閱、被那些低級的智能玷污。更糟糕的是,王冠的力量把他拋回到了天界,而且讓他無法靠近這個世界。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奸詐的星靈自封為“巨神”,差遣凡人建造巨大的金光圓盤。通過這種方式,他們抽取了他的天界力量,塑造出不朽的天神戰士,為的則是迎接某種尚未發生的沖突斗爭。
怒不可遏的奧瑞利安?索爾還看到,由于缺少照料與護理,蒼穹中的其他星宿開始黯淡,于是他竭力擺脫王冠的控制。是他在宇宙中誕下了光明!而如今,他為何要被星靈和他們卑賤的棋子所束縛?當他看到那座太陽圓盤坍塌的時候發出了歡喜的咆哮……然而隨后看到的卻是第二座更強大的圓盤取而代之。最后,放棄抵抗命運的他,看到那些天神戰士屠殺敵人,然后是窸窣的純粹黑暗生物,最后他們自相殘殺。
再后來,星辰巨龍眨眼的瞬息之間,這個世界被接二連三的巫術災難席卷,這時奧瑞利安?索爾終于看到了,巨神和那些他痛恨的星靈全都破綻大開。他小心翼翼地徘徊靠近,他意識到束縛自己的魔法正在衰退。他的王冠上剝脫下了金屑,每一片都像彗星一樣在空中留下火焰的軌跡。
近在咫尺的自由與復仇引誘著奧瑞利安?索爾,如今的他帶著熾熱、永恒的怒火睥睨符文之地。毫無疑問,在這顆星球上,宇宙的平衡將再次向他傾斜——屆時,這個宇宙將成為他的見證者,見證那些膽敢從鑄星龍王身上竊取力量的竊賊迎來怎樣的下場。
米特納·拉琛——他的冥界,終于建成了。
曾幾何時,他就站在這里,一個面臨徹底湮滅的凡人靈魂。而現在,他親手鑄造的王國就在眼前鋪展。
他心滿意足地走下山,邁向自己的堡壘。腳下的每一塊石頭,都出自他手。城垛和壁壘,也都是殘忍的魔法與鋼鐵的意志所塑造。
曾經空無一物之地,莫德凱撒創造了他自己的世界——一個所有靈魂都將永遠盤踞、永不消散的國度。
薩恩·烏祖爾眨著眼睛四處環顧。疑慮重重,腦海空空。
我死了。
這個念頭掠過,如風里的一聲低語。他漸漸理解現實的時候,某一個瞬間,一股悲傷涌上心頭,隨即散去。隆隆的笑聲從腹中升起,流經全身,淹過他的胸腔,瀑布一般傾瀉而出。
很好。
薩恩·烏祖爾望向遠處,尋找通往骸骨大殿的大道,尋找前來恭迎他步入永恒的侍從。想到即將會與所有偉大的征服者前輩們見面,他越來越興奮了。
可目之所及,除了霧氣別無他物。
薩恩·烏祖爾向前跨出一步——驚訝地看向腳下。沙子——粗糙的沙礫在腳下游弋。遠方傳來雜亂的話音,但微弱得聽不出詞句。
不合道理。
他大步走向荒原,決心尋找真相。
時間流逝,難以計數。
困惑集結成疑慮。疑慮引燃了激憤。激憤燃起了狂怒。
沒有。
什么都沒有。
干燥的沙海無限地延伸。冷漠的話音一直低語,抓撓著他的心智,令他煩躁欲狂。霧氣始終如一——一件永恒籠罩一切的尸衣。
祭司們騙了他嗎?還是說他們都是偽先知,一群耍嘴皮的蠢材,宣揚空洞的迷信。又或者,是先祖們的審判犯了一個可怕的錯誤,才沒有將他接納進入大殿?
這些疑問曾經啃噬著他的心。但已經無所謂了。薩恩·烏祖爾明白,什么都無所謂了,只有眼前逼人的事實——這里空無一物。一片遼闊的虛無,沒有獎賞,沒有承諾。
他慢慢地接受了現實。絕望的陰影跟隨在薩恩·烏祖爾身后,饑渴地想要吞噬他。
但他可是薩恩·烏祖爾,荒野征服者,部落之主。他建立起了空前偉大的帝國。一生之中他憑借自己的意志和野心克服了所有艱難。死亡也不會例外。
如果死者的世界沒有我志在必得的國度……我就親自建立。
莫德凱撒走過城內的鐵閘。這是在不朽堡壘——他生前的王位所在,興建完畢之后才打造的。他走過大道,進入了大殿。
眼前聳立著他的王座。
無盡的嘈雜聲響在他身邊圍繞,靈魂的哭號此起彼伏,匯成一曲邪惡的痛苦合唱。而莫德凱撒仿佛沒有聽見——好比是營地里金屬敲擊的聲音,或是行軍途中靴子踩在沙礫上——稀松平常,根本沒有資格引起他的注意。
畢竟,夠格的靈魂都已經在大殿中待命,誰也不敢說話。
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
莫德凱撒走向自己的王座。
秘典安詳地漂浮在基座上方,完好無損。四周到處是飛濺的血跡,顯得格格不入。
最后一個活著的法師,眉毛上浸透了鮮血。他顫巍巍地抬起一只手。微小的火苗在他指尖跳動——最后一次施法,最后一次絕望的努力。
莫德凱撒不禁大感有趣:“凡人啊,這魔法只會將你吞噬。你寶貴的書也保不住。”
法師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我不重要。只要不讓你拿走秘典。”
一團高熱的藍火從法師指尖爆發,吞沒了高大的鐵鎧冥魂。熱量順著法師的手臂上竄,不斷啃食他的血肉。但是法師死死咬緊牙關,還在堅持。
莫德凱撒向前一步,漆黑的鐵甲擋住了火焰,沒有觸及秘典。他手中人人聞之膽寒的釘錘夜隕,飛快地閃著綠光。火焰燒裂了巖石,也將其他法師的尸體一并銷熔。但是莫德凱撒絲毫無動于衷。
終于耗盡了體力的法師,跪在了地上。身體殘破,呼吸淺快。他口中仍然在念著弱不可聞的禱詞,祈求更大的法力。
如果莫德凱撒仍有血肉的身體,他肯定會笑起來:“信念不足。”
莫德凱撒走近,法師忍住沒有發出呻吟。他斜眼看著冥魂,干裂的嗓子發出聲音。
“你得不到你想要的!一頭殘暴的野獸永遠也不可能理解精神秘典還有——”
釘錘揮動。一聲脆響。
又一股血流匯入了房間中的血泊。又一個法師——第十三名——倒在了地上。
莫德凱撒笑聲如雷。
“你錯以為,殘忍意味著愚蠢。”
他望著遍地尸體的房間,用不可描述的亡者語言念起了一串文字。
生者悲愁
褪下血肉盡歸我有
他把夜隕點在地上。釘錘上的光更亮了,仿佛是在呼吸。十三個光點從尸體上升起,然后沒入了大地。
莫德凱撒重新將目光投向秘典。秘典仍然漂浮在原地,精神魔法在其中低吟。又是一段他計劃里所需要的知識。又是一個戰利品。
他走上前,收取自己的獎賞。
王座高聳在他眼前。鐵鑄的椅背陡峭地向上伸展,化成尖刺指向天空。王座的基臺上刻滿了歐琛語形狀尖銳的字符。無時不在的低語此時變得近乎咆哮,歇斯底里,不見斷絕。莫德凱撒一手按在扶手上,高傲地欣賞起自己的作品。在他的堡壘里,王座吸收了最多的靈魂,其中透出的哀嚎在他聽來有如音樂般悅耳。
莫德凱撒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召來了夜隕。一擊之下,王座粉身碎骨。
上百個靈魂被釋放出來,呼嘯著在大殿中渦旋,然后漸漸消散。莫德凱撒看著它們歸于虛無,心底一陣殘忍的快意。
只有被血肉之軀和生老病死拖累的凡人,才需要王座。而他……遠不止如此。
他踏上一地狼藉的廢鐵,目光越過了宏偉的大殿。在他生前有資格被他親手殺死的將領,如今正在待命。人人毫無瑟縮,沒有他的命令便紋絲不動。
現在,他的王國已經蓄勢待發。
莫德凱撒邁出大殿,走向堡壘深處的心臟,也是他的力量與智慧的核心。走向那處將米特納·拉琛與凡人的領域聯結在一起的遺跡。走向那個不朽堡壘真正的目的所在的秘密核心。
在他生前,他自認為是一個偉大的征服者,奮斗終生就是為了踏入永恒的大殿。多么渺小、可悲、只屬于凡人的野心!但是在其他人木然接受死亡作為最終結局的地方,他將其變成了自己真正遠征的起點。而現在,他能清楚地分辨這里回蕩著的每一聲低語,不帶一點雜音。如今,死亡的魔法流淌在他的體內。如今,他在死后從世界各個隱秘角落搜刮而來的奧秘也盡在他掌握之中。少有人能像他一樣,同時擁有冥界、精神領域和凡人世界的魔力。他將把每一個位面的世界都以自己的鋼鐵意志重塑。
是時候重返生者的世界了。符文之地的所有靈魂正引頸期盼。
莫德凱撒一手舉起夜隕。
他的君臨就此開始。
作為處決弱者的處刑人,他就是諾克薩斯活生生的理念象征:只有力量才是統治萬物的真理。因此每當他揮起行刑者的巨斧,都是在向世人宣示這一理念。他的榮耀隨著他身后的尸堆越積越高,他的威嚴也是無數戰團的軍紀保障。
即便如此,權謀者的一句話就足以顛覆他的人生。厄加特奉命前往遙遠的祖安,破壞一樁所謂的針對諾克薩斯統治者的陰謀,但當他發現自己中計的時候,已經太遲了。在他遠離王都的同時,篡位者斯維因已經奪得了諾克薩斯的控制。厄加特被煉金男爵的探子們團團包圍,拖進了祖安底層的煉金科技礦坑。他所相信的一切都是謊言,他怒不可遏,但此時的他已經是無力回天。到最后,他失去了所有的資格,只能默默地忍受著礦坑中的惡劣條件,等待自己的死亡。
在“沉鉤”里,死亡有許多種形式……
礦坑的監守人,沃斯女伯爵,偶爾會接受囚犯在不堪折磨之下痛苦的供認和懺悔,賞賜的獎勵就是予以自由——用她的刀鋒。坑道里回蕩著的慘叫聲,讓厄加特逐漸了解了祖安的奇觀。這座城市擁有某種特別的東西,某種非凡卓絕而且深入人心的東西,即使是將死之人噴灑著鮮血的喉頭,也在訴說著這座城市的秘寶。厄加特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有一天他被帶到了沃斯女伯爵的面前。他很害怕,怕她將自己徹底毀掉。
但隨著女伯爵的刀刃切入他的血肉,厄加特意識到自己的身體早已千瘡百孔、飽經痛苦,沃斯造成的傷痛根本不值一提。“沉鉤”讓他變得更強大,遠超出身為處刑人時的他可能想象的極限。
祖安的秘寶就是痛苦。他的狂笑把沃斯女伯爵趕回了地面,隨后地底就開始被混亂所統治。
厄加特奪取了監牢的控制,他在全新的生存試煉中欣喜若狂。他發現自己的身體才是最脆弱的東西,于是就將它們替換成了搜刮來的機械部件。這些零件原本是一些人生存下去的必需品,但任何必需之物都是痛苦之母。
守衛們已經無法再進入厄加特從沃斯的手中搶下的區域。而那里的囚犯們對于新主人的畏懼超過了對沃斯的懾服。還有許多人甚至開始狂熱地崇拜厄加特,因為他們被迫接受他關于權力本質的思想灌輸,而那些聽不進去的人只能面對厄加特鎖喉的鐵腕。
隨著一名諾克薩斯探子來到了“沉鉤”,厄加特終于被迫正視自己的過去。雖然探子認出了厄加特并協助他成功逃脫,但厄加特還是無情地痛打了他,并將他殘破的身軀扔進了深淵。
厄加特意識到,一直以來統治諾克薩斯的并不是力量,而是人,人是弱小的。世上不應存在統治者,不應存在謊言,不應有任何東西阻礙生存所帶來的純粹的混亂。厄加特挑起了暴動,點燃了礦坑中的煉金科技管線,產生的爆炸堪比祖安最初誕生之時。爆炸撼動了上方的城市,給監牢炸出了裂縫。許多囚犯都死了,上千人消失在城市下方的地溝區。但那些有資格生存的人,一如既往地活著。
從那天開始,厄加特的恐怖之治愈演愈烈。他自己成為了工業機械和諾克薩斯殘忍作風的駭人融合體,他一個接一個地屠殺煉金男爵和他們的仆人,在祖安最受壓迫的人群中召集了一群追隨者。人們將他稱為新的救世主,相信他將掀翻壓迫者的鐵靴,松開普通祖安人快要窒息的咽喉。
然而,他的行為卻沒有符合這種期待,厄加特不分強弱貴賤地測試著人們的資格。在他的奪命試煉中幸存下來的人知道,他要傳達的信息很明確:他并不是要帶領人們爬上去,而是要生存下去。如果其他人也有資格,那么他們也會生存下去。
厄加特最后傷及了皮爾特沃夫商會家族的代表,皮城守衛們不得不介入,把他用鐵鏈捆起來,拖入了銅墻鐵壁的監獄牢籠——只不過這件事似乎更加確立了他“無畏戰車”的傳奇地位,讓幫派成員、地溝孤兒和那些被遺忘者們傳唱。
皮爾特沃夫并不是第一個禁錮厄加特的地方,任何人都必然會好奇,世上真的存在能夠長久束縛他的牢籠嗎……
可是,在他死去以后等待著他的,并不是成神的榮耀或是宏偉的大殿。薩恩·烏祖爾站在一片灰蒙的荒原上,只有雜亂的低語縈繞耳邊,幽靈般的霧氣纏裹著身體。偶爾有迷失的亡魂飄過——一些渺小的鬼影,恍惚于自身的虛無。
薩恩·烏祖爾怒不可遏。難道他的信仰一直是謊言?還是說,他生前的征伐仍不足以換取他夢寐以求的永生?眼前的虛無怎么可能就是自己生命盡頭的光景——雖然看似毫無盡頭。他看著弱小的亡魂漸漸隱入霧氣,從此消散于時光之中。
但是薩恩·烏祖爾拒絕消散。
經受過怒火與殘暴錘煉的意志讓他保住了意識。許久之后,原本模糊不清的低語逐漸凝結成了他幾乎可以理解的詞匯——他最后明白,這是歐琛語,一種絕不屬于任何活物的罪惡語言。他殘存的意念里慢慢地浮現出一個詭計。他的低語開始滲透不同領域之間的帷幕,向任何敢于聆聽的人許諾自己不敗的力量。
他沒有等待太久。一伙巫師聽從了他的召喚,決定將他帶回生者的世界。沒有血肉和骸骨的他,鼓動巫師們將自己的靈體封存在一副形貌恰似他生前穿著的黑鐵板甲中,獲得了足以藐視凡人的力量。無情的鐵鎧冥魂就此誕生。
渴求力量的巫師們原本希望的是利用他作為自己無聊戰爭中的武器。然而,他當場便處決了所有人,巫師們的魔法和武裝對他形同虛設。
絕望之際,他們喊著他的名字企圖將他再次封印——但只是徒勞,因為薩恩·烏祖爾早已不復存在。
隨著一句縹緲的低語,他說出了自己在歐琛語中的名字:莫德凱撒。
他再次開始了對凡人世界的征討。他的野心仍然宏大,而在死靈法術的加持之下,他的力量卻超乎自己的想象。莫德凱撒用巫師們的亡魂鑄造了一把兇殘的釘錘,夜隕。這件號令死者的武器可以控制他們復活的亡靈。
在他的敵人眼中,莫德凱撒似乎只執著于屠殺和毀滅。殘酷的征戰幾乎抹去了整整一代人。
但是,莫德凱撒的計劃遠不止如此。他在帝國中心建起了不朽堡壘。很多人以為這只是一個權力的象征,但有些人發覺了其中的秘密。莫德凱撒渴望掌控靈魂和死亡的所有禁忌知識,并且徹底理解物質領域……或是任何領域。
暴政只會樹敵。最終,一眾諾克希部落的聯軍,加上親信的背叛,竟然擊敗了鐵鎧冥魂。他們切斷了莫德凱撒的靈魂與盔甲之間的聯結,然后將這副空殼封存在了秘處。
莫德凱撒就這樣被驅逐出了物質領域。然而,沒有人知道,這恰是他的計劃,而且是關鍵的一步。權力和詭計雖然讓他榮極一時,但他知道還有比骸骨大殿更為偉大的命運在等待他。
在曾經空曠的荒原上,所有死在他暴虐統治之下的亡魂都在靜候。黑暗巫術侵蝕后的亡靈不會消散。其中最強大的靈魂成為了他虔誠的不朽軍隊,由他的意志操控……而弱小者也同樣有自己的任務。
憑借這些靈魂,莫德凱撒將會建立新的帝國。他們將會成為冥界帝國的磚瓦。
符文之地轉瞬千年,不朽堡壘周圍興起了又一個帝國。了解古代歷史的人依然會帶著恐懼與敬畏低聲說起莫德凱撒的名字。還有少數久遠的亡靈也仍記得他的暴行。他們最大的恐懼就是莫德凱撒有朝一日找到了辦法重返人間,永遠盤踞。
他們默默祈禱這永遠不會發生,因為他們知道,沒有任何辦法可以阻止他的征討。
如今,那位國王已經成為了所有人的威脅。他的名字叫作,佛耶戈。
作為王室中的二王子,佛耶戈從來都沒有被人寄予過即位的期望。他養尊處優,自滿而且自私。但當他的兄長死于意外后,佛耶戈,這個既無治國意愿又無執政能力的王儲,突然之間發現自己頭上多了一頂王冠。
他對王位全然不以為意,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名貧窮的裁縫女工。佛耶戈當即傾倒于她的美貌,這位年輕的國王便向她提出了婚約,于是,這位站在權貴頂層的統治者,迎娶了一個村姑。
兩人的愛戀如同一道魔咒。佛耶戈,這個對他人向來冷漠的自私之人,卻將自己的生命奉獻給了她。二人親密無間,形影不離。奢華的禮物自是無需多說,而只要伊蘇爾德在場,他的心思幾乎就再也容不下任何別的事務。
佛耶戈的支持者們為此火冒三丈。在他的荒唐統治之下,王國開始潰散,而一干臣屬都無法勸誘國王操持政務,于是一些奸人開始密謀策劃,想要盡早結束這個無能國王的統治。與此同時,王國的敵人們看到了偷襲的時機。一條條毒蛇匯聚到了一起。
終于有一天,一柄淬毒的匕首瞄準了佛耶戈。但國王身邊護衛森嚴,匕首沒能擊中目標,反而擦傷了伊蘇爾德。
毒藥起效很快,伊蘇爾德無可挽回地衰敗下去,佛耶戈只能恐慌地看著愛妻的情況日漸惡化。狂怒與絕望壓倒了他,國庫里的每一枚錢幣都被他用來醫治王后。
但一切都是徒勞的。伊蘇爾德于病榻上香消玉殞,而佛耶戈則被瘋狂所吞噬。
他對解藥的搜尋變得不擇手段、喪失理智。他無法接受王后的死,犧牲了王國的所有寶物、所有財富,只為了把她找回。隨著國土全境陷入混亂,佛耶戈把自己和伊蘇爾德的尸體關在一起,避于世外,心中充滿憎恨和暴戾。
有一天,他聽說了福光島的秘密。據說那里的水能夠治療任何病痛。他率領大軍前去,強行闖進那個和平的國度,殺掉了擋在自己面前的所有人,最后攻破了最中心的圣所,將亡妻浸入了福光滿溢的水中。她會回到她身邊,不論他制造了多少破壞。不論付出什么代價。
有那么一瞬間,她的確回來了。
伊蘇爾德站了起來,但卻變成了一個由陰影與狂怒催動的怨靈。在痛苦與憤怒中,在被剝離死亡的困惑不解中,她拿起了佛耶戈的附魔長劍,刺穿了他的心。圣水的魔法和古劍發生碰撞,閉室中的能量爆發了,席卷了整座島嶼,將所觸碰的一切都束縛于清醒、痛苦的不死狀態中。
但這一切,佛耶戈全都已經遺忘。他的王國變為廢墟,期間不知多少個大國崛起又隕落。歲月荏苒,就連他的名字都無人記得了。直到他死后的一千年,佛耶戈再次站了起來。這一次,他不會失敗。
生前的危險執念繼續扭曲著他的心智,佛耶戈堅定、瘋狂的愛,燃起他的欲望、行動和殘暴。奪命的黑霧從佛耶戈破碎的心中狂涌而出,收割它觸碰到的一切生命。而他利用這黑霧搜尋著整個世界,尋找將伊蘇爾德帶回自己身邊的方法。
千軍萬馬將在他面前折戟沉沙,再重新站起來成為他的馬前卒。整片大陸將被活生生的黑暗吞下,全世界都將對他付出代價,因為這個癡情的古代君王被奪去了一生的快樂。他不在乎自己所造成的的毀滅,只要能讓他再見到伊蘇爾德的臉。
他的統治是無邊的恐怖。
他的愛是永不止息。
只要伊蘇爾德還沒有回到他身邊,所有人就都要納命給破敗之王。
他的導師,來自海力亞的泰魯斯,當時是一個遠古結社的成員,他們的任務一直都是收集并保護符文之地上最危險的圣物。瑞茲不經意間聽到泰魯斯與另一位法師的密談,談論著某種名為“世界符文”的東西。泰魯斯注意到了他的學徒,唐突地結束了談話,手里緊緊抓住那幅從不離身的卷軸。
盡管這個結社傾盡全力,但關于符文的消息還是散播開來——雖然極少有人能理解它們的重要性和其中蘊含的純粹力量,但是幾乎所有人都將它們視為武器。瑞茲和泰魯斯在不同的族群之間往復奔波,想要平息這沒來由的恐慌,呼吁各方保持克制。但時間一天天過去,他們的游說訪問變得越來越兇險,瑞茲也感到自己的導師越來越絕望。最后,在諾可希境內,瑞茲的故鄉,一次天崩地裂的毀滅打擊發生了,這也標志了被后世稱為符文戰爭的第一聲巨響。
兩個國家針鋒相對,緊張氣氛不斷升級。泰魯斯與兩國領袖在可霍姆村進行了勸諫和談,但他看到這場斗爭早已超過他調停的能力。在逃向山丘之中的路上,他和瑞茲親眼見證了世界符文的破壞性力量。
他們腳下的地面坍塌落空,地下深處的基巖似乎在呼號作嘔,天空像是臨終末日一般震顫。他們回頭看向兩軍對陣的山谷,那景象令人瘋狂——如此大規模的毀滅根本無法用任何理性去理解。房子、人,全沒了,而那片海洋,原本應該在一天行程以外,現在卻正奔涌而來。
瑞茲跪倒在地,失神地看著這世界上新添的空洞,任何事物都無一幸免,包括他曾經的故鄉。
隨后,符文之地上爆發了大規模的戰爭。瑞茲按捺不住沖動想要加入這場爭斗,選擇一方派系并助其一臂之力,但泰魯斯穩住了他的手。師徒二人必須將其他人重新帶回和平之路,并祈禱戰爭結束之時這世界還沒有被徹底毀滅。
他們遇到過形形色色持有世界符文的人,無論何人,泰魯斯都會力勸對方克制沖動。許多人都猛然醒悟地認識到萬物滅絕的危險——千真萬確,那些已經受盡戰爭摧殘的人們幾乎已經愿意交出自己手中的符文了,然而,沒有任何人愿意第一個站出來。
時間繼續流逝,紛爭繼續蔓延,瑞茲卻發現自己的導師變得越來越疏遠自己。泰魯斯繼續與偉大的領袖和法師們進行秘密會談,但他卻將自己唯一的學徒派去執行一些無足輕重的雜務,經常一去就需要好幾星期。最后,瑞茲決定與自己的導師開誠布公,而令他驚恐的是,他發現來自海利亞的泰魯斯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擁有了世界符文,而且是兩枚。
這位年長的法師帶著苦澀和憤怒堅稱,普通的凡人就如同頑劣的孩子,玩弄著他們尚未理解的力量。他不愿在那些唯權是圖的無知者面前繼續扮演說客的角色。他必須阻止他們。瑞茲想要與泰魯斯講道理,但根本講不通——他的心智已經出現了瑕疵,和他口中的蠢貨一樣受到了誘惑。符文的誘惑力已經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曾經他向往的只有和平,如今他則有辦法給世間萬物帶來終結。瑞茲必須動手,即使是摧毀他世間唯一的朋友也在所不惜。
剎那間,他傾盡自己全部奧術能量襲向自己的導師。片刻后,泰魯斯變成了一具尸體,冒著余燼躺在地板上。
瑞茲驚魂不定、渾身顫抖,腦海中掙扎著想要弄明白自己剛剛做了什么。如果這些奪命的圣物能夠戰勝泰魯斯那樣的力量和正直,那么瑞茲怎么可能對付的了?與此同時,他也意識到自己決不能將它們交給任何生靈保管。
很快,那些最偉大的文明一個接一個相繼覆滅,這場戰爭也隨之結束。這時瑞茲明白了自己繼承了什么樣的任務——只要還有任何世界符文未得到妥善處置,符文之地就必將毀滅。這一認知將成為不折不扣的孤獨負擔,從那天起,他就踏遍符文之地,尋找剩余的符文。瑞茲無時無刻不在抵抗著每一枚符文承諾給他的力量,選擇將符文封印在隱蔽的地點,遠離那些窺探和貪婪的眼睛。
雖然他所吸收的魔法力量扭曲拉長了他的壽命,但瑞茲從不敢停下來休息,因為關于世界符文的傳聞又開始現身于世,而符文之地的人們似乎已經忘記了動用符文力量所需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