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及的
阮眠的數學很好。所以總是帶著草稿紙。高二集訓營,陸則坐斜后方,在一個難以釋懷的午后,輕叩桌面:“借張紙?”故事就這么開始。他的字跡清瘦如竹,卻會在她的涂鴉旁添兩筆:給綠蘿補片卷曲的新葉,給鴿子描出半透明的翅。陸則總是帶著筆,筆尖是晨光漫過走廊的弧度,是墻角青苔的紋路,是她低頭時,發梢垂落的陰影。他把這些作品攢成一本薄薄的冊頁,在某個午后遞給她。“我要走了。”他說,聲音輕得像風拂過紙面。頁最后,他用鉛筆寫著:“老書店的燈,像塊溫琥珀。”阮眠沒來得及說什么,后來的日子,她的草稿紙背面,總下意識留白。塞納河畔的旁邊,風吹過湖畔許多人寫生,“還能借張草稿紙嗎?”一道聲音像許多年前那個午后。陽光穿過河水的縫隙,落在兩人之間,幸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連載 ·3.4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