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石 記者 尚洪濤 攝

2016年，美國優秀的詞曲作者鮑勃·迪倫意外成為首位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詞曲作家，這一消息驚動了所有人。當時就曾有人感慨：“好的作詞人都是優秀的作家！”這句話放在黑撒樂隊主唱，也是他們樂隊原創歌曲詞作者曹石的身上同樣合適。本月底，由太白文藝出版社出版，曹石的隨筆集《我在長安玩搖滾》即將與讀者見面。編者說這是“一個人的西安城市搖滾史”，但曹石說：“這里面收錄的文章不僅有我的音樂記憶，還有關于西安的一切。”

看似叛逆的搖滾歌手

骨子里是個傳統文人

作為陜派方言搖滾樂隊——黑撒樂隊的主唱，曹石身上有一種看上去相悖卻巧妙的融和。他是西工大計算機專業的碩士生，但熱愛文學，是樂隊原創歌曲的詞作者，并推出了隨筆集；他曾當過十年高校的老師，在課堂上溫文爾雅，娓娓道來，是“別人家的好孩子”，在舞臺上，他卻激情四射，唱著曾被父母認為是叛逆的搖滾樂。

曹石告訴記者，雖然學的是理工科，但他卻從小喜歡文學，中學時，他喜歡詩歌，也寫詩。后來上了大學，詩歌熱過去了，但進入了博客時代，他就在博客上發過不少隨筆作品，雖然沒有固定主題，但都是自己的所思所想。2019年左右，獨立出版人戴軍無意中看到了他發表在網上的隨筆作品，無論是文筆還是內容，都好得有點意外，戴軍將其推薦給了太白出版社，最終經過出版社和編輯的審定，這本《我在長安玩搖滾》出版問世。

全書包括四大章節：“我的搖滾黃金時代”“我的非典型搖滾生活”“我的搖滾創作心得”“我的搖滾觀察與評論”。曹石說：“其實不全是搖滾，不全是音樂，還有關于西安的一切，因為我們唱的是西安的生活，也是一支以方言為基礎的樂隊。書中的文章有的寫的是歌曲背后的故事，也有寫西安高校年輕人的生活，這和我的經歷有關，我也埋了一些有趣的‘梗’，輕松好玩，也有對生活的反思。”

才情呈現在歌詞里

也呈現在文字中

“晨鐘暮鼓，滿天黃土，遙望城墻之巔，看到你揮舞衣袖翩翩起舞；神鴉社鼓，英雄末路，誰說帝王將相難得糊涂；一眨眼，我變身說唱教父，佇立于亂世江湖。”這是黑撒樂隊原創歌曲《醉長安》的歌詞，曾有不少樂迷說聽這些歌詞就感受到了曹石的才華。

做了十年大學老師后，曹石辭職專職做起了樂隊，他說做音樂是他的夢想，“從初中開始，第一次聽到唐朝樂隊時，我就喜歡上了搖滾樂。不過我學習成績挺好的，按部就班上了大學，讀了研究生，又正式找了份工作，曾經，我用高校工作的收入養活我的音樂夢想。當黑撒樂隊做起來后，我辭職做起了樂隊。不過我身邊大學畢業后就開始全職做音樂的人都沒堅持下來，反而是我這樣走了一條很穩的道路的人堅持了下來。”

跟曹石聊天，會覺得這個在舞臺上唱著搖滾樂的歌手其實骨子里是個很傳統的文人，現在的曹石已為人父，他說他會給自己的孩子寫信，不是每年寫，而是家里發生一些大事兒就會寫。“因為他還太小，目前沒法理解，所以我沒有給他看，等到他成年了，我會一一拿給他，這是父子兩人的對話。”

多年的堅守有了回報

西安才是黑撒的土壤和根基

2024年中央廣播電視總臺春晚上，由張藝謀導演，黑撒樂隊和白舉綱、李亮節、曾舜晞等合作的創意年俗秀《別開生面》以獨特的創意，受到了觀眾的好評。曹石透露，這個節目脫胎于西安大型駐場觀念演出《無界·長安》的一個篇章，在創作之初其實是個主打陜西面食的節目，最終在央視導演組和張藝謀導演建議下，經過多次改編和層層磨合，讓一臺原本演繹西北面食的節目變成了全國各類面食點心的“大合唱”，“面面俱到”的熱乎勁兒迎面而來！

春晚的成功登臺，對于黑撒樂隊而言，無疑是多年堅守地方音樂創作的一次巔峰總結，也是向陜西家鄉父老們深情致意的一份厚重匯報。曹石說：“春晚是每個音樂人心目中的圣殿，黑撒來了，說明我們一直的堅持有成果了。”曹石說，曾有人質疑方言樂隊能走多遠？也有人質疑說，做搖滾不去北京嗎？曹石說：“其實我們也想過去北京發展，但作為一支方言樂隊，只有西安才是我們的土壤和根基。而且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覺得離不開西安，以前去外地演出都要玩上幾天，現在每次去外地都迫不及待回西安。哪怕回來吃上一碗油潑面，就覺得很爽。”

除了出新書，黑撒今年還計劃推出全新專輯《狂歡時代》，繼續堅持以方言為載體，深入挖掘并傳播陜西深厚的地域文化底蘊，讓更多的人感受到這片古老土地所蘊含的獨特魅力。至于曹石會不會以后深耕文學？曹石笑了：“我會依然熱愛文學，但如果一心一意寫作，可能就寫不出來了。”

編輯：呼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