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國,荊州,南陽郡北。
一片碧波蕩漾的八百里湖泊,名曰:臥龍湖。
湖中心有一座“臥龍島”,楚氏一族在此繁衍生息,已有七百載。
世稱“臥龍楚氏”!
一片烏云籠罩在臥龍湖上空,整座臥龍湖簡直靜得可怕!
臥龍島最中心的位置,一座氣勢恢宏的三層大殿里聚集了許多人。
就連外面也站滿了楚氏的老幼婦孺,一個個昂著頭,神情緊張,不時與身旁人小聲說著什么。
大殿內,
一張長桌上坐著八個人,隱隱之間分成三派。
“族長多年來兢兢業業,如臨深淵,自然是紫府的不二人選,還有何可議!”
說話的人是,楚氏六長老,二房的二號人物!
六長老話音剛落,就聽見一個身材肥胖,看著有些脾氣暴躁的中老年修士開口怒懟。
此人是楚氏五長老,三房如今的話事人!
“六長老,這話說得可真漂亮,事實是我楚氏如今財政困難,已經難以為繼了。”
“五長老,你在影射什么,這與紫府靈物有何干?”
“當然有關系,關系大了去了,紫府靈物關乎我楚氏生死存亡,豈有不議而定之理!”
“五長老,此事在五十年前,祖光叔父便有定論,何須再議!”
五長老與六長老一來一回,針鋒相對,絲毫不讓。
六長老,這位“彌勒佛長老”,此刻臉上早已隱去了往日的和藹可親,語氣中充滿了難以抑制的憤怒。
而一旁的身材肥胖的五長老,冷哼一聲,接著駁斥道:“胡扯犢子,五十年前的情況,又如何能與今日一樣!”
“那又如何,每一字輩取一人,為紫府種子,這是祖規,你五長老還要背叛祖宗不成?”
五長老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來,用手指著六長老的鼻子,厲聲喝道:
“去你娘的,別給我戴這帽子,我戴不起,你別以為我不敢揍你。”
“求之不得!”
說罷,六長老也站起來身,隔著桌子便要動起手來。
就在這時,只見“砰”的一聲!
“這是議事殿,咳咳,我看你們誰敢動手!”
坐在左側第一位的一位白發老者突然震怒,咳嗽著拍了桌子。
這是楚氏大長老,在楚氏威望甚高。
五長老、六長老見大長老發怒,只得悻悻坐下。
“你們說話要注意分寸,這么多小輩看著呢,也不嫌丟人!”
大長老說完,瞪了一眼五長老與六長老,見兩人安分,臉色才稍稍緩和。
大長老又轉頭看了一眼上首的族長和對面的二長老,在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
大長老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又一瞬即逝。
“族長、二長老,此事與你們二人有關,你們二人也說說吧。”
“只有一點,老夫有言在先,記住你們都姓楚,都是手足兄弟,別忘了自己的根!”
大長老言辭懇切,但也知道此事今日必須有一個定論,決不能再拖下去了。
五長老與六長老在會上幾乎要大打出手,也恰恰說明了矛盾之激烈。
大長老暗嘆,這份“紫府靈物”此刻竟真成了燙手山芋了。
坐在上首的族長楚澤宗,緩緩起身,對著大長老拱手行了一禮,又對著另一側的二長老楚澤茂,微微點了點頭。
楚澤宗神色有些悲傷,沉吟片刻才開口道:
“在場諸位,有我楚氏的七大長老,還有筑基的諸位兄弟子侄,都是我楚氏的中流砥柱。”
說完,楚澤宗掃視了一眼殿內的眾人,又頓了頓,才接著說道:
我楚澤宗接任族長之位五十年,然資質駑鈍,我楚氏如今陷入這般地步,我難辭其咎,我應向諸位楚氏族人賠罪。”
楚澤宗深吸一口氣,沒想到開口便是一個晴天霹靂,頓時嚇住了眾人。
“今日,我楚澤宗請辭族長之位!”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楚澤宗便朝著眾人躬身行了一禮。
“澤宗,這五十年來,家族局勢發展至今,絕非你一人之過,不必如此!”
大長老神情復雜地起身,將楚澤宗又按坐在了“族長”位置上。
一旁的二長老楚澤茂見族長楚澤宗請辭,又看了看在場眾人的神情態度,便知道自己必須說話了。
“族長,大長老說得對,你這些年為了家族的付出,有目共睹,怎可輕易請辭,莫不是不想管我楚氏了?”
楚澤茂說著說著,還朝著眾人笑了一聲。
一旁的五長老也有些尷尬地拱了拱手,對著族長楚澤宗說道:
“族長言重了,我說話不過腦子,有不對的地方,還請族長饒恕!”
五長老說完撇了撇嘴,心里還是不服氣,他支持二長老,也不僅僅是因為與二長老的私交。
二長老與族長兩人相比,二長老有一個得天獨厚的優勢。
二長老是一名三階煉丹師
族長幽幽地看了一眼二長老楚澤茂,暗道“老狐貍”。
二長老楚澤茂也沒有閑著。
他坐下后,又輕輕地朝著坐在五長老下手的七長老使了一個眼色。
看見二長老楚澤茂眼色的七長老,也不由得暗嘆一氣,但最終,她還是作出了決定。
“大長老,今日議事,緣起紫府靈物,族長與二長老,都已是筑基大圓滿境界,耽誤不得。族長的貢獻,有目共睹,不必多說;”
說到這里,七長老眼神中有些愧疚地看了一眼族長,輕咬著嘴唇,極為艱難地說出了自己的態度。
楚澤宗聞言,心中大呼“不妙”,又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楚澤茂,心情不由得一沉。
果然,女修緩緩吐出了“但是”!
“但是……二長老身為家族唯一一位三階煉丹師,為家族做出貢獻也是毋庸置疑。我楚氏如今財源緊張,若是能有一位紫府境的三階煉丹師……”
女修沒說完,但是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六長老有些不敢相信地喊道:“七長老,你……”
女修閉上了眼,根本不敢看向正怒視著她的六長老。
還有上首傳來的那道凌厲目光。
女修在心中暗道:“對不住了族長,我需為我五房計一計!”
不談楚澤宗臉色有多難看。
在場八位長老中,一直沒說話的三長老、四長老也有些震驚地看了一眼女修,又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大長老。
只見,大長老還是一副淡然的樣子,對著三長老、四長老輕輕的點了點頭,示意稍安勿躁!
場內諸多筑基修士分屬三派中的哪一派,此刻就很明顯了。
支持族長的,只有六長老一人。
支持二長老的則有五長老、七長老兩人。
剩下的大長老、三長老、四長老則是一致保持著中立姿態。
他們中立一派的意思也很明確,你們可以爭,但不得損害家族利益。
此時,除了桌子邊的族長和七大長老外,在兩邊,還有許多列席會議的楚氏筑基修士。
其中,一對中年青袍男女修士,神情顯得格外激動。
中年青袍男子伸手抓住身旁伴侶的手,悄悄傳音道:“藍兒,多虧了你,說服了七長老,紫府靈物是父親的啦,是我們四房的啦!”
如今楚氏五房中,楚澤茂自己是四房的話事人,又取得了五長老的三房與七長老的五房支持。
大長老代表大房保持中立,一切終于要塵埃落定了。
一旁的青袍女修仿佛回憶了什么,激動之中,帶著些許落寞,但她也不愿意掃了夫君的興致,微笑著對其點了點頭。
青袍女修在心中祈禱著:“希望這一切都快過去吧,不要再重蹈覆轍了!”
大殿內的消息,顯然瞞不住一點,很快便傳到了殿外,殿外瞬間化作三重天地。
高興是屬于四房與三房的,悲傷留給了二房。
只有大房與五房不悲不喜,還帶著一些驚訝。
就在眾人以為,塵埃落定之時。
大長老同樣對著二長老楚澤茂滿含歉意地一笑,在心底輕輕說了一句:“對不住了,五弟,楚氏不能再亂了!”
二長老楚澤茂看著大長老的表情,明顯有些不對,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緊緊的盯著大長老。
大長老仿佛是在驗證著楚澤茂的猜想,輕輕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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